趙明堂差點就要哭出聲來:怎麽辦?如此特殊時期,自然是要以大行皇帝的喪事為主,自己就算想找趙稚,也沒用了!


    誰在這個時候會為你這點小事來幫忙?


    再說,萬一不小心惹怒了儲君,直接給自家定一個不孝不忠的罪名?!


    那時候才真是萬劫不複呢!


    於是宮中的滿朝文武們哭靈的哭靈,幹活的幹活,趙明堂一家卻在家中如坐針氈。


    潘氏更是哭得比宮中哭靈的朝臣還要真誠:“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偏偏此時,有小道消息開始流傳:就在皇帝陛下駕崩的頭一天晚上,趙家的祖墳有火光,還有女鬼出現!


    定是趙家嫡次子所做之事觸怒上天,祖宗不安,所以半夜鬼魅橫行……


    消息傳著傳著就成了謠言,變了味道。


    皇帝陛下為什麽突然駕崩?


    就是因為朝廷沒有及時發落那幾個紈絝子弟,皇帝陛下才駕崩了!


    這是閻王爺要拉皇帝陛下下去問話呢!


    等這謠言傳進刑部尚書的耳朵,刑部尚書差點嚇尿了!


    謠言傳進宮中,儲君下了命令。


    廣開言路:所有近三年來家中有失蹤女子的百姓,都可以去刑部衙門提告。


    趙明堂一大早就被人儲君派人申飭,然後帶著太監禁軍去了祖墳。


    她白著臉青著唇將趙振祖叫了過來:“振祖,你爹如何了?”


    可眾目睽睽之下,祖墳上綠草如茵,瞧著確實許久沒有人來動過了。


    不是人,那一定就是鬼了。


    嚴刑拷打:務必讓那幾個紈絝子弟將他們所有做下的惡事都招認出來,再昭告天下。


    趙家大錯沒有,可小錯隻要願意找,總是有的。


    下麵人的孝敬、吃拿卡要、幫趙安祖掏銀子平事……都是有的。


    走?


    走去哪?


    隻能去刑部問話。


    嚴查這幾個紈絝子弟的全家:養出這等冷漠殘忍的子弟,家風不正,可見定會有其它不法之事。


    因為在國喪期間不準飲酒、不準娛樂,竄門子謀劃都格外紮眼。


    這就坐實了“鬼魂跳舞、祖宗震怒”一說。


    一時間京城風聲鶴唳,一眾官員人心惶惶。


    禁軍冷嗤一聲:“走!”


    圍觀者眾多。


    送以上被褥做什麽?


    自然是坐牢。


    嚴懲枉法者:從前他們犯事後,所有幫忙遮掩的官員一律緝拿入獄,嚴懲不貸。


    於是趙明堂進了刑部就出不來了。


    趙明堂當場就嚇得跪在了爹娘墳前,嚎啕起來。


    “爹啊!娘啊!你們就行行好吧,管管那孽障吧!我們趙家再這麽下去,可就玩啦!”


    趙振祖也在家惶惶不可終日:“爹進了刑部就沒迴來過,刑部那邊叫人給他送了衣裳被褥進去。”


    直到此時,潘氏才真的感覺天要塌了。


    潘氏嗚咽著看向趙振祖:“振祖,那你說怎麽辦?”


    趙振祖看著親娘那憔悴萬分的臉,忍不住心裏的憤怒:“你說怎麽辦?兒子也隻有十六歲,沒有功名,能怎麽辦?”


    若不是母親從來隻盯著自己的課業,卻對二弟不管不問,二弟也不至於被縱容得如此膽大包天!


    潘氏被趙振祖的委屈和憤怒震住,愣了一下後掙紮著起身:“你說得對,還是我自己去。”


    “您去哪兒?”趙振祖不認為潘氏會有法子。


    “我去求趙稚。她是陳侯爺的人,隻要她肯出手,你爹就還有希望。”


    “趙稚在平西軍中!你上哪裏見她?!”


    潘氏動作不停:“她在哪裏,我就去哪裏,或者,你還有別的法子?”


    她說著話,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趙振祖:“你別忘了,你爹若是倒了,你就徹底沒希望了!”


    趙振祖被他娘的眼神盯得也是一陣發涼。


    也是,沒別的法子時,有什麽法子就用什麽法子吧!


    反正二弟也是娘寵成這樣的,娘去善後也是應該。


    潘氏穿上素淨的衣裳,拿了兩碟素油做的點心去了平西軍的軍營。


    拒馬樁和木頭圍欄將裏麵和外麵分隔開來,潘氏的馬車還沒靠近,就被喝止了:“什麽人?來此何事?”


    潘氏下車,婆子上前小心翼翼地衝著守門士兵行禮:“我們是來找趙稚趙大夫的。”


    軍中將士都已經知道了趙稚是女子,因為趙稚給許多人看過傷,倒是沒為難潘氏:“你們在這裏等著。”


    有人進去通報,不多時趙稚一身男裝灰頭土臉就出來了。


    瞧著她一身藥漬的模樣,剛才應該是在製藥。


    趙稚神色冷淡:“潘夫人前來有何貴幹?”


    潘氏上前:“稚兒,從前是我不對,你爹被抓進了刑部大牢,現在都沒出來……你想想法子,救救他!”


    趙稚嗤笑一聲,舉起自己細瘦的胳膊給潘氏看:“我怎麽救他?我去劫牢?”


    “還是給刑部上下都下毒,把他們都毒死,再將我爹救出來?”


    潘氏自然知道趙稚這是在說氣話。


    可趙稚的話還是讓她心裏不舒服:賤蹄子,有了靠山就囂張跋扈的!


    嘴上潘氏卻將話說得軟:“你和侯爺關係好,你求求侯爺,他如今是儲君的嗣子,隻要他開口,放你爹出來應該不難。”


    如今潘氏也不敢再說要救趙安祖的話了。


    能保住趙明堂就不錯了。


    祖宗都怒了,皇帝都死了,這個兒子,指定是救不出來了。


    趙稚擺擺手:“我隻是個大夫,沒有那麽大的麵子,潘夫人想多了。”


    潘氏卻不肯罷休,一咬牙,跪下了。


    “稚兒,以前是我做得不對,我不該排擠你、針對你、冷落你……”


    趙稚雞皮疙瘩都起來,高喝一聲:“停!你給我起來!”


    潘氏搖搖頭:“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以前是我不對,我給你磕頭!給你賠禮道歉……”


    潘氏來的路上就想好了:女子再硬,也不能罔顧人倫。


    自己好歹也是她的繼母,總不好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麽跪著。


    可趙稚卻聲音更大:“你是想用孝道威脅我,讓我知法犯法,讓我去求侯爺和儲君網開一麵,放過你那虐殺無數女子的次子!?”


    潘氏心頭一跳,嚇得喊了一聲:“你胡說八道!”


    “那你這樣是要做什麽?!”趙稚聲音清越,傳出老遠,讓守門的士兵都聽得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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