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方望的詢問,周雪沒有睜眼,平靜迴答道:“我隻是不想他們折騰,縱然我說一生不嫁人,他們估計也不放心,倒不如先定下婚約,反正你我都得忙著修煉,這層身份影響不了什麽,當然,你若是顧及那位師妹,可以拒絕。”


    方望想了想,道:“我也怕麻煩,不想成親生子,隻想修行,那就這樣吧,你我先定下婚約,先應付過去。”


    “嗯。”


    周雪應了一聲,見她不想再說話,方望不再打擾,轉身離去。


    離開洞府後,方望朝著第三脈山頂飛去。


    “公子,之前屠彩衣不是說周雪是魔君的徒弟嗎,哪有師父聽從徒弟安排的,不會有詐吧?”小紫蜷縮在方望懷裏,用傳音術問道。


    方望用傳音術迴答道:“誰知道呢,此事你就當沒聽到。”


    魔君?


    有點意思。


    仔細算算,金霄教出現的時間與他修行的時間差不多。


    恰好魔君又是女子……


    重生者何須拜師?


    拜入太淵門是為了資源,拜入金霄教又是為了什麽?


    而且周雪還能調動曹髯、屠彩衣兩位護法天王,這地位不像是魔君徒弟那麽簡單。


    魔君放過陸遠君,是為了魔器,放過楊元子,又是為何?


    方望之前心裏就有一個大膽猜測,但他沒有直接問出口,有些事看破不說破,有金霄教存在,方家也能更安全。


    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方望對周雪是信任的,人如果誰都不信,那何其可悲,說明自己沒有判斷力,退一萬步講,周雪若是有算計之意,何需大費周章,有的是辦法提前掌控他。


    當然,方望得始終保持謹慎,他可以信任旁人,但最信任的人必須是自己。


    努力修煉,讓自己保持成長的速度,永遠留有底牌,這才是應付一切危機的底氣!


    很快。


    方望來到第三脈山頂,落在清心殿前,彎腰行禮,道:“徒兒前來拜見師父!”


    好在清心殿下的廣場沒有弟子打掃,省去了一些麻煩。


    這一次迴來,他能感受到太淵門還處於沉痛中,各脈都變得比以前冷清、蕭瑟。


    清心殿大門打開。


    方望徑直走進去,一進來就瞧見楊元子打坐的身影,他臉色蒼白,嘴唇很幹,沒有了往日的精氣神。


    瞧見方望迴來,楊元子露出笑容,道:“徒兒,你終於迴來了,你可真是給為師爭氣!”


    看到方望,楊元子是真的高興。


    他開始滔滔不絕的誇讚方望的表現,方望隻能謙虛應和。


    過了好一會兒,方望才找到機會,詢問:“師父,您受傷了?”


    楊元子點頭道:“被魔道修士所傷,死不了,伱不必擔心,關於太淵門遭遇的劫難,你別放在心上,接下來你就安心修煉吧,以你的資質成就凝神境不難,等你踏入凝神境,這大齊修仙界就由你說了算,再無需顧忌。”


    他的語氣疲憊,笑容變得勉強。


    方望見他有意隱瞞陸遠君之事,便知他想保下陸遠君之命。


    鬼器一出,陸遠君幹的那些勾當定然藏不住,楊元子甚至可能知曉陸遠君的手下差點屠了方望滿門。


    想通這一點,方望心裏自然不舒服,但楊元子是他師父,他又不能責怪楊元子。


    師徒倆繼續聊下去,基本上是楊元子在叮囑他,話裏話外在教導他如何成為太淵門的大弟子,隻是氣氛不如先前那麽熱情。


    “對了,師父,關於大齊轉變為修仙王朝之事,您了解多少,此事要如何才能成功?必須讓百姓去挖靈脈?”方望問道。


    他沒有忘記爺爺的事。


    楊元子迴答道:“我了解的也不多,大齊王朝確實征召了百姓幫助挖靈脈,而九大教派則在布置陣法,需要很多年時間,一旦成功,大齊所在的這片土地將靈氣暴漲,以後修士數量必定倍漲,而凝神境或許不再是大齊修仙界的頂點。”


    他頓了頓,語重心長道:“過程漫長而艱難,涉及到的各個階層複雜,總會有陰暗的一麵,苦一輩人,成就千秋萬代也是值得的。”


    這番話聽得方望感到刺耳。


    乍一聽,很有道理,可當代的百姓就活一次,所謂轉世,其實已經是另一個人。


    方望也是修仙者,他沒有資格去譴責楊元子,他更沒有這個權力去撼動此事。


    “迴去修煉吧,掌門那裏,你就不用去了,他的傷勢比我嚴重,也不知還能挺多少年。”


    楊元子揮袖道,然後閉上眼睛,繼續養傷。


    方望抬手行禮,然後轉身離去。


    數息後,清心殿大門重新關上。


    楊元子微微皺眉,雙手連忙運功,隻見他身後的影子竟分出另一道人影,好似厲鬼在掙紮,身形猙獰驚悚。


    ……


    迴洞府前,方望先去找了方寒羽,恰好方寒羽在洞府,他同樣受了傷,正在養傷,方望將自己打探的消息告訴他,讓他有空寫信給爺爺。


    方寒羽一口答應,然後叮囑他最近少出去。


    方望勢頭太盛,他擔心方望再遭受更可怕的圍剿。


    方望應下,然後起身迴洞府。


    迴到洞府內,方望方才長出一口氣。


    “終於迴來了!”


    方望感慨道,從習得天地劍意起,直至今日,經曆的一切比他過去經曆的都要精彩,但也讓他感到疲憊。


    接下來,他準備好好修煉,爭取早日達到凝神境,再凝聚第四件本命寶靈!


    屠彩衣與青蟬穀魔修目睹了他的九龍神變訣,他迫切的需要更強的力量,這樣他才能踏實下來。


    等突破凝神境後,方望就要去找天罡聖體真功。


    想要得到天罡聖體真功,首先得練成九龍神變訣,這說明天罡聖體真功比九龍神變訣更高級,所以即便過了這麽多年,方望還一直惦記著。


    方望將腰間的儲物袋全都丟在桌上,然後脫下衣服,走向小池,準備洗一個澡,雖然小紫的水係法術讓他渾身變幹淨了,可不洗澡,他心裏總覺得不帶勁。


    小紫趴在白玉大床上,看著方望,吐著蛇信,不知在想什麽。


    ……


    方望殺穿青蟬穀的消息傳遍大齊修仙界,剛遭遇魔道入侵的太淵門也因此名聲大噪,這相當於以一教之力擊退整個魔道!


    太淵門雖損失慘重,但卻獲得了更大的威望,越來越多的修仙世家前來拜訪,要麽送資源,要麽送家族子弟。


    短短一年,太淵門就填補了損失的弟子數量,就連正道大教也開始派人來拜訪太淵門,想要建立更好的合作關係。


    春去秋來。


    三載光景過去。


    方望之名依舊在大齊修仙界流傳,他已經成為年輕一輩追捧的第一天才,他也徹底繼承了劍聖之名,老一輩的修士都不敢小覷他,各大教派在講道傳法時,都會提到他,聲稱大齊修仙界將因方望迎來前所未有的變化。


    漸漸地,方望的名頭開始向周邊各王朝的修仙界傳去。


    大齊周圍有魏、楚、洪、趙、韓、北境,七朝爭鬥不休,互相侵略,長達上千年,若是站在修仙界的角度看去,便知七朝的領地大小與各朝修仙界的爭鬥有關。


    這一日。


    洞府外傳來一道聲音:


    “方望,你在嗎?我帶個人,想見見你。”


    方望睜開眼睛,神識探出去,思量片刻,想起對方的身份。


    方子庚!


    他在太淵門的一位堂兄。


    在方子庚身旁,站著一名青年,身穿太淵門的弟子衣袍,方望完全不識得此人。


    “進來吧。”方望開口道,然後隔空用靈力催動山門機關。


    山門打開。


    方子庚與青年抬步走入,小紫則鑽到方望身後躲起來。


    兩人來到方望麵前,青年率先抱拳行禮,道:“在下趙啟,見過劍聖!”


    方望眯眼問道:“你姓趙?”


    仔細看去,趙啟竟與大齊天子趙真有幾分相似。


    趙啟忽然挽起衣擺,跪在方望麵前,他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塊玉簡,然後抬起來,他咬牙道:“此乃極昊宗的三大真功之一,陰陽玄冥真功,是趙真死前命我轉交給您,以求謝罪!”


    方望看向方子庚,方子庚點頭道:“他父親是先帝與宮女所生,年幼之時就被丟入民間,算起來,他父親還是趙真的大哥,剛生下他不久,他的父母就被殺害,隻有他活了下來,他被鄉野百姓收養,直到七年前,有一神秘人將一個包裹送給趙啟,讓他知曉了真相,陰陽玄冥真功就在包裹裏。”


    聞言,方望重新看向趙啟。


    趙啟咬牙道:“是趙真殺了我父母,想讓自己了無牽掛,但他最終留了我一命,因為他怕被陸遠君算計,所以給大齊皇室留下最後一絲血脈,趙真告訴我,倘若五年內,他沒有來找我,就證明他死了,並讓我找到您,將陰陽玄冥真功交給您!”


    “他將一切的真相告訴了我,他想追求仙道,但修仙教派不希望有長生的皇帝出現,恰好陸遠君找到他,想要屠戮百姓,滋養鬼器,為了修仙,他將一些認為有威脅的國公府所在城池劃分進去,讓陸遠君的人攝魂,他再製造成權力之爭的假象。”


    “趙真是該死,我也恨他,可他如今已經死了,大齊江山動蕩,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之中,我隻能找到您,趙真說過,太淵門的高層都向著陸遠君,想要對抗陸遠君,我隻能找您!”


    “這部陰陽玄冥真功是真的,是陸遠君傳授於他,陸遠君之前想要傳授您的陰陽玄冥真功隻是半部,隻靠半部,不可能練成,而這玉簡裏的功法是完整的,陰陽皆有!而且陸遠君說過,若是集齊極昊宗的三大真功,或許能得到仙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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