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發錯了。 華疊又發了個標題比較正常, 還說, 打發時間看看就成, 他找的都是一些尺度比較小的,不要過度沉迷,不然看多傷身。 虞瀾的臉蛋漲紅, 他好像被內涵到了。 但他很快就緩過神了,他是一個正常的成年人,做這種夢也很正常,雖然夢中的對象有些奇怪, 但理由很簡單,隻是因為他沒有接觸到別人, 也沒有喜歡的人,所以才會夢見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哥哥。 虞瀾一邊說服自己這是正常的,一邊去瘋狂搜索。 夢見和哥哥是正常的嗎? 我是直男, 但我夢見和男生…… 迴答千奇百怪, 虞瀾直接忽略那些他不想要看到的迴答, 捕捉到他想要的答案, 得到肯定的他鬆了一口氣。 沒錯,這就是正常的。 退一萬步來說,這隻是做夢而已, 又不是真實發生的事。他夢見和哥哥深入睡覺怎麽了?他昨天還和哥哥睡在同一張床上,不也什麽都沒發生嗎? 隻是做夢而已。 虞瀾把自己說服了。 在虞瀾準備繼續進入夢鄉時, 薄靜時給他發了一條消息,很簡單,隻有兩個字,晚安。 哥哥還沒睡嗎? 虞瀾一迴複,薄靜時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他放輕腳步悄悄下床,來到陽台外。 薄靜時:“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沒有,我睡覺手機都開靜音。”虞瀾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三點,“哥哥你還在工作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的動靜,薄靜時似乎在脫衣服:“剛結束。那你怎麽醒了?做噩夢了嗎?” 虞瀾本來都要忘了這件讓他羞恥的事,不該有的混亂記憶再次浮現,他絞著衣角,聲音莫名越來越低:“嗯……做了。” 薄靜時根本沒聽清虞瀾在說什麽,聲音太小了:“那我現在過來?現在開車過來大概要十五分鍾……算了,你還是繼續在宿舍睡吧。” “有耳機嗎?” “有。” 薄靜時:“那我們電話通著睡覺?如果你再做噩夢,就喊我,我會聽見的。” 夜晚微風涼爽,緩緩吹拂起虞瀾的劉海,月光照亮他麵頰微粉的模樣。他小小聲說:“你聽見有什麽用……” “總不能讓你做了噩夢還是一個人,”薄靜時說,“我可以哄你,給你講故事聽,如果實在不行,我一直在你耳邊說話,陪你聊天。” “就好像我們睡在一起一樣。” 虞瀾唇角忍不住彎起,被哄得很開心,又有點失落。 昨夜這些事就在進行,他被哥哥抱在懷裏,聽哥哥哄他、給他講故事、和他聊天,還睡在一起。 虞瀾:“哥哥,我要不要去考駕照呀?” “不是說不想學嗎?” “但如果我要搬出去的話,還是會開車比較好吧,路是不遠,開車總會方便些。” 薄靜時:“我可以送你。” 虞瀾:“你是可以送我,但不能天天送呀?” 薄靜時反問:“為什麽不能?” 因為這樣很麻煩,因為你可能還會遇到別的事需要處理。虞瀾本來想這麽迴答,卻聽見薄靜時很自然地往下說,“你是最重要的,沒有什麽能排在你前麵。” 夜風微涼,虞瀾的臉卻突然發燙,低沉微啞的嗓音落在耳畔,像有電流流竄。 他下意識把手機挪遠了一些,大腦跟著混亂,半晌給不出迴答:“我……” 薄靜時說:“為什麽突然想搬出來住?是不是你室友在糾纏你。” 虞瀾驚訝:“你怎麽知道?” 薄靜時能不知道?他恨不得在虞瀾宿舍裝個攝像頭,每天盯著虞瀾宿舍的一舉一動。他淡淡道:“我就是知道。” “如果是因為他,你不需要換宿舍,我會讓他自己搬走。你放心,我不會鬧得很難看,也不會用暴力手段。” 如果虞瀾隻是單純覺得宿舍環境差,沒辦法接受,那麽薄靜時很支持虞瀾住校外,可若是因為柯逸森,那還是算了。 憑什麽搬走的人是虞瀾? 騷擾別人、造成困擾的又不是虞瀾,虞瀾是受害者,柯逸森哪來那麽大的臉讓虞瀾搬走? 薄靜時這強勢又霸道的話帶了幾分在商場上的不容置喙與冷漠,他怕虞瀾覺得他專橫,放輕嗓音道:“我們不需要受別人的氣。” 虞瀾本意是不想和同學起爭執,畢竟還要一起待四年。他靠在陽台扶手上,抬起臉迎著風:“那好吧,你快點處理,我好討厭他!” 薄靜時和虞瀾聊了一會天,虞瀾困意重歸,他嘟囔著說要睡覺了,薄靜時趕緊催他迴去睡覺。 虞瀾悄悄爬迴上鋪,戴上耳機,很小聲地說:“哥哥晚安。” “瀾瀾也晚安。”薄靜時說,“我現在去洗澡,手機放臥室裏。我很快洗完,你不用等我。” “被子蓋好了嗎?” 虞瀾剛將被子提到下巴尖,宿舍空調溫度開得低,他喜歡這種全身被包裹的感覺。他把自己裹起來,嘴唇貼得很近:“蓋好啦。” “好乖。那眼睛呢?” “也閉上了。” 虞瀾乖巧地閉上眼,身上蓋著他的小被子,聞著熟悉的氣息,聽到的也是哥哥的聲音。; 耳邊傳來輕微的水聲,有點像催眠的落雨聲,虞瀾忘了方才因什麽驚醒,繼續進入夢鄉。 到了第二天傍晚,宋成林開車送虞瀾等人去生日趴地點。 柯逸森殷勤地幫虞瀾開後門,虞瀾裝作沒看見,扭頭和廖遊說話:“要不我們坐地鐵去?地鐵好像比較方便,不會堵車,現在是交通高峰期……” 宋成林把頭伸出車窗:“我們這條路不堵的。” 虞瀾:“可以再加個人嗎?我朋友說找不到拚車的人,就一個人。” 宋成林:“來吧,反正車上坐得下。” 牛恬恬來時,她看了一眼柯逸森,正打算擠在二人中間的座位,廖遊先幫她開了副駕駛的位置:“你坐這吧。” 牛恬恬和廖遊對視片刻,她進了副駕駛,扭頭對車窗邊的虞瀾說:“等會打麻將不?好久沒打麻將了,手特別癢。” “我也很久沒打了。”虞瀾說,“你昨天晚上在幹什麽?雪怡一直在找我,問我你去哪裏了。” 牛恬恬:“我在打遊戲,後來我跟她說啦,她說她今天不去,得迴老家一趟。” 柯逸森想插話,但他和虞瀾中間隔了個煩人的廖遊,他怕虞瀾不理他,於是從廖遊身上下手:“你昨天晚上好像也在玩遊戲,這款新出的遊戲好玩嗎?” 廖遊:“好玩。” 簡單的兩個字,讓柯逸森有點尷尬,他看向虞瀾:“瀾瀾你玩嗎?你也喜歡玩遊戲,但我不行,我是遊戲菜鳥,有空的時候,你可以教教我嗎?” 虞瀾:“這個我不行,他們玩的是端遊,我暈3d。” 廖遊涼颼颼道:“我教你啊班長,我們倆甜蜜雙排,我打遊戲賊6,帶你飛。” 柯逸森:“……” 他說,“不用了。” 到了派對地點,現場已經很熱鬧,虞瀾和牛恬恬迫不及待去搓麻將,他們喊了廖遊和等待已久的歐陽來湊數。 也不管周圍玩得多嗨,四人紮在小角落裏打麻將。 歐陽:“我室友真的全是弱智,我真是服了,能不能讓我換到你們宿舍啊?我室友一個個不洗襪子,內褲破洞了還繼續穿,每天寢室臭得跟垃圾場似的,我受不了了,我搬出去住了。” “那你是真的慘啊……我們的室友都還行。” 歐陽:“可不是嗎?我真的很慘,還有我們班的導生,我特麽懷疑他是gay,還對我有意思,他老是半夜找我聊天,問我要不要一起打電話睡覺,連著麥睡覺……我真是人傻了,真的不是我多想了吧?連麥睡覺,不是隻有膩歪的小情侶才幹得出來嗎?” 虞瀾摸麻將的手一頓,很嚴肅地想要反駁,不是的,不是隻有情侶才會連麥睡覺,他和哥哥也會。 但是牛恬恬就已經說了:“確診了,你導生對你有意思。” 廖遊:“沒錯。正常男的都懶得和男的打電話,除非有事,或者遊戲開麥交流。像你這種大半夜找你,純屬動機不純,小陽子,請你守住你的屁股。” “我靠你滾啊,我才不是gay,我是純直男好嗎?之前我不小心接了他的電話,他還跟我說晚安!我真要吐了啊……”歐陽做了個嘔吐的表情,“我那導生長得跟太爺爺特別像,我去,我不知道為什麽一個二十歲的花季少男會長得像老頭兒……難道我們這個專業的未來就是提前步入衰老嗎?” 牛恬恬:“那我會送你抗衰產品,提前抗老吧。” 虞瀾則有些恍神。 男生和男生連麥睡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他和薄靜時經常這樣……這隻能說明他們感情好吧? 歐陽突然看了虞瀾一眼:“不過要是是你這樣的,我感覺彎了也不錯。” 虞瀾冰著張臉:“我也是直男!” 很快,虞瀾周圍就圍了一群人,其中很多人都是牛恬恬認識的新朋友。 “蛙趣!恬恬,這就是你說的朋友嗎?真的好漂亮啊!”一個穿著運動背心的女生說,“剛剛遠遠看你們走過來,跟放大款的手辦娃娃一樣。” 牛恬恬:“你別太自來熟啊,我們瀾瀾容易不好意思。瀾瀾,她是工藝美術一班的李瑛。” 虞瀾:“你好,我叫虞瀾。” 李瑛迫不及待和他交換微信,隨後真心道:“你真好看。” “剛剛我還以為你臉上擦了東西,因為好白啊,近看才發現,你真的什麽都沒塗……你皮膚也太好了!” 虞瀾不好意思地彎彎唇:“可能是因為我比較愛喝水。” 歐陽小聲說:“她們說的那東西我知道,往臉上塗的,那個薄薄的,叫什麽來著……哦哦,護墊。” 廖遊:“……傻逼,那叫氣墊。” 不遠處,一個青年望著角落,忍不住低聲咒罵:“靠,為什麽女生都圍著他轉,他有什麽好的……” 旁邊有人說:“戚然,他人長得好看啊。” 有什麽好看的……戚然接下來說不出話,他是想抹黑虞瀾,但虞瀾的長相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從五官到肌膚再到骨相,再刁鑽的角度都十分完美。戚然盯著看了半天,不可置信道:“真有人能長這樣?” 戚然今天精心打扮,抱著遇到未來另一半的想法,結果她們根本沒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男性的嫉妒心很強,渴望求偶的男性更是如此。他悻悻地看向麻將桌邊上被人群簇擁的虞瀾,心想好看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