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失憶後大美人多了個崽 作者:三拾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喬阮動作一頓:“什麽道具板?”江來說明原委,喬阮表情瞬間凝固。秦鬱上之前從未聽說過還有道具板這件事,臉色也猛地一沉。彭可還在不停求饒,喬阮怒不可遏,抬起一腳將他踹開:“你怎麽這麽惡毒啊?”殺死無辜的貓咪已經觸及喬阮底線,彭可竟然還曾經弄鬆道具板砸傷江來。彭可已然崩潰:“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就砸一下不會有事。”喬阮脾氣上來了,見小周傻愣愣杵在旁邊,一把奪過他的手機:“怎麽還不報警,我親自來!”彭可又掙紮著過去抱他的腿:“小喬哥,我跟你這麽久,我真是為了你我才”平時喬阮指揮彭可對方都不太樂意,還說替他出頭,喬阮冷笑:“我信你個鬼,滾開!”小周剛才已經輸入110,但秦鬱上對他使了個眼色他便沒撥號,喬阮搶過手機正要按下綠色通話鍵,突然被不知何時走來的江來伸手阻止。“等等。”江來道。彭可仿佛看到希望,眼淚糊了滿臉不停祈求:“江老師,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我一時糊塗,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我還有女朋友就要結婚了,我不能進派出所。”江來在他麵前蹲下:“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不是喬阮,那你是為了誰?”喬阮如夢初醒。是啊,以彭可這麽慫的性格,怎麽可能有膽子幹出這種事?他揪起彭可衣領,一把從地上拎起來:“說,到底是誰讓你這麽幹的。”狼狽都不足以形容彭可此刻的狀態,他涕淚橫流,嘴唇蠕動了兩下,還是不敢把薛晨風交代出來。萬一喬阮知道他把品牌方送的禮物偷偷拿出去賣,那他還是死路一條。“不說是吧?”喬阮徹底火了,他自己的助理竟然被別人當槍使,甚至還要把他拉下水。“我不僅會報警,我還要告訴你父母,你女朋友,告訴所有認識你的人,讓他們知道你是個什麽人渣,狗屁玩意,連那麽小的貓你都不放過,你還是個人嗎?想結婚?我呸你等下輩子吧你!”彭可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江來冷冷道:“我看你不像是知恩圖報的人,那就是八成有把柄被那人抓到。”他瞥了眼彭可的名牌衛衣和名牌鞋:“能買得起這身衣服,你也不用來做助理了,我猜這把柄八成跟錢有關係。”彭可麵如死灰,半個字也說不出來。“欠債、賭博或者私吞,涉及金錢的無非就這麽幾種。”江來道,“要麽你自己坦白,要麽等喬阮調查,後一種隻不過花的時間久一點,但結果是一樣的。為一個威脅你的人守口如瓶,你覺得值嗎?”彭可絕望地閉上了眼。橫豎都是死,憑什麽他要放過威脅他的人。他睜開眼,目光迸發出洶湧恨意,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那人的名字:“薛、晨、風。”*“嘟嘟”手機聽筒中傳出的鈴聲在安靜的套房內迴蕩。幾聲過後,電話便被接通,傳出薛晨風一如既往溫和的聲音:“小阮,怎麽了?”“薛”彭可剛要發出聲音,就被喬阮仿佛刀子似的目光狠狠剜去一眼,嚇得他立刻噤聲。隔了幾秒沒聽見迴應,薛晨風語氣帶上疑惑:“小阮你怎麽不說話,是出什麽事了嗎?”喬阮死死咬緊嘴唇,還沒從剛才彭可的賭咒發誓中迴神,他不信薛晨風會做這樣的事,堅持當麵對質。套房裏,秦鬱上坐在沙發,頭頂燈光照得他麵容冷肅。他往喬阮掃去一眼,後者一個激靈迴神,鬆開嘴唇,在幾人的注視下,將開了揚聲器的手機舉到嘴邊:“薛晨風,我有事問你。”不同尋常的稱唿讓薛晨風停頓幾秒:“小阮,到底怎麽了?什麽事你說,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喬阮懶得繞圈子:“給江來送死貓,打聽他在片場的動向賣給狗仔,還有之前在綜藝上弄鬆道具板砸傷江來,這些是不是你讓彭可幹的?”電話那頭靜了足有十幾秒:“小阮,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什麽死貓和狗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手機屏幕上六位的紅色數字隨時間流逝不停跳動,代表這通電話正在被錄音。喬阮有些不耐煩,音量猛地提高:“彭可全都承認了,你還想抵賴?”這一迴薛晨風沉默的時間更久。江來抱臂站在喬阮旁邊,麵容是罕見的冷肅。再一旁的小周一手拉住彭可,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足足過了半晌,電話那頭才傳來薛晨風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我沒想到彭可是這種人,看來我應該早點跟你說。”喬阮皺眉,同江來對視一眼:“什麽事?”“彭可把品牌方送你的禮物偷偷拿去賣了換錢,這件事你知道嗎?”喬阮難以置信地長大嘴。彭可則絕望地閉上雙眼,在此之前他仍然抱有一絲僥幸,但薛晨風的一番話將他的幻想徹底打破,他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他完了。“他偷拿你的東西出去賣,被我無意間發現,當時我就想告訴你,但彭可痛哭流涕跟我保證他不會再犯,求我給他一次機會,我一時心軟就答應了,沒想到……”薛晨風歎了口氣,“沒想到他會通過這種方式汙蔑我,離間我和你的關係。”喬阮方才堅定的信念此刻又搖擺起來,薛晨風仿佛隔著電話也能摸透他的心思:“我不該心軟,如果我當時揭發他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你剛才說什麽死貓,是彭可對江來做了什麽嗎,江來沒事吧?”“真的不是你?” 喬阮下意識朝江來看去,對上一雙沒有笑意的冷冰冰的眼睛。“當然不是,我和江來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害他?”小周聽得都快吐了,衝天花板翻了個大白眼。薛晨風三言兩語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彭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臉色青紫,脖頸上爆出條條青筋。他看著瘦但力氣並不小,此刻忽然爆發,小周一時不慎讓他掙脫。彭可一把從喬阮手中奪過手機,怒吼道:“薛晨風,你當著我的麵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江來明明比不上你,卻比你紅比你資源多所以你嫉妒他!上次那個綜藝,就是你讓我去弄鬆道具板,說等板子砸下來好看江來出醜。之後在片場也是,是你讓我注意江來的動靜,隨時跟你匯報!前幾天你來片場探班,聽說江來帶了個小孩,你就讓我弄隻死貓去嚇唬他。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不會鬧出人命就是單純想惡心人!你敢說怎麽不敢認?”“彭可在你旁邊?”薛晨風似乎完全沒受剛才那番話的影響,語調依舊平穩,“那正好,我可以和他當場對質。彭可,我實在佩服你的想象力,但光有想象力還不夠,你說我指使你做這些事,有證據嗎?”彭可登時如被一桶冰水兜頭澆下,渾身僵直地站在原地,張著嘴甚至忘了唿吸。過去一幕幕閃現在眼前,他猛然意識到,薛晨風每次指使他都是當麵說的,即便手機聯係也是通過另外一個不為人知的號碼,怎麽可能留下證據。甚至連彭可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做法,都是潛意識裏跟薛晨風學的。薛晨風從沉默中聽出了勝利,淡淡一笑:“小阮,彭可既然能做出偷東西的事,可見品行敗壞,他的話怎麽能相信?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的缺點。”彭可仿佛被當空抽了一鞭,渾身劇烈哆嗦,聲嘶力竭地咆哮:“薛晨風,你這個狗娘養的我操你全家啊啊啊!”汙言穢語叫在場幾人都皺起眉,小周一個箭步上前將已然發瘋的彭可麵朝下按在了地上。喬阮無措地看向江來,仿佛在問現在該怎麽辦,江來對他做了個掛電話的手勢。喬阮咬緊嘴唇,最後道:“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我不允許任何人愚弄我。薛晨風,你最好祈禱我什麽也查不出來,好自為之吧你。”說完他就利落地切了電話,怔怔站在原地,沒一會便眼眶發紅。江來不意外薛晨風的狡辯,反倒是喬阮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讓他感到困惑,畢竟他這個冤大頭都還沒哭:“你怎麽了?”不問還好,這一問,喬阮的眼淚唰一下流了出來,隨即被他狠狠抹去。“綜藝那事不是我讓彭可幹的,狗仔也不關我的事,我我我那麽喜歡貓怎麽可能舍得動它們,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喬阮越想越傷心,生怕江來以為他跟彭可串通好演這麽出戲。他怎麽這麽倒黴啊,明明他也是受害者啊!喬阮眼淚跟流水似的,江來無奈道:“別哭了。”他遞了張紙巾給喬阮:“行了,早點迴去休息吧,睡醒之後好好查查你都少了哪些東西。”喬阮覺得自己丟人丟到家了,用力地擤了擤鼻子,而後往被按在地上的彭可看去,一抽一噎地問:“那他怎麽辦啊?”*酒店對麵的派出所。兩位警官傍晚時還在唏噓,這次死貓恐嚇事件恐怕又要成為懸案,沒想到幾小時後就破了案,一行人扭送嫌疑人來了。派出所連夜做筆錄,直到天蒙蒙亮時才終於結束。年輕警官拿著筆錄本讓已經軟成一攤爛泥的彭可按手印畫押,而後離開審訊室去茶水間接水,伸懶腰時瞥見外頭,萎靡的精神頓時一震。“江先生”此刻剛四點,淡青色的天空已經透出蒙蒙亮光,早起更深露重,空氣中縈繞一層淺薄霧氣。江來剛在另一個房間做完筆錄,此刻正站在派出所門前的台階上。聽到聲音他轉過頭,對上了一張年輕熟悉的麵孔。年輕警官撓撓頭,朝四周看了眼,領導和同事都不在。雖然不合規矩,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那個江先生,我能不能跟你合張影啊,你放心我隻自己收藏不外傳。”江來笑了笑,還沒迴答,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私人時間,抱歉不能合照。”兩人覓聲看去,秦鬱上大步流星走來,在年輕警官困惑的目光中說:“我是他經紀人。”經紀人怎麽會有這麽強的氣場?年輕警官愣了愣:“那、那簽名可以嗎?”江來在秦鬱上開口前說:“可以。”秦鬱上隻得不爽地把話咽下,而後看著江來修長的手指握著筆在黑皮筆記本扉頁寫下一行清秀小字,他就更不爽了。年輕警官眼神明亮:“嫌疑人認罪,我們會依照程序行政拘留,之後如果你需要去法院起訴我們也會配合提供證據的。”“謝謝。”江來無視“經紀人”催促的目光,“我能問個問題嗎?”“你問你問。”先前那隻貓連同盒子一起作為證據被帶走,江來問:“請問你們會怎麽處理那隻貓?”年輕警官愣了兩秒,臉上浮現出尷尬的神色。這種死物沒辦法保存,大概率會被扔進垃圾桶,在高溫下腐敗發臭。江來隱有猜測:“能讓我帶走嗎?”年輕警官去請示領導,同意讓江來帶走那隻貓。秦鬱上外頭穿了一件米白色開衫,果斷地將開衫脫下,對江來說:“用這個包起來。”衣服沒有標簽,但從衣料的光澤和觸感就知道質地上乘,價格自然不菲。江來沒說什麽,接過後展開撐在手上,小心翼翼地從盒子裏取出那隻貓,托著它冰涼到有些僵硬的幼小身軀,仔細地包裹在那件柔軟的開衫裏。兩人踏著晨曦離開派出所,走出一段後江來才問:“經紀人,你不是迴去了嗎?”揶揄的語氣讓秦鬱上耳根一紅。把彭可扭送來派出所後,江來這個苦主留下做筆錄,秦鬱上和小周先迴去,但秦鬱上實際上迴房間呆了不到十分鍾就迴來了,一直在派出所外麵等到現在。不過他不想讓江來知道,淡淡道:“早上醒得早,起來跑個步。”江來瞥一眼他休閑裝束和腳上的皮鞋,一時無語。剛才做筆錄時江來才知道,秦鬱上所謂的車載錄像根本子虛烏有,那輛停在酒店門口的接駁車當時根本沒開行車記錄儀,經理打來電話,秦鬱上自導自演一場戲,精湛的演技把一屋子人都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