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我的媽,它剛剛是真的想殺你,它邏輯好可怕!][14:會不會以後每糾結一次,就來這樣一次,它舍不得就舍不得,為什麽要這麽折磨自己?]賞南從桌子上下來,他從包裏翻出工具,自己動手將洗手間斷開的水管子給修上了,修的時候,一條蛇正在朝自己這邊爬。“迴去,以後別來了,除非你想被寧億一腳踩爆。”賞南說道。對方像是能聽懂話一樣,別別扭扭地在管道裏換了個方向,很快消失在了管子裏。[14:黑化值-10。]賞南收工具包的手一頓,“他不是不走嗎?”[14:愛和恨一樣,不受控製。]門外響起敲門聲,“組長,上班了,你好了沒?”寧億收拾好了,靠在門外的牆上,他抬頭看了眼天花板,隨著他目光一寸寸滑過,天花板上裂開一條條縫,牆皮也一塊塊地掉了下來。賞南出來的時候,門口都被成堆的牆塊給堵住了,他啞然地抬頭,看見一個大窟窿。他幾乎都不用想的,他一拳錘在寧億的肩上,“你有病啊!”寧億:“心情不好。”他現在是裝都不裝了,那兩顆小虎牙,今天就沒露出來過。賞南走在前麵,空氣裏的粉塵莫名比昨天來的時候高了不少,賞南很快從口袋裏掏出口罩,他戴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掛上耳朵。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給賞南掛上了,看見賞南怔然地扭頭看著自己,寧億笑了笑,“不用謝。”陳眠從他們身後追上來,他手抬起來準備拍一下寧億的肩膀,但後者掃了他一眼,眼神冷冷的,陳眠的手半路轉道,改成拍賞南的肩膀,“嘿,早上好。”“你也住這兒?”賞南微微驚訝。“對啊,但是我和你們不是一棟樓,聽樓管說,你們那一層的天花板塌了?”賞南有些遲緩地點了點頭,“嗯……出門的時候發現塌了。”“老房子,年久失修。”陳眠反而成為了尷尬的那一個,“讓你們看笑話了,我們這邊條件沒首都那邊好。”寧億迴頭看了眼宿舍樓,一本正經地附和,“雖然小細節上還需要改進,但整體上其實還算不錯。”賞南:“……”.負責安排賞南和寧億工作的是保羅,他頭發和眼睛的顏色讓他看起來不太像本國人,可輪廓和口音卻是實實在在的本地人。“他一直叫你組長?”保羅意外道。寧億聳聳肩,“叫習慣了。”“以後可能沒辦法繼續這樣叫了,會讓其他的同事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保羅將手裏的兩份本地生活手劄分別給了他們兩人,“我目前是你們這項工作的組長,你們今天的工作很簡單,先熟悉西市,明天去收集隕石材料。”保羅微笑著收到,“陳眠會帶你們去更衣室換上工作服,防輻射服都是按照統一標準定製的,跟首都的一樣。”賞南一邊跟著陳眠走,一邊低頭翻閱著手劄,他以為這上麵會記錄西市目前所遭遇到的自然改變和隕石襲擊,結果前麵三分之二都是介紹西市風土人情和美食,剩下的才是西市目前的情況。寧億攤開一張彩圖,“烤牛肉冰啤酒,看起來很不錯。”“我們不是來旅遊的。”賞南合上手劄。更衣室是獨立的單間房,工作製服是純黑色,金屬色胸牌,上麵寫著外務組,防輻射服和首都的一模一樣。賞南換衣服時,陳眠在外麵敲著他的門,他低聲在外麵說:“組長已經收到了你的體檢報告,他問你如果不想繼續工作,他可以同意你離職休養。”按照以前的例子,隻要看過賞南體檢報告的人,都能知道他現在身體情況不太好,甚至可以說,已經達不到繼續工作的標準但如今缺少勞動力,隻要自願,他們也不會反對。“沒事,我還扛得住。”賞南換上工作服,他拉開門,身形比之前瘦削了不少,看著更是冷清不好接近。寧億在他對麵的房間,他後一步出來,扯開防輻射服胡亂套上,陳眠忙過去給他拉上後背的拉鏈,穿好防輻射服,寧億彎腰從地上撈起頭盔罩住腦袋。陳眠又過來給賞南拉後背的拉鏈,“對了,我們這邊小動物特別多,尤其是這幾年,山裏沒東西吃,它們都跑出來了,殺蟲劑是特製的,一定要帶,要注意安全。”“它們一般不會攻擊人,隨便給點吃的,它們就會自己離開。”賞南從天文台走出去,考慮到他們有車,天文台沒再給他和寧億配車,但是給了一遝加油的券。寧億就站在車邊上用那一遝加油券敲打著掌心,他優哉遊哉的態度跟這個世界的每個人都不相像。“組長,走了。”寧億朝賞南揮揮手。保羅說不讓他再叫賞南組長,很顯然,他聽了個屁。-“隻有這個了。”寧億把一個油炸的大餅丟到賞南腿上,雖然有袋子裝著,還是有油濺出來。他們沒吃早餐,在路邊停了車,寧億下去買早餐,上車時候,一股腦把買的東西丟給賞南,不止大餅,還有一小罐羊奶。“你知道這罐不到兩百毫升的羊奶多少錢嗎?”寧億說,“一百塊,你記得給我錢。”賞南默默擦掉手背上的油漬,“那我不喝。”“你不喝,死得會更快。”“你現在滾,我就不會死。”“那不行,你還是死吧。”賞南和他拌起嘴來,“你不是不舍得我死嗎?”寧億耷拉下嘴角,“我沒說。”“你早上的時候說了,”賞南忍著羊奶的腥味,揚起嘴角,“寧億,你愛上我了。”“……咳咳!”寧億被嘴裏的食物嗆到,他趴在方向盤上,側過頭盯著賞南看,那隻眼珠子都被嗆得發紅。後麵的早餐,寧億吃得很沉默,他連唿吸聲都控製得仿若消失,他吃得比賞南快,吃完之後,他趴在方向盤上,一直盯著賞南看。盯得賞南忘記了怎麽咀嚼嘴裏的食物。“組長,你為什麽不求我?”寧億忽然問道。“求你什麽?”“求我離開這裏。”“我剛剛說了。”“你沒求我。”“求你你就走?”“不走。”“那我求你做什麽?”“想看你求我的樣子。”寧億惡趣味道,“我覺得組長求人的樣子,肯定很好看。”賞南覺得寧億挺變態的,瞎了一隻眼的變態。吃完早飯,賞南和寧億一起前往第一個堆放隕石碎片的地方。隕石的顏色基本都偏深,偏向黑色和深灰色,有一些則夾雜著點點的綠和深紅,它們被轉移到特定的位置,防止影響到居民的正常生活。賞南一下車,便感到了重重的不適,不知道來自於哪裏的一股力,壓在他的胸膛上,半分都無法挪開,但也沒有到讓他喘不過氣的程度。他和寧億都背著一個很大的收集箱,箱子重量十千克,二十斤的重量對於寧億來說,可能連根頭發絲的重量都算不上,他跟空手似的,甩了賞南很遠。14給賞南借了一部分力,降低他的不適感,但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地麵凹凸不平,賞南走得很是艱難。賞南一邊走,一邊看著手中探測儀上麵的數值,還好,不算特別高,確定隕石編號後,賞南用夾子夾著岩石塊丟到後背的箱子上。“這和撿垃圾有什麽區別?”賞南小心翼翼地從石堆上過去,生怕摔倒,一腦門當場磕死,頭頂的天灰沉沉的,不遠處有鉛灰色在往西市的方向移動。寧億在這裏,西市很快就會變成下一個首都。在西市淪陷之前,a星球會踏入下一個進程。耳機裏麵放的是時事廣播,關於島國的下沉,海平線的上升,火山爆發造成的損失,山火的綿延,發生的頻次幾乎讓還活著的人類感到麻木,誰也不知道明天會輪到誰。[14:你撿的是隕石。]賞南沒說話,他用手中的夾子敲敲打打,敲到一塊深綠色的隕石時,那塊隕石突然晃動了一下,接著猛然脫離了隕石堆,失去了它的支撐,整座隕石堆都忽然開始往下坍塌,大大小小的隕石快如同收到命令一般,往下滾落。賞南扭頭就跑,但是腳下的地麵早就被隕石給占據了,正常走都很難走得快,更別提跑起來。他摔了好幾次,被後背的箱子壓得爬不起來。突然間,他的腿不再挪得動。賞南驚恐地看向身後,這些隕石仿佛產生了自己的意識,它們迅速堆積,圈住賞南整條小腿,將他固定在了原地。賞南抱住小腿用力往上拔,他甩掉後背上的箱子,試圖用手拔出來上的石頭,可這些石頭卻紋絲不動。它們想要將自己埋葬於此。“寧億!”賞南忽然反應過來,他大聲地叫著對方的名字,即使對方的身影早就跑得見不著了。這是個無比糟糕的世界,任何人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突然喪命,包括賞南,它們完全做到了一視同仁,一視同仁地想要殺死這個星球上的所有生命體。賞南被滾落下來的隕石砸中手臂,14借了力也沒用,除非賞南可以撼動一整顆小行星。”寧億,救命!”賞南的聲音嘶啞,混合著隕石跌落的動靜,這樣的求救聲,在這顆星球上每天都能聽見。隕石堆最重要的支撐體坍塌,所有的石頭瞬間散落開,賞南瞪大眼睛。而這時,賞南肩膀被人拍了拍,寧億的臉出現在身後,眼罩不知道去哪兒了。他一出現,那些隕石塊就失去了明顯的攻擊性,不再是弧形線路攻向賞南,而是直接墜落。落下的那一刻,它們碎裂成了無法再聚攏的粉塵,黑霧騰起,襲進賞南鼻息,賞南無法抑製想要咳嗽。寧億從後麵捂住了賞南的口鼻,他笑著,“你知道這些粉塵如果被吸入你的肺部,你會立刻死掉嗎?”賞南無法開口說話,他想說,這麽捂著自己也能把自己捂死。“不相信?”寧億挑眉,他說完,口中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其中大半都噴在了賞南的肩膀上,濃濃的血腥味還是飄散到了賞南的鼻息中,賞南不可置信,他劇烈掙紮起來。但寧億一腳踹在了他的腿彎,賞南一下子跪倒在地,可此刻他顧不得膝蓋上的疼痛,想要迴頭去看寧億按理來說,這些對寧億沒有任何影響。寧億的鼻子裏麵也冒出鮮血,像擰開的水龍頭一樣,他的渾身立馬裹滿了鮮血。“寧億!”賞南用力掰開了寧億的手,他在地上爬向寧億,手下麵碰到的隕石表麵全是黏糊糊濕漉漉的。“組長,那不是我!”寧億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賞南的另一側,對方戴著有眼罩,眼前的這一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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