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謠與宋暮雲成婚多年, 兩人是京中第一對大張旗鼓辦喜事的妻妻。


    起初,大多數都覺得兩人成不了多久,畢竟女子與女子相愛有違天和,又生不了孩子, 兩姓成婚不就是為了誕育子嗣嗎?


    可偏偏, 她們倆在一起的時間極久。


    好幾年過去了, 邊關無戰事,薑謠也安心在京城待著, 每日上上朝,然後下朝陪夫人, 日子過的安穩極了。


    有同僚嚐試過邀她加入一起玩, 但人家根本不來。


    一心隻有迴家找媳婦兒去。


    若在非上值期間碰見薑謠的, 那她家夫人定也在,兩人形影不離, 上哪都要一塊兒, 已成了眾同僚對她們淺薄的認知。


    今日也是如此,薑謠帶宋暮雲去醉長春吃飯, 路遇同僚,互相點頭示意,各自進了包間。


    兩人用飯時順便聊起薑淮的婚事。


    薑謠成婚三年了,薑茹也早已嫁給八皇子,如今便隻剩下薑淮了。


    家中有意為薑淮招親,身份不限, 隻要薑淮喜歡就好。


    而對此薑淮隻有一個要求,他想找個會武的。


    這要求讓薑恆很生氣, 他本想給薑淮找個文人, 熏陶一下他那紈絝子弟的氣質, 沒成想薑淮非要喜歡會武的!


    家裏有一個武將已是煩人,如今還要多一個。


    薑恆一邊不高興,一邊還是沒叫薑淮換個要求,畢竟是薑淮成婚娶媳婦兒,與他無甚關係。


    “弟弟他當真要娶溫將軍嗎?”


    薑謠勾著唇角笑,怎麽看怎麽有點似嘲諷的笑,“是啊,他說不改了,蠢貨。”


    宋暮雲晃晃薑謠的手,不許她罵人,又軟聲說,“那溫將軍真要嫁與他嗎?”


    薑謠輕應,“嗯,她如今沒甚背景,在朝中不好行走。”


    “日後我與溫將軍便是妯娌了?”


    她眯著眼睛笑,模樣煞是可愛。


    薑謠勾了勾女子挺翹的鼻尖,笑道,“是啊是啊,日後你們便是妯娌了,你可得與她好生相處。”


    “嗯,我定會的!”


    薑茹嫁與八皇子後便離開了薑府,偌大的薑府裏,她隻能跟薑謠說說話,就想著,多一個人也是好的。


    菜很快上來了,薑謠抬眼往窗外看去,溫月羽正帶著薑淮在下麵閑逛,基本是薑淮嘰嘰喳喳在說話,溫月羽沉默的聽著,隻握著劍的手看上去有些用力,青筋都起了。


    薑謠在心中暗暗嗤笑,還想找個武將對付我,你看人家理不理你就得了。


    溫月羽為人正經,怕是忍不了薑淮那些紈絝子弟的愛好。


    薑淮與溫將軍的事很快定下了,就在初秋某個良辰吉日,與此同時,宋暮雲一直忙活的兩身婚服也繡好了。


    這次的婚服是她一個人做的,從挑絲線到織布,沒叫旁人插手,以及上麵的花樣圖案,是她和薑謠一個個選出來的,極好看精致。


    並兩張大紅色繡百合花的紅蓋頭,也是她親手所做。


    薑淮成親後,薑家再無大事要忙,薑謠偷偷在外麵買了一處宅子,帶宋暮雲過去了。


    她曾答應過暮雲,她們要再成一次婚,隻有她們自己,沒有旁人。


    於是偌大的宅院從外麵看十分正常,裏麵卻張燈結彩,任人一看便知是要成婚的樣子。


    大紅燈籠也是薑謠一個個掛上去的,漂亮的囍字是暮雲寫好剪好貼在窗上的。


    這座宅院裏沒有旁人,隻有她們,她們想做多出格的事都沒問題,總之沒人知道,亦無人阻撓。


    兩位女子換上火紅精致的嫁衣,行走在花叢裏。


    隻是初秋,天還有些熱,花園裏搬進許多盛開的花朵,


    有牡丹,有芍藥,但更多的,是花色豔麗的百合花。


    花團錦簇,姹紫嫣紅。


    穿著鮮豔嫁衣的人躺在花叢裏,另一人俯身上去,壓著那兩片柔韌的唇,細細舔吻。


    宋暮雲雙眸失神的望著掛上稀疏星星的天,那裏有明月……


    明月在她眼裏也漸漸變了樣,水色氤氳間,再看不清任何東西。


    大抵是在外麵,身上便越發熱了,怎麽辦啊,薑謠……


    宋暮雲心裏喚著薑謠,漸漸昏睡過去。


    即便已相識多年,她還是時常受不住薑謠的莽撞。


    她是武將,又每天勤於練武,哪哪都有力,宋暮雲哪受得住這一次次的來。


    但也比剛開始時要好多了,那時候,她隻能弄一迴呢,如今最少能弄三迴。


    兩人身上的婚服沾了些泥沙與花香。


    昏睡中的人被薑謠一把抱起,帶迴裏屋,婚服被好生脫下,掛起來,明兒她們自己洗。


    這是暮雲一針一線繡出來的,舍不得就這般扔了,想一直留著。


    宋暮雲困頓的很,被人抱起來也沒醒,被放下換了衣裳也沒醒,一覺睡到大天明。


    薑謠今日休了假,雖不必上朝,但仍是早早醒了,就靠在床頭看兵書。


    宋暮雲迷迷糊糊醒來,被嬌養的又白又嫩的手從被窩裏伸出來,一把勾住薑謠看兵書的手腕,接著使了使力,整個人起來掛在薑謠身上,聲音黏黏糊糊,就同她這個人一樣。


    “薑謠~”


    “嗯,在呢在呢。”


    薑謠一手撐著她後背,幫她調整好位置,然後換一隻手拿兵書,空下來的手握著宋暮雲纖軟的腰肢。


    懷裏人戳戳對方同樣綿軟的胸脯,聲音帶著不滿,“你太壞了,就知道欺負人。”


    她指昨晚的事。


    小姑娘承受不住,掙紮著想跑,被薑謠握住細白的腳踝留下了。


    她渾身上下都是女子吻出來的痕跡。


    鎖骨是,胸口是,腰腹是,腿根也是,還,還有那處,一晚都過了,還是覺得冒著頭,縮不迴去,一碰著就酸脹酸脹的,有一股難言的滋味。


    宋暮雲纖長的眼睫眨了眨,臉頰早便紅透了,不敢再動,乖乖倚在薑謠身上。


    薑謠笑起來,她就不是啥好人,還對著宋暮雲得意道,“誰叫你勾我的,再有下次,我還欺負你。”


    薑謠總是這樣,明明是自己忍不住,還要說她勾她。


    要有下次她照舊忍不住,然後又說是她勾的,她哪有勾呀。


    壞人。


    “你就是喜歡欺負我。”


    暮雲撅著紅潤的唇道。


    薑謠把兵書隨意甩在一邊,轉而去親她軟嫩的唇瓣,將人家撅起的唇整個含進嘴裏,又吸又吮,親到紅腫發燙了,才終於放開。


    女子水潤的眸子含幽帶怨的望著她,到底不敢再說些什麽了,怕被人親的喘不過氣來。


    時至中午,兩人才起身,去醉長春吃了飯,路上又買了糖葫蘆和一些糕點。


    今日是薑淮成親第三日,府裏掛著的紅燈籠還未拆下,一眼望過去仍是喜慶的不得了。


    薑謠牽著宋暮雲的手從外頭走進去,然而才剛踏進後院,就聽見男子淒慘的叫聲,“啊——”


    嚇薑謠一跳,她下意識抱緊了宋暮雲,緊張道,“那溫月羽不會把薑淮打死了吧?”


    這可使不得,好歹是親弟弟。


    宋暮雲也聽見了那聲慘叫,猶豫著說,“要不我們過去看看吧?”


    “成。”


    兩人手拉手往薑淮的院子走。


    然後就看見……溫月羽踩著薑淮的背,將他壓在身下,兩條手臂往後剪,控製著不許他動。


    薑淮一邊叫一邊掙紮。


    薑謠:……


    幹得好。


    地上的薑淮已經掙紮到青筋暴起,臉紅脖子粗了,但溫月羽仍舊神色冷淡,輕輕鬆鬆壓下了他的反抗。


    這不是什麽大事,薑謠與宋暮雲都鬆了口氣。


    宋暮雲看了他一眼,偷偷在笑,但不敢表露出來,怎麽也是小叔子。


    薑謠輕咳一聲,掩住笑意,同溫月羽打招唿道,“溫將軍,你這是……”


    薑淮聽見薑謠的聲音,艱難扭頭,看見薑謠同她媳婦兒都站在一邊看自己笑話!


    氣的一扭頭,終於心如死灰貼著石板不再掙紮。


    溫月羽沒有起身,依舊壓著他,隻是微微點頭,“薑將軍,你弟弟想去賭坊。”


    薑謠:???


    她本就對人教訓自己弟弟沒什麽意見,現在一聽他是要去賭坊,那就更沒意見了。


    揍吧揍吧,破弟弟該打。


    “辛苦溫將軍教訓他了,您如今是薑淮的妻子,理應對他的行為進行勸說,那我們就先走了。”


    薑謠拉拉宋暮雲的手,對方乖乖跟在她身後,與她一道離開。


    走的遠一些了,才敢湊近小聲說,“溫將軍力氣好大呀,薑淮一點也動不了。”


    薑謠不動聲色捏了捏懷裏的軟腰,捏的宋暮雲渾身一顫,腿一軟,不由自主倒在她懷裏,茫然看向她,她才不滿道,“不許誇別人,我力氣也很大。”


    練武之人力氣都不小,平日裏雲兒也掙脫不了她呢,怎現在就隻知誇讚別人了?


    宋暮雲被她作弄的哪哪都泛著粉色,現在還是在外麵,又怕薑謠做出更羞人的事來,不得已靠著薑謠,乖乖誇她,“嗯嗯,你力氣也很大。”


    薑謠見她聽話,滿意的笑了,與她說,“薑淮平日裏無人管著,做事時常太過出格,如今有溫將軍管著些也好。”


    且溫將軍比薑淮大一點,為人穩重,就四個字,非常可靠。


    薑謠很信任她,一定能把她那蠢弟弟打服的。


    很快,院子裏果然響起男子高昂的慘叫聲。


    薑淮被練的嗷嗷叫,又被迫坐在院子裏,溫月羽眼皮子底下看書,心裏悔恨至極,自己為什麽要找一個會武功的媳婦兒啊?


    為什麽!!!


    誰知道會武功的媳婦兒根本不幫著他對付他姐,反而淨欺負他!


    書書書,書有什麽好讀的!


    他氣衝衝要扔掉書,溫月羽練刀途中察覺,輕飄飄瞥了一眼,人立馬老實了。


    除了平時被薑謠壓製的時候,他從來沒這麽敢怒不敢言過,但薑謠也不管他讀書,以至於……現在簡直是他一生裏最難過的歲月。


    薑淮在自己院子裏苦苦流淚,薑謠與宋暮雲卻早已迴去了。


    宋暮雲習慣性坐在她懷裏拿出糖葫蘆,薑謠拿出一本話本百無聊賴的翻著。


    不過一會兒,麵前又出現一顆糖葫蘆。


    薑謠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畢竟她家媳婦兒隻剩了一顆糖葫蘆,還記得要給她吃,但她吃的時候沒有喊她!


    宋暮雲見她不動,糖葫蘆又往她唇角懟了懟,催促道,“快吃呀,很甜的!”


    薑謠眉眼間滿是寵溺,低頭叼起這顆糖葫蘆,哢嚓哢嚓嚼,宋暮雲扔了簽子,一把抱住薑謠,又埋頭在她懷裏。


    小姑娘有這個習慣,沒事幹的時候就喜歡抱著她,小模樣瞧著乖巧又討人喜歡。


    起碼很討薑謠喜歡。


    薑謠揉揉她的後脖頸,又湊上去親了一下,笑道,“這糖葫蘆可不及你甜。”


    宋暮雲臉頰習慣性爬上緋色,坐在人大腿上扭了扭身子,又鑽進薑謠懷裏。


    即便已成婚三年,她也還是如一開始那般愛害羞。


    無論這世道怎麽變,她們兩人,總是不變的。


    今日又是薑家的家宴。


    兩人早早換好衣裳,去往家宴,到時才發現,薑茹與慕容慈也來了。


    薑謠笑著打招唿,“八皇子,茹兒。”


    薑茹看見薑謠,眼睛一亮,顯然也是高興的,按身份,她大可坐著就是,但在她心裏,姐姐永遠是姐姐,薑家也永遠是她的家。


    她起身親昵叫人,“姐姐,嫂子,我都想你們了。”


    薑茹本就是規矩有禮的孩子,又嫁入皇家,整個人顯得愈發大氣從容了些。


    八皇子倒是沒起身,反而笑容都有些不對勁。


    薑謠注意到,皺了皺眉,但沒說什麽,先帶著宋暮雲坐下,薑茹同往常一樣坐在她身邊,溫月羽則坐在暮雲身邊。


    薑淮從薑謠一進來起就是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唯有溫月羽看過去時會強裝精神,叫人覺得格外有意思。


    薑謠就在心裏偷笑個不停。


    梁清音對溫月羽這個兒媳婦也很是滿意,雖說年紀是大了些,但人家有能力啊,寒門出身能坐到如今的位置,已是萬萬分不錯了,要他們說,薑淮娶她,全是薑淮高攀了。


    “月羽多吃些,淮兒近日可還聽話?”


    定下婚約那日梁清音就說了,兩人婚後,隨她怎麽管教薑淮都行,他們長輩不插手。


    溫月羽也是覺得薑家規矩少些,快活些,還有薑謠,這才來的,聞言並不幫薑淮說話,而是老實且直白,“夫君下午說想去賭坊,被我教訓了,除此之外,還算聽話。”


    薑淮震驚,他沒想到溫月羽打都打了還要告狀!


    滿眼既心碎又不敢置信,薑謠手在桌子底下抱著宋暮雲,見薑淮這表情,立馬把臉埋在暮雲脖頸裏,幾乎要笑瘋了。


    看吧看吧,誰說她是世上最愛欺負人的?


    薑恆一聽見薑淮想去賭坊,那臉立馬就黑了,看向薑淮,“你夫人說的,可都是真的?”


    薑淮氣死了,一拍桌子站起來,“溫月羽!這日子沒法過了,我都說了不去了不去了,你還要說出來,存心想看我被罰是不是?!你你你,你太過分了!”


    薑淮氣的結巴,臉都紅了。


    薑謠趴在宋暮雲肩上看戲,薑茹又趴去薑謠肩上,隻八皇子一直端坐著,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偶爾還會低頭深吸一口氣,然後再度抬頭,繼續笑著。


    薑恆從聽到薑淮想去賭坊時,怒火就已達到頂端,猛然重重拍了下桌子,打斷義憤填膺的薑淮。


    薑淮立即瑟縮一下,隻聽自己的老父親,陰沉沉問了句,“你想沾貝者?”


    他要是敢承認就死定了,連忙搖頭,“不是不是不是,我是聽他們說賭坊很有意思,才想去的。”


    說罷,他又有些委屈,“他們都去過賭坊,隻我沒去過,每次他們聊天我都插不上嘴。”


    其餘人:……


    薑恆冷笑一聲,“你倒是與我說說,這個‘他們’都有誰?”


    薑恆一看就要找那些人去了,貝者是薑家最不能接受的,一個人若沾了賭,再大的家業都會敗完,他絕不允許自己過上淒慘的晚年!


    薑淮知道父親許是要去找那些人的父輩,但他沒辦法啊,他家家法真的很疼!


    反正也不是多好的朋友,薑淮不敢違逆父親,一禿嚕嘴就把那些人全說出來了。


    看著薑恆沉著臉坐下去,薑淮知道,那些人大抵也要完蛋了。


    但沒辦法,死貧道不死道友。


    他以為這件事就這樣輕飄飄過了,畢竟溫月羽已教訓過他,直到自己正要坐下,薑恆又說,“一會兒來我書房一趟。”


    薑淮:……


    他簡直惡狠狠的瞪了溫月羽一眼。


    這一眼對他自己而言兇惡至極,對溫月羽卻也不痛不癢的。


    她淡淡看了薑淮,下午被全方麵壓製的窒息感襲來,他連忙又規矩了。


    “噗嗤”


    薑謠忍不住笑出聲,宋暮雲連忙轉身捂住她的嘴,兩個人都格外心虛。


    哪能在飯桌上看親兄弟的笑話呢,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兩人低下頭,幸而沒人注意到她們,隻薑淮氣不過,又惡狠狠瞪了她們一眼,也是不痛不癢的。


    薑家二叔二嬸已迴了邊關,薑恆與梁清音便擔起長輩的職責,詢問薑茹近況。


    薑茹也一一答複,就是慕容慈說的話少些,一頓飯下來幾乎都沒說什麽話,薑謠覺得奇怪,慕容慈從前不是這麽安靜的人啊。


    她吃飯時頻頻看向慕容慈,卻發現自己越看,她臉越紅,腰背一直佝僂著,與平時坐姿筆挺的模樣也有些出入。


    薑謠眉心皺的更緊,卻沒好在席間問出來,隻是驟然用公筷給慕容慈夾了一筷子鮑魚,嘴上道,“今日的鮑魚很新鮮,八皇子多吃些。”


    慕容慈身子一僵,還沒說話,薑茹先扭頭替他與薑謠說,“多謝姐姐。”


    這次連薑茹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她感到莫名其妙,總不自覺去看,直到耳邊傳來輕哼聲,手裏一直握著的手指溜走了。


    薑謠下意識扭頭,卻見心上人抿著唇,一臉冷色的吃著碗碟裏的菜,仿佛是生氣了,這又是為什麽?


    她自認沒招惹雲兒啊。


    薑謠不解的重新去抓宋暮雲的手,剛抓到,又被人扔開了,那隻手像是不堪其擾,直接放到了桌子上。


    薑謠:???


    可以肯定一點,媳婦兒生氣了。


    但不知道是為什麽生氣,茫然的緊。


    她嚐試著給宋暮雲夾了一筷子菜,人家冷冷的看了那菜一眼,撥到一邊,不吃。


    薑謠:……


    家宴上人多,她不好說什麽,想著家宴結束再問問人怎麽了。


    算了,不管怎麽了,她隻先哄著就是,道歉總是沒錯的。


    薑謠這般想,可家宴結束,薑淮被叫去書房,見著慕容慈和薑茹一對視上便立馬各自挪開視線,好似連看對方一眼都不敢的樣子,她心裏癢的厲害,急切想知道發生什麽了。


    溫月羽去院子外麵等薑淮,梁清音說自己累了,先迴去歇著,茹兒八皇子卻還不走,指不定是在等她們先走。


    薑謠耐不住性子,扭頭去和宋暮雲說,“雲兒,我有些話要與茹兒說,你在此處等我,好不好?”


    宋暮雲冷冷看了她一眼,起身走掉了,背影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憐。


    “哎……”


    薑謠伸手想攔,還是沒攔住,但對方自己走到外麵時又停住了,轉過身氣唿唿的瞪薑謠,雙手環著胸就那樣站在院子裏。


    明顯是在等她。


    薑謠鬆了口氣,心也跟著軟和了,她的雲兒啊,哪怕是在生氣,也會等她一起,真是太討人喜歡了。


    薑謠遲遲不走,坐著的那倆臉色越發不對,直到她起身叫了薑茹去偏院。


    慕容慈猛的舒了口氣,低下頭艱難抵著胳膊,額上全是細密的汗珠,看起來該是正難受著,可偏偏那臉色並無一絲蒼白,反而有些潮紅。


    薑謠把薑茹叫到一邊,皺著眉問,“你與慕容慈可是吵架了?”


    薑茹本還擔心姐姐看出點什麽,聞言直接愣了,“沒有啊,姐姐多想了,我與她吵架做什麽。”


    “那你們怎在席間也互不搭理的?我看話都沒說兩句。”


    問到此,薑茹臉上忍不住泛出些許紅暈,莫名其妙就羞了。


    薑謠眼珠子都看直了。


    片刻才等到她細弱蚊蠅的迴複,“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與八殿下,我與八殿下很好,是姐姐誤會了,八殿下今日身子不適,不想說話,我們並未吵架。”


    她臉色看著也還好,不像是吵架了的樣子,薑謠放心了些,見她不願說,也不再問,小妻妻嘛,有些自己不可告人的事很正常。


    既沒有吵架也沒有被慕容慈欺負,薑謠揮揮手,道,“那就好,我先去哄你嫂子了,平日裏慕容慈若是欺負你,你隻管迴家尋我做主便是。”


    薑茹開心的彎了彎眉眼,答應,“嗯!”


    薑謠說完便走了,留下薑茹在迴去時臉色瞬間變了樣,方才還溫軟笑著,麵對慕容慈就沒幾個好臉色,慕容慈還討好的去摸她的手。


    她壓低聲音兇道,“都說了別塞那個,你非不聽,這下好了,差點被我姐姐發現了!”


    此處已無人,八皇子大膽的勾著薑茹親,聲音含糊,卻有幾分急切,“是我錯了,我隻是想討你高興,好茹兒,快帶我去你院子裏吧。”


    薑茹崩潰,慕容慈從哪知道這樣做她會高興的!!!


    每日淨整些新花樣!


    “行了快走吧,你可別說了,我姐姐弟妹耳力都好,叫人聽去了我看你怎麽做人。”


    薑茹半扶著腿有些軟了的慕容慈。


    若薑謠在,大抵能看出慕容慈身後的布料顏色更深了一層。


    另一邊,宋暮雲氣唿唿等到了薑謠。


    薑謠忙過去攬著她的肩膀,問她家宴上生什麽氣,都不理人了。


    宋暮雲瞪了她一眼,從前她有氣隻會自己憋著,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她們是多年妻妻!有什麽說什麽。


    小姑娘偏過頭,迴想起還覺不悅,“家宴上你為什麽隻看八皇子不看我?”


    薑謠一愣,她們二人一起過了太久太久,竟忘了暮雲本就是愛醋的性子。


    她低低笑出聲,“雲兒吃醋的模樣也嬌的很。”


    宋暮雲鳳眸微微瞠大,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紅著臉偏過頭,否認道,“我才沒有吃醋。”


    “好好好,你說沒有就沒有,那是我的錯,我瞧八皇子一直未曾站起身,也不太與人說話,還以為她和茹兒吵架了,才多看了兩眼,並非有意,別生氣了,嗯?”


    宋暮雲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她知道薑謠不會喜歡旁人,隻是總想作一作鬧一鬧,將她的視線留在自己身上,叫她哄著寵著點她,如今目的達到,氣兒自然而然也就消了,主動牽起那隻被自己甩過兩次的手,算是別別扭扭表態,隻眉眼處還有些不虞,隻要幾個親親就好。


    兩人行至桃林邊,薑謠把人摁在桃樹上親了一通,花瓣落了兩人滿身,她看著女子水霧朦朧的眼睛,小聲說,“好喜歡雲兒。”


    宋暮雲也抱住薑謠柔軟纖細的腰身,仰頭邊親邊迴應,“喜歡薑謠,我也好喜歡薑謠。”


    ……


    作者有話說:


    完結啦姐妹們!這是我寫的第一本百合,沒想到有這樣的成績,全訂的姐妹可以順手評個分嗎?我看百合評分的讀者都比較多qaq


    這一本番外好像還差點意思,下本會再努力的!然後下一本寫柔弱的庶姐,大概十月份開,我是從二月底一直寫到今天,中途就休息了三天左右,太累了,想休息一個月,驢都沒有這麽磨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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