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聽說過鳶鳩一派誰的名號嗎?”


    史奕:“我倒是聽聞過,這鳶鳩一派的創始掌門,人稱一聲毒瘋子,年少時便是個絕世天才。但這天才,卻做出無數驚世駭俗,逆天下之大不韙之惡事!”


    “聽聞他十五歲就殺師滅祖,親自手刃了一手撫養他長大的恩師,並一把火燒了師門。後來,自己又在魑涼穀,收了一群孤兒創立了鳶鳩一派。”


    “江湖傳聞,他是個逆天而行的狂勃之徒,殘酷嗜血,最是嫉惡如仇。所以少時行走江湖事,也做了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


    “隻是後來,突然就神隱了。”


    “反正我十年前上山前,聽聞的,都是關於他數多年前的傳說了。”


    說起鳶鳩一派,史奕似乎也有些後怕:“隻聽聞過鳶鳩一派用毒之厲害,沒想到我今日竟與他們對上了。”


    “可他們怎會突然出穀?”


    “這江湖上,莫不是又要出什麽大事吧……”


    薑晚澄:大事應該暫時不會發生。畢竟這些人集體出穀,為的其實就是把離家出走二十年的,傳聞中殘酷嗜血的開派掌門人給尋迴去罷了……


    雖然還未確定,但薑晚澄就是有直覺,史奕口中所說的‘毒瘋子’就是師父他老人家!


    師父本名叫封鏡。


    封,便是瘋。


    隻是一想到,若師父就是那殘酷嗜血的毒瘋子,那師父的出身也太坎坷離奇了吧!


    年輕時,明明是那般肆意瀟灑……


    老了,卻在一個小小的山村中隱居,不問世事。


    薑晚澄莫名有些心酸。


    他十五歲就手刃了自己的師父,不知是否與他從小就是萬毒體質相關。


    若真是他當初師門對他做下了什麽孽事,薑晚澄隻覺那師門活該。


    原來,江湖上早就有鳶鳩一派與師父的傳說了。


    他們的小船晃悠悠的行遠,逐漸消失在夜色的漆黑之中。


    薑晚澄殊不知,還有另一行人,仍在岸上盯著他們的遠行。


    “三爺,薑姑娘他們已經走遠了。”


    原來,是迴京的孟行知,在另一艘巨大的輪船上,早就瞥見了她的身影。


    已有兩日了。


    不過,薑晚澄並未注意她行在江上,也有人將她認了出來。


    江上來往的船隻那麽多,她除了做飯,幾乎整日都在船艙裏。


    所以,是真的不知自己行蹤已經泄露。


    今日上碼頭,她察覺到有人跟著他們,其實就是孟行知派來,暗中護著她的無境。


    碼頭上魚龍混雜,為的,自然是適宜伸手的保護一下她。


    卻不想,她如今自己長了本事,丟了錢袋都是小事,還敢一人麵對一整個江湖門派的人。


    孟行知:“查清了嗎?那些都是什麽人?”


    雙方雖然沒有打起來,但因為隔得遠,孟行知也隻瞧出他們劍拔弩張的緊張形勢,並不知雙方究竟發生了何事。


    隻是若真的那邊要出手,他這邊勢必會派出人手去替她解圍。


    孟行知卻不知道,對方殺人無形,若薑晚澄真有性命之危,等他的人趕到,她怕是早都已經涼透了。


    “這些人,未在江湖上出現過,屬下……一時還未查出。不過,他們將薑姑娘身邊的那位老人給帶走了!”


    如此大翻動靜,隻是為了帶走一個老人?


    孟行知從未在意過薑晚澄身邊這些人。


    此刻一聽,甚是詫異。


    難道……她陷入了什麽江湖風波中?


    從前她身邊還有一個女娃,怎麽如今也不見那女童的身影了。


    至於那船夫,並不像是她的兄長。


    畢竟,她的兄長已經死在了牢獄中,人死不可能複生,且他們瞧著也並不親近的樣子。


    對她如今身邊之人,孟行知總算泛起了一絲興趣。


    “去查一查,那老頭是什麽人,還有那個船夫。”


    無盡領命退下,無境問道:“三爺,咱們可要繼續走水路?”


    孟行知:“走。”


    無境明白了。


    要悄悄不遠不近的跟著,不能惹起薑姑娘的注意。


    無境隻是不明白,明明三爺在看到薑姑娘時,眼底神采都要溢出眼眶了,為何卻還不上前與之相認。


    那可是三爺……整日帶著的卷軸中的女子啊!


    薑家真正的嫡女,九姑娘。


    他們三爺,真正應該迎娶進門的侯府大娘子!


    卻陰差陽錯的……


    那日鎮上離別後,這薑姑娘忽然便又消失的徹徹底底。


    那巫山家中亦是人去樓空,那人就突然憑空沒了,怎麽也找不到半分蹤跡。


    而他們在巫山發現的異動,卻也是一個人影也未抓著。


    三爺當時是懷疑,薑姑娘與此事是相關的吧?


    所以,連日來,三爺的臉色都陰沉的像前陣子的下雨天,脾氣更是一反往常的溫和,暴躁不耐了不少。


    直到兩日前。


    黎江之上,一艘小船中,一個女娘的身影豁然出現在三爺視線中。


    那女娘身姿窈窕,容貌嬌美,氣質出挑,便是兩岸山間江上之景,也難掩其半分姿色。


    再一瞧,不正是失蹤了多日的薑姑娘嗎?


    如此緣分,當真不是上天注定嗎?


    無境明明感覺到了,三爺的歡喜、猶豫和掙紮。


    可三爺卻按耐住了所有情緒,隻是查清她身邊確實沒有混雜的人後,那心情才徹底撥雲見日,晴朗了起來。


    這兩日,三爺便也總是無事就盯著那小船。


    他們也算是舊相識了吧?


    便是上前嫻熟的打個招唿,無境以為,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更何況,這二人本就是未婚的夫妻。


    隻是三爺至今還未處置侯府中的那個贗品,這正兒八經未來侯府夫人,卻漂泊在外吃苦受罪。


    無境都不明白,三爺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


    不過,他一個做侍衛的,是不能隨意猜測主子心思用意的,所以即便心中為他們著急幾分,也隻能表現得一臉冷淡。


    送走封老,薑晚澄心裏還空落落的。


    每日在船上除了做點吃食,就是閑暇做點女工。


    如今她和溫二郎身上的衣衫都是破破爛爛的,髒就不必說了,還到處都是補丁,且襤褸不成樣子。


    所以,就像努力的再縫補一下,不至於到了上京一下船,就被人當作叫花子。


    幾日後,小船在史奕每日辛苦的撐駛中,總算到達了上京城外的二碼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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