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百川道:“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隻知道你母親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有一次……咳咳,有一次我碰巧看到她進了一個很豪華的莊園,跟裏麵一對年長的夫婦叫爹地媽咪。”


    看著顧百川臉上不小心透露出幾分心虛,顧芯芯大約就猜到了,應該是顧百川曾經對母親有過非分之想,偷偷跟蹤她才看到的。


    回憶起過去的事,顧百川不禁又有些神往道:“不過你的母親為人很低調,成績優異,性格溫柔,沒什麽大小姐架子,在學校裏的人緣很好,幾乎是學校所有男生女生們心目中的女神。”


    嗯,母親是很溫柔,人很好。


    在顧芯芯腦海裏的碎片記憶裏,母親的形象雖然很模糊,但能感受到她時時刻刻都帶著溫柔的微笑……


    顧芯芯記得自己被顧百川接到顧家時已經五歲了,按理說五歲的孩子已經能記事了,可她怎麽卻都想不起五歲之前的任何信息,就很奇怪。


    “顧先生,請問,你剛剛說的那個看到我母親走進的豪華莊園在哪裏?”顧芯芯鎖定重要線索細問。


    顧百川答道:“在海市,我當年讀的是海市大學。不過已經十幾年過去了,海市那邊的城市規劃變化很大,我現在去了都會迷路,至於那個豪華莊園應該早已經被拆了,改建成其他的城市設施了。”


    顧芯芯想了想,又問顧百川:“那,我母親當時有沒有跟你說是什麽原因她不能自己去醫院接我,而讓你去?”


    顧百川有些遲疑,猶豫了片刻才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和你母親大學時期都參加過美術社,算是比較熟的。後來美術社有同學組織聚會,我和你母親才又在那次聚會上碰麵,當時所有同學都互留了聯係方式。


    聚會結束的當天,你母親就突然主動聯係到我,說有人在追殺她,求我幫忙保全她女兒的性命。我……我當時頭腦一發熱就答應了下來,再後來,就怎麽也聯係不到她了。我想,她也許是被仇家找到,已經不在人世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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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來,顧百川的確是頭腦一熱才答應母親的,把她領回家之後,就不想養她了。


    顧芯芯沒有任何怨氣,她不是顧百川的親生女兒,顧百川不疼她,不愛她,都是正常的。


    而且,顧百川當年願意答應母親收留她,也算是一個善舉了。


    顧芯芯記下了所有線索,“嗯,那關於我母親身份的其他信息,還有嗎?”


    顧百川考慮了一下,又開口,“還有一點。”


    “是什麽?”


    “你母親非常熱愛美術,在國內是很有名氣的畫家,筆名青荷。”


    “這個我知道。”


    顧百川接著說道:“據我了解,教你母親畫畫的老師是世界上非常有名的大畫家米歇爾,你如果能有辦法聯係到米歇爾,說不定能在他那裏得知關於你母親更多的信息。”


    顧芯芯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多謝顧先生提供的這些線索。”


    她起了身,準備離開。


    “芯芯。”


    顧百川又叫住她。


    顧芯芯駐足,回過頭,“顧先生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顧百川看著和自己初戀女神長得越來越神似的顧芯芯,心情十分複雜……


    這個小女兒,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所生的孩子,他一麵有些愛屋及烏,一麵又會想起來這是自己女神和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就覺的十分膈應,所以當年才同意劉酈的建議把顧芯芯送到鄉下,眼不見心不煩。


    顧百川沉著眉頭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不要再找你母親了。”


    顧芯芯不解,“為什麽?”


    顧百川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母親身上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你母親當年有再三囑咐過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是她的女兒,否則你必將惹來殺身之禍。”


    我想,如今你既然能嫁進霍家那樣的世家,就好好過現在的生活,沒必要再追溯過去!我曾經答應過你母親,不會讓你被仇家找到,得對得起她在天之靈。”


    顧芯芯怔了怔,這個沒有血緣也沒有親情的‘父親’,此刻說的這些話,倒也算是一種善意的提醒,是來自他心裏對初戀女神的那份複雜感情吧?


    顧芯芯微笑,“謝謝提醒,我會好好生活,也會保護好自己。顧先生,再見。”


    說完,顧芯芯便邁著悠悠步伐,離開了書房。


    顧百川緊皺起眉心,長長地歎了口氣,他讓顧芯芯安全活到了二十歲,也算是沒有辜負女神的托付了。


    現在顧芯芯長大了,自己要往外麵飛,以後的事,他也管不了了。


    ……


    顧家樓下。


    幾個彪形大漢正在往外搬霍家的聘禮……


    “喂!你們是什麽人?憑什麽闖進我家裏亂搬東西!放下,那些都是我家的東西,你們不能拿走!”


    顧雪兒抓狂地聲音在顧家裏回蕩著。


    劉酈也說道:“我女兒說的沒錯,你們不能在我們家搬東西!如果你們再不把東西放下離開我家,我就要報警了。”


    顧芯芯慢悠悠地從樓上走下來,“是我讓他們來搬的。”


    顧雪兒一抬頭,瞪紅了眼睛,“顧芯芯,你憑什麽叫人來搬我家的東西!你這個賤人!”


    顧芯芯莞爾,“憑那些都是我丈夫的東西,你不服?”


    顧雪兒氣得咬著牙,“顧芯芯,你搶走我的男人,還要搶走我聘禮,我今天就要殺了你!”


    說著,顧雪兒就要撲過去撕扯她,劉酈還算理智地攔下了女兒,“雪兒,冷靜點,別衝動!”


    “又怎麽了?吵什麽吵!一天到晚都沒個消停!”


    顧百川也聽到了樓下的吵嚷聲,從書房出來下樓查看……


    顧雪兒氣急敗壞地指著那些的人,“爸爸,你看!你的寶貝小女兒都叫人闖進咱們家裏來搶劫了!”


    顧百川定睛一看,發現那些人搬得都是霍家的聘禮,頓時就急眼了,“芯芯,你不是說隻要我告訴你那些事,你就不會要走霍家的聘禮了?你這孩子怎麽說話不算數!”


    顧芯芯淡定自若道:“聘禮我是一定要拿走的,因為那是我丈夫給我的東西,對我而言有特殊意義。不過,顧先生這些年收留了我的恩情,我也不會忘記,所以會給你們一筆和那些聘禮等價的補償。”


    她說的是收留之恩,而不是養育之恩。


    顧家從來沒有養育過她。


    顧芯芯從外套口袋裏取出一張支票遞給了顧百川,“這些錢省著點花,足夠你們一家三口衣食無憂幾輩子了。”


    顧百川沉著臉看了看支票上的數額,眼睛頓時瞪大,一時間竟沒了脾氣。


    顧雪兒不屑地走了過來,“顧芯芯,你少拿個百八十萬就想打發我們,我們顧家又不是沒見過錢……”


    她說著話,湊到父親顧百川身邊看到了支票上數不清的零,嘴裏的話當時就斷了,難以置信地吞了吞口水。


    看著那父女倆震驚的反應,劉酈也奇怪地湊過來一看,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顧芯芯,你……你哪來的這麽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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