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楓坐在車上,拿過旁邊的文件安安靜靜的看,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母親打來的。


    他的眉心劃過一抹不喜,按了接聽鍵。


    “有事嗎?”


    明言的心裏瞬間滿是心酸,四年了,這個兒子果然是一次都沒有迴過謝家,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公司和他自己的家。


    就連那個孩子,他也從來沒有帶迴謝家來過。


    謝楓把孩子保護得很好,謝家人到現在都不知道孩子到底長什麽樣子。


    他所住的地方拒絕任何謝家人的參觀。


    這四年他幾乎處於一種封閉的狀態,也不會去參加任何的聚會,偶爾隻有傅燕城和溫思鶴請了又請,他才會出去見人。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謝楓現在太冷了,像是冰涼的死水,一點兒溫度都沒有。


    “小楓,四年難道還不夠嗎?以前的話是我說得不對,那時候孩子還在搶救,我不該讓你放棄他,但我也聽說了這孩子後來又有自閉症,他到底花費了你多少精力?你是要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栽他上麵麽?你有沒有想過,孩子也許是因為沒有媽媽,才會得自閉症,你還是迴來吧,我這邊給你安排相親,家裏有個女人照顧會好很多,孩子缺少的也是母愛。”


    謝楓的眼裏劃過一抹迷茫,其實他也不知道謝不言需要的是什麽。


    作為父親,他能做的隻有盡最大可能去陪伴,但是謝不言極少說話,每天最多說八個字,從來不會主動開口要任何東西,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


    不言不言,他果然是不言了。


    謝楓當初取這個名字的初衷並不是如此,他隻是覺得千言萬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沒想過這個名字會變成孩子的詛咒。


    他自責,也痛苦,但是陪了謝不言四年,孩子依舊是如此。


    或許明言說得對,孩子需要的是母愛,可他去哪裏找能給孩子提供母愛的人呢?


    那些想要跟他結婚的,都隻是看在他這個人的麵子上,並不是真正的喜歡不言。


    他抬手揉著眉心,明言還以為自己把他說動了,鬆了口氣。


    “小楓,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孩子現在不願意說話,也許就是沒有接觸過其他女人,你試著重組一段婚姻試試,至於莊晚,那早就是過去式了。你要知道,你確實不愛她,你隻是因為她生了孩子,對她有愧疚之心而已。你要是想通了,隨時給媽媽打電話,我給你安排相親。”


    謝楓掛斷電話之後,沒說什麽,視線繼續落在手中的文件上。


    前排的助理抬頭,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微微歎了口氣。


    這四年裏,他是最能感受到總裁變化的人。


    兩年前小少爺半夜發了一次燒,沒忍住哭了,總裁那個時候在外地開會,迴來才知道是有傭人想要爬床,不小心把小少爺給苛待了,那之後整個別墅的女傭人全都換掉了。


    汽車一直安靜的往前麵開,謝楓這次帶著謝不言來這邊,也是因為江城這個地方還未開發,山清水秀,更適合常住,雖然不如帝都繁華,但也許來這裏對不言的病會有好處。


    他已經四歲多了,總該出去見見人了。


    汽車最後在別墅門口停下,他將文件拿著,大踏步的走近。


    “不言呢?”


    “小少爺在樓上看書。”


    小孩子能看懂的都是一些畫冊,那是謝楓買的。


    他將身上的西裝脫下,上樓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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