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麽好的顧佑,為什麽要遭遇這一切呢。


    宮銜月隻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想趕緊為他報仇,想將那些對不起他的人通通都送進地獄。


    但她急不來,她必須補補謀劃。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手不那麽顫抖。


    離開寺廟之後,溫思鶴給她打來了電話,問她在哪裏。


    宮銜月的嘴唇都在發抖,她很想問溫思鶴,當初的交易到底還作不作數,這個人到底要不要將顧佑死亡的真相告訴她,可是她又不能讓溫思鶴知道,她已經清楚顏家的事情了。


    她不能打草驚蛇。


    溫思鶴的語氣十分溫柔,大概昨晚很滿意,所以語氣帶了一絲笑意。


    “又去哪裏玩了?”


    “馬上迴來,我想去我高中一趟,我高中有個很好的朋友,但是患了抑鬱症,我想去看看她。”


    “可以,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溫思鶴,我想自己過去,那是我的事情,你隻要幫我好好調查顧佑的死亡真相就可以了。”


    溫思鶴瞬間不搭腔了。


    宮銜月的眼裏劃過一抹諷刺,不再說話,專心致誌的開車。


    她的這個高中朋友,也是當年跟她一起經曆過霸淩的人,在她沒有被欺負之前,原婉那群人都是針對這個人的,後來才開始針對宮銜月。


    說起來,也算是宮銜月救了對方,但是對方的精神狀態早就出問題了,家裏情況比宮銜月的更加不堪,重男輕女到了讓人厭惡的地步。


    這個朋友叫冉染,她的弟弟是個智障兒,隨時都留著口水的樣子,一米八七的大男人,整天都扯著唇,嘰嘰歪歪的樣子。


    因為腦子不好使的緣故,一直都找不到媳婦兒,家裏的父母就跟魔障了一下,有一天竟然提出要讓冉染懷孕,懷弟弟的孩子。


    冉染本來就有抑鬱症,聽到這話,給宮銜月打了電話。


    但是那時候的宮銜月處在顧佑死亡的悲痛中,來不及安慰對方,後來也不知道這個事情是怎麽處理的。


    冉染是善良的,而且以前隻把宮銜月當成是唯一的朋友。


    兩個都被霸淩的人,那時候一起牽著往前走,仿佛千難萬難都不再害怕。


    但是命運啊,總是這麽的不公平。


    宮銜月開車迴到別墅時,溫思鶴正在外麵等著她,看到她來,眼底就是一亮。


    “怎麽今天自己開車了?去哪裏了?”


    “在附近隨便轉轉。”


    溫思鶴走過來,將人一把抱進懷裏。


    “昨晚我折騰那麽久,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


    她的反應太過平淡,讓溫思鶴心口堵得很。


    但是能怎麽辦呢,之前這個人都不讓碰呢,昨晚好歹把肉吃到嘴裏了。


    他將宮銜月的手牽著,臉上有些甜蜜。


    “我讓人做了甜品,聽說吃甜品心情會好,你吃點兒。”


    宮銜月在沙發上坐下,看著桌子上精致的糕點,卻沒什麽胃口。


    溫思鶴用小勺子叉了一點兒,放在她的唇邊,她下意識的就躲開了。


    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你什麽意思?”


    宮銜月今天心情很不好,也實在不想順著他的意思說,不想順毛。


    “你覺得我是什麽意思?”


    溫思鶴深吸一口氣,“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口味,我下次讓人做別的,草莓喜歡嗎?”


    “不喜歡,其實不隻是不喜歡甜品,我也不知道這裏,不喜歡你,這裏的一切都讓我反胃。”


    話音剛落,別墅裏就變得很安靜,早就注意到苗頭不對的傭人早就躲起來了。


    溫思鶴上次給她擋刀子的肩膀都還沒好,現在乍然聽到她這麽說,隻覺得胸口和傷口處都在隱隱作痛。


    他甚至開始在心裏罵自己,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在她的麵前犯賤。


    媽的,宮銜月真是沒良心啊,自己對她這麽好,甚至已經在想著怎麽讓顏契對她道歉,但是她說出的話就跟刀子似的,真是傷人。


    他站起來,一腳就將茶幾給踹翻了,臉色鐵青。


    “宮銜月,老子是欠你的?你給我擺什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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