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大殿被昏暗的燈光照亮,燭火搖曳著,一個少女坐著桌前,雙手拄著下巴,幾乎趴在了桌麵上,看著一個布袋發呆,臉蛋上寫滿了惆悵。


    突然,宮殿大門被推開,少女驚喜的站起身,卻看見一個人影剛進門就栽倒在地上。


    “小鳳,幫忙把她拉開。”


    “主人,你們喝了多少?”白鳳一隻手捏著鼻子,緊皺著眉頭,把壓在風淩霄身上的人拉開。


    風淩霄轉趴為躺,右手撫著額頭,喝酒誤事啊!原本想提升一下自身實力,卻被一頓酒耽誤了這麽久。


    “咦?這是一個女人?”


    “別胡說。”有容即便是不省人事仍舊在為自己辯解,嘟囔道:“我是爺們…純爺們兒…”


    白鳳瞪大了眼睛,風淩霄右手捂著額頭苦笑:“她是我兄弟,麻煩你照顧她一個晚上。”


    “哦。”白鳳悶悶的應了一聲,一言不發的把有容拖走。


    “小子,幹得漂亮!等萬欸酒醒的時候,恐怕會哭出來吧?”老六蹦蹦跳跳的歡唿著,風淩霄露出一絲笑容,沉沉的睡去。


    翌日,陽光從門縫中間照進來,風淩霄逐漸轉醒,看著門外的太陽有些納悶,他怎麽睡在門口?


    昏昏沉沉的坐起來,右手敲著腦袋,隻感覺頭疼欲裂,腰間的龍形玉佩釋放出一股涼氣,讓他的疼痛緩解了不少。


    “老六,這是怎麽迴事?”


    老六坐在他頭頂,悠哉悠哉的道:“看看左手抓著什麽你就想起來了。”


    左手?我的左手抓著什麽?風淩霄困惑的看去,是一塊紅布,上麵花花綠綠的,還繡著一大朵粉色的牡丹花。


    尼瑪!是胸衣!風淩霄懵了,他怎麽抓著這玩意兒?


    “應天行!虧我把你當兄弟!可你居然如此下流!”


    暴怒的咆哮和破空聲入耳,風淩霄扭過腦袋,一隻筒靴在眼中極速放大,結結實實的砸中他的側臉。


    一腳將他踢出門外,有容心中的怒氣消了不少,撿起地上的胸衣,臉蛋不由得一紅,隨後把胸衣收起來,算了,不穿了,反正也沒有。


    白鳳站在她身後偷笑著,風淩霄趴在門外,吐出一口血水來,還有一顆大牙,顫抖著舉起手掌,悲憤道:“我冤枉啊!”


    “你還冤枉!”有容一腳踩在他背上,高高在上的道:“人贓並獲!你還敢喊冤?信不信哥打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風淩霄再度吐出一口血來,初識有容的時候隻覺得她是條漢子,誰知道還是個不講理的漢子。


    他真的冤枉啊!


    “遭了遭了,今天好像輪到我巡查。”突然想到什麽,有容驚慌起來,看到腳下的風淩霄的在掙紮,更是勃然大怒,狠狠的在他背上踩了一腳。


    “都是你的錯!沒事讓我喝這麽多酒幹什麽?”


    風淩霄淚流滿麵,我真的冤枉啊!


    “等我迴來再收拾你!小鳳!幫我看好他,別讓他給跑了。”


    “知道啦!”白鳳大喊一聲,看著有容匆忙離去的背影掩著嘴偷笑,這才注意到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麽,驚慌的往左閃開:“主人,小鳳沒看到你的手在那裏。”


    在風淩霄右手上,赫然多了一個鞋印。


    “那現在呢?你看見了什麽?”


    白鳳眨了幾眼眼睛,困惑道:“小鳳應該看見什麽?”


    “我的左手…”


    驚覺腳下有什麽東西很咯,白鳳呀一聲跳開,風淩霄總算是站起身,拍了拍手掌,吐出一口血水,平靜的問到:“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都已經買來了,主人請看。”


    風淩霄接過布袋,這是一個很簡易的介子空間,甚至不需要認主就能夠打開,裏邊裝滿了寒髓和枯榮草。


    “我要靜修幾日,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鑽進練功房,把門鎖緊,風淩霄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算是見識了,就算一個女人表現得再爺們她還是一個女人,惹不得。


    不過昨晚那頓酒不錯,有空可以再來兩次,前提是萬欸付賬,就是不知道現在他怎麽樣?離開了青樓沒?


    不出他所料,萬欸沒錢付賬,隻好帶著店老板迴家,據說當武極神君看到天價賬單的時候,流下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眼淚,他哭了。


    戊戌鼎裏,風淩霄抓著一大把枯榮草往天火扔去,一邊扔還一邊嘀咕著什麽。


    紅茶蹲在一個角落裏,夢落花也很乖巧的跟著他,似乎是在學習陣法,這是好事情,風淩霄也就沒有打擾。


    “你小子嘀咕什麽呢?”老六饒有興趣的問到。


    “沒什麽。”看著越來越旺盛的天火,風淩霄麵色有些怪異:“我是在想,不管是天火,還是六合真身,我都不能用對吧?”


    “嗯,最好別用。”


    “佛家金身,再加上死亡法則日後說不定會讓人起疑,要是你再顯露其他的東西,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應天行就是風淩霄。”


    聞言,風淩霄鬱悶了,既然都沒用,那他奮鬥個什麽勁?


    至於不能暴露的原因,是因為他和老六在布一個局,以應天行的身份拿到第二份殺戮刃片之後,在伺機奪取第三份。


    所以不管是八卦城還是永恆帝國,他都不能露出蛛絲馬跡,永恆帝國那邊應該沒什麽問題,畢竟他在營地顯露的隻是不完全的金身罷了,真正的明王真身可沒有那麽簡單。


    而他在八卦城中,也要盡心盡力的扮演著應天行的角色,最好給他們的印象就是一個純粹的力量法則修行者,這樣任誰都不會聯想到應天行和風淩霄實際上是同一人。


    不過他必須要努力提升實力以防萬一,天火和奕劍訣的雖然不能直接運用於戰鬥中,卻可以間接的幫助他。


    神級的天火可以幫助他拆解一些戰利品,奕劍訣第二重可以很大程度的提升神體強度。


    可惜,奕劍訣他現在隻有殘缺本,隻能修到第二重。


    不多時,天火的火苗已經躥至三丈高,老六叫停,而這個時候,布袋子裏的枯榮草才用了不到三成。


    “你來還是我來?”


    “我來吧。”風淩霄說著結起手印,冷聲道:“凝!”


    隻見周圍的空間閃爍起許多咒文,如同天上繁星點點,將天火一點點壓縮。


    以陣法來凝練神級天火?老六怪異的道:“你這是在投機取巧。”


    “有什麽投機取巧的?”風淩霄一臉輕鬆:“戊戌鼎是我的,天火也是我的,我用戊戌鼎的力量來凝練神級火焰這也叫投機取巧?”


    老六仔細一想,好像說的挺對,精煉師就是以陣法來控製火焰和煉製的過程,雖說有取巧的成分,不過終究是自己的力量。


    不多時,天火被凝練成足球大小的一團,溫度卻越發的恐怖,將風淩霄的神魂烤得吱吱作響。


    “好像什麽地方不對。”


    “廢話,你以死亡法則成神,自然要被天火克製。”


    風淩霄大囧,以死亡法則成神什麽都好,就是憑空多了一股陰冷,神魂更是有了幾分鬼氣,剛好被天火壓製得死死的,在外邊有環形玉佩隱藏還看不出來,一進戊戌鼎就原形畢露了。


    看著被天火燒到通紅的戊戌鼎,風淩霄心中一陣無力,他怎麽忘了這茬?現在的戊戌鼎還能勉強承受神級天火,那以後呢?看來他繼續凝練天火的速度要擱淺了。


    “老六,我時間不多,戊戌鼎就隻能麻煩你了。”


    “可以。”老六點點頭道:“我會把需要的東西列一份清單給你,對你來說應該很便宜。”


    “很便宜?”風淩霄嘿嘿的笑了起來,幾天前他可還是一個窮鬼啊。


    白鳳坐在桌前,擺弄著一盆茶花,時不時迴頭看一眼,心裏嘀咕道,不知道要過多久才出來。


    “小鳳,麻煩你跑一趟,把這些東西買迴來。”


    話音落下,練功房的門再次緊閉,桌上卻多了一塊劣質的白玉,裏麵記錄了一些品階不高的礦石,數量也不多。


    雖然不知道風淩霄拿這些東西有什麽用,白鳳還是拿上白玉就出門了,至於錢,風淩霄的薪俸有一半是她來掌管,購買這些礦石並不難。


    而另一邊,花費數日光景,一夢匆匆趕到大荒山,走進半山腰的一片竹林。


    落葉紛紛,不遠處有人用翠綠的竹子建了一座小院,雖然不大,卻打掃得很幹淨,能看出這座小院的主人很喜歡潔淨。


    能在大荒山隱居,自然不是平凡人,察覺到來了客人,很快便出來迎接。


    一夢站在原地,看著一個風華絕代的白衣女人款款走來,眉心那一點朱砂,更是讓人心馳神往。


    “無憂施主,貧僧這廂有禮了。”一夢笑吟吟的施禮道。


    白衣女子輕笑一聲:“禿驢,多年不見,你還是這幅模樣。”


    “禿驢自然還是當年的禿驢,隻是施主越來越年輕漂亮了。”


    聞言,白衣女子掩嘴輕笑:“你們這些禿子還真是會說話。”


    “跟我來吧,無極大哥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竹屋,一直背對著屋門的黑袍男子轉過身看著一夢,笑道:“禿子,你來遲了。”


    “阿彌陀佛。”一夢喊了一個佛號,問到:“遲來和早到有區別嗎?”


    “當然有!因為你遲來,讓本座在這裏苦等,浪費本座的時間,你這是在謀財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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