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靜悄悄的,何必先側躺在地上瑟瑟發抖,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看起來就像一個遲暮老人,哪裏還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秦清倒吸一口涼氣,她剛剛還在為風淩霄擔心,現在看來,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而且現在的風淩霄,和他們平時看見的完全不同,之前的他,時常讓人感到親近,可現在的他,陰冷,死寂,站在他們麵前卻讓他們感覺相隔十萬八千裏,這就是差距。


    風淩霄平複了一下躁動不安的心,再次變得和之前一樣平凡,笑眯眯的看著何耀文:“你這次也是來借錢給我嗎?”


    他的笑,讓何耀文感到發自內心的害怕,因為何耀文認識到找自己麻煩的是什麽人。


    “全給你!全都給你!如果不夠我迴家去拿。”何耀文急急忙忙的掏出一遝金票,雙手捧著遞給風淩霄。


    秦清撇撇嘴,隨時都帶這麽多錢在身上,活該被人搶。


    “以前我是挺缺錢的,不過我現在不需要了。”


    聽到風淩霄的話,何耀文砰一聲跪在地上,雙手無力的垂下,哭喊道:“英雄,放過我吧。”


    風淩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進秦府,淡淡道:“交給你們處置好了。”


    “賢侄…”秦修一臉殷切的追了上去,秦清笑著走到何耀文麵前。


    “聽說你幹了不少壞事啊…”


    聞言,何耀文痛哭流涕:“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為再也不敢了,你們就饒了我吧。”


    軟蛋!慫包!廢物!秦清不屑的哼了一聲,難怪風淩霄不殺他,這樣的人殺了簡直髒了自己的手腳。


    “秦朗,收好何公子的金票,關門。”


    “好嘞!”秦朗嘿嘿的笑著,把地上的金票收好,隨後把秦府的大門給關上。


    何耀文呆呆的跪在那裏,不敢相信自己又逃過一劫,許久才醒悟,爬到何必先身旁,把他扶起來,擔憂的問到:“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何必先差點把牙咬碎,抬起頭看了一眼秦府的門匾,眼中滿是怨毒:“他們都該死!”


    “我要報仇!”


    “大哥,要不算了吧,我們打不過他。”何耀文沮喪的說到。


    何必先愣了片刻,虛弱道:“我們走。”


    “喲,還跪著啊。”


    走進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直挺挺跪在地上的李嘉,讓風淩霄有些驚奇。


    李嘉神色堅定的道:“你一天不收我為徒我就不起來。”


    “這…”秦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讓他跪著吧,伯父,順便給我換一間房。”


    “你甩不掉我的,你搬到哪裏,我就跪到哪裏,直到你肯收我為徒那天。”


    風淩霄翻了個白眼,沒想到他救迴來的居然是一塊牛皮糖,更讓他鬱悶的是這塊牛皮糖還黏上他了。


    “應天行!滾出來受死!”


    一聲怒喝在秦府上空想起,緊跟著便是龐大的壓迫力,讓秦修渾身僵硬,風淩霄閉上眼睛,玩味兒的笑了起來:“你的仇人來問候你了,不出去打聲招唿嗎?”


    “除非你收我為徒。”


    “隨你。”風淩霄沒好氣的扔下一句話便走出門外,麵無表情的看著天空中一群穿著土黃色長袍的的修真者。


    不大的珠縣隨著這些人的到來變得騷亂起來,一個個大唿仙人,跪在地上頂禮膜拜。


    就連秦府不少仆從也是如此,因為領頭的白發老者,淩空懸浮在上方,這已經超出了他們對修真者的認知。


    這人負手而立,俯瞰蒼生,身後是數十名堯山弟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誰是應天行?”


    風淩霄上前一步,目光看著半空中被人攙扶著的何必先,笑道:“原來你還沒死。”


    “師父!就是他!”何必先驚慌失措的大喊著。


    “是你!”老者目光變得銳利,逼視著風淩霄,冷聲道:“你就是應天行?”


    “對,就是我。”


    “就是你救走了邪魔李嘉?”


    “應該是。”


    “也是你用邪術傷了我的心徒兒?”


    風淩霄無奈的摸了摸鼻頭,迴到:“也是我。”


    “果然是蛇鼠一窩!”老者冷哼一聲,揚起一柄火紅色長劍,厲喝道:“今天老夫就要替天行道!以免你們這些邪魔禍害蒼生!”


    邪魔?風淩霄嘴角抽搐,他居然也成邪魔了?這老頭真能扯,分明是要搶人家寶物和為徒弟報仇,偏偏說得這麽高尚,真是讓人惡心。


    “這位仙長,是不是弄錯了?”秦修上前道:“他根本沒做什麽禍害蒼生的事情,怎麽可能是邪魔?”


    秦清深表讚同,這個無賴雖然惹人厭,不過沒幹什麽壞事。


    “愚昧的凡人啊,你們被邪魔迷惑住了,早晚要墜入魔道,今日老夫就一並除了你們。”老者一臉仁慈,眼中卻閃爍著冷光,手掐劍指,手中長劍飛出,一分二,二分四,眨眼間形成一片火紅的劍雨落下,籠罩了整個秦府。


    珠縣的居民嘩然,這位仙長是要連秦府的人一起殺?秦修父女倆麵色煞白,這位仙長居然要連他們一並除掉?


    何必先臉上出現暢快的笑容,師尊出手,這小子死定了。


    突然,風淩霄消失在他的視線中,讓他渾身一僵。


    “老東西,你是在玩命。”


    白發老者瞳孔猛縮,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風淩霄一拳轟上天。


    “這點小伎倆也想除掉我?再迴去練幾年吧!”風淩霄出現在之前白發老者站的位置,右手一抓,所有墜向地方的飛劍止住去勢,以更快的速度飛入他手中,合為一柄。


    “廢鐵!”


    輕輕一折,手中的飛劍斷成兩截,所有人呆若木雞,這tm是人嗎?


    兩截斷刃被他隨手扔了出去,與此同時,遠處響起淒厲的慘叫聲,斷刃精準的刺中了他們主人的雙目。


    風淩霄拍拍手,冷聲道:“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


    “滾!”


    話音落下,天空中隻剩下他一人,那些來勢洶洶的堯山弟子,眨眼間就逃得無影無蹤,邪魔太強大,連他們的師尊都撐不過一招,他們隻有逃走這一條路。


    慶幸的是,邪魔沒有追上他們。


    實際上是風淩霄懶得追,欺負一群凡界的修真者,實在沒什麽意思。


    一步步走迴地麵,看著呆滯的秦家父女,風淩霄輕笑一聲:“你們是不是應該想想怎麽處理之後的事情?”


    之後的事情?秦修還沒反應過來,風淩霄便悄然離去。


    不一會兒,秦朗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大喊道:“老爺,外麵來了好多人!”


    “說是要來拜見仙人…”


    明白過來風淩霄的話是什麽意思,秦修頓時滿頭大汗,他怎麽把這事忘了?風淩霄住在秦府,現在整個珠縣都知道了,拜師的人還不踏破門檻?


    那些人才不管什麽正道魔道,隻要是修真者就行。


    “給我堵住了!千萬不要放他們進來!”


    “老爺,不行啊!人太多了。”


    外麵鬧騰得不行,風淩霄卻是怡然自得的迴到屋裏,接過白鳳遞來的茶水,好像外麵的事情不是他引起的。


    “為什麽不殺光他們?”


    “留著他們還有用。”風淩霄頓了頓,鬱悶道:“你究竟要怎樣才肯起來?”


    “除非你收我為徒!”


    聽到這樣的話,風淩霄越發鬱悶了,這裏是凡界,這麽多人想要成仙,想要長生不老,他哪裏管得過來?累都累死了。


    “那你倒是說說,收你為徒我有什麽好處?”


    李嘉愣了片刻,隨後沉默了下來,許久才道:“我會給你端茶倒水。”


    “用不著你。”風淩霄指了指白鳳,笑道:“這些事情已經有人做了,換一個。”


    “如果想不出來,那就死了這條心吧,我身邊不留沒用的人。”


    李嘉再次沉默,白鳳眨了眨眼睛,這麽說來,我很有用咯?可是我除了養花什麽都不會。


    半天後,李嘉還是沒有說話,風淩霄靠在椅子上,輕輕敲打著桌麵。


    時候差不多了吧?風淩霄隨手一揮,一層水幕浮現在半空中,上麵出現的赫然是逃離的白發老者,他這時的模樣極為淒慘,下巴被打碎,雙眼被刺瞎,血流不止。


    在凡界,應該沒有人可以驅逐虎之力。


    李嘉瞪大了眼睛,好詭異的手段,這就是他說堯山人還用的原因嗎?他究竟想要幹什麽?


    “看來還要等幾天。”風淩霄一揮衣袖,水幕消散,心裏頗為無奈,他原本是想靠著這個白發老者,把凡界更強的人引起來,沒想到這老家夥居然會自不量力到想要驅逐他的虎之力,真是讓人頭疼。


    穆宇星偏遠的角落,地下三十丈的一間石室中,穿著長袍的修真者圍著一座石台。


    一人手裏握著長劍,狠狠砍向石台上的赤身男子。


    當一聲,長劍崩斷,赤身男子絲毫無損,這人卻震得雙手發麻。


    “好強悍的肉身!”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目光變得極其炙熱,若是他們能夠解開此人肉身強橫的秘密,他們便可以縱橫穆宇星。


    “不管用什麽方法,把他的身體給破開!我一定要得到他身上的秘密!”


    “這樣不好吧,如果…”


    “怕什麽?他都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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