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吧,你殺不了她。”


    聽到這話,所有人一愣,說話的人赫然是元寺,此時的他,仍舊專注於眼前的棋局,隻是分出心來關注著外麵的事情。


    “元寺,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有什麽事情等這盤棋下完再說,到時候要打要殺,隨你便。”


    王鬆緊皺著眉頭,沉聲道:“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元寺笑了笑,道:“他們就在這裏,又不會跑,你想動手什麽時候都可以。”


    “還有那些小家夥,你們是在等著有人來救你們吧?你們覺得駐守防線的那些人真的會冒著危險來救你們?省省吧,他們不會來的。”


    聞言,風淩雲等人神色黯然,元寺說了實話,如果援軍會來早就來了,怎麽可能會等到現在?


    和他們預料中的一樣,營地陷於九幽之地,孤立無援,就連永恆帝國都拋棄了他們。


    原本他們還抱著一絲希望,可是元寺的話,將他們最後的一絲希望擊碎。


    王鬆仔細想了想,隨即笑了起來:“算你說的有理。”


    一群孤立無援的永恆神族和士兵,前進便是險惡的九幽之地,後退則是私自逃離營地,會被永恆帝國以叛逃罪處理,所以他們什麽地方都去不了。


    正如元寺所說,想什麽時候動手都行,何必急於一時?


    “那我就來看看,你們誰會贏。”王鬆笑著坐到元寺身旁,深深的看了飛天一眼,隨後將目光投向棋盤。


    飛天放下封魔劍,站在風淩霄身後閉目養神,風子等人一臉鬱悶的迴到自己的位置,心裏把元寺罵成了狗。


    這家夥早點開口他們又何必受傷?


    此時的棋局已至中盤,殺機畢露,黑白雙方殺得難分難解。


    所有人眼中都映照著一個充滿硝煙的戰場,黑白雙方士兵不斷衝殺,死傷慘重。


    “王鬆,你…”


    一個渾身浴血,披頭散發的婦人殺氣騰騰的衝進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頓時目瞪口呆,她是不是眼花了?這又是什麽情況?王鬆突然和其餘人聯手困住她的目的,就是跑過來看別人下棋?


    她覺得腦袋有些不夠用,這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


    王鬆抬起頭,輕蔑的看著她:“怎麽?臭婆娘?你還想繼續打下去?那我奉陪。”


    “你tmd說什麽?有種再說一遍?信不信老娘撕爛你的嘴!”


    風淩霄眉頭一掀,怎麽總有人想打亂他的思緒?而且這一次還是自己人。


    “瓊花,閉上你的嘴。”


    “首領?”婦人茫然的看著他:“可是…”


    “到我身邊坐下,有什麽事情待會兒再說。”


    婦人無可奈何,隻好坐在風淩霄身旁,時刻警惕著王鬆,此時她才注意到這裏點著入魂香。


    “天魔棋局?”婦人低頭沉思著,看來這局棋很重要,風淩霄和元寺,一定在賭很重要的東西,難怪不能被打斷。


    可是現在的局勢,對他們來說極其不利,要是風淩霄贏了還好說,要是風淩霄輸了,她很難想象會有什麽後果。


    她必須要想辦法讓風淩霄贏,或者打斷棋局,宰了元寺,而且必須要一擊致命,不過隻靠她一個人根本做不到這一步,有王鬆在,她傷不了元寺分毫。


    “我警告你,不要動什麽心思。”元寺頭也不抬的道:“要是你敢動手腳毀了棋局,後果你承受不起。”


    該死!瓊花咬著牙,元寺說的很對,毀了這局棋的後果她承受不起,她一個人根本不是元寺和王鬆的對手,一個王鬆她就必須全力應對,再加上一個元寺,風淩霄的處境就會變得危險。


    “不要輕舉妄動。”風淩霄緩緩說著,語氣中卻透著難以掩飾的殺氣,同時落下一子。


    入魂香的藥性,已經深入骨髓,棋盤上的戰場也變得越發瘋狂,黑白雙方不斷追逐,想要將對方趕盡殺絕,可是她分明看到,黑子已經漸入頹勢。


    從表麵上看,是風淩霄掌控著全局,元寺隻能被動應對,實際上白子正在布置一個陷阱,吸引著風淩霄一步步走入萬劫不複之地,這讓她焦急不已。


    雖然她不知道棋局的賭注是什麽,不過她明白一點,絕對不能輸,於是她關注著棋盤變化的同時開始給地海神君傳遞消息,將這邊的情況明說,希望地海神君能有應對之策。


    “天魔棋局?”正被穆黎三人拖住的地海神君眉頭一皺,事情開始出乎他的預料。


    他相信風淩霄有能力斬殺秋琮,因此可以放心吸引住大批敵人,等待著風淩霄斬殺秋琮之後幫助他們扭轉頹勢。


    可惜,想象總是跟現實的差距巨大,元寺突然脫離戰場到瓊花陷入重圍,王鬆也跟著脫離戰場,再到現在的天魔棋局,形勢變得複雜,不可預料。


    “難道我們真的會殞命於此?”地海神君心神有些恍惚,被穆黎找到機會。


    隻見他手中似一根放大無數倍的黑色針狀兵器刺入地海神君心口。


    地海神君猛然驚醒,在針狀兵器刺入皮膚時用手將之抓住。


    “你分心了。”穆黎冷笑道:“還是說你絕望了?”


    “絕望?”


    “嗬嗬,難道不是嗎?那你究竟是為了什麽事情分心呢?”


    地海神君嘴角抽搐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劉風!”


    地海神君突然大喊一聲,讓穆黎三人一驚,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便感覺一股寒意自內心透出來。


    “劉風殺到!”


    “嘿嘿,還有袁浩。”


    他們一前一後出現在一位神君身旁,穆黎心裏駭然,這兩個人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殺了他!”


    “糟糕!”身處於兩人夾擊之中的神君麵色煞白,劉風和袁浩任何一人都可以跟他打成平手,現在兩人同時出現,有足夠的能力將他斬殺,這兩個人聯手可不是一加一這麽簡單的。


    “冰魄!”


    劉風右手低垂,刺骨的寒流自四麵八方匯聚而來,在他手心凝聚成一柄冰藍色的長劍,冒著寒氣,長劍周圍的空氣被凍結。


    “焰心!”袁浩右手平舉,五指成爪,仿佛抓住了什麽,前衝的同時用力一拽,赤色的焰流被他憑空拽了出來。


    冰與火,各掌控著半邊天,一邊寒冷刺骨,一邊炙熱狂暴,在正中央的是一位滿臉驚恐的神君。


    這位神君好歹有入雲修為,卻被這兩人聯手合擊嚇到麵無人色,可見威力不容小覷。


    “該死!”穆黎麵色一沉,如果少了一位入雲神君,他等於斷了一條胳膊,而且到現在為止他都想不明白,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


    難道他們已經解決了自己的對手?


    穆黎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的處境會極其危險,他們的目的是盡滅九幽營地,他所想的要是成真,搞不好他們會被盡滅。


    “你分心了。”地海神君淡淡的說著,一腳將身後的人踢開,同時奪過穆黎手中的針狀兵器。


    “還是說,你絕望了?”


    聞言,穆黎感覺就像被左右開弓,連續扇了幾百個巴掌,雙目幾乎噴出火來,怒吼道:“我絕望nmb!”


    隻見他身軀一陣膨脹,黑色的鏈甲覆蓋全身,蓬鬆的暗紅色頭發中還有一對犄角,一對蝠翼從他身後舒展開來。


    數十丈的身軀在高空中格外明顯,隻見他伸出手,一根黑色的骨刺自他手腕透出,長至他身高一半時被截斷,成了他手中的兵刃。


    骨刺橫掃,目標赫然劉風、袁浩兩人,他要救下那位被夾擊的入雲神君。


    “原來是夜魔族,難怪這麽難纏。”地海神君冷哼一聲,一記重勾拳揮出,粗壯的手臂就跟充了氣一樣迅速膨脹,眨眼間便和穆黎一樣高,直接就往他的下巴轟去。


    穆黎沒有停頓,左手同樣出現一根骨刺,骨刺飛速旋轉,被他高高舉起,朝著地海神君的拳麵刺去。


    叮一聲,骨刺脫手而出,拳頭去勢不減,重重的轟在他下巴上,骨裂聲響起,他的腦袋,瞬間像是短了一截,被暴力直接的轟飛。


    他懵了,他不明白,一個人的拳頭為什麽會這麽硬。


    “你出來的時候絕手沒有吩咐你要多查查我們的底細?”地海神君說著,雄壯卻有些佝僂的身軀驅散雲霧,粗壯有力的雙臂出奇的長,整個人的模樣,就像一隻身上沒毛的大猩猩。


    赤色的皮膚,上有火焰紋路,仿佛金色的火焰跳動著,身穿漆黑的鎧甲,直達下巴的獠牙,岩漿一般炙熱的雙眸。


    在他拳麵上長著白色的骨甲,看起來就像一雙手套。


    隻見他甩了甩右手,不滿道:“真是不禁打啊。”


    穆黎眼珠子都綠了,你個大猩猩!居然玩陰的!


    而另一邊,劉風和袁浩錯身而過,冰火匯聚,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聲勢,劇烈的爆炸聲中,寒流火焰夾著冰片席卷而來,仿佛冰火法則的咆哮一樣可怕,讓地海神君不得不舉起雙手將腦袋護住。


    “頭!不要慌!我們來幫你!”


    穆黎轉過頭,赫然是之前拖住劉風他們的五位神君,現在才匆匆趕來,這讓他心裏悲憤的大吼一聲,廢物!全部都是廢物啊!我穆黎一世英名,怎麽會有一群比豬還蠢的同伴!


    吼罷,穆黎噴出一口血,心中悲憤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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