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銝和段文彧都是文武全才之人,不僅頭腦聰明心思縝密,武學上的造詣也絲毫不遜於他人,在同輩之中算得上是佼佼者。(..tw)再加上由於先前已被打擊一番,匆匆逃脫的送親將領此時還驚魂未定,帶的人又都多少受了些傷,因此,即便在人數上葉銝和段文彧不占優勢,但氣勢和實力卻恰恰相反,動起手來,結果可想而知。


    果然,不消片刻,葉銝和段文彧就輕鬆解決了所有士兵,送親將領也身受重傷,倒地不起。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一切變故都發生在轉瞬之間,明白大勢已去,那送親將領隻想知道究竟敗在了誰的手上。


    不過世事往往不如人願,即使是臨終之前。


    麵對奄奄一息的送親將領,蒙麵的段文彧將冷笑掩蓋在麵巾之下,上前幾步,居高臨下的看了對方片刻,突然一劍揮下,徹底結束了那將領的性命。


    終於,所有阻礙全部清除。


    始終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發生的段文卿,也不知是不是驚嚇過度,居然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而且,神情除了有些慌張外,更多的竟是呆愣。直到最後的那個將領死在了段文彧的劍下後,終於,她踉踉蹌蹌的上前幾步,問出了令葉銝意想不到的話。


    “是……是皇兄嗎?”她的語氣有些猶豫,看起來,似乎既害怕又期待,十分小心翼翼。


    聞言,葉銝頗為震驚地望向段文彧,而此時的段文彧也拿下了麵巾,露出了真容,“傻丫頭,你就這麽問出來,萬一不是我不就壞事了。”話雖如此,但臉上卻出現了鮮有的真心笑容。


    “彧,怎麽迴事?”葉銝也拿下了麵巾,神情疑惑。


    “其實就是送親之時我對卿兒多說了兩句,叫她心裏有個準備。”說著,他望了眼比葉銝更加疑惑,明顯搞不清狀況的段文卿,又道:“現在不是細說的時候,我先帶卿兒走,你去支援一下亦鳴,我們山莊見。(..tw無彈窗廣告)”


    “也對,你們先走吧,一切小心,待會兒見。”葉銝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暫時放下了心中不解,轉身往冷亦鳴的方向去了。


    他離開後,段文彧走向段文卿,“卿兒,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不過沒關係,皇兄會一一解釋給你聽的。”


    望著和自己記憶中完全不同的兄長,段文卿有些恍惚。


    實際上,那日在宮門外,段文彧在將她送上馬車的一瞬間曾在她耳邊悄悄對她說“等我”,當時她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更不明白這兩個字究竟有何含義。幾日來,她的心始終七上八下,雖然不可置信,可總覺得段文彧的話另有深意,果然,今日便出現了劫親之事。


    然而,就算事實已擺在眼前,她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卿兒?”看段文卿好像在發呆,段文彧無奈再次喚她。他能想象得到此刻妹妹心中的衝擊會有多大,但現在真的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


    “快走吧,不能再耽擱了。”


    “哦,好,我們走。”被段文彧這麽一提醒,段文卿意識到現在情況特殊,立馬迴過神來。


    於是段文彧帶著段文卿共乘一騎,策馬離去。


    與此同時,葉銝迴到先前冷亦鳴伏擊送親隊伍的地方,不出所料的看到兩夥人仍在惡鬥,看起來,這莫名的“不速之客”並不好對付。


    重新蒙上麵,葉銝一個閃身,出現在了不可開交的戰局中,與冷亦鳴並肩作戰。冷亦鳴見他到來,明白事情已經成功,知道葉銝是來提醒他撤退的。


    下一刻,兩人交換眼神,趁對方被葉銝的意外加入而吸引去了大部分注意力的時候,二人合力給了對方一擊,順利從戰局中脫身。<strong>.tw</strong>接著,冷亦鳴一個手勢,他的人立刻心領神會,毫不戀戰,全部收招,跟隨著主人施展輕功離去。


    奇怪的是,那群神秘人的領頭之人見此狀況,也收了招,並未叫手下人窮追不舍,反倒是望著打鬥過後的一片狼藉和滿地的官兵屍體,若有所思。


    ……


    青木山莊。


    段文彧兄妹迴到山莊時,冷繕早已等在了山莊內。


    段文卿還未從剛剛發生的事情中緩過來,神情始終有些恍惚,段文彧便沒有急著說什麽,安排丫鬟幫她梳洗一番,自己則先去找了冷繕。


    “看樣子,事情還算順利吧?”書房內,冷繕與段文彧相對而坐。冷繕見段文彧毫發無傷的帶迴了段文卿,便推想應該沒有遇到什麽大麻煩。


    “總的來說都在我們的計劃內,但還是有些小意外。”段文彧如是說道。


    “哦?怎麽講?”


    “是……”段文彧正準備說什麽,這時下人來報,說葉銝和冷亦鳴迴來了。


    “冷叔,既然他們迴來了,就等下再說吧。”得知葉銝和冷亦鳴也全身而退,段文彧總算徹底鬆了口氣。


    “好,那先過去找他們。”冷繕附和這段文彧,接著兩人便一起去了大廳。


    大廳內,葉銝正在喝茶,見段文彧和冷繕走來,便放下茶盅迎了上去。


    “冷將軍已經到了啊。”他微笑著和冷繕寒暄道。


    “嗯,辛苦了。”冷繕多向來不苟言笑,將情緒掩飾在淡漠的表情下,多年來始終一成不變。


    葉銝自然知道冷繕的特點,沒再多說什麽,轉而望向段文彧,又道:“亦鳴去安頓人手了,一會兒過來。對了,公主呢?”


    “我讓她先去休息一下。”緊接著段文彧忽然話鋒一轉,“你們都沒有受傷吧?那幫人好對付嗎?”說真的,他有想過白穎梅會在暗中采取其他措施以保證送親隊伍能順利到達北漠,卻沒有想過,竟會有類似江湖人馬卷入此事,這讓他匪夷所思的同時,也越來越覺得,白穎梅果然不簡單。


    “什麽人?”冷繕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


    “是一群看起來武功不弱的江湖人士,但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假扮的。其實這個讓亦鳴來說更清楚,因為我趕到的時候,他們已交戰有一陣了,而我也並沒有和他們過多糾纏,就和亦鳴撤退了。”葉銝先迴答了冷繕的問題,然後又對段文彧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這時,正好冷亦鳴也進來了。


    “王爺,爹。”見到段文彧和冷繕,他打了聲招唿。


    “人都安排好了?”段文彧問他。


    “嗯,已經全都安排好了,王爺放心。”


    “事情總算暫時告一段落了。”終於,段文彧心中緊繃的那根弦鬆了下來。不過,他很快又想到了其他問題,“這次我們沒有留下活口,按正常程序,應該是下一個城鎮的驛站等不到送親隊伍後才會意識到出了事情,再往京城迴報,這一來一迴,按理起碼得半個月時間。可是在我看來,白穎梅本人怕是明天不到就會收到消息了。”說完,他冷冷一笑,笑容滿是嘲諷。


    段文彧所指,正是那幫突然出現的神秘人,他知道這些人一定是白穎梅派來的,因此不用等官方的消息,白穎梅定是很快就會收到消息,知道送親隊伍遭劫,公主失蹤。


    “說到這個,到底是什麽人?又是怎麽一迴事?”冷繕從剛剛就不明所以,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以他的閱曆,也大概猜得到,應該是非白穎梅采取的特別措施。


    “亦鳴,你來說吧。”葉銝道。


    冷亦鳴聞言,點點頭,對冷繕說:“是這樣的,剛開始,當我帶著人截住親隊時一切還很順利,可當送親隊伍明顯開始不敵我們後,竟忽然出現了一群神秘人幫著送親隊伍對付我們,而送親將領就趁機帶著少量人馬和公主先行了一步,若不是王爺和葉銝怕事情有變埋伏在前,這次的行動恐怕就不會這麽順利了。”


    “哦?是一群什麽樣的人?”冷繕聞言有些驚訝,不禁問道。


    “對,剛剛銝說,那群人看著像武林人士?你跟他們交手多,能看出他們真的是武林人士嗎?又或者,是故意偽裝成武林人士的樣子,以混淆視聽?”段文彧也急切想知道關於這幫神秘人的信息。


    “應該是真的。”提起這個,冷亦鳴嚴肅了幾分,“而且我猜,不僅是江湖人這麽簡單。”雖然在智謀心計上,冷亦鳴不及段文彧和葉銝,但他從小就被冷繕送入江湖曆練,有關江湖,他比二人深諳其道。


    “怎麽講?”見冷亦鳴這麽說,段文彧的心頓時冷了幾分,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令他平添一份擔憂。


    “首先,從身手上來看,這幫人明顯要比普通的官兵厲害很多,不僅僅是領頭之人,應該說每一個人的身手都不弱,且招式快準狠,不像是官府之人假扮。這一次,若非我們也特意挑選了一批武藝高強的死士,怕是戰成平手都不容易。然而,從他們的招式中,我竟然隱隱看到了一種潛在的秩序,雜而不亂,堪比一流的軍隊,這讓人很匪夷所思。所以我想,這幫人應該的確是江湖人士,卻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而是經曆過特殊且嚴格訓練的一批人,身手一流,配合得當,一般人很難是對手。”冷亦鳴迴憶著自己和對方打鬥時的過程,冷靜的分析著。


    當他話音落下,其餘三人竟全都沒有出聲。見狀,冷亦鳴也將本來要接著說的話收了迴去,便是他對那幫人身份的大膽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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