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金樽鼎中藥液沸騰,遊豐千夫長滿臉的凝重之色,對照著手上的一匹錦帛,將身邊一方木桌之上陳列著的一味味藥材或是雜七雜八的材料按照順序一一投入鼎中。.tw[]


    他動作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十分的緊張,唯恐有一絲一毫的不妥。


    那三尺見方的木桌之上,林林總總的擺著數十種藥材、礦石、瓶瓶罐罐等物,十分的複雜。


    而且其中擺放著的藥材,最差都是數百年份的老藥,精氣四溢,藥香撲鼻。更有數株周身纏繞著氤氳赤霞的千年寶藥,已沾染天地靈氣,初具造化之功,非同小可。


    “咚!”


    一塊拳頭大大小的赤紅色礦石被遊豐投入了琉璃金樽鼎之中,鼎中的藥液頓時猛烈的翻滾洶湧,像是一頭荒獸一般猛烈的掙紮起來。


    整個琉璃金樽鼎微微震顫,好像地震一般。


    遊豐唿吸一滯,油綠的雙眸緊緊的盯著那琉璃金樽鼎一瞬不瞬,生怕廢了這一尊的藥液。


    這可是他耗費了數十年的心血才堪堪湊齊的東西。


    乃是他自從得到此門奪舍的邪功之後,就開始為煉製人族分身所準備的一切。一旦失敗就是前功盡棄,他失敗不起,更沒有再一次收集這些材料的時間、精力和財力了。


    好在片刻之後,鼎內藥液平息了下去,恢複了原狀。


    遊豐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左手大袖一揮,一道勁風便裹著一株三色玉林草丟入了琉璃金樽鼎之中。


    這是一株寶藥,至少有六七百年份的樣子,在寶藥之中也是比較珍貴的存在,有著固本培元,補血益氣,滋養天脈的效果。


    武者服用之後,可拓寬天脈,滋養血氣、戰氣,可提升資質。


    再看木桌之上陳列的其他藥草,皆是些用以築基培元的老藥、寶藥,不難看出這遊豐是真的打算要培養林江的肉身,再奪舍重生了。<strong>..tw</strong>


    可以預見的是,這一尊的藥液若是有用的話,林江的肉身體質、資質,乃至修為戰力都會有大幅度的增長。


    轉眼小半個時辰過去了,遊豐終於將那方木桌之上的藥材、材料紛紛投入了琉璃金樽鼎之中。


    他沒有來得及歇一口氣,又緊張的打著一道道法訣,控製地上的聚火防護之陣,微調火力,熬煉藥液。


    盞茶功夫過後,琉璃金樽鼎之中的藥液重歸平靜,金樽鼎上纏繞的祥瑞霧靄之氣也穩定了下來,遊豐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收功佇立。


    擦了擦額頭的虛汗,看著自主熬煉藥液的琉璃金樽鼎,遊豐嘴角勾起一個微笑,但這笑容浮現在僵屍枯骨一般的臉,看上去卻十分的猙獰。


    “這血魂百草液,花費了本座二十多年的心血,仙皇護佑,助我成功,後輩子弟遊豐敬拜!”


    遊豐心中默念著,拿出一尊巴掌大小華麗精致的香爐,點上三株紫檀清香,三跪九拜之後才算作罷。


    眼底的希翼之色卻無法壓製,表露無疑,顯然對於這此奪舍林江肉身的之事渴望甚巨。


    “這藥液需要熬煉三天三夜,才可投入最珍貴的一株靈藥和血魄丹,才可最終成就血魄百草液,淬煉這小子的肉身,將他肉身淬煉到堪比人族上位特殊體質的程度!屆時,我擁有了如此資質的人族肉身,改修人族功法,比我如今這副鬼不鬼、仙不仙的模樣要好太多了!”


    心中略微思付了幾句,遊豐看了幾眼角落裏沉睡的林江,緩步走了過去。


    此時的林江,被一根散發著淡淡金色光芒的繩索捆得結結實實,身上更是被貼滿了數十張符籙,被封鎖了戰氣經脈,陷入了沉睡之中。


    遊豐檢查了一番林江,看到自己設立的封印沒有損壞的跡象,林江也沒有蘇醒的跡象,才鬆了一口氣,迴去打坐休息,順便照看琉璃金樽鼎。<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


    端的是小心翼翼!


    而林江之前被手中的黝黑斷槍吸幹了戰氣與精神力,此刻體內戰氣稀薄,精神力幹涸,意識混沌,又被設下了重重的封印,一時半會兒是無法清醒過來的。


    甚至,連體內的兩大牛魔形神,也失去了活力,陷入了沉睡之中。


    而此時,一處山穀之中,寨牆林立,雖然不如青石部落那般的高大厚重,但也有幾分雄壯之感。


    厚重的寨牆之上,盡是斑駁歲月留下的痕跡,刀削斧劈、荒獸抓痕,布滿了長長的寨牆。而寨牆之上更滿是緊張的戰兵崗哨,手中長槍森寒,臉色沉重的打量著四方。


    “嗷嗚——”


    隱隱約約的有黑狼的嗚咽才長號之聲響起,為這金烏西墜、夜幕降臨的景象徒增了幾分淒涼、悲涼的意境,到處彌漫著緊張不安的情緒。


    有一種草木皆兵的緊張感。


    黑狼部落駐地中,一處隱秘的石室之下,點點燈火搖曳,無力的燃燒著。


    整個黑狼部落的高層齊聚一堂,分主次落座。每個人都沉默不語,滿臉的緊張不安之色,不時的用眼角的餘光掃著正襟危坐與中央高位的一名垂髻老者身上。


    那老者身材高瘦,如同竹竿一般,臉上皺眉密布,長著一雙三角眼,鷹鉤鼻,看是去頗有幾分陰狠之色。一雙眼睛卻很亮,迸濺著絲絲冷芒。


    他身著一襲墨黑的長袍,長袍之上繡著黑狼部落的圖騰——一頭仰首高昂的黑狼,迎風孑立,孤傲高絕。


    他是黑狼部落唯一的一名千夫長強者,也是族長——黑高明。以高明為名,也足見此人心內多半孤高驕傲,自持甚高。


    石室之中搖擺不定的燭火,映照得是高明一張滄桑垂老的麵龐明滅不定,映照的此人臉色越加的陰森了。


    下手七八名百夫長更是不敢言語,愣愣的坐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出。


    黑高明這個族長,儼然積威深重,又加上黑山的死,此時的黑高明肯定心中暴怒一場,眾百夫長自然不會去觸這個黴頭,自討苦吃的。


    “都說說吧!”突然黑高明嘶啞難聽的聲音響起,令在場的眾人心中一顫,有幾人甚至後背都是一涼。


    右手邊下手第一排座椅上,一名身材魁梧,身高八尺有餘,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絡腮胡子大漢起身抱拳,甕聲甕氣的道:“遊豐那廝,已經背信棄義,連同我們部落的一百餘人皆被其坑殺。異族就是異族,果然是相信不得!”


    那絡腮胡子的漢子偷偷看了黑高明一眼,見此人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繼續道:“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那遊豐狗賊定然不會在履行諾言,恐怕他下一個對付的就是我們了。”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我們主動出擊!聽迴來的族人說,那遊豐狗賊設置的山河陣被莫名其妙的破除,看起來水平也應該不怎麽樣,而且他也受了傷,現在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我們應當舉族上下出動,將其活捉或是打殺了,還有一條活路!”


    說罷,那絡腮胡子大漢微微一禮,坐迴椅子之中去了。


    “嗯,說的對!”


    左手一人有起身符合道:“眼下,我族與那異族遊豐虛與委蛇,某圖那遊豐手上的一流兵法。可以說是將青石血部得罪死了,而那遊豐狗賊也背信棄義,我族將要提防遊豐那狗賊,還要麵對青石血部的發難,可謂是腹背受敵啊!”


    那人歎了一口氣,話語之中頗有幾分後悔與無奈。


    “當務之急,就是我們極力的找到遊豐那狗賊,殺了他將他的屍體與我族的賠償一同送上青石血部,則尚有一線生機,否則我黑狼部落危矣啊!”


    “嘿嘿嘿,老九莫非你年老昏了頭不成?”


    又一人陰測測的嗤笑一聲,冷冷的道:“那青石血部與我族多年積怨,如今我族已經把他們得罪死了,還有什麽轉圜的餘地?我敢保證,即便是那青石血部不滅了我族,也一定會令我族元氣大傷,數百年乃至千年也無法恢複的。那我族將會繼續遭受青石血部的欺淩和壓迫數百年乃至千年,那樣的結局與滅族又有何不同?”


    “更何況!這次青石血部死了那麽多人,根本不會善罷甘休,除非……”那人一頓,似乎有些顧忌,沒有繼續下去。


    “除非什麽?”首位的黑高明微微側目,眼中閃過一縷陰狠的冷芒。


    先前那駁斥了老九的百夫長頓時脖子一縮,小心翼翼道:“除非族長以及我等皆自戮謝罪,將項上人頭獻予青石部落,或許會給我族換來一個苟延殘喘的機會!”


    事到如今,此人也沒有多少顧忌了,即便是當著族長黑高明的麵兒,也是直言不諱。


    聽罷此人的話,黑高明以及在做百夫長,皆是心頭狠狠的一顫,眼中有異色閃過。


    誰都怕死,不是每一個人都會為了部族而拋頭顱灑熱血的,黑狼部落這些高層之中,真正能夠舍身忘死的想必也不會有多少。


    尤其是那族長黑高明,更是不可能如此作,他霸道獨裁慣了,舉族上下皆畏懼恭敬,早已忘記了年輕時分的熱血與犧牲精神了。


    甚至,這次與遊豐的合作,乃是黑高明父子不顧眾人反對而一力促成,而他們心底最直接的考慮不是為了部族,而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修為能更進一步,為了能夠活得更久,才促成這次合作。


    黑高明自詡長於算計,打著驅虎吞狼的注意,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可他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布置什麽,那遊豐就已經背棄了雙方之間的約定,突然發難,甚至害死了他的兒子。


    這一次,黑高明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又將青石血部這個龐然大物得罪死了,徹底的撕破了臉皮。


    如今黑狼部落已經處於生死存亡之際了!稍有不慎就是族滅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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