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臉上的傷口,現血已經止住了,但還是隱隱有些疼。八一中文?網88.我不知道那隻臭鳥的爪子有沒有毒,等會還要找醫院消消毒。


    我檢查完畢,忽然想起剛才那鳥衝我笑的詭異樣子,心上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在我家鄉,有一句晦氣的話:寧可聽夜梟哭,也不聽夜梟笑。


    也就是說夜梟隻要衝人笑了,那人家裏必定要倒大黴。這些都是我小時候聽老人說的,但其實我心上是不怎麽相信的。


    難道一隻臭鳥就能決定一個家族的興衰?簡直扯淡。


    我休息好後,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迎麵忽然走過來一個人。我抬頭一看,不覺有些熟悉。


    愣了愣,我一拍腦門,想了起來,這人不是幫我打掃屋子的大媽嗎?在筒子樓時候,她就讓我稱她馮嬸。


    我有些愣了,問馮嬸怎麽在這。大媽爽朗的一笑,說她家就在附近,這天氣好,出來散散步,鍛煉身體來了。我點點頭。


    正說著,馮嬸忽然笑著從兜裏掏出一張對折幾次的白紙,她遞給我說:小夥子,搬家了也不跟我說一聲,這是你要的名單。


    我愣了幾秒,才是反應過來,我當初在筒子樓跟馮嬸要過名單的。馮嬸把名單交到我手上,就樂嗬嗬的走了,那神情就像是擺脫了心上的負擔,一下子輕鬆很多。


    我把白紙打開,裏麵隻有一行字:“小心警局裏的人。”


    什麽意思,我要的是名單,馮嬸給我這一句話是幹毛?


    我抬起頭向馮嬸離開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傻眼了。這才短短的一會兒功夫,筆直大道上竟然沒有馮嬸的影子了。除非她跑到林子裏,要不然不可能這麽快就離開。


    我四處打量了一下,迎麵卻開過來一輛深色麵包車,這麵包車看起來挺老舊,而且疏於清潔。在車窗上印著幾個紅色的字:殯儀館專車。車的側麵還印著聯係方式,說什麽歡迎來電之類的話。


    這不是咒人死嗎?我暗罵一聲。


    車經過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周圍溫度都降了下來,涼颼颼的。我向車裏看去,車窗上好像蒙了一層白霧,隻能隱約看駕駛座上坐著一個黑影。


    在車一閃而過的瞬間,司機也是轉過腦袋,看向我。不知為何,我心上忽然打了個寒顫,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再看過去時,車已經駛遠,猩紅的車燈一閃一閃。


    大晚上的,殯儀館的車怎麽跑這裏來?這是奇葩。


    迴去的路上,我又想了想馮嬸給我紙條的意思。馮嬸一看就是老實人,這若是裝的,我也不大相信。看她的神情,應該真的是幫我找到名單上的人了,但是白紙上的信息卻是不相符。


    這是怎麽迴事?


    難道暗中搗鬼的人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然後把馮嬸的紙條掉包了?但即使掉包了,我也能再跟馮嬸要一次,而且紙條上麵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謝冰心和羅隊就是警局裏的人,難道要小心他們倆嗎?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知道他們倆還是比較公正的,需要小心的應該不是他們倆。那麽警局裏還有什麽人,值得我小心?


    我想不出來。


    傷口處理好以後,我迴到新搬的出租屋,美滋滋的洗了個澡,早早的上了床。在床上看了一會兒,疲憊襲來,很快就是進入夢鄉。


    這一次我又做了一個詭異的夢。


    在夢中,王柏坐在床邊,在他身後有著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像是躲了起來。


    他還是穿著那身髒兮兮的紅裙,隻是這一次他的麵容非常的蒼白,他的眼神充滿了驚恐與絕望!我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但卻仿佛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隻能死死的躺在床上。


    王柏長大了嘴,無助的看著我,含糊的音調從他嘴裏吐出:徐刀,救我……我在柏樹林裏……


    這句話他重複了三遍,麵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很是僵硬,像是提線木偶一樣,瞬間變得很是淡漠,我愣愣的看著他。


    忽然,王柏低下頭,衝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要和你跳舞……跳舞……


    他的身子俯下來,離我越來越近,兩隻淡漠的眼睛中,彌漫著無邊的猩紅,像是要吃了我!


    我大吼一聲,從夢中醒了過來。黑暗中,我神色緊張的四處打量,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現。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上都是濕透了,我這才意識到剛才那是一個夢!


    我使勁揉了揉麵龐,半天後才是從剛才那個驚悚的夢中迴過神來。每一次我做的夢,都有一種極為真實的感覺,而且夢中的經曆像是預示著什麽,讓我猜不透夢中的含義!


    夢中王柏一會兒讓我救他,一會兒又讓我陪他跳舞,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感覺自己要瘋了!


    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剛才夢中的王柏,並不是一個人!這感覺怎麽說,就……就好像王柏的體內,藏著兩個人格,而王柏的主人格受到壓製!


    若是如此的話,王柏絕對還處於危險中,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但是我知道,王柏絕對需要我的幫助!這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夢!


    我這麽想著,正準備爬起來時,我忽然意識到一處不對勁的地方,頓時愣住了。


    在黑暗中,借著月光,我能夠看到屋內的場景。屋子充滿了熟悉的感覺,我即使閉著眼睛也能在屋子裏走動,這裏……不就是我在筒子樓裏,住了數個月的出租屋嗎?


    我不是在新屋裏嗎,怎麽可能迴到筒子樓裏?!


    一股無比詭異的感覺湧上我的心頭,我的心髒突突跳了起來。難道這還是一個夢?我害怕的死死掐住大腿,頓時一股酸疼傳來。


    不是夢!我頓時有些慌了,不是夢我怎麽可能會憑空出現在筒子樓的出租屋裏?


    難道我又是夢遊了?這怎麽可能!我心上馬上否定了這個念頭,從新租地到筒子樓裏,光憑步行就需要數十分鍾的時間,在此途中我怎麽可能沒有被驚醒過來?而且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夢遊能走出馬拉鬆的距離!


    我雖然心上不相信,但我還是俯下身子檢查腳底。一眼看過去,我腳下一片幹淨,根本沒有粘上灰塵。夢遊的時候我絕對沒有穿鞋,我往地麵看去,地上也沒有鞋子,說明我是一直赤腳的。


    但是一直赤腳,怎麽可能瞬間轉移十幾裏的距離?難道我是飛過來的嗎?我心上疑惑的同時,眼見忽然瞥到腳底的不正常。我俯下身子,借著月光,仔細觀察了起來。


    我現我的腳並不是完全幹淨的,在前腳掌和十根腳趾上,都遍布了髒兮兮的塵埃!


    誰走路是用腳前掌走路啊?而且即使是夢遊,也不會走出這樣的姿勢!我心上頓時更為否定。但忽然間,我腦中閃過劉老頭的身影!


    當初在筒子樓外,我和胡大媽都見證了劉老頭怪異的走路姿勢,那前腳掌著地,後腳跟懸空的行走方式,實在怪異,難以忘記!


    操,我不會中邪了吧?我上下檢查了一下,我還是穿著睡前的衣服,白色t恤,灰色短褲,全身上下也沒有什麽傷痕。


    這時候我躺在王柏的床上,屋子裏因為少了我的物件,顯得有些空曠。既然我身子暫時沒有問題,那我也是悄悄的鬆了口氣。


    我習慣性的想要掏出手機,但是現手機不在身邊,看來是落在新的出租屋裏了。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是多少點,但是看窗外夜色深沉,看來也是深夜三四點左右。


    我跳下床,赤著腳向門邊走去。


    啪的一聲,我按下開關,燈卻沒有亮。操,這燈又壞了。黑暗中,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就在這時,我感到麵前有一道風吹過,這感覺就像是麵前有人經過,帶起的風。我身子抖了抖,緊張的四處看了一眼,我記得在夢中,王柏的身後藏著一道黑影。


    難道那黑影還沒有離開?


    我死死的張大眼,四處看了一番,現屋子裏,除了我外,卻是沒有第二個人影後,才是稍稍鬆了口氣。


    忽然,我身後嘎吱一聲響,令人頭皮麻的嘎嘎聲悠悠傳蕩,我頭皮都要炸了,驟然轉過腦袋,向身後看去。


    門竟然是虛掩的,在黑暗中,嘎吱嘎吱的一點點打開。這時候是沒有一點風的,筒子樓裏詭異的寂靜,這聲音在黑暗中,極為清晰。


    我的心髒突突猛跳起來,不由自主的後退數步,大門敞開一個身子的空間後,就停住了。我咽了口唾沫,向門外看去。


    走廊通道裏空蕩蕩的,還有些垃圾包裝袋掉落外麵,看來再正常不過了。


    這時候,我感到臉上又吹來一道風,就好像身旁走過一個人,然後大門晃了晃,又歸於平靜。


    難道真的見鬼了?我心髒驟然一縮,愣在原地,感覺身子緊繃繃的,動都不敢動一下。過了幾秒後,我鼻子抽動兩下,鼻翼間充斥了一股古怪的惡臭味。


    這味道和腐臭有些差異,比腐臭味還要難聞!每次接近大門周圍的時候,總是能夠聞到這股味道,難道惡臭是從門上傳來的?


    我再向大門看去時,直直對上了一對綠油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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