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到上一次夢境中帶到現實裏的紅手印,若是我在這裏被活活燒死了,那麽我會不會在現實中也會出現類似上次的那般狀態?


    況且我還不能確定我自己是否深處夢境之中,更不能冒險或是妥協的藏在原地,一點也不作為。?八一中文?≥≥=.≤


    我在原地盡量保持著清醒的意識,若是意識模糊了我就會咬一下舌尖,感應到那種血腥的刺激感時,我才會稍稍清醒一下。最後我實在是饑渴難耐,我看著地上殘存的沒有被高溫蒸掉的殘羹碎肉,猶豫了一下,心上無數個念頭閃過。


    最後,我實在是難受得抑製不住,眼睛都紅了,根本不管不顧,直接把地上的碎肉抓起來就吃,髒兮兮的塵土彌漫著,我也顧不了許多,大口的咀嚼著碎肉,甚至還喝著髒兮兮的肉湯。


    我一邊死命的嚼著,一邊死死抑製著想要嘔吐的**,這感覺讓我十分的難受,但為了生存,我是豁出去了!


    把身邊能吃的,能喝的都橫掃一空後,我現我的身子漸漸恢複了一絲絲力氣,那些東西在我的胃裏麵溶解,化作力量,不斷的湧向我的四肢百骸。


    我砸吧一下嘴巴,忽然意識到口中並沒有意料中的血腥味,這肉和湯的味道雖然有些怪,但是卻仿佛沒有肉的味道,反而是有著一股植物的清香。


    剛才的那股惡心反胃,是我下意識的想著人肉的惡心,和對吃人肉的抑製,才是會有那些反應,但這東西不僅不難吃,其實還有些可口……


    就在這一個瞬間,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出現了人格分裂,在頻臨死亡的時候,出現了臆想?一個好好的人,怎麽會覺得人肉好吃呢?


    我想了想,雖然不明白為什麽這肉會有這個味道,但是翻滾的胃部也是漸漸地平息了許多,身子也漸漸恢複了力氣。我本來有些嚴重的恐血症,似乎在這個時候都有些緩解了……


    這時候,屋子裏恐怕有三分之二的空間都是充滿了滾滾的濃煙,氧氣所剩無幾,捂住口鼻的衣服更早是被高溫給灼燒得差不多幹了。


    這時,我看向本是緊閉的大門。


    看似堅硬的大門,這個時候已經被外麵的大火灼燒出一道道深深的焦黑裂縫,大門也在大火的蔓延下,燃燒了起來,漸漸變得很是脆弱。我估計著大門這個時候能被破開,趁著還有力氣,正好能夠破門而出,於是從地上掙紮著趴在地上,盡量爬行著向著門邊行去。


    我知道這個時候站起來,一定會徹底暴露在濃煙之中,那樣就是加死亡,即使現在腦子高度缺氧,導致我的腦子和身子很是沉重,我也不能有絲毫鬆懈,隻要稍微鬆懈,可能就會沉沉睡去,恐怕再也醒不來了……


    我掙紮著向大門爬去,這短短的距離,此刻在我的眼裏,仿佛一道無可逾越的溝壑一樣。好不容易爬到大門前,我就是被屋外的熱浪襲擊了一下,燒得麵部一陣火辣,仿佛身子都要燃燒起來。


    眉頭和頭都在這個時候受到灼燒,卷曲起來。


    我下意識的別過腦袋,但是火浪源源不斷的灼燒著我的身子,使我身上的水分飛的流失。我知道現在這個狀態,恐怕不到三分鍾我身上僅存的水分都會被憑空蒸掉,那時候即使我想走也走不掉了!


    這個時候不能拖遝了,要衝出去就必須拚命!


    地麵上本是流淌著一地的肉湯,但是高溫的灼燒,已經凝固稱一地的油脂,油膩得很,我在地上掙紮了一下,沒有爬起來,反而是差點摔在地上。


    在地上掙紮了一下,好不容易找好撐住身子的技巧。


    但忽然間,我卻在慌忙中,在一堆碎肉裏摸出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我起先以為是牙齒或是鼻骨,但是一想這體積不對,借著透露進來的火光,我終於是看清手中之物。


    這是在出租屋裏,失蹤的玉佩!


    玉佩怎麽可能會跑到這個村子裏來,而且看這情形,這玉佩還在鍋裏翻騰了許久。不對,既然鍋裏煮的是人肉,那麽這塊玉佩不會原先就是在那個人的身子內,然後隨著烹煮,肉塊膨脹,從身體裏泄漏出來了?


    我想到這裏不由得感到有些惡心,本想把玉佩丟掉,但是想到這玉佩是包租婆的東西,應該物歸原主,於是的鬼使神差的把玉佩塞進兜裏。塞進兜裏的時候,我好像看到玉佩中亮起了一道微弱的紅光,這玉佩似乎與原先的玉佩有些微的差別,但是我卻是說不上來。


    這個時候也容不得我多想,我把玉佩揣兜裏放好後,掙紮著從地上撐起剛才那口倒扣的大鍋,把鍋的凸起那頭死命的衝著被燒得破碎不堪的大門砸去。


    古人讚賞的是司馬光砸缸的美傳,我卻是徐刀砸門,還用的是大鍋,也不知道能不能傳做美談?


    在我胡思亂想中,手中的大鍋已經咚咚的敲擊在大門上數次了,每一次敲擊我的力氣都會悄然的消失一些,導致力度越來越小,而看似破碎不堪的大門竟然在碰撞下巍然不動。


    我還是小看了這門的硬度,我用大鍋使勁的又砸了幾下,現隻是打開一個腦袋大的豁口,根本破不開太大的時,心上已經彌漫起一絲絕望了。


    迎著熱浪,我體內的水分迅蒸著,我口中幾乎沒有一滴口水,熱得我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身子的存在了。我暗叫不好,身子越來越虛弱了,再不搏命就鐵定死在裏麵了!


    我一咬牙,死死握住大鍋的一頭,傾斜著半個身子,接著黑鍋的阻擋,然後重重的向著大門撞去!


    咚的一聲巨響,門晃動了一下,裂縫斷斷續續地擴大一些,但是還不能讓我衝出去,而手中的大鍋卻是破了一個大口子,熱浪透著大鍋的破洞湧進來。這導熱性很好的黑鍋更是在熱浪席卷下,變得像是一塊火炭一樣滾燙,我再也堅持不住,重重的把黑鍋向著大門扔去,但是並沒有什麽用,黑鍋一個撞擊後,向後摔了迴來,差點摔我身子。


    我虛弱的後退兩步,腳底已經軟了。我趴在地上,爬了一段距離,盡量遠離熱浪的灼燒,虛弱的向大門看去時,卻是絕望的看到了屋外不斷蔓延的火海。


    這片火海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是越燒越大了!


    這個時候即使是我衝出去,恐怕也會被火海瞬間吞沒了!


    本以為還有逃生的機會,但是這一片火海卻把我心上的希望給澆滅了!我死死握住手掌,忽然感到有些悲涼,這麽多的使命我還沒有完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破爛屋子裏!


    恐怕我在這裏化作一具焦屍,也沒有人知道我的埋骨之地。


    就在我感到絕望到了極點時,忽然聽到火海之外有著道道響動,我隱約聽出來是木板給撐開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外麵把引燃物都是丟開。


    我心上感到一喜,想了起來。


    這個村子裏應該還有其他人,他們看到這裏的屋子起火後,自然會趕來救火,沒想到我等了這老半天,終於才是來了人。


    我強撐著身子,扯著嗓子衝著屋外喊了兩聲救命,簡直是把吃奶的勁使出來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我喊得太小聲,也許也是火海蒸騰木頭的聲音太過於響亮,外麵的人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不僅沒有做迴應,我也沒有聽到喧嘩的聲音。


    這個村子救火的人都是那麽冷靜嗎?一點喧嘩都沒有!


    或者說,來救火的不會隻有一個人吧?若是如此,恐怕沒有等他就出我,我就已經先一步被整死了。


    又或者說……是劉老頭又折返迴來,恐我不死,繼續迴來添柴火了……


    我心上胡思亂想著,卻聽到屋外的響動越來越大,仿佛屋外有著東西在向我接近。我不由得感到有些心驚肉跳,屋外這麽大的火,誰敢衝進火海來?


    外麵隻有物體碰撞和火海升騰的聲響傳出,卻沒有任何人聲傳出,我不由得有些犯嘀咕了,外麵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有了這個插曲,我的注意力被轉移,求生的**大大增加,一時間裏如同重煥生機一樣,縮在角落,瞪大了眼睛,等待屋外的東西接近。


    漸漸地,我透過門口燒開的破洞,看到了屋外接近的一道黑影,這黑影四肢著地,像是野獸一樣的姿勢,來到屋外後,我還沒有來得及思考那家夥要做什麽,便是聽到“咚”的一道極為響亮的聲音。


    這聲音就像是一道大錘子狠狠的敲在牆上出的,幾乎與之同時,我看到看似堅固的破碎大門,竟然被這一下打擊轟得劇烈的晃動了兩下,炭黑色的碎片簌簌掉落,一道道手臂粗細的缺口也在上麵蔓延而出。


    這大門受熱變脆後,果然很容易破碎,但即使如此,想要把門敲成那樣,也是需要很大的力氣的。屋外的那家夥到底是什麽東西,怎麽這麽猛,不僅不怕火,還有這麽猛的力量?


    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求生的**更是濃鬱了,期待的看著大門。


    隨著第一聲敲擊落下,大門每隔三秒左右都傳來一聲響亮的敲擊聲,震撼著我的小心髒,這聲音對於此刻的我來說,就仿佛是生命之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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