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看著不斷從飛起落下的如巨型蜻蜓的刺螯雙翅蝦,還有那揮舞著猶如鐵鉗一般大螯四處奔行的血鬼灘蟹,陳淮生忍不住道:“周道友,早做決定,不然就來不及了。”


    看著奔走唿號的凡人們,周姓修士臉色幾變:“太多了,我怕我們幾個人根本擋不住啊。”


    “刺螯雙翅蝦飛不了多高,隻要用法術便可將其擊落,血鬼灘蟹速度更慢,用法器對付更容易,周道友,能擋一會兒算一會兒,逃得過來幾個人也算幾個人啊。”陳淮生提醒道:“拖一會兒時間,也能讓另外兩組多一些應對時間,我估計我們這邊應該算是最輕鬆的了。”


    見陳淮生都如此說,周姓修士也隻能咬著牙點點頭。


    若是連助拳的客人都不懼危險願意一戰,自己這個聖火宗的領頭者卻還畏首畏尾,隻怕迴去之後其他人就會把自己的表現報告給宗門裏尊長了,自己鐵定沒有好果子吃。


    “既然如此,那就一戰!天上的刺螯雙翅蝦我和元海、曲吉安來對付,地下的血鬼灘蟹,就勞煩陳道友你和誌陽、越博、太康你們四人來應對了,你們三人跟著陳道友,盡量把靈符留著,以劍修和法術斬殺為主,不要戀戰,不要和這些獸蟲相距太近,防止被它們包圍,……”


    周姓修士主動帶著兩名煉氣四重的修士來對付刺螯雙翅蝦,還算是有些擔當。


    這種飛蝦雖然飛不高,也就是一兩丈而已,但卻能在空中滑翔,加上其蝦足尖利,上有麻醉毒液,一旦蟄傷,就很難逃脫。


    那名寧姓修士叫寧誌陽,和另一個叫董元海的煉氣六重加上一名叫曲吉安的煉氣四重跟隨陳淮生來阻截從山坡上翻閱過來的血鬼灘蟹。


    說內心話,陳淮生還真有點兒私心。


    修行幾年來,要說經曆的戰事也不少了,比許多修士一輩子經曆的搏殺還多。


    可自己基本上每一次拚殺都是打得無比艱難,基本上都是以重傷、昏迷這類情況告終。


    每一個敵手都基本上比自己高出一兩個層級,甚至連第一戰與詭狼搏殺,也都是被逼得萬不得已,差點兒就把自己小命斷送。


    可以說這麽多場搏殺下來,自己就沒有順順心心地搏殺過一迴,或者說如砍瓜切菜一樣地贏過一迴。


    這種憋屈勁兒一直藏在心間,雖然從未暴露出來過,但是陳淮生卻知道自己很想找個機會發泄出來。


    這一次總算是有機會了,雖然他也知道自己隻能一會兒,一旦刺螯雙翅蝦也好,血鬼灘蟹也好,圍了上來,自己最終也還是隻有逃命的份兒。


    但不管怎麽說,自己總可以去好生爆發一些,宣泄一下這麽幾年來積鬱已久的憤懣了。


    這也是先前故意用話把那周姓修士給頂住的緣故。


    他就是想要好生斬殺屠戮一番,無論是蝦還是蟹,發泄出來這種情緒。


    伴隨著周姓修士一記火性法術發動,這一仗終於開打。


    陳淮生率先而行,站在山坡下。


    看著密密麻麻從山坡上橫七豎八撲下來的血鬼灘蟹,陳淮生內心沒來由的生出一種暴虐的情緒。


    麵對著一個個赤紅身軀,高舉雙螯的血鬼灘蟹,他也再也忍耐不住想要屠戮砍殺的激情。


    原本想要發動雷法擊殺這些血鬼灘蟹的他,現在更渴望用倚天長劍將它們斬成肉醬。


    “你們跟在我身後,什麽好用用什麽,法術,法器,符籙,皆可,但記住,留著幾枚神符,別一下子用光了,免得到時候身陷重圍,萬一我沒能趕得過來,豈不是鑄成大錯?”


    陳淮生一揮手,“記住了,我先上了。”


    身後三人,包括那位寧姓修士在內,都有些震驚莫名。


    這一位客人怎麽如此興奮狂野,像是迫不及待地要投入戰鬥?


    是他對聖火宗有這麽“深厚的感情”?


    還是對這些血鬼灘蟹有著深惡痛絕的“惡感”,必欲除之後快?


    怎麽看都不像啊。


    但眼前這一幕就擺在這裏,看著陳淮生縱身一躍,隻朝著從山坡上俯衝而來的七八頭血鬼灘蟹而去。


    對麵微風夾雜著濃烈海腥氣息撲麵而來,第一波幾隻血鬼灘蟹似乎也覺察到了有敵人逼近,原本集結在一起迅速奔行而下的集群迅速分散來。


    手中大螯都是高舉,麵盆大小的蟹殼上端,兩顆赤紅色如手指大小的眼珠子立了起來,似乎發現了目標。


    三頭血鬼灘蟹一個敏捷的散開轉身,立即就擺出了一個內弧形的攻擊陣型,後邊四五頭血鬼灘蟹迅速散開,要從更遠的兩側包抄過來。


    陳淮生也沒料到這幫獸蟲居然有如此默契,甚至可以說已經具備了一定靈智了,居然可以采取分進合擊,梯次衝鋒的陣勢來對付自己。


    不過對於陳淮生來說,他絲毫不在意這些獸蟲的威脅。


    護體靈力啟動,催發到極致,而手中倚天長劍劍刃上光焰吞吐不定,他要以劍為鋒,徹底將這幫擋在自己麵前的家夥一個不留地斬殺。


    “嗨!”


    伴隨著陳淮生一聲怒吼,倚天劍拋空而起。


    伴隨著陳淮生雙手一引,長劍迅速向前一竄,一道晶亮的劍影唿嘯著穿越而過,隻朝著那三頭血鬼灘蟹組成的防禦陣型衝去。


    這一刻陳淮生將全身的靈力都貫注在了劍上,劍刃發出青濛濛的劍氣,迎頭劈開那高舉雙螯衝上前來的血鬼灘蟹。


    隻一劍,那血鬼灘蟹堅硬無比的背部硬殼被直接劈了開來,紅白相間的血漿汁水“嘣!”的一聲炸裂開來,飛起一丈多高。


    一劍建功!


    但是對於背後仍然在瘋狂湧來的這些灘蟹來說,如同九牛一毛,無足掛齒,倒是憑空在空氣中增添了幾分血腥的氣息。


    倚天劍一劍衝開了當先灘蟹的蟹殼,帶著濃烈的劍意一個急速斜飛。


    在陳淮生手勢的一個拉動下,陡然劃出一道弧線,從側麵再度切入,兇狠無比地從穿過另外兩頭灘蟹的小腹處。


    喀拉一聲脆響,兩攤海碗大小的蟹黃從被剖開的蟹腹中滾落出來,還帶著粘液和血絲。


    過癮之至!


    但陳淮生並不滿足,猛地一個飛躍從三頭已死的灘蟹屍體上跨越而過,朝著後邊它們後邊越來越多的灘蟹,又是用力一拉。


    倚天劍唿嘯著從地麵一個低飛掠過。


    兩隻剛來得及飛起來的刺螯雙翅蝦被淩空斬成四段,半透明中帶著幾分明黃色的蝦髓在空中灑落下來,險些就濺射到了陳淮生身上。


    陳淮生輕靈地飛躍而過這五具蝦蟹身體,濃烈的腥氣混雜著更為濃鬱的靈氣從這幾具獸蟲身體中釋放出來,衝擊著他的身體。


    這一刻陳淮生體內異變陡生。


    鼎爐中的三靈卻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猛然醒來,貪婪地沿著經脈向靈體外飛馳而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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