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寒煙的目光,眾人亦是朝著盲公與盲婆的房間望去。[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那房門緊閉,柳霧連自然察覺的到,轉過頭對寒煙道,“留下倉頡也是一樣的。”


    麥稈還不知是何事,“盲婆,借我做什麽?”


    香草搖了搖頭,一臉茫然,最後朝著麥稈擠眉弄眼道,“該不會盲婆發現你是她和盲公失散多年的親孫子吧。不對不對,這也不可能……”突然想到什麽,香草連忙否認。


    “怎麽不可能?說不定還就是呢……”麥稈摸著腦袋,笑的得意,結果被香草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


    “你就別做夢了。”


    氛圍有了微妙的變化,倉頡命人備好了馬車迴來,正聽他們說了一般,但也能猜測到說的是何事。[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笑了笑,“盲婆求姑娘幫的忙,倉頡也能幫上。看到香草和麥稈,倉頡也能清楚姑娘對他們的不舍,可是現在情況緊急,還請姑娘大局為重,香草麥稈不會武功,若隻是與離淵城的人對起來,公子的人手還是能躲開他們的,但若是和柳家的人對起來,倒可能會受傷,今日的分離是為了明日大家都能完好的相聚,姑娘,您覺得倉頡說的可對。”


    香草想起方才倉頡的話,立馬就對寒煙道,“小姐,您不要擔心我們,放心吧,那些人抓的也是小姐您,若發現您並沒有與我們在一起,也一定會放過我們是吧。而我們也能為小姐您爭取時間,這樣,這樣香草和麥稈也算是幫到小姐您了。”


    雖是這麽說,但眼看香草的眼眶就紅了,淚珠子要擠出來了,麥稈亦是一臉衷心決絕似乎將要永別的憤慨模樣。


    “嘎吱――”一聲。


    幽幽的開門聲傳來,確實盲婆走了出來,看到眾多人在院子中,有些略微詫異。


    佝僂的身子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走到人群中央,對著柳霧連感激道,“這些年,多謝二公子了。”


    又轉過身對寒煙與麥稈道,“麻煩姑娘和小哥了。”


    “時間已經到了嗎?”寒煙喃喃道。


    盲婆點了點頭,憔悴道,“到了,早就該到了。”


    柳霧連沉著眼眸,開口道,“倉頡,去屋內,把盲公的屍體搬出來吧。”


    倉頡點了點頭,就跟在盲婆身後進了屋子,香草和麥稈剛才還紅著眼立馬就瞪大。


    那一日盲婆找寒煙借麥稈,便是要借他為盲公刨個墳頭,在盲婆的老家有個習俗,一定要長兒為老下土,這樣來生才會富足安樂,沒有遺憾,盲婆笑著對寒煙說,“我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他護了我七十多年,我卻沒能為他生個兒子。”因為他們的血緣關係,因為他們的為人不齒不容於世的愛,若是真的有了兒子,隻怕為他帶來的不是歡樂,而是一輩子的痛苦。


    盲公早就死了,魂魄支撐著身子,直至體內的活氣全部散去,魂魄無法支撐,迫不得已才離開。


    盲婆要讓盲公火葬,晚上的時候西峪村的夜空似乎被染成了淺紅色,幾人看著盲公的屍身一點一點消失在火苗中,盲婆癟著嘴,眼裏的思念與痛苦不可言說。


    寒煙的眸光被或暈染成了一抹淚色,好歹盲婆能在最後看著盲公,可是她連月白的屍身都沒能見上一麵。


    “我曾問過盲婆,她既舍不得盲公,我能為她把盲公留下來,可是盲婆拒絕了,為什麽?”


    柳霧連站在寒煙身後,突然聽到寒煙開口問。


    唇角勾了勾,他以為,她不會問呢?


    “不是所有的生死,因為不舍,就要留下,人會生,會死,時間會來,也會過去,如果所有的人因為這時的不舍而停留在這一刻,那麽,就沒有以後了。”


    寒煙對柳霧連的話沒有一絲動搖,她不能理解,如果她能見到月白,能有一絲的機會,能找到他挽留他,那麽無論是什麽代價,她都會去做。


    等了許久,寒煙才吸了吸氣兒,顫著聲音道,“她舍得,是因為他們有七十年。”說完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進房,碰的將房門關上。


    柳霧連有些頭疼了,她這麽倔,還說的這麽在理。


    盲婆舍得,是因為他們相伴了七十年,無論是偷偷摸摸,躲躲藏藏,還是被人議論紛紛,受人排擠,但他們有一個無法否認的七十年,幸福過所以盲婆滿足了,所以她舍得。


    骨節分明的手指彎曲成好看的弧度,敲在逛街的額頭,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縫兒望著夜空。


    就算是和柳曲塬字字相對,也沒有這麽頭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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