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神醫魔廚’麽?”


    靈尊大佬之中,一名身著白衫,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看著鍾文,略微有些吃驚道,“竟是這般年輕?”


    “謝總督莫看鍾文年輕。”上官君怡聽他對鍾文的能耐似乎有所懷疑,笑盈盈地瞥了他一眼,“已經有一位帝國總督死在他手上了呢。”


    白衣男子正是西岐總督謝天書,此時被上官君怡這麽嗆了一句,他不禁頗為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苦笑一聲道:“上官姑娘所言有理,是謝某以貌取人了。”


    這兩人莫非是姘頭?


    他眼神在上官君怡和鍾文兩人之間來迴遊走,心中生出了和祖大彬類似的想法。


    在他身旁,一名麵容瘦削,身著少數民族花色服飾的中年男子盯著鍾文身後的白頭雕上下打量,雖不言語,眼中卻露出了濃厚的興趣。


    “鍾小哥,老頭子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如今咱們這三支軍隊加起來,傷兵數量已接近十萬,不知你有何良策?”薛老將軍看見鍾文,心中莫名一寬,明知希望渺茫,卻總感覺這位神奇少年,能夠做到些什麽。


    “有傷兵,治好不就得了。”鍾文臉上帶笑,輕描淡寫道。


    “鍾醫師,若隻是如此,咱們軍營之中也有不少名醫。”祖大彬對於鍾文的表態不以為然道,“隻是醫師所能救治的人數終究有限,又如何能做到扭轉戰局?”


    “外頭打仗的事情,自然要靠各位努力。”鍾文搖頭笑道,“但若是隻談醫治,普通內傷外傷,給我一天時間就足夠了,不過有斷手斷腳的,還需找來自己身上掉落的部件,否則我也是無能為力。”


    “此話當真?”祖大彬將信將疑道,“十萬傷兵,就算一位醫師片刻不停,一天也不過能治療數十人,戰場之事,可不能當作兒戲啊。”


    總是被這位素不相識的將軍質疑,鍾文心中頗為不爽,他斜乜了祖大彬一眼,忽然自懷中掏出一打靈晶票,壞笑著道:“五萬靈晶,賭不賭?”


    祖大彬:“.…..”


    我要是有五萬靈晶,還在前線打生打死的作甚?


    他沒料到鍾文這般財大氣粗,一時間哭笑不得,想要拒絕賭約,又覺得有些掉麵子,頓時尷尬不已。


    薛老將軍和曾銳等人想笑又不好笑出來,一個個憋得十分難受。


    “怎能在軍中賭博,胡鬧!”終究還是林芝韻出來打圓場,她輕輕瞪了鍾文一眼,轉移話題道,“靈兒她們呢?”


    “南宮姐姐和上官小姐她們就在一裏以外。”鍾文見宮主姐姐出麵,也不好再刁難祖大彬,將靈晶票重新塞入懷中,“不出半個時辰,便能到達。”


    “小弟弟,聽說你們遭了山賊,貨物被搶。”上官君怡嬌聲問道,“已經解決了麽?”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出馬。”鍾文一邊與她眉目傳情,一邊狠狠拍著胸膛吹噓道,“我隻是站在涼山第一峰頂上,虎軀一震,那些山賊便看出我的不凡,一個個納頭就拜,不但乖乖送迴了貨物,其中有兩個山頭的好漢還心生悔悟,打算改頭換麵,重新做人,跟著我一起來了前線,想要支援軍隊。”


    “鍾小哥,你把山賊也帶來了?”薛老將軍忍不住出聲道,“這隻怕不妥,那些山賊打仗不行,若是讓他們呆在後方,萬一鬧起事來,卻十分麻煩。”


    “薛老將軍若是不放心,可以讓他們先跟著我做些雜活。”鍾文心知薛老將軍所言不假,山賊的紀律性極差,若是投放到戰場上,作用十分有限,“反正他們自帶幹糧,多些人手,也是好的,萬一有哪個不開眼的敢鬧事,我來負責解決。”


    祖大彬眼中再次露出不以為然之色,隻覺鍾文說話輕浮,喜歡胡吹大氣,行事又完全不符合規矩,見幾位大佬對他如此推崇,甚感不解。


    “既然有鍾小哥擔保,那就先讓他們呆著罷。”薛老將軍見他臉上滿是自信,也不好駁了他麵子,心想軍中這麽多靈尊大佬,想來不至於壓製不了區區一些山賊,便催促道,“雖然知道你長途跋涉,定然疲勞,但戰事實在吃緊,如今傷兵營之中士氣極為低落,不知可否現在就去看看?”


    “士氣低落麽?”鍾文眼珠一轉,臉上忽然露出古怪的笑容,“那倒不用急著去了,還請老將軍先替我準備幾個盛水用的大桶,裏麵裝滿清水,我需要調配一些藥物,待會再演一出好戲,幫助軍中弟兄們提升一下士氣。”


    “小弟弟,你又有什麽鬼主意?”上官君怡看他臉色,知道又要搞怪,忍不住嬌聲問道。


    “一會便知。”鍾文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


    上官明月等人進入營帳之時,鍾文正躲在一個角落裏,將幾顆“迴天丹”和一些“大迴靈丹”混在一起搗碎了,灑入麵前巨大的水桶之中,並時不時朝裏麵加幾味輔藥,對於周圍人時不時投來的疑惑目光毫不理會。


    “迴天丹”這般幾乎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高級丹藥,即便在上古時期亦是十分珍貴,卻被他拿來治療普通軍中士兵,若論敗家程度,也可以算得上前無古人了。


    “月兒!”


    “姑姑!”


    眾人見禮已畢,上官君怡急急忙忙拉著上官明月到一旁問東問西,噓寒問暖,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南宮靈的眼神,卻和魚玄機身旁那位紅衣青年交織在了一起。


    “你怎麽來了?”紅衣青年語氣很淡,卻並不顯得冰冷。


    “當然是來支援前線。”南宮靈嫣然一笑,心情似乎很是不錯,“順便也來看看兄長,稟報家中近況。”


    “聽說你把老爹關起來,沒讓他參與謀反?”原來這名紅衣青年,正是南宮天行的長子,南宮靈的親兄長,大乾英傑榜中排名第三的“奪命書生”南宮玉。


    “不錯,如今由小妹暫代家主之位。”南宮靈柔聲道,“等你迴家,我便將家主之位交給你。”


    “你做的對。”南宮玉麵上竟然流露出讚許之色,“我在軍中待得很好,暫時不打算迴去,這家主,你就繼續當下去罷。”


    若是讓南宮天行聽見這雙二女的對話,隻怕又要氣得吐血三升。


    “我才不想當這個家主。”南宮靈臉上罕見地露出無奈之色,“兄長還是趕緊歸家,好讓我卸下擔子,迴清風山去潛心修煉。”


    “我真不想當家主,若是你也覺得煩,不如就還給老爹算了。”南宮玉竟然耍起了無賴。


    “好主意!”南宮靈眼睛一亮。


    這帥哥,居然是南宮姐姐的兄長?


    角落裏的鍾文被兩人對話吸引,忍不住抬起頭來在兩人身上來迴打量,這麽一比對,才發現這兩人男的俊,女的靚,容貌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


    南宮兄妹的對話,更是讓他頗覺有趣,別人搶破頭都得不到的南宮世家家主之位,卻被這兩兄妹視作敝履一般,爭先恐後地想要丟棄。


    “沒想到傳言中兇神惡煞一般的涼山匪徒,竟然有這麽個千嬌百媚的首領?”薛老將軍看著眼前風姿綽約的十三娘,大感吃驚。


    他甚至再次生出了“招媳婦”的衝動,隻是一想到對方身份,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


    “民女十三娘,見過幾位將軍。”十三娘彎腰屈膝地施了一禮,聲音輕柔嫵媚,聽得周圍的將士們心裏癢癢的,原本對於山賊的戒懼之心,竟是淡去了不少,“咱們涼山十三峰和十八峰的弟兄們對於過去犯下的錯誤深感悔恨,願意協助朝廷共同抵禦外敵,給自己爭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還望幾位將軍應允。”


    “好,好!”曾銳笑著上前將她扶起,“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們願意改過自新,就先留在軍中罷,若是能夠有所表現,本將軍自會稟明朝廷,爭取讓你們將功贖罪。”


    “多謝將軍!”十三娘眼中露出一絲欣喜之色。


    “好了,藥已經配好。”角落裏的鍾文忽然開口道,“接下來我需要到傷兵營門口去演一場戲,還請祖將軍屈尊配合。”


    “我?”祖大彬臉上露出迷茫之色。


    “不錯。”鍾文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


    ……


    說是傷兵營,由於受傷的將士人數實在太多,營帳早已安頓不下,後來的將士們大多隻能在帳外打個地鋪,露天養傷,等待醫師治療。


    隨著打地鋪的士兵越來越多,最後營帳外頭的人數,居然翻了裏麵數倍之多,搞得躺在帳子裏的傷兵十分不好意思,有不少傷勢稍微輕一些的,更是主動跑出來與外麵的重傷者交換床位,然而這樣的小小善舉,對於已經接近十萬的受傷人數而言,終究是杯水車薪,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此時營帳外麵早已躺滿了一排排受傷將士,其中不少人已是目光呆滯,眼神渙散,無論對這場戰爭,還是自己的傷勢,都充滿了悲觀情緒。


    就在他們仰望天空,心如死灰的當口,不遠處忽然傳來了吵鬧之聲,惹得最外層的傷兵們紛紛好奇張望。


    “好個涼山匪徒,居然膽敢闖入軍營之中,真當咱們大乾軍隊是好惹的麽?”隻見一位身披甲胄的將領正指著對麵一夥黑衣人大聲喝斥道。


    有不少傷兵認出了這名將領乃是“午夜將軍”曾銳的副將祖大彬,又聽他嘴裏吐出“涼山匪徒”的字眼,不禁大為緊張,隻道軍營遭了山賊襲擊。


    “這位將軍請了,我等雖然曾經居住涼山,如今卻已改過自新,聽聞前線吃緊,特意前來支援。”對麵的涼山匪徒之中,有一位看上去長相忠厚的黑衣男子站了出來,態度恭謹道。


    此人正是涼山第十八峰峰主,尾隨十三娘來到前線的苟大彤。


    “涼山匪徒作惡多端,犯下累累罪行,罄竹難書,如今隨口一句‘改過自新’,便能輕輕揭過麽?”祖大彬冷笑一聲道,“就算戰事再緊張,我大乾軍隊也不需要依靠山賊來作戰,爾等速速離去,否則惹惱了祖某人,就莫怪爺爺手中的大刀不長眼睛。”


    “祖將軍且聽我一言,我等雖為山賊,前段時間卻得到神仙感召,這才心生悔悟。”苟大彤焦聲道,“這一次更是帶來了神仙賜予的仙藥,擁有藥到病除,起死迴生的神奇功效,對於軍中將士絕對大有裨益,而且神仙言道這一次大乾帝國得天之助,定能擊退伏龍帝國,大獲全勝,我等此來,正是應天之召,絕無半分歹意。”


    此言一出,靠得近的傷兵營將士們一片嘩然,議論紛紛,雖然大多不信,眼神之中,卻不覺多了一分色彩。


    “這世上哪來的什麽神仙,當真是一派胡言!”祖大彬臉上現出不耐之色,“休要再囉嗦了,涼山賊子的話,我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趕緊滾!”


    “祖將軍何以這般固執,須知天命難違啊。”苟大彤苦口婆心地勸道。


    “住嘴,當初你們涼山匪徒殺我父母,辱我妻子,咱們之間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又來妖言惑眾,真當我手中的大刀不鋒利麽?”念到這句台詞的時候,祖大彬簡直連想死的心都有了,暗罵鍾文以公謀私,借機報複,給自己“安排”了無比悲慘的命運。


    他向來為人嚴肅,少言寡語,軍中知道他家裏境況的人並不多,隻怕過得今天,這編造出來的淒慘身世就要傳遍整個軍營,變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然而鍾文那句“如果不按照台詞來演,萬一搞砸了,概不負責”讓他不敢輕意改動劇本,隻好在心中狠狠罵道:若是老子照著演完了,最後卻治不好軍中將士,定要拿你是問。


    “祖將軍……”苟大彤還不死心,想要繼續勸說。


    “既然你們不走,就給老子留下罷!”祖大彬終於忍耐不住,眼中露出仇恨的光芒,狠狠一掌打向麵前的苟大彤。


    他的眼神倒是摻雜了一些真情,雖說父母妻子並未與匪徒有任何交集,祖大彬卻也認識不少死傷於涼山匪徒之手的軍中弟兄,要說毫無芥蒂,倒也並不現實。


    “噗!”


    祖大彬本就有天輪修為,又是突然出手,苟大彤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掌擊中胸前,頓時口吐鮮血,身軀狠狠向後飛出很遠。


    “寨主!”


    身後的一眾黑衣人大驚失色,紛紛圍在苟大彤身邊,不少人看向祖大彬的眼神之中露出不善之色,有幾個山賊更是拔出兵刃,想要替他討迴公道。


    “住、住手!”祖大彬聲音顫抖著,勉強支撐起身子,“你們難道忘了鍾神仙的話了麽?我等本就是罪孽深重之人,挨這位將軍一掌,又算得了什麽?隻要能夠幫到軍中將士,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話音剛落,他心頭一甜,忍不住又噴出一口鮮血,麵色已經變得如同白紙一般,似乎隨時又要倒下。


    苟大彤看上去相貌忠厚,演技卻是杠杠的,這一通表現之下,一旁的傷兵之中,居然有不少人對他生出同情之意,覺得對方好意前來相助,祖大彬的舉動,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對於自己飾演的這個惡人絕色,祖大彬也是萬分無奈,看見將士們的眼神,他當真是欲哭無淚,再次在心中狠狠咒罵鍾文。


    “寨主!”一名黑衣人心急如焚,忽然靈機一動,“鍾神仙,快去請鍾神仙,隻要有他的仙藥,一定能讓寨主恢複過來。”


    一眾黑衣人臉上紛紛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立馬就有人向後跑去,不多時,身著白衣,背著一個罐子的“鍾神仙”便隆重登場。


    “怎麽迴事?”鍾神仙和言悅色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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