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濃情蜜意之時,不遠處傳來一聲不合時宜的高唿。


    “秦大哥,你們怎麽也在這兒?”


    秦飛抬眼望去,便見蕭寒煙和蕭敬遠姐弟二人從前麵走了過來。


    “咦,寒煙,敬遠,你們怎麽會在這兒?”


    秦飛有點驚奇,他知道蕭寒煙還在禁足的‘酷刑’期間,沒有蕭天銳的同意一般不會主動出來的,那次秦飛被冤枉除外。


    況且,在這人潮人海的中秋夜能如此偶遇實屬難得。


    顧橫波見蕭寒煙到來,急忙走過去,親昵的拉著蕭寒煙的手,“蕭姐姐,你們怎麽來了,你又是怎麽發現我們的?”


    她與蕭寒煙在蘇州也相處過一段時日,因為秦飛的關係,此時意外相逢,她這般親昵的舉動倒也不顯太突兀。


    蕭寒煙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蕭敬遠就大咧咧的嚷道:


    “嗬嗬,這還不簡單,誰叫秦大哥和唐磊長那麽高,我們遠遠的就看見你們兩人的頭好像擱在別人的腦袋上一樣,想讓人不發現都難。”


    秦飛先前隻顧觀賞秦淮河的風景,還真沒有注意到這些,此時依言向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去,還真如蕭敬遠所說,滿眼都是攢動的人頭,對此秦飛笑了笑,表示理解。


    “秦飛,你沒事吧?中午聽說你落榜了,我很是擔心你。”


    蕭寒煙一臉擔憂,“下午,我遣了下人前去你住的地方打探,見你沒有迴去,晚上敬遠又央求我出來夜遊秦淮,我抱著一試的心情便乘父親參加聖上中秋夜宴的機會,跟著他跑了出來,希望能遇見你,沒想到真的遇見了你。”


    秦飛見蕭寒煙居然如此著急自己,不想讓她太擔心,隻嗬嗬一笑。


    “嗯,是我運氣太好了,這都能碰見,至於鄉試落榜,我才沒有放在心上,這不,今天玩了一天,我還沒有盡興呢。”


    說完又是嘿嘿一笑。


    蕭寒煙知道秦飛豁達,見他確實無事,也稍微放下心來。


    蕭敬遠沒心沒肺的咧咧嘴,“秦大哥,一個舉人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你不見我一樣沒有功名還不是照樣活得有滋有味。”


    眾人聞言一陣無語,秦飛的家世能和你相比,你就是在家混吃等死也沒有人說你半句。


    蕭寒煙一拍弟弟的腦袋,氣惱道:


    “你還說,父親讓你明年就要去國子監讀書了,誰像你這樣胸無大誌,整天無所事事。”


    蕭敬遠麵色一苦,“讀書,讀書,你們就想讓我去讀書,書讀多了會傻的,我才不幹呢!”


    眾人又是一陣輕笑,蕭敬遠不以為意,繼續嚷道:


    “在這良辰美景我們不說讀書這件事行不行,今天我們好生玩個痛快,聽說今年中秋秦淮河的節目特別多,除了一年一度中秋詩會外,還有怡紅院,眉樓都有兩個小有名氣的清倌兒出閣,我們得快點去,以免錯過了好戲。”


    蕭敬遠話音剛落,頭上又挨了兩個爆栗。


    “小兔崽子,我叫你不學好,我叫你不學好!”


    蕭寒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讓蕭敬遠脖子一縮,吐了吐舌頭。


    “姐,你又打我,我也不是真要去做那些事情,隻是去看看而已。”


    秦飛一樂,開口道:


    “寒煙,敬遠也是說說而已,你別當真,走,我們去逛一逛。”


    秦淮河之所以久負盛名,自然有其獨到之處,鱗次櫛比的青樓妓館字不必說,街邊雜耍,小吃更是數不勝數,偶爾幾聲昆曲從精致的茶舍遠遠飄出,也能讓人精神為之一爽。


    穿過烏衣巷,秦飛見識了朱雀橋邊野草花,隻是因為時值盛夏八月沒能看見王謝堂前燕子,他偶爾有些遺憾。


    再走不遠,來到了桃花街。桃花街乃因前朝某個詩人的一首《桃花詩》而得名。詩中‘梨花似雪草如煙,春在秦淮兩岸邊,


    一帶妝樓臨水蓋,家家粉影照蟬娟’描寫的就是秦淮河沿岸妓樓林立,紅粉似花的景象。


    再走,便見一寬闊的的廣場上人頭攢動,廣場正前方搭有一個五尺的高台,台上正有一個歌妓在彈唱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蕭敬遠一副京城通的樣子給秦飛解釋道,“秦大哥,知道不,今天這裏正要舉行一年一度的中秋詩會,估計現在是詩會前歌妓唱曲助興,要不我們靠近一點去看看。”


    蕭敬遠雖然平時看似混賬,一副紈絝子弟的行徑,但畢竟是詩書之家,對詩詞也有著些許喜愛,隻不過被其頑皮的性子所掩蓋,表現得不是那麽熱烈而已,此時見恰逢其會來到這兒,他自然也想看看。


    對於詩會什麽的,秦飛自是沒有什麽興趣,你想想讀過唐詩宋詞的他,怎麽還會把這種無聊至極的詩會看在眼裏,就如同一個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公子哥,你突然叫他吃粗糙的糠米,他自然不樂意。


    隻是秦飛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依言隨幾人擠過人群,來到高台之下。


    彈曲的歌妓和周遭的人群激不起他半點興趣,唯一讓他感興趣的是台邊懸掛的木牌上的大字。


    “大夏盛世,歌舞升平......,應天府特舉辦中秋詩會......,優勝者賞黃金百兩。”


    黃金百兩,這可不是小數目,按一兩黃金兌十兩白銀,一兩白銀五百人民幣計算,至少值五十萬元,以這麽大一筆錢作為一個詩會獎勵實在有點多,不過這畢竟是大夏頂級的詩詞盛會,古代文人能比的也就隻有詩詞什麽的了,這點秦飛也表示理解。


    可話有說迴來,這麽大一筆錢,要是剛來大夏窮瘋了的秦飛遇到這等好事,那還不像瘋了一樣撲上去,把它收入囊中。


    但此時的秦飛,早已不是當初的秦飛了,和楚家合作的釀酒生意早讓他變得腰纏萬貫,對金錢的渴望早已沒有當初的那種迫切,在注意吃相之餘,他還要權衡一下此事帶來的各種影響。


    可蕭敬遠則不同,雖然他有一個權勢滔天的首輔老爹,但蕭天銳素來清正,對錢財等俗物不是太在意,對子女的開銷用度也要求甚嚴,真正能給他花銷的銀子每個月真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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