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浮玉後山之上,明明僅隻是打了一個照麵,便被四聖中排名最末的天焚給打成了重傷,又何來旗鼓相當之理?


    其中一個人都招架不住,若是二人聯手齊上,那還不得兩三招就被他們給拍成肉泥?


    聽眾人說到這裏,白暮的內心已經釋然了許多。


    心知這些人都是喜歡以訛傳訛,那麽前麵罵自己為殺人狂魔,似乎也就可以理解了。


    在白暮內心百轉千迴之時,場上的眾人又開始了新的話。


    “你們知道嗎,聽說前段時間伏羲村被人給屠村了!”


    “對啊。”


    絡腮胡不以為然的答道:“你們這消息可真夠閉塞的,這都屠村好幾天了,你們現在才接到消息嗎?”


    “那又是誰幹的啊?”


    “不會又是那個殺人狂魔白暮吧?”青袍人沒頭沒腦的反問。


    白暮聽到這裏忍不住眉頭一皺,瞬間有種想要衝上前去和他們理論的衝動。


    自從歸墟聖殿一戰之後,現在蠻荒諸界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什麽屎盆子都往自己頭上扣,簡直豈有此理。


    不過還是淩煙較為理性,當即用眼神製止了他的行動。


    白暮坐在原地轉念一想,頓時也感覺自己有點衝動。


    其實就算是現在衝上去理論又如何?


    即便把他們打一頓又如何?


    根本沒有用。


    三言兩語是堵不住悠悠眾口的。


    何況眼前的景像,都隻不過是大局的一個縮影,在整個蠻荒諸界中,還不知道有多人在背後討論自己的惡行呢。


    所以白暮隻能強壓住心中的怒火,繼續聽這群人扯談。


    絡腮胡這迴並沒有直接迴答青袍人的問題,而是謹慎的分析:“伏羲村被屠一事,似乎確實與那白暮有關,不過我覺得有一些疑點,興許不是白暮所為!”


    “為什麽這樣說呢?”


    “對啊,為什麽要替殺人狂魔開脫呢?”


    “不是白暮又是誰呢?”


    “他連浮玉山都敢闖,殺一個伏羲村的人,又算得了什麽呢?”


    場上的人再度七嘴八舌的喧鬧起來。


    這時久末開口的清秀少年卻猛的一拍桌子,皺著眉頭怒喝道:“不管是誰殺了伏羲村的人,我都要他們血債血償!”


    在場眾人沒有料到他的情緒會如此激動,原先還喧鬧不止的人群,頓時安靜得鴉雀無聲。


    白暮和淩煙自然也目睹了眼前這個場景。


    二人對於他的表現同樣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按理說方才大家列舉了那麽多白暮的罪名,單是火燒大庸集一條來說,就不比屠殺伏羲村的性質差多少。


    可這個衣服破爛的清秀少年為何獨獨對伏羲村一事如此憤慨?


    莫非此人與伏羲村有什麽關聯不成?


    淩煙和白暮二人幾乎同一時間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更加仔細的打量起眼前這個少年來。


    這此時少年已經舒緩了眉頭,重新坐迴到了椅子上,搖頭分析道:“這件事情,也許並沒有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


    “試想一下,白暮不過是一個跡跡無名的新人,他為什麽要無緣無故的屠殺伏羲村呢?”


    “大庸集在東荒地區,而伏羲村在南荒與東荒交界的地方,二者相距不少千裏。”


    “就像白暮是一個殺人狂魔,他也犯不著千裏迢迢跑到默默無聞的伏羲村作亂啊。”


    “所以這件事情,搞不好就是一個從頭到尾的陰謀!”


    “陰謀?”


    場上眾人又開始變得嘩然起來。


    這時又有好事的人開始討論其它的事情了。


    “你們知不知道最近無界城也發生了一件大事情啊!”


    “什麽事情?”這迴提問的人卻是先前還無所不知的絡腮胡。


    白袍人眼珠子轉了轉,神秘道:“聽說前天晚上,有一位仙女突然從天而降,把無界城中天牢內所有的戰俘和犯人,全都給釋放了出來。”


    “還有一些近年來被糊塗皇帝冤枉的忠臣,也全都一並給放走了。”


    “而且據說他們都已經連夜被仙子給送出城去,如今整個天牢早就變得空空如也了!”


    “啊!”


    “這是好事啊!”


    場上的一些有識之事連忙鼓掌叫嚷道:“國君這些年沉迷於酒色,確實殘害了不少忠義之士,如今天神下凡將他們給送走,也算是功德一件啊!”


    “是啊!”


    其它人也紛紛議論道:“那國君這幾日豈不是氣得要跳腳了?”


    “非也,非也。”


    白袍人不緊不慢的搖頭道:“國君早就無心理會朝政,對於人犯逃走一事,他根本不曾過問,不過聽人說閉關中的國師反倒氣得破關而出,這幾日在天幽殿中大發雷霆呢,看來又有不少的人要倒黴了!”


    “是啊。”


    “可千萬不要重蹈十六年前的覆轍啊,不然整個護衛營的人便要倒大黴了,想想當年白古將軍……”


    “閉嘴!”


    不等白袍人一句話說完,清秀少年卻已經狠狠打斷了他的話。


    雙眼憤怒的掃視了眾人一眼之後,咬牙切齒道:“古白將軍的冤屈,將來自會有人幫他申訴,大家還是不要過多的討論這些事情,小心隔牆有耳,萬一被國師的人聽到,那可就麻煩了!”


    眾人經他這一提醒,慌忙嚇得閉口不言,一個個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


    可見司幽國的刑法應該還是比較嚴厲的,否則眾人也不至於嚇到這個程度。


    之後眾人亂七八遭的討論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漸漸的散去了。


    不過在談話的最後階段,似乎聽人提及了今晚無界城花燈會的事情,聽說還甚是熱鬧。


    白暮和淩煙二人見大家已經離開,隻剩下衣服破爛的清秀少年仍然獨自坐在圓坐旁邊,於是生出了一個想要結交的念頭。


    然而不等白暮起身過去套近乎,少年卻已經嗖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步流星往樓下的方向走去。


    在經過白暮和淩煙用餐的飯桌時,甚至還意味深長的瞄了白暮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一絲挑釁,又有一絲戲虐。


    待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之時,白暮連忙朝著淩煙詢問:“這少年的表現甚是奇怪,要不要跟上前去調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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