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青銅殿中央,一道道古老的紋路縱橫交錯,漸漸的,竟是勾勒出了一座古老的金池。


    “這難道就是傳說之中的涅槃池?”


    塵參一動不動的盯著這口池子,露出熾熱的目光。那彌漫而出的金光,居然讓得他體內產生一種饑渴的**。


    金色的池水瀲灩蕩漾,雲蒸霞蔚,它仿佛是靈力濃縮到極致的產物。若是仔細一瞧,甚至可以發現,這金光之中似乎藏著九彩光芒。


    “哇!寶物!”


    青茯瞪圓的眼珠子,像極了一個流著喇巴的小饞貓。不過,礙於被塵參狠狠一瞪,這才收斂了幾分。


    塵參徐徐靠近,環顧了一下,發現周遭並無異樣,內心暗暗鬆了一口氣。他探出掌心,緩緩浸入了金池之內。


    轟!


    這時,青銅腹蛇竟是迅速睜開眼眸,探出扁平的腦袋撕咬而來。塵參眼神一凝,便是殘影一動,消失無蹤。


    嘶!


    青銅腹蛇挺直了身軀,高達數丈。它吐著蛇信,血紅色的瞳目散發出致命的寒光。


    塵參目光瞥了瞥一旁的青茯,頓覺一陣無語。這丫頭舔了舔嘴,清澈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腹蛇。


    “哼!這東西是我的,別想跟我搶!”


    她板著麵孔望向塵參,一副滑稽可笑的模樣。接著不由分說,直接掄起拳頭爆射而出。


    鐺鐺鐺——


    青茯的拳頭如同暴雨落在了青銅蛇身之上,擦出了絢麗的火花。每一拳下去,便是傳出一陣哀嚎之聲。


    塵參看得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這丫頭簡直就是銅頭鐵臂,這般硬撼居然也絲毫不落下風。


    “看我吃了你!”


    青茯嬌小的雙手死死環抱住巨蛇的腰部,大吼大叫,接著竟是撐開小嘴猛的一咬。


    嘎吱!


    嘶——


    青銅腹蛇似乎疼痛難忍,發出陣陣哀嚎。這覆蓋在體表的青銅片被撕碎,竟是流出了鮮豔的紅血。


    嘎吱!


    嘎吱!


    青茯一連咬了幾口,大快朵頤。這副兇殘的模樣,真是讓人由衷覺得可怕。她的牙齒散發出鋥亮的光芒,又朝著蛇頭猛的一啃。


    轟!


    整具龐大的蛇身轟然倒塌,奄奄一息。塵參也是暗暗吞咽了一口唾沫,看呆了眼。這姑奶奶真是不好惹,眨眼之間,風卷殘雲,便是將整頭腹蛇吞噬入肚。


    “呃~”


    “我吃飽了,這池子就留給你吧……”


    說罷,青茯便攤在一旁,頂著個大肚子,悠哉悠哉,好不快意,弄得塵參忍俊不禁。


    不過,塵參依舊沒有放鬆警惕,目光在大殿之中遊離。然而又轉念一想,有這姑奶奶守著,他大可放心。


    因為,任何異動,都逃不過這狗鼻子敏銳的感知。


    塵參的目光終於是落在了眼前這一方池子之中。金色的液體流光溢彩,宛若金色的綢帶。一絲一縷的靈力飄出,都是讓人頓時覺得舒暢無比。


    嗤!


    他褪去上衣,漸漸入了池中。當肉身浸入池水的刹那,滾滾金煙彌漫而起,仿佛被撲滅的烈火。


    “好神奇的水!”


    這池水舉重若輕,似有似無,就如同空靈一般。一股股磅礴的能量匯入體內,使得悟道海劇烈翻滾。


    塵參迅速閉上雙眼,掐動不滅經法訣,攝取這股精純的靈力。


    當靈力灌入體內的瞬間,他的腦海又多了一些感悟,這些都是涅槃的經文要義。


    “果然是涅槃水!”


    塵參驚唿出聲,心花怒放。涅槃水乃是一種奇特的水,它虛無縹緲,能夠儲存涅槃感悟。而這方池水之中,便是有著不計其數的涅槃奧義。


    “涅槃的第一步,就是要曆經業火洗伐靈力,直到靈力完全蛻變。”


    如此一想,塵參催動靈力,霎時**由內而外,產生了一股無形的火焰。


    嗤!


    這時,一股股白煙冒出,隻是瞬間體表便是變得一片焦黑。體內的靈力也是不斷被蒸發,飭烤。


    所幸,這涅槃池擁有海量的靈力可以彌補。


    喝——


    塵參麵龐扭曲,低吼了一聲。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劇痛慢慢的顯露出來。這種業火漸漸浸入五髒六腑,甚至入骨入髓,簡直生不如死。


    這是涅槃的關鍵所在,隻要稍加失神,有可能頃刻間被業火焚毀神魂,一命唿唿。


    嗤!


    驟然間,業火更加劇烈,塵參體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悟道海迅速枯竭,甚至體內的血液都是流失殆盡。


    金池中,一具形容枯槁,疑似焚毀的幹屍靜靜盤坐著。


    業火依舊在猛烈飭烤,塵參生命的氣息若有若無。不過,這口金池的靈力湧入體內,似乎帶著複蘇的力量。


    難怪無數人止步涅槃境,這個過程太過漫長,太過危險,一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意誌不堅者,幾乎是必死無疑。即便塵參苦苦支撐,也差點跨過了鬼門關。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知道血跡流幹了,肉身碎裂了,忽而,塵參的眼眸豁然一亮。


    他抖動了一下軀體,黑色的焦塊迅速脫落,這似乎是一副新的肉身,被業火錘煉過的肉身。


    而體內的靈力,也是愈發的強盛。較之之前,不知道強盛了多少倍,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已經涅槃了。


    丹田之內,悟道海周而複始,不斷枯竭,不斷充盈,猶如之於毀滅,之於新生,每一次都是質的蛻變。


    至於肉身,同樣如此。被業火反複摧毀,又重獲新生。這其中所要承受的巨痛,難以言喻。


    直到,在曆經了九次循環,業火終於是緩緩收入體內,一股恐怖的氣息渤然擴散。


    “太上長老曾言,必須凝練出涅槃心,方才是真正的跨入了涅槃境。看來,現在的我還算不上涅槃境。”


    塵參並未過早高興,而後蹙眉深思。冥冥之中,他似乎覺得缺了點什麽。他距離涅槃境,似乎隻有一步之遙。


    “涅槃心,難道是一種心智的蛻變?”


    許久,他在諸多涅槃感悟之中得到了答案。這種心智的蛻變,隻是一種微妙的境界,乃至達到物我合一。


    於是,塵參又緩緩閉上雙眸。他的唿吸一吐一納之間,仿佛頗有韻律,整個人宛若漂浮於天地之間。


    “涅槃心……”


    這時,塵參似乎看到了什麽,那是一顆跳動的心髒。這顆心實則並不存在,而是一種意誌,精神的影射。


    整座宮殿徹底的寂靜下來,甚至唿吸都是停滯了。塵參沉浸在空冥狀態,靈覺在虛無之中感悟。


    嗡——


    突然,那顆冥想而後的涅槃心漸漸融入了塵參的體內,一道道刺目的金光爆射而出。


    轟!


    劇烈的震動使得整座宮殿搖搖晃晃,金池之內更是動蕩不已。


    塵參握緊了拳頭,眉頭一挑,渾身澎湃著十足的力量感。


    “這便是涅槃的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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