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羽相信伏羲氏肯定有務相的線索。


    沒有為什麽,浪子羽肯定伏羲氏不會讓自己失望的,就像他可以輕易的找到鹽陽,勸服鹽陽。


    也許找到務相簡單,但要將務相帶到鹽水很難,想要拿到昆侖印將更難,伏羲氏絕對不方便行動,因為他是人皇。


    暗處不知有多少人在等著務相的出現,人族想要煉山河社稷圖,肯定有人不想要人族煉成,也有很多人會渾水摸魚,損人不利己的事很多人都做過,所有人都會做。


    目光長遠的人很多,損人不利己隻是在暫時看來而已,浪子羽自己也做過,他更相信有長遠的利益所有人都會做的。


    沒人會管以後的利益如何保障的,隻有需要和不需要,很殘酷,別說是對敵,就是算是朋友也有不希望你太過強大的,你強大了你的朋友會不開心的,怕有一天再也不是朋友,會變成手下。


    浪子羽不急,雖然他有點迫不及待,但他更知道欲速則不達。


    神荼也沒有說話,隻是和浪子羽靜靜的對飲著,難得有故人前來,他也很珍惜,因為很快又會是孤獨的坐在鎮魂碑下。


    鎮魂碑就是鬼門關,鬼門關卻不是鎮魂碑。


    雖然珍惜,但正是要緊,神荼好奇道:“雖然我很喜歡你留下來,但你心裏應該很急,不用顧忌我的。”


    浪子羽笑道:“我是浪子,不會顧忌你的。”


    神荼道:“我就知道是自作多情了,又發生什麽事了。”


    浪子羽道:“我原本想先去伏羲城在來地府的,但計劃不如變化快。”


    神荼道:“誰去伏羲城了,能將你嚇成這樣也是難得。”


    浪子羽道:“還沒靠近伏羲城我就感覺有點冷,應該是那丫頭來了。”


    神荼道:“是個可憐的丫頭,你害人不淺,不過她怎麽知道去伏羲城找你。”


    浪子羽道:“我也很可憐,隻是想不到一向風流做作的馮夷居然也會變得長舌。”


    神荼道:“你又做了什麽對不起河伯的事了,他一向膽小裝的很厲害的。”


    浪子羽無奈道:“我跟宓妃兩情相悅了。”


    神荼歎道:“難怪,如果我是河伯,我也會這樣做的,就連我這數百年來一直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的都知道,這百來年間河伯一直到處宣說他與洛神的兩情相悅,再膽小的人也要尊嚴的。”


    浪子羽道:“兩情相悅沒有,自作多情倒是真的,他很聰明的,對尊嚴看的不重,特別是麵對比他強的,但嫉妒總會讓人有些失格,我也想多交個朋友,所以我不怪他。”


    神荼笑道:“自作多情,嫉妒,有趣,有趣,想不到這滑頭也有今天,居然假戲真做了,他真可憐。”


    浪子羽道:“不可憐,有一個喜歡的人是幸福的,馮夷很需要這個,而且他還成功將河圖送出去了。”


    神荼道:“有一個喜歡的人喜歡上別人不可憐,但喜歡的人喜歡上了你,那他就很可憐了,不過還好,他們不會為難一個可憐人,雖然他將河圖送給了人皇。”


    浪子羽無辜道:“對他我很內疚的,所以我不會害他的。”


    神荼道:“我相信你會內疚的,他還一定會成為你的朋友,所以他很可憐,他一直想要逃,不想卻陷進去了,我突然很想見見洛神,到底是怎樣的佳人,能夠讓河伯這滑頭變得這麽可憐。”


    浪子羽道:“我並沒想將他拉進來,他又怎麽會陷進去呢,他可以置身事外的。”


    神荼道:“跟老哥哥也不說實話,我雖然沒談過情愛,但畢竟活了這麽久,什麽人沒見過,河伯天生地養,雖然受天地鍾愛,但卻孑身一人,他不缺外物,沒有野心,他缺的是情感,是寄托,因為他沒有,所以他一旦用情定將無法自拔,他逃不了的,已經身不由己了。”


    浪子羽道:“我對前途越來越沒信心了。”


    神荼道:“為何。”


    浪子羽道:“連你這粗人都這麽聰明,其他人還了得。”


    神荼道:“你老哥哥我是外粗心細,大智若愚,真是討打。”


    浪子羽略帶黯然道:“其實我也身不由己。”


    神荼忙岔開話題道:“你有了宓妃,那丫頭怎麽辦。”


    浪子羽道:“我跟她不可能的。”


    神荼道:“那丫頭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沒有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的是別人,我不希望你傷害她。”


    浪子羽道:“所以我想避開她,不然我又能如何。”


    神荼無奈歎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你盡力吧,躲著不是辦法的,躲不過的。”


    浪子羽道:“我真不想利用她。”


    神荼道:“我知道你心裏有她的,所以你總會利用她,她也逃不過的。”


    浪子羽歎道:“能逃多久是多久吧。”


    神荼道:“你逃不了多久的,最為難的是那丫頭,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相信你。”


    浪子羽道:“我盡力吧。”


    神荼道:“雖然你不想承認,但在這點上你真像他。”


    浪子羽道:“至少我比他果斷。”


    神荼道:“果斷是被逼出來的。”


    浪子羽道:“誰不是被逼出來的。”


    神荼道:“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你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不知羨煞多少人。”


    浪子羽道:“你很羨慕吧。”


    神荼道:“是很想羨慕,但我沒這命,我認的。”


    浪子羽笑道:“老哥哥,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告辭了,若有空閑,一定再來看你。”


    神荼道:“你肯定那丫頭離開了,去吧,等你空閑,我還不如的等你下次有事求我呢。”


    浪子羽道:“哈哈,那丫頭留不久的,現在應該差不多讓人帶迴去了,我要去了。”


    神荼突然糾結叫道:“等等,這個給你帶著吧。”


    說完手中現出兩節樹枝,將其遞向浪子羽。


    浪子羽道:“你不用為難的。”


    神荼突然想開道:“其實一份是鬱壘托我轉交的,我一直在猶豫,這也算是我們最後幫你的了。”


    “多謝。”浪子羽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是扶桑木,三界隻有兩棵,是天帝至寶,這兩株枝丫應該是神荼鬱壘偷偷帶出來的,一定很為難,但浪子羽頭也隻能收下,他一直想要,但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不想......。


    神荼笑道:“跟我們就不用客氣了,也隻能幫你這麽多了。”


    浪子羽道:“已經夠了。”


    神荼猶豫道:“幫人幫到底,反正我也看不上他們,這點薄麵也就豁出去了,你最要小心的是帝一。”


    浪子羽道:“我一直很小心他。”


    神荼道:“不夠,你藏得深,帝一藏的也不淺。”


    浪子羽道:“這......。”


    神荼笑道:“很多人以為看透了帝一,其實卻是被他所騙,你肯定以為帝一表麵謙恭,暗裏心胸狹隘,虛偽做作不足為慮吧,相信很多人都這樣認為。”


    浪子羽狐疑道:“他是故意的。”


    神荼道:“也不算是吧,隻是他藏得也很深,所有人都以為帝二有大將王者之風,領袖群倫之勢,帝三孔武有力,實力冠絕諸子,其實不然,帝一畢竟是天帝長子,哪會如此不堪,謙恭有禮是真,心胸狹隘也是真,但他無論自身實力還是王者心術絕不弱於帝二,帝三,甚至猶有過之,很多人都被他騙了。”


    浪子羽鄭重道:“我會小心的。”


    神荼道:“我也未必就看透了帝一,天帝之子哪個又是簡單的,就算帝二,帝三恐怕也不像表麵那樣,不能小看了任何人。”


    浪子羽道:“我沒有小看任何人的資格,我一直相信神通者沒有蠢笨的,我寧願當他們個個都比我聰明,但我也相信是人都有弱點,我也有。”


    神荼道:“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


    怕就怕心高氣短,眼高手低之人,雖然盲目自信要不得,但自卑自餒更要不得,幸虧浪子羽很清醒。


    大恩難言謝,浪子羽也不矯情,微一拱手已化為流光而去。


    神荼看著浪子羽遠去,靜靜的在做了下來,淺飲著浪子羽留下的秫酒,飲都很慢,雖然浪子羽帶了不少,但也不多,他很珍惜。


    心是暖的,但也滿布愁緒,很糾結,很為難,但也很無奈,他無可奈何,所以隻能躲著。


    身子躲得了,心躲不了,隻能忍受著煎熬,他更不敢出去,出去隻會更為難,更無奈。


    為難無奈,忍受心中煎熬的不止他,還有鬱壘,東方鬼帝鬱壘,所以他也隻能躲著,怕更為難,更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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