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司沂不知所措,她隻好立即叫來了自己的父親老村長。老村長氣喘籲籲的來到司沂房間裏,見到放在木盤裏的蛋蛋不見了蹤影,問道:“這是怎麽迴事?蛋蛋去哪兒了?”


    司沂心急如焚,立即答道:“我也不知道,起來的時候就不見了,昨天晚上也沒有什麽異常,一點動靜都沒有,蛋蛋怎麽就憑空消失了呢?”


    老村長心裏也是很著急,但他知道自己的女兒更加著急,因此他不能亂了陣腳。老村長看了看司沂的房間,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於是說道:“閨女,你先別著急,蛋蛋他隻是一顆蛋,沒手沒腳的。肯定不會自己跑出去,我想應該是有人帶走了他,我這就去召集村裏的人,看看他們有沒有線索。”說完老村長便匆匆出了門。


    荒村的東邊有一座神廟,神廟距離老村長家不遠,在那神廟中有一口古鍾,隻要有人敲響此鍾,整個荒村的人都能夠聽得到,平日裏老村長如果要找大夥議事或者村中有事發生,老村長都會敲響此鍾。不過這古鍾有一神奇之處,那便是除了老村長之外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將其敲響,換句話說,也就是隻有荒村的村長大人才能夠敲響此鍾。


    鍾聲響徹了整個荒村,悠遠且動聽,村民們聞聲後紛紛放下手中的活,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村東的神廟。對於每天早上的驚雷之聲,村民們早已經習以為常了,但對於神廟的鍾聲,村民們則是從來不敢懈怠,因為鍾聲響起,必然是有事發生。


    村民們紛紛趕到了神廟,見到老村長獨自一人站在古鍾旁,心急如焚的樣子,村民們便異口同聲的問道:“老村長,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大清早的就把大夥召集起來。”


    老村長頓了頓,道:“大早上就把大夥叫來確實有些不妥,但小老兒也是無計可施了才出此下策,我擔任這荒村的村長已有百年之久,村裏的每家每戶都不曾丟過什麽,可現如今我那外孫昨晚卻不翼而飛了,也就是那顆蛋,我那命苦的女兒已經悲痛萬分,如果大夥昨晚要是發現什麽動靜還請告知啊!”


    村民們心中非常清楚,無論是老村長還是他的女兒,早已經將那顆蛋視為了親人,現在親人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換著是誰可能都會按捺不住的。


    老村長話落,下麵的村民們便開始議論紛紛,此時的神廟外一團亂麻。如老村長所說,荒村這一百年來,夜不閉戶,從來都沒有丟失過東西,現如今老村長的外孫在家不見了,這樣的事情在荒村算得上是一件大事。要說是村裏人偷了老村長的外孫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麽這件事情就隻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就是荒村昨晚來了外族人,第二就是老村長的外孫自己跑出去了,無論是哪一種,這對於荒村來說都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司沂忽然來到了老村長的身旁,小聲說道:“爹,這裏好像少了兩個人啊?”往日裏,隻要是神廟的古鍾響起,無論大人小孩,都會盡數來到這裏,缺一不可,就算是走不動的老人,家裏人也會將其背到這裏來。可現在司沂卻說少了兩個人,這讓老村長立即在心中默默地開始點名。


    果然如司沂說的那樣,少了兩個人,而這兩人便是當初一直陪伴著老村長等那蛋蛋出世的洛七和洛離。確定了不在場兩人的身份後,老村長問道:“你們有誰知道洛七和洛離這兩小子為什麽沒有出現在這裏?”


    聽了老村長這話,村民們這才幡然醒悟過來,有的說沒看見,有的說不知道,這時洛七的家人站了出來,道:“洛七那小子昨晚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早早地就睡下了,今天一大早村長你就敲響了古鍾,我也沒注意那小子是不是還沒起床就匆匆趕來了這裏,說不定那小子現在還躺床上呢!”


    老村長思索了片刻,道:“這不可能,洛七是個懂事的孩子,他不可能壞了我荒村的規矩,這件事肯定另有隱情!”所謂荒村的規矩便是每天早上那道驚雷響起之時,荒村所有的人都必須要起床,否則的話第二天驚雷就會親自來拜訪他,這是荒村每個人都知道的!


    洛七與洛離的家人有些著急了,異口同聲的說道:“村長大人,你是從小看著那兩小子長大的,他倆是什麽樣的人你肯定也清楚,他們是不會做那種事情的!”老村長剛才口中的“另有隱情”使得洛七和洛離的家人同時想到了蛋蛋的丟失可能與那兩小子有關,因此才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老村長揮了揮他那蒼老的右手,道:“你們不要誤會,我不是那意思,我們現在應該盡快找到那兩小子,指不定他們知道蛋蛋的去處!”


    一處有難,全村幫忙,這就是荒村。老村長讓村民們一邊去尋找洛七和洛離的下落,一邊查看蛋蛋的蹤影,村裏村外,硬是被村民們翻了個底朝天,然而卻連個影子都沒有找到。眼看時間已經來到了中午,司沂站在村頭焦急的走來走去,村裏沒有找到,村民們已經地毯式的沿著洛河開始尋找。老村長來到司沂的身邊,道:“閨女,不要太擔心,蛋蛋會找迴來的!”荒村與世隔絕,早已與外界斷了聯係,這泱泱大地之上幾乎已經沒有人知道荒村所在了,因此也幾乎不可能是外族人帶走了蛋蛋。現如今洛七和洛離兩人隨著蛋蛋一起失蹤了,老村長相信隻要找到了洛七和洛離,肯定也能夠找到蛋蛋。


    司沂自知著急無用,道:“大家都在幫忙尋找,我也去洛河水畔看看!”


    老村長微微點了點頭,朝著洛河的方向看了看,道:“一定要注意安全!”對於司沂來說,她無疑是最擔心蛋蛋的,也是最想找迴蛋蛋的。


    離開荒村後,司沂直奔洛河而去,不知道為什麽,司沂隱隱感覺有一股隱形的力量在拉扯著她,使得她往洛河水畔而去。洛河距離荒村很近,一眨眼的功夫司沂已經來到了洛河水畔,這時村民們也正好找尋到洛河水畔。巫嬸見到司沂站在岸邊,便走了過去,道:“巫嬸知道你心裏難過,我們一定會把蛋蛋找迴來的!”


    巫嬸話落,突然從洛河的上遊出現兩個人影,這兩人影跟瘋了似的奔跑著,嘴裏麵似乎在喊著“救命”,村民們見狀,紛紛朝著洛河的上遊看去,隨著那兩個人影的靠近,其中有村民便開始說道:“那好像是洛七和洛離兩人啊!”


    “對,沒錯,就是他們!”


    村民們紛紛向上遊跑去,不一會兒便與洛七洛離相遇了。此時洛七和洛離兩人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說道:“蛋蛋...蛋蛋被妖怪抓走了!”


    司沂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問道:“你剛才說什麽?蛋蛋被妖怪抓走了?在哪兒?”


    洛七和洛離兩人同時轉過身去,指向了洛河的上遊,道:“那妖怪是一隻鳥,巨大無比,神色甚是兇悍,昨天晚上就是它帶走了蛋蛋。”


    兩人話落,司沂便立馬朝著洛河上遊狂奔而去,村民們想阻止已然來不及了。見到司沂如此,村民們也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洛七和洛離相視一眼,隨即也跟了上去,雖然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恐懼。


    沿著洛河向上,地勢不算平坦,多有山丘,不過這完全沒有影響到司沂奔跑的速度。翻過一座小山丘,隻見得司沂突然停了下來,待到村民們跟上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在那山丘的後麵盡然有一隻巨大的怪鳥,它羽如白玉,眼如晶石,頭長黑色玉冠,甚是駭人。村民們全都看傻了眼,洛七洛離兩人指著山丘下怪鳥異口同聲的說道:“就是它,就是它搶走了蛋蛋...”


    那怪鳥的身子非常龐大,猶如一座小山,村民們知道是它帶走了蛋蛋卻也不敢上前。司沂有些沉不住氣了,一邊朝那怪鳥走去,一邊大聲喊道:“還我的孩子...”村民們見狀,也隻是站在原地勸喊,沒人上前阻止,也許是他們被眼前這個龐然大物嚇破了膽,也許是他們沒有反應過來。


    司沂慢慢的靠近怪鳥,可那怪鳥卻是一動不動的蹲在原地,似乎沒有發現司沂的到來,直到司沂距那怪鳥隻有一丈之遙的時候,隻見那怪鳥突然站起了身來,轉過頭來直勾勾的看著司沂。雖然比起那怪鳥,司沂就好像地上的一直小螞蟻,可她似乎一點都不懼怕它,她仿佛能從那怪鳥的眼睛裏麵讀懂點什麽。四目相對,司沂上一秒的憤怒與焦急猛然間消失不見了。她看著怪鳥的眼睛,頓覺一股暖流從心間流過。


    就這樣,司沂與那怪鳥相持了一會,誰也沒有動,不遠處的村民們也變得非常安靜,靜靜的等待著下一秒將發生的事情。可就在這時,隻見那怪鳥扇動了幾下翅膀,山丘的小樹被翅膀扇動時產生的勁風吹成了兩段,有的甚至還被連根拔起,站在山頭的村民們也差點被勁風吹走。


    那怪鳥扇動翅膀過後便仰天長鳴,聲音震耳欲聾,響徹了整個洛河及荒村。猛然間,隻見那怪鳥展開雙翅,躍地而起,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猶如一座大山騰飛而去。怪鳥展翅九萬裏,遮天蔽日仰天去,可苦了這洛河上下的花草樹木,也苦了前來尋找蛋蛋的村民們。


    隨著怪鳥的離去,洛河上下也恢複了平靜,那山丘之下一顆巨大的蛋蛋正泛著金光,洛七指著山丘之底大聲喊道:“蛋蛋,蛋蛋在那兒...”


    村民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山丘下麵,看著那顆泛著金光的蛋蛋都議論紛紛,因為此時此刻人們所看到的蛋蛋已經比原來要大上了好幾倍。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清脆的撕裂聲傳來,無數條裂痕在那泛著金光的蛋蛋上麵蔓延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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