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金銅飛刀毫無預兆的破碎,化作砂礫大小的金銅粉塵,洋洋灑灑的飄散到四周。


    “怎麽迴事?哼哼”


    鐵竹木然的表情變得驚愕,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銅陀的玄氣耗盡所致,扭頭朝銅陀的的方向看去,卻看到銅陀露出和他一樣的表情。


    “嗬嗬,終於趕上了。”


    已經是個血人的龍淵扯出一絲笑容,如釋重負的輕聲自語道。


    發現情況不對的鐵竹顧不得銅陀一心想要報複的想法,揮舞竹節鐵棍打算給龍淵最後一擊。


    “黑竹?十裏刺”


    鐵竹下意識的施展出他威力最大的招式。


    哢……


    竹節鐵棍還沒來得及變化,便發出一連串類似崩豆子的聲音。從未遇到這類情況的鐵竹心中大驚,定睛朝竹節鐵棍一瞧,發現竹節鐵棍就如瓷器一般,其上爬滿了蛛網狀的裂紋,裂紋中還散發著淡淡光芒,隨著裂紋不斷擴大,光芒也越來越強。


    “怎麽會這樣?”見此狀的鐵竹心裏說不出的著急,竹節鐵棍可是他的心肝寶貝,他的一身本事大多都在竹節鐵棍上,若是沒有了竹節鐵棍他也就隻能發揮出二三成的功力,他將目光投向龍淵,歇斯底裏的咆哮道:“是你,是你動的手腳!”


    “啊!敢毀我寶器,看我殺了你!”失去理智的鐵竹放下快要碎裂的竹節鐵棍,向躺在地上的龍淵飛奔而去。


    “碎。”


    咚


    隨著龍淵薄唇輕語,奔跑中的鐵竹忽然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鐵竹雙手撐地,裸露在外的手掌骨節泛白青筋暴起,幹瘦的臉脹的通紅,哆嗦的嘴角喘著粗氣,大顆大顆的汗珠簌簌的往下掉,他恐懼的看向龍淵,這是他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


    “為什麽我感應不到這裏的金銅之力!”


    銅陀這邊同樣也出了狀況,他見鐵竹的情況不妙,欲要操控金銅來攻擊龍淵,可讓他措手不及的是原本很活躍的金統之力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幾番嚐試結果都是如此不說,還把他僅甚的玄氣消耗一空。虛弱的銅陀癱倒在地,用和鐵竹一樣的目光看向躺在血泊中的龍淵。


    “這是怎麽迴事?”二人在恐懼之餘,心中升起了同樣的疑問。


    “咳咳……”


    撫著胸口不停咳嗽的龍淵,吃力的站起身從填滿鮮血的坑洞中走出,“負嶽符篆幸好有所提升,不然還真壓不住赤星的天命師。”


    “符篆?你還修煉符篆道!”


    聽到龍淵話音的鐵竹,臉上露出不可思的神色,在這一刻驚駭已經壓過了恐懼。


    “細細數來,他已經修煉的丹道,陣法道,符篆道,還有那身手和如此重傷還能站起來,恐怕鍛體道他也修煉了。”鐵竹越想心中越發涼,看向龍淵的目光像是看怪物一般,“我們到底招惹的是什麽怪物啊!”


    “陣法,為什麽我們會在陣法之中?”銅陀的感知似乎更加敏銳,他感覺到周身傳來的玄奧的束縛之力,他不假思索的對龍淵問道。


    沙沙沙——


    一道黑影從路邊的草叢中跳了出來。


    “是之前那隻野兔!”


    銅陀一眼就認了出來,脫口而出道。


    野兔一蹦一跳的來到龍淵腳邊,兩眼無神的看著渾身是血的龍淵,絲毫沒有了之前的靈動。


    龍淵輕笑著散去了野兔身上的幻象符篆,露出了野兔的本來麵貌。


    “傀儡!”鐵竹瞳孔微縮,死死盯著龍淵腳邊的兔形傀儡,“你,你還會煉器!”


    鐵竹在看到傀儡兔子之後,心中一連串的疑問,在這一刻隱隱有了答案。


    “寶器固然厲害,但它依舊隻是一件天命師的工具而已,你太過依賴這件寶器了。”


    將兔形傀儡收入玉戒中的龍淵,蹣跚的向跪在地上的鐵竹走去。


    “你應該知道修煉煉器道的天命師自然也會反煉,你的竹節鐵棍不過是個赤星低階的寶器,我又多次接觸,早就將你的竹節鐵棍研究透了。”


    一般而言修煉煉器道的天命師大多都是被各方勢力招攬,並且提供他們修煉的資源,很少會有煉器道的天命師親自上陣去與敵人上陣搏殺,就算是戰鬥大多也是利用傀儡,像龍淵這般情況實屬罕見,隻能說鐵竹運氣太差,剛巧遇到了他的克星。


    “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們!”從兔形傀儡的震驚中緩過神來的銅陀直感到遍體發寒。


    “對,沒錯。”龍淵沒有絲毫要遮掩的意思,很坦然的承認,“為了探清你的能力範圍,我可是花了不少的時間,沒想到你居然可以操控方圓一裏地的金銅之力,這一點有些出乎我已預料。”


    龍淵示意了一下身上的傷勢,算是間接的告訴銅陀,你值得驕傲了,要不然你根本上不到我。


    言語間龍淵也終於來到了鐵竹的身前,漠然的將手放於鐵竹的天靈蓋之上,運起前不久融合了無定步和無常拳的無名拳法。


    細算起來,他的這招還沒有來得及起名字的拳法,應該是他威力最大的一招。


    龍淵對這一招寄予了很高的厚望,在將無定步和無常拳做基礎後,他又把春雨遊龍的感悟融入其中,隻是龍淵並沒有滿足於此,按照他的想法是要將構成命運道的九道全部融入其中,以此來完成真正意義上的命運道的招式。


    所以在沒有完成之前,龍淵並沒有給這一招取名。


    幾個唿吸間,正值壯年的鐵竹就已經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朽,年邁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負嶽符篆的壓力轟然倒地。


    而龍淵隨之時間的推移,身體上的傷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沒一會兒的功夫,他的身上的傷口就開始愈合結痂脫落,露出吹彈可破的新生肌膚,沒有留下丁點的疤痕。


    倒在地上的鐵竹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飛速的流失,而他卻無力阻止,雙目開始變得渾濁,心神逐漸墜入黑暗。


    終日打雁到頭來反被雁啄瞎了眼,不過能死在如此妖孽手中,我鐵竹死的不冤。在咽氣的前一刻,鐵竹如實所想。


    感受到已經沒有了氣息的鐵竹,龍淵緩緩移開了手,扭頭看向驚駭的銅陀,露出一口森白牙齒道:“輪到你了。”


    “魔道手段。”銅陀指著龍淵不斷挪動身子,直至後背靠在岩壁退無可退,“你也是聖門的人!”


    龍淵沒想到他對春雨遊龍的效果會讓銅陀誤認為是魔道手段。


    “哦?”聽到銅陀的話,龍淵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旋即擺出倨傲的神色,“聽你這話,貌似你也是聖門中人?”


    龍淵心知躲在暗處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跳出來咬你一口,所以龍淵有心想從銅陀的嘴裏套出點有用的信息。


    銅陀見龍淵問話,心中一喜,暗道有戲,“那不知大人隸屬何人?”


    “你是在懷疑我?”


    龍淵皺著眉頭,佯裝不滿的樣子。


    “不不不,小人不敢。”


    銅陀露出一臉的惶恐,絲毫沒有了之前張口閉口“小雜種”的樣子。


    “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告訴你,豎起耳朵給我聽好了。”龍淵故意頓了頓然後一臉傲然說道:“我師從毒魔老祖。”


    龍淵思索片刻,發覺自己叫得上名號的魔道中人,似乎也就隻有在天選穀中奪舍了周亨的毒魔老祖。


    “不知道能不能把他誆騙過去。”龍淵的心中也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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