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聰是秦子淩武道啟蒙老師左樂的兒子,也是秦子淩的大弟子,金係單靈根,天賦異稟。


    左聰曾經拜入過鋒子洛的門下,也算是鋒子洛的弟子。


    兩百多年前,劍白樓、賴乙暖還有鋒子洛等人決定遠赴大荒地磨煉,開府建牙時,左聰曾經也一度想要跟著一起前去。


    隻是他的父母親左樂和許景芳都還健在,而且左樂和許景芳如今都還能健在,並不是因為修為高深之故,而是靠著一些延壽仙藥,若後麵再無什麽機緣,恐怕過不了多少年,便也就撒手西去。


    左聰如今已經是道仙,壽元十二萬年,能在父母親還健在的有生之年,多陪陪他們,自是要多陪陪他們。


    故此,左聰最終還是留在大蠻南海,並經過一番操作,入主了天寶門。


    「拜見師尊!」左聰見秦子淩來天寶門,雖貴為道仙,還是恭恭敬敬跪地拜見。


    秦子淩笑著將左聰扶起,然後問道:「你父母親呢?」


    「他們二老知道時日不多,便經常雲遊四方,過著閑雲野鶴般的生活,今日也不知道去了哪裏瀟灑去,且容弟子探查一番。「左聰說道,心情頗有些複雜。


    既是為父母親如今的生活狀態感到欣慰開心,卻又想起這日子終究不能持久,難免遺憾。


    「還是為師來吧!」秦子淩微笑道。


    然後也不見他什麽動作,很快左聰和秦子淩麵前的虛空中便出現了一副畫麵。


    畫麵中,左樂正在一風景美麗的幽穀溪河邊垂釣,妻子許景芳正在邊上泡茶品飲。


    「如今老師和師娘倒是過著神仙眷侶的生活,比你我還瀟灑愜意啊!」秦子淩微笑道。


    說罷,那虛空中竟然出現了一條通道,通道直接就抵達了幽穀。


    「我們也過去湊個熱鬧吧!」秦子淩微微一笑,然後帶著目瞪口呆的左聰踏入通道,轉眼便已經來到了幽穀。


    幽穀中,左樂和許景芳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兒子和愛徒。


    「師尊您成為道仙了!」


    「你們怎麽來了?」


    左樂和左聰二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是不是打擾到老師和師娘的雅興了?」秦子淩沒有回答左聰,而是微笑朝著左樂和許景芳躬身行禮道。


    「哈哈,哪會,哪會,高興都來不及。這些年,你經常閉關,一閉關便是數十上百年的,我們還真擔心哪一天走了,都不能見你最後一麵,如今倒是好了,不用擔心這些了。」左樂微微一愣,然後放聲開懷大笑,一派豁達,絲毫不忌諱生死。


    「這好日子才剛開了頭呢,什麽最後一麵不最後一麵的,多不吉利。」秦子淩微笑道。


    「哈哈,沒有什麽不吉利的。按為師和你師娘的情況,要是還在方槊郡,能活個百歲,那已經是不得了了!如今托你的福,為師和你師娘都好幾百歲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支撐到幹歲,那還有什麽不滿足,不吉利的?」左樂笑著擺手道。


    秦子淩這些年機緣連連,甚至都得到了祝赤大帝的一些傳承和基業,隨便手指頭流出一些,都能造就左樂和許景芳一番,讓他們延年益壽。


    但千歲就是極限了!


    除非他們能改變根骨天賦,踏入洞天境和真仙境界。


    但這卻很難。


    左聰突破為道仙之後,便為了他父母親的事情花費了很大心血,但都是枉然。


    道仙,對於無數仙人而言,那就是老天的代言人,是能調動大道之力,是能點石成金,是能排山倒海的大能者。


    連道仙都無能為力,左樂和許景芳自然也就死了心,踏踏實實把後麵幾百年過好。


    「其實運氣好的話,活個數千年也是可以想的。」秦子淩微笑道。


    「師尊!」左聰聞言渾身不禁猛地一震,當下就雙膝跪地。


    「好鐵用在刀刃上,我和你師娘根骨天賦也就這樣,你沒必要為了我們…………」左樂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兒子,眼眸深處閃過一抹複雜的目光,然後毫不猶豫地對秦子淩擺擺手道。


    「好鐵用在刀刃上沒有錯,但老師卻漏掉了最重要的一點,我們追求強大是為了什麽?若有一日,我站在巔峰,身邊卻連個分享快樂和幸福的親人都沒有,那永生不滅,強大無敵與我又有何意義?


    我們都是出自同一個地方,我很早就跟著你練武,左聰則是很小的時候就像個跟屁蟲一樣粘著我,又是我收的第一位弟子,關係又豈同一般?以前我是沒能力,愛莫能助,如今有能力了,自然另當別論!


    再說了,學生我這道仙跟左聰這道仙可不一樣,要助老師和師娘多活幾千年,如今對我而言還是很容易的。」秦子淩打斷了左樂,說了一通之後,又笑著將左聰扶起來。


    接著他心念一動,將三人都挪入了乾坤世界。


    下一刻,左樂一家三人便都端坐五行果樹之下。


    一道道五色霞光瑞氣垂掛下來,拂過左樂和許景芳的身子,又有一滴道仙雷劫液化為縷縷無比純淨旺盛的生機氣息對著他們夫婦的天門蓋沒頂而入。


    很快,左樂和許景芳的根骨便發生了玄妙的變化,身上散發出澎湃而濃鬱的生機。


    而左聰則盤坐五行果樹之下,聽著隆隆道音,看著天空中秦子淩特意為他顯化的異象,感悟著庚金大道。


    大荒地。


    元遂仙君府。


    元遂仙君正在洞府中靜修,參悟大道,突然心有所動,麵露喜色地睜開了雙目,然後信步走出洞府,來到大殿。


    很快,有一大頭大嘴,但身子卻很枯瘦,仿若餓了許多天,能生生吞進一頭牛犢的男子走進大殿。


    「弟子韜猗拜見師尊!」男子一進大殿,便朝元遂拱手作揖,腦後隱隱顯出一個深淵大口,散發著無比凶殘貪婪的氣息,仿若那是個擇人而噬的巨獸之口。


    「好,好,你終於出關了,為師已經等你許久了,坐!」元遂滿臉歡喜地一指左手邊的座位道。


    「有勞師尊掛念了!」韜猗再次拱手,然後走到元遂左手邊的位置落座。


    「你現在什麽修為?」元遂問道。


    道仙不戰,很難判斷修為。


    「我出關時,曾經與邊岷上仙帳下護法切磋過,已經是躋身上品道仙行列了。」韜猗回道,麵帶一絲得意之色,身後的深淵大口隱隱散發出越發凶殘貪婪的氣息,不斷吸卷著天地能量。


    「好!好!」元遂連連撫掌叫好。


    「師尊可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效勞?」韜猗問道,目露凶光。


    「有一件事,為師不便出手,正是需要你來出手。」元遂說道。


    「哦,何事?」韜猗問道。


    「奇林,你來跟你大師兄說吧!」元遂指了下正從門口進來的欒奇林說道。


    「是師尊!」欒奇林朝元遂作揖行禮,又轉向韜猗道:「見過大師兄,恭賀大師兄!」


    「你說吧,究竟何事需要我出手?」韜猗沒有跟欒奇林客套,而是大手一揮,問道。


    欒奇林眼眸深處有一抹微不可查的羞惱之色一閃而過,表麵上卻恭敬地再度行了一禮道:「是,大師兄。「


    再然後欒奇林把九玄宗之事大致轉述了一遍。


    「豈有此理!區區九玄宗竟然也敢跟我們仙君府叫板!」韜猗聞言拍案而起,然後又朝元遂仙君拱手道:


    「師尊,弟子這就去一趟九玄宗,將九玄宗一幹人的腦袋擰下來,然後拎過來給師尊過目!」


    「大師兄莫要如此大意心急,那九玄宗的金鵬、印染月、藍冉甚至那嶽淮都是厲害之輩,尤其金鵬和印染月委實厲害,便是師弟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欒奇林見狀提醒道。


    「哼,那都是你不長進,否則師尊也不用為此憋了數百年之氣!」韜猗毫不客氣地數落道。


    他天生驕傲凶殘,貪婪成性,這偌大的仙君府,也就元遂鎮得住他,其他人他索來不放在眼裏。


    這次護送邊岷上仙入混沌界淵參悟大道,大難不死,反倒得了些機緣,一躍成為上品道仙,就更加不把這些同門師弟放在眼裏,擺足了大師兄的架子氣勢。


    「話也不能這麽說,那金鵬和印染月為師也見過,確實有幾分本事。」元遂見狀眉頭微皺了一下,開口說道,但並沒有出口訓斥韜猗的狂妄。


    韜猗如今已經是上品道仙,也跟邊岷上仙那邊攀上了交情,他就算是他師尊,也不好太擺架子。


    「既然師尊也這麽說,那他們應該確實有幾分本事。不過任他們如何有本事,隻要不是上品道仙,我


    總能鎮壓他們。」韜猗說道。


    「你天賦過人,又是饕餮血脈,也是得了諸多機緣,苦修了數萬年方才能從中品道仙突破到上品道仙。


    那金鵬雖然也算是天賦異稟,血脈強大,想要區區數百年就躋身上品道仙行列,還是不可能的。


    不過你如今貴為上品道仙,要去征伐九玄宗,自不可寒磣,當有一些排場,方能顯出上品道仙威嚴,也能漲為師威風,好好壓一壓元佑老兒的氣焰。」元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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