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來提吧,您忙您的事情去。”印染月追上秦子淩,伸手要去拎水桶。


    “你等會負責燒火就可以,家裏有男人在時,哪裏需要你一個女孩家幹重活啊!”秦子淩笑道。


    “但,但您不一樣,您是……”印染月著急道。


    “行啦,這是給你的,你戴上看看合適不合適?等我往鍋裏倒滿水之後,你再進廚房燒水。”秦子淩沒等印染月說下去,便打斷了她,然後一隻手從口袋裏取出那隻顏色鮮豔,鏤有花朵的發釵,遞給印染月。


    “給,給我的?”看著秦子淩遞過來的漂亮發釵,印染月整個人都傻了,眼珠子瞪得滾圓滾圓的。


    “不給你,難道我自己戴呀!”秦子淩笑道,說著還特意往頭上擺了下。


    “撲哧!”本來發愣震驚中的印染月見狀忍俊不住笑了出聲,但很快眼眶便紅了,有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裏不斷滾動。


    秦子淩見狀不敢看印染月,把發釵往她手中一塞,拎著水桶快步朝廚房走去。


    在另外一個世界,他哪裏見過這麽容易感動和滿足的女人啊!


    這樣的女人,委實讓他心動。


    目送秦子淩離去的背影,印染月的手緊緊拽著發釵,眼淚終於忍不住滾落了下來。


    ……


    遊龍掌院,後院。


    莊高馳的屍首被擺放在一個擔架上麵。


    他的腦袋被強行安裝在了脖子上,切口清晰可見,他的右腿整條腿都扭曲變形,骨頭和筋肉揉成一團,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擔架前麵,站著一位身材魁梧,禿頂寬臉,氣度威嚴的中年男子,此時他臉色陰沉,身上氣血湧動,散發出一股股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兇悍氣勢。


    這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遊龍掌院的院主遊龍手薑鉞。


    “有結果嗎?”薑鉞目光森冷地看向廖森。


    廖森身材高瘦,氣質陰冷,遊龍掌院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一些外圍幫派人員,都是他在掌管。


    上次閻魁等人被殺,便是廖森負責追查,但最終並沒有抓到軍師易軒,不了了之。


    閻羅幫的滅亡,不僅讓遊龍掌院少了一份收入,也讓他們對一些區域失去了掌控,這讓薑鉞頗為惱火。


    一把用慣了刀,一下子壞掉,想要再打造一把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不趁手的刀,一個不小心反倒會傷到自己。


    所以閻羅幫一些地盤被人趁機搶走,薑鉞也沒辦法,畢竟表麵上他們走的是正道,是白道,那些見不得光的利益爭奪,隻能由那些人自己解決,他們是不方便走到明麵直接插手的,否則這個世界就失去了規則和秩序,整個方槊城就會陷入恐慌動蕩。


    這是五大家族和官府所不允許的。


    哪怕他們暗地裏其實也沒少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但表麵上的名聲和威嚴還是要維護的。


    結果,現在閻羅幫被滅不過才一個月,他的內院弟子莊高馳光天化日之下,又被人直接在城內擊殺,而且這莊高馳還是有希望踏入鐵皮層次的苗子,這讓薑鉞如何不怒?


    “據住在那條巷子裏的一位老人和兩個少年說,他們聽到了一聲慘叫,等他們探頭出來看時,莊師弟已經被殺,現場隻有一位駝背老者。”廖森迴道


    接著廖森又把駝背老者的麵容大致描述了一番。


    “駝背老者?能一腳把莊高馳的腿踢爆成這個樣子,那人若不是勁力武師,也必然是修煉腿功的武徒,而且還是達到了鐵皮巔峰層次。”薑鉞皺眉陷入了沉思。


    “勁力武師不至於要對莊高馳下手,就算是勁力武師,我所知的人中也沒有你所言的老者。而後者,腿功鐵皮巔峰層次,方槊城修煉腿功的勢力也就那麽幾家,也很容易調查的。”薑鉞說著抬頭看向廖森。


    “弟子已經調查這幾家了,沒有這種駝背老者!會不會是過路武者,又或者是易過容的?”廖森微微躬身道。


    “過路武者為什麽要殺莊高馳?”薑鉞反問道。


    “薑師的意思是,還是我們方槊城的人幹的,但易了容?”廖森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如果是過路武者幹的,很大可能隻是意外事件,但如果是本土人幹的,若僅僅隻是針對莊高馳的仇殺倒還好,若是衝著遊龍掌院而來的,那問題就嚴重了。


    “最近讓眾人外出都小心一些,還有你盡快著手調查莊高馳生前都跟什麽人結過仇,尤其近期有沒有結仇的人。”薑鉞沉聲說道。


    “近期?”廖森微微一愣,想起了莊高馳勾結閻魁算計雲嵐,想來個人財兩得之事。


    “有什麽問題嗎?”薑鉞問道。


    “弟子隻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不過這事不可能有關聯。”廖森接著把莊高馳勾結閻魁算計雲嵐之事大致說了一下。


    “你說的沒錯,這事不可能有關聯。憑‘花韻’水粉胭脂店那點底子,她要請動這等高手刺殺莊高馳,調動的資金絕對是個大數目,你隨便一查就能調查出來,況且她也得有那個門路和膽量。至於你說的那個寒鐵掌院的內院弟子,那更不可能。還是查查其他的,還有盯牢那幾家擅長腿功的勢力。”薑鉞說道。


    “是,薑師!”廖森微微躬身,然後退了下去。


    “花韻”水粉胭脂店二樓,雲嵐坐在窗邊望著殘陽一點點墜入烏陽山,臉上寫滿了擔憂自責的複雜表情。


    白天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她一個弱女子,在父母親身亡之後,獨自一人把殘疾的弟弟拉扯大,又把“花韻”水粉胭脂店不斷發展起來,自有她自己一套過人的觀人和處事之法。


    那莊高馳,她第一眼見到,直覺就告訴她,這是個心狠手辣的陰險之人。


    所以,莊高馳臨走前說的那些話,她相信莊高馳做得出來。


    可她一個小女子能做什麽呢?難道真要屈身下嫁給他,把諾大的家產,白白送給他,那自己的弟弟呢?她未來的人生呢?


    可若要因此讓秦子淩遭受滅頂之災,她又於心何忍?


    他是這麽重情義,有責任感的男人,一個那麽懂得體貼尊重女性的男人!


    幾乎一整天,雲嵐都魂不守舍,心裏充滿了擔憂和自責。


    “姐,姐,告訴你一件事情!”雲泰一瘸一拐爬上樓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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