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寒鐵掌院的秦子淩?”瘦高男子問道。


    “沒錯,你是哪位?”秦子淩點點頭,然後反問道。


    “遊龍掌院的廖森,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廖森道。


    “原來是遊龍掌院的廖兄,久聞大名,不知道有何事?”秦子淩拱拱手道,表情沒有多少變化。


    廖森在報出名字時,身上還有一股強大的氣勢對著他逼迫而去,一雙犀利的目光一直盯著秦子淩看,隻是他看不出半點異常端倪。


    “我聽說你以前跟閻羅幫的閻魁,還有我師弟莊高馳起過衝突。”廖森問道。


    “沒錯!‘花韻’水粉胭脂店的老板花錢請了我,我總得替她出頭。怎麽?我聽說閻魁和莊高馳都出了事,廖兄不會是懷疑我有那麽大的膽量吧?就算我有那麽大的膽量,也得有那份本事才行啊!”秦子淩說到後麵,麵露一絲自嘲之色。


    “那倒也是。”廖森點點頭,然後讓開過道,擺了個請的手勢道:“那多有得罪了,秦兄請。”


    “廖兄言重了,你這也是關心則亂,人之常情。”秦子淩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然後一臉坦然地跟廖森二人擦肩而過。


    廖森看著秦子淩離去的背影,突然臉色一沉,腳尖在地上一點,躍身而起,五指並攏呈刀,對著他的後背拍打而去,同時嘴裏冷喝一聲道:“看掌!”


    秦子淩聞言“慌忙”一個驢打滾,躲過這一掌,然後猛地站起,麵露“驚怒”之色地盯著廖森,質問道:“你這是幹什麽?”


    “沒幹什麽?隻是突然有些手癢,想跟秦兄過兩招。”廖森見秦子淩先是狼狽地就地打了個滾,接著是一臉“驚怒”的樣子,雖然早已經料到,還是難免有些失望,麵上隻是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


    隻是區區寒鐵掌院潛力耗盡的牛皮層次的武徒罷了,若不是閻羅幫和莊高馳的案子實在找不到什麽可疑人物,他今天也不會突然一時興起,試探一下秦子淩。


    “廖兄,你是欺負我們寒鐵掌院沒人嗎?你要是手癢,我陪你過兩招!”就在這個時候,三號包間的卷簾掀開,鄭星漢臉色難看地出現在樓道上,身後跟著餘岩和牧萱二人,兩人怒視著廖森。


    “鄭兄說笑了,你們寒鐵掌院人才濟濟,最近更是出了南宮越這等天才,我哪敢欺負你們寒鐵掌院沒人啊,剛才真的隻是突然有些手癢,哈哈!”廖森說罷,一聲大笑,帶著身邊的人轉身下樓。


    鄭星漢目送廖森帶著人轉身下樓,臉色越發難看。


    好一會兒,鄭星漢才轉向秦子淩,問道:“你沒事吧?怎麽會跟廖森起衝突的?這人是遊龍掌院出了名的陰狠家夥,你以後要小心一些了。”


    “謝謝鄭師兄,我沒事。”秦子淩擺擺手,目光穿過樓道護欄朝樓下斜了一眼,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寒意。


    “沒事就好,進包間吧。”鄭星漢也沒多問,點點頭,轉身進了包間。


    先到的暫時就鄭星漢、牧萱、餘岩和秦子淩四人。


    很快沈修謹,羅玉珂和呂泰強也先後趕到。


    “師兄,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都上桌開始吧!”最後一個趕到的呂泰強,掃了一眼包間,對鄭星漢說道。


    “再等等,南宮越還沒到呢。”鄭星漢說道。


    “南宮越肯定不來了,我聽說今日林正機宴請外城各武館中公認的一些後起新秀天才,南宮越也位列名單之上。林正機是我們方槊郡的六大青年高手之一,今年二十三歲便已經是運勁武師,而且他父親林天瑞最近剛剛走馬上任東城校尉,可以說六大青年高手中,除了龐家那位,最近就林正機風頭最盛了。他宴請南宮越,南宮越能不去嗎?”呂泰強說道。


    “沒錯,南宮越去參加林公子的宴會,今晚來不了。”羅玉珂接過話說道,臉上露出一抹與有榮焉的得意之色。


    呂泰強卻皺了皺眉頭,看向鄭星漢道:“怎麽師兄,南宮越沒跟你提起?”


    “哈哈,跟羅師妹提也是一樣的!大家都上桌吧。”鄭星漢臉色微微一變,然後打著哈哈道。


    “什麽一樣?你是大師兄,寒鐵掌院一應日常事情都是歸你管的,這次年前聚餐也是你安排的,南宮越他不能來,就得提前跟你說一聲。他這樣做,分明就是不把你這位大師兄放眼裏。”牧萱氣惱道。


    “行啦,人有時候粗心忘了也是常有的事情,都上桌吧。”鄭星漢沉著臉說了一句。


    牧萱嘴唇動了動,還想開口,邊上的秦子淩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牧萱這才後知後覺地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眾人上桌,因為南宮越這事情一鬧,除了羅玉珂,其他人不僅沒覺得南宮越去參加林正機宴會,他們身為同門師兄弟臉上沾光,相反都有些惱火南宮越的做派,所以縱然酒菜都上來了,氣氛卻有些沉悶。


    呂泰強見氣氛有些沉悶,抬眼望到街對麵的“花韻”水粉胭脂店,心中靈機一動,麵帶一絲曖昧之色地對秦子淩說道:“秦師弟,我聽說對麵‘花韻’水粉胭脂店的東家雲嵐是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兒,而且還生財有道,把‘花韻’水粉胭脂店經營得蒸蒸日上,周圍可是有不少人盯著她,想來個人財兩得。


    你人長得俊朗,也有文采,如今又剛好在‘花韻’水粉胭脂店掛了名的,可謂占了先機,可得多往這胭脂店跑跑,莫要錯失了好機會。”


    女人愛八卦,男人愛談美人。


    呂泰強這話開了頭,包間的氣氛一下子就活躍起來,個個將目光投向了秦子淩。


    “沒錯,沒錯,真要娶了雲嵐姑娘,秦師弟人財兩得,以後這日子可就滋潤了。”向來沉默寡言得跟石頭一樣的餘岩,破天荒地兩眼發亮道。


    “要我說呀,秦師弟最近鴻運當頭,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確實應該多跑跑胭脂店。”沈修謹搖著紙扇說道。


    此人在眾人中算是長得最清秀的,氣質也儒雅,跟呂泰強一樣,有事沒事也愛搖著把扇子。


    呂泰強那是為了顯擺自己的公子哥身份,而沈修謹則是假扮斯文,為此倒是迷了不少青樓姑娘,而實際上,他肚子裏壓根就沒多少墨水。


    “此話怎麽說?”這回連牧萱也來了勁道,連忙問道。


    “以前垂涎雲嵐姑娘的人很多,其中有一個狠角色就是遊龍掌院的莊高馳。最近,我閑來無事,在茶樓倒是聽了不少小道消息。”說到這裏,沈修謹搖著扇子賣起了關子。


    “屁個茶樓,我看是青樓吧。”呂泰強毫不客氣地揭露道。


    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沈修謹隻是老臉微微一紅,也沒覺得有什麽丟臉的。


    大家都是同門了好幾年的師兄弟,基本上都知根知底,而且這個世界有錢有本事的男人逛青樓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呂師兄,兩位師妹都在呢,你這麽講就不厚道了!”沈修謹說道。


    “切,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德行啊!”牧萱撇嘴道。


    “咳咳!”沈修謹幹咳兩聲,然後繼續道:“話說我在青樓,呸呸,我在茶樓聽了不少小道消息,說之前莊高馳就一直覬覦垂涎雲嵐姑娘的財色,想要坐鎮胭脂店,結果雲嵐姑娘偏生請了秦師弟,所以莊高馳就暗中通過閻羅幫使壞。


    然後你們也知道了,秦師弟跟閻魁約鬥,結果在比鬥的前一天,閻羅幫幾乎被一鍋端,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軍師易軒謀財害命,但前陣子易軒的屍體被人在顯河裏發現,顯然幕後還另外有人。


    你們說,秦師弟這運氣好不好,要不是閻羅幫被一鍋端,秦師弟跟閻魁的比鬥還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呢!就算贏了,以閻魁的狠勁,事情恐怕也不會那麽簡單了結。


    這還是其一,其二,咳咳,我聽茶館的說書人說,後來那莊高馳不死心,繼續糾纏雲嵐姑娘,有一次還在店裏對雲嵐姑娘直接進行威逼,還剛好被秦師弟撞到。聽說秦師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當麵義正言辭地斥喝莊高馳,跟他起了衝突,然後莊高馳氣呼呼地走了,秦師弟,這應該沒錯吧?”說到這裏,沈修謹特意看向秦子淩。


    秦子淩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已經明白過來沈修謹為什麽對這些八卦消息知道得這麽清楚。


    青樓姑娘經常會光顧“花韻”水粉胭脂店,而且姑娘家一般愛八卦,自然也就知曉了這些消息。


    “結果呢,莊高馳好巧不巧,剛好當天被人擊殺!”沈修謹見秦子淩點頭,搖著扇子接著說道。


    “原來秦師弟那天還剛好跟莊高馳發生過衝突,這就難怪剛才廖森攔住你,突然對你出手了。”鄭星漢聞言皺眉道。


    一個多月前莊高馳被人在小巷裏擊殺,這件事情在外城的武館圈子裏倒是已經傳開,鄭星漢也有耳聞,隻是沒想到莊高馳被殺當天跟秦子淩發生過衝突,而更早死去的閻魁故意欺壓“花韻”水粉胭脂店這件事也跟莊高馳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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