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左師。”餘岩連忙應聲,然後上前來跟包英俊過招。


    餘岩是寒鐵掌院的老牌牛皮武徒,實力不弱。


    結果,兩人對上,包英俊竟然跟他打了十多招,才被他一掌擊中胸膛落敗。


    “嗯,包英俊,不錯,不錯!”左樂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連連讚許道,“你隨我來,今天開始你就是內院弟子,我傳你後麵的修煉之法,以後有不懂的地方隨時找我。”


    說罷,左樂又拍了下包英俊的肩膀,這才轉身離去。


    包英俊微微衝秦子淩躬身,然後連忙追了上去。


    “真沒想到包英俊不僅這麽有練武天賦,而且還是這麽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子淩這迴你可是走大運了。”呂泰強走到秦子淩身邊,目送包英俊離去的背影,追悔莫及。


    呂泰強在武道上的天賦算是中上,前些天才熬到了鐵皮層次,將來有沒有希望成為勁力武師還得看自己的努力和家族的支持力度。


    所以他得多多拉攏一些有潛力的人物,這樣家族也會對他更重視一些。


    年前他想著法子拉攏南宮越,結果南宮越這人心高氣傲,生性薄情,根本看不上他,也不在乎同門情誼。


    如今意外冒出了一個包英俊,而且還是這麽重情義的,結果因為他以前根本看不上他,錯過了最好投資機會。


    “嗬嗬,有什麽走大運不大運的,自己要有本事才是關鍵。說起來,呂師兄你突破,我還沒向你恭喜呢!”秦子淩衝呂泰強拱手道。


    “沒事,沒事。我又不是不了解你,整天在外麵奔波。剛好,今天你在,包英俊也突破了,晚上一起好好慶祝一下。”呂泰強笑道。


    “不好意思呂師兄,晚上我有要事不能脫身,你們去吧。”秦子淩麵露歉意之色道。


    昨晚蕭家要找說辭跟虞、呂兩家和管勾府商談攻打徐家堡之事,達成一致利益分配,然後還要暗中安排人馬,肯定來不及攻打徐家堡。


    但徐家堡之事宜早不宜遲,蕭、虞、呂三家和管勾府肯定會趁著徐家和林家還在追查兩家遲遲未歸的人馬,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被人所殺之前突然發難。


    秦子淩猜測,三家和管勾府應該今晚就會發動進攻。


    雖然他告訴蕭箐,他不插手他們的事情,但這麽大的事情,秦子淩又哪能真的置之身外?肯定要暗中關注,說不定還能撿個漏。


    “最近世道有些亂,你小心一些。真不行,我給你引進呂家,總好比在外麵討生活。”呂泰強說道。


    “謝謝呂師兄,我會小心的。”秦子淩拱手道。


    “都是自家師兄弟,不必這麽客氣。”呂泰強拍拍秦子淩的肩膀,說道。


    而幾步遠的牧萱聽著兩人的對話,表情怪怪的。


    ……


    夜,南宮越家。


    伍成等幾人總算等到了南宮越。


    “你們這是怎麽迴事?”南宮越看到伍成幾人鼻青臉腫,一副喪家犬的樣子,不禁臉色一沉,問道。


    “被包英俊給打的!”伍成迴道。


    “被包英俊打的?你們開什麽玩笑?”


    “包英俊突破到牛皮層次了,而且這小子之前一直都在藏拙,今天突然發飆把我們都給揍了。


    現在他已經是內院弟子,大家都說他比你還有天賦,館主很重視他。南宮師兄,你得趕緊迴去,壓一壓這小子氣焰了,否則……”伍成說道。


    “行了,這事情過幾天再說。”南宮越聞言愣神了好一陣子,才陰沉著臉道。


    “為什麽呀南宮師兄,你不知道那小子的嘴臉有多得意,而且他對那個秦子淩格外的殷勤,鞍前馬後的,我看是故意做給你看的。”伍成聞言添油加醋道。


    “哼,這事情我以後會找他算賬的!但現在不行,林公子昨晚出任務,到現在還沒迴來,林家正派人在東城外大力搜索。


    我和左樂已經鬧翻了,左樂畢竟是勁力武師,沒有林正機撐腰,我不可能跟他叫板。”南宮越冷著臉說道。


    “林正機可是六大青年高手之一,據說實力直逼化勁武師啊,不可能會出事吧?”伍成等人聞言頓時大吃一驚。


    “照理應該不會出事,而且一起行動的還有林經嶽。但正因為這樣,這件事才很不尋常。”南宮越神色凝重道。


    西城外,夜靜悄悄。


    徐家堡就像黑夜下,平地上蹲伏著的一尊巨獸。


    城堡上懸掛的燈火,就像黑夜下一雙雙發光的獸眼。


    矗立在堡寨外的箭樓上,數位弓弩手居高臨下,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城牆上,每過一段時間會有堡兵持著刀槍巡邏,但巡邏的頻率和出動的人馬,比起前段時間徐家堡和林家關係緊張時要減少許多。


    城堡內,堡主府。


    “還沒有消息嗎?”徐鯤鵬就像一頭困獸一樣在大廳裏走來走去,整個人很是焦慮,昨日到現在徐元武三人還未歸,他總有一種心神不寧,似乎有大事情要發生的感覺。


    “沒有。不過大哥你不用擔心,在方槊城,除非虞宏山或者龐奇韋親自出手,否則誰能留下元武他們?


    肯定是他們有事情耽擱,或者迷了路。迴來的人不是說了嗎?敵人一路往烏陽山的方向奔逃,一旦入了山嶺,迷了路很正常啊!”一位長得瘦高的中年男子說道。


    “林家那邊什麽消息?”徐鵬鯤問道。


    “林經嶽和林正機同樣也還沒迴來,他們已經派人出去尋找了。”瘦高男子說道。


    “有沒有可能這隻是遮人耳目,實際上是林家在……”一位頭發灰白,馱著背,一副農民打扮的老者說道,目中閃著陰險狡黠的目光。


    “這不大可能,徐家堡既然已經暗中歸順了林家,幫他們守住蕭家退路。一旦逼反了我們,我們投向蕭家,對他們有什麽好處?”徐鵬鯤皺眉道。


    “今天我們可以說歸順林家,明天自然也可以說投靠蕭家。林家憑什麽信任我們?最好的辦法,莫過於直接占據了徐家堡。


    少堡主,四堡主還有豔娥,都是我們徐家堡的頂梁大將,尤其少堡主,更是我們徐家堡除您之外的最強者,還代表著徐家堡的未來。


    一旦他們出了事情,徐家堡可就元氣大傷。到時再趁著我們以為和林家已經達成了協議,放鬆警惕戒備,突然……”老者冷笑道。


    老者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突然間宅子外,軍營的方向火光衝天而起。


    “走水了!走水了!”隨之有驚慌的叫聲劃破夜空。


    “不好!”大廳內的人似乎都想到了一個可能,個個臉色大變。


    徐家堡外,箭樓上的弓弩手見城堡內,火光大起,下意識地迴頭去看,就在這個時候,箭樓下麵的水稻田裏,發黃的土堆上,特意用來阻擋來敵襲擊的水池裏,突然詭異地憑空顯出一道道身影,就像幽靈一般。


    接著一道道光芒在黑夜裏一閃而過。


    箭樓上的弓弩手一個個悄然無息倒下。


    在箭樓上的弓弩手悄然倒下之際,那些身影又詭異地融入了四周的環境中,不斷逼近城池。


    “殺!”箭樓射程之外的林木中,突然有威嚴的厲喝驟然響起。


    接著大地震動,有數十身披鎧甲,連臉都遮掩得嚴嚴實實隻剩下兩隻眼睛的騎兵,衝殺而出,後麵跟著一隊隊步兵,黑壓壓的,如同山洪爆發一般朝徐家堡奔湧而去。


    “敵襲!敵襲!”


    警鍾緊密敲響。


    有巡邏兵和箭手匆忙登上城牆,準備躲在城垛後麵射殺來敵。


    但他們才剛剛登上城牆,便有一點點光芒劃破夜空,將他們擊殺,而不遠處,沒了箭樓弓弩手攔阻的軍隊長驅直入而來。


    在軍隊還沒抵達護城河時,城門轟隆隆地從裏麵打了開來,吊橋落了下來。


    有十多位勁力武師把守城門,徐家堡的士兵發現,紛紛衝殺而來,但都被勁力武師斬殺。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大軍衝殺入城門。


    很快,城堡內四處響起了喊殺聲,哭聲,叫聲,鐵蹄踩踏過大地的聲音……


    “徐鵬鯤!你勾結血魔教魔頭公羊木,虜奪童男童女,供血魔教煉丹煉藥,又掠殺西城外一些村莊,聚斂財產,故意造成是馬賊流寇所為,你罪大惡極,當誅!”


    城堡內,一處已經被打得成廢墟的地方,蕭家家主蕭文辰連同虞家、呂家還有管勾府的高手,將徐鵬鯤包圍,蕭文辰義正言辭地厲聲指責。


    在徐鵬鯤的四周橫七豎八躺著多具屍體。


    “成王敗寇,又何需這麽多廢話!隻是可恨,老夫千算萬算,沒算到那公羊木騙我,也沒算到你們世家終究是一丘之貉,可恨我竟然還相信林經瀚那狗賊!”徐鵬鯤抹了把嘴角的鮮血,神色悲憤道。


    “果然是你勾結公羊木殺了管勾大人!”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厲喝一聲,一道金色光芒破空而出,對著徐鵬鯤刺殺而去。


    “殺!”虞家和呂家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如老鷹撲兔般對著徐鵬鯤撲殺而去。


    “還真上道啊!竟然自己主動提到了公羊木和林經瀚!”


    黑夜中,蕭文辰嘴角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冷笑,跟著手起青龍爪,也撲殺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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