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秦子淩先去了西嵊山。


    秦子淩才剛到西嵊山那座山崖,便看到蕭箐和夏妍亭亭玉立在山崖下。


    蕭箐一襲白衣,長發飛揚,眼眸深邃,玉骨冰肌,冷清高雅,仿若月宮之中走出來的仙子。


    夏妍這是另外一種風格,一襲嫩黃色的紗裙,勾勒出豐腴的身段,眉毛彎月,鵝蛋臉,給人一種說不出溫柔嫵媚的感覺。


    不過當蕭箐看到秦子淩時,眼睛一下子成了彎月,兩頰露出淺淺的酒窩,那股子冷清高雅一下子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個說不出溫柔的美麗仙子。


    “大哥!”蕭箐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便輕鬆地飛掠過身前的山溪,落在秦子淩麵前。


    “你已經煉骨成功了?”秦子淩麵露驚喜之色。


    “要不要過一招?”蕭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之色道。


    “好啊!”秦子淩往後退開數米。


    “看我的青龍探爪!”蕭箐見狀低喝一聲,五指齊張,對著秦子淩隔空抓去。。


    頓時間,爪尖掌心勁力噴吐,空中多出了一隻蒲扇般大的青龍爪虛影。


    這青龍爪虛影上麵有青色鱗片,在朝陽下閃著點點寒光,看起來便如同真的一般。


    秦子淩見狀臉上微微露出一抹凝重之色,手起掌刀,對著青龍爪虛影隔空斬去。


    “當!”一聲響。


    秦子淩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很快又穩住,眉頭先是微微皺了一下,很快就舒展開來,露出一抹喜色。


    蕭箐則往後退了一步才穩住身子,退後時黛眉微皺,似乎有點不舒服的樣子。


    隻簡簡單單一招,已經說明,縱然蕭箐踏入了煉骨境界,從力道上講,她還是要遜色化勁境界的秦子淩一些。


    “好!你現在不僅力道增加了數倍,而且你的骨勁非常的剛硬銳利,比起龍嘯天已經不遑多讓了,就算我也得費些力氣化解。”秦子淩滿臉開心說道。


    “大哥,你竟然把好幾種勁力同時施展出來,實在讓人難以化解。”蕭箐的黛眉很快舒展開來,然後看著秦子淩一臉驚訝和敬佩道。


    “那是,你以四肢和主軀幹鐵皮為基礎凝煉的勁力,現在又是煉骨境界。我若僅僅隻是一種勁力,就算根基比你還紮實,恐怕也抵不住你的力道啊!”秦子淩說道。


    “不過大哥這樣,修行進度肯定要大大被拖慢,而我一心銳意進取,一旦我成為煉骨後期境界的大武師,以我的根基,大哥還沒突破成為煉骨大武師,恐怕在力道上就要完全被我壓製了!”蕭箐說道。


    “嘿嘿,那不正好嗎?有這麽一個厲害的妹子,以後看誰敢欺負我?誰敢欺負我,我就讓你去揍誰!”秦子淩笑道。


    “撲哧!”蕭箐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美目白了秦子淩一眼,嗔怪道:“哪個像你這麽當大哥的?”


    “你以為其他男人不想啊,他們隻是沒我這麽好運氣,找到了一位這麽厲害的妹子而已!”秦子淩笑道。


    “大哥越來越沒個正經了。”蕭箐再度白了秦子淩一眼,說道。


    “有嗎?夏妍你來評評理,我有說錯嗎?”秦子淩“不服氣”地問站在邊上的夏妍。


    《最初進化》


    夏妍抿嘴笑笑,並沒有回答秦子淩這個問題,而是開口問道:“秦爺,您剛才說小姐比起龍嘯天都不遑多讓,那是不是意味著小姐現在的實力已經跟煉骨後期的大武師差不多了?”


    “兩次散掉勁力,又兩次凝煉勁力,而且還是以四肢和主軀幹鐵皮為基礎凝煉的勁力。這樣的打根基方式,恐怕整個大齊國就蕭箐一個吧,而且她煉骨用的秘藥還是化螭血肉。所以她一旦煉骨成功,其實力自然不能用尋常的煉骨初期大武師來衡量。


    龍嘯天隻是普通的煉骨後期大武師,而且年歲也已經老邁。實力在煉骨後期大武師中應該算是屬於最普通的那一類,以蕭箐現在的實力,想要越兩個小境界打敗他,暫時還不大可能,但跟他抗衡是絕對沒問題。”秦子淩想了想回道。


    “那就是說,若遇到煉骨中期大武師,小姐是有完全擊敗甚至鎮殺的可能了。”夏妍又是吃驚又是興奮地問道。


    “理論上是這樣,但難保別人也根基格外紮實,或有隱藏的手段,所以一切還是要謹慎小心,決不能自大驕傲。那龍嘯天若不是太過自信驕傲,以為肯定能輕鬆殺掉我,我也不大可能反過來將他鎮殺。”秦子淩神色嚴肅道。


    “大哥放心,我明白的。”蕭箐說道。


    “嗯。”秦子淩點點頭,道:“既然你已經煉骨成功,也是時候回蕭家了。”


    “是該回蕭家一趟了。”蕭箐回頭望了一眼山崖上的山洞,眼中閃過一抹留戀不舍之色。


    “在你回蕭家之前,有一件事我們需要好好謀劃一下。”秦子淩說道。


    接著,秦子淩把昨晚遇到的事情,以及龐家、幽狐堂還有森羅幫勾結,合謀算計蕭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還好大哥及時撞破,否則真要讓他們得逞,蕭家就有危險了。”蕭箐聞言說道。


    “就算我沒及時撞破,現在水月山莊有兩位化勁武師坐鎮,再加上邵娥,便是三位。以他們的實力如今根本不可能攻破得了水月山莊,反倒會被留在水月山莊。


    但若是如此,動靜太大,不僅提早暴露了水月山莊的實力,而且後續的很多謀劃就沒辦法進行。現在他們竟然還貪心想要洗劫水月山莊,剛好被我撞到,倒是方便了我們順勢將龐奇韋給掀翻下馬,將龐家和林家的勢力連根拔起,而不會引起外界的注意和猜疑。”秦子淩說道。


    “大哥是準備借機揭露龐家跟匪幫勾結,殘害百姓,以及勾結幽冥教的事情?”蕭箐若有所思道。


    “沒錯,那樣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龐奇韋拉下馬。”秦子淩點頭道。


    “這恐怕有些困難。龐奇韋的叔父龐智淵是西雲州都督,掌管一州兵馬,權勢滔天。據說最近州城那邊的政權角力中,連刺史大人都被他壓著一頭。


    隻要龐奇韋矢口否認,以龐智淵的權勢,完全可以壓下來,甚至倒打一把,說我們蕭家嫁禍誣蔑他們。”蕭箐搖頭道。


    “龐智淵權勢再大,在西雲州還遠做不到一手遮天,否則龐奇韋也不需要這般大費周章來算計你們蕭家和呂家。而且你別忘了,在大齊國官府中有一股力量是最為超然,獨立特行的。”秦子淩說道。


    “司天監!”蕭箐脫口而出,然後很快就再度搖頭道:“司天監的人都出自煉氣道門,隻對皇上負責,我們無法左右他們!而且,在方槊城龐家是一支獨大,背後更有州城的龐家,金一晨作為新上任的管勾府管勾,隻要不是腦子進水,他絕對不會幫我們對付龐奇韋。


    因為這種事情,一旦扳不倒龐奇韋,恐怕金一晨在方槊城以後要寸步難行了,畢竟管勾府地位雖然超然,但在方槊郡還是郡守權勢最大。而且就算扳倒了,等風聲過去之後,州城那邊的龐家肯定會找機會報複。”


    “如果金一晨是我們的人呢?”秦子淩麵帶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淡淡道。


    “金一晨是我們的人?這怎麽可能?”蕭箐吃驚道。


    “別忘了我們跟金劍宗的宗主鋒子洛有過過命之交,那金一晨剛好就出自金劍宗門下。前些天,我去了一趟金劍山,跟鋒宗主加深了一下兄弟感情,然後弄了個金劍宗的客卿長老職位,而且論輩分,金一晨得管我叫師叔。”秦子淩微笑道。


    “這……”饒是蕭箐如今已經是大武師,聞言也是吃驚得目瞪口呆,看著秦子淩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許久,蕭箐才一臉佩服道:“還是大哥厲害!這出去轉了一趟,竟然就成了金劍宗的客卿長老,成了管勾的師叔。”


    “不敢當,不敢當!”秦子淩連忙誇張地拱手謙虛道。


    蕭箐見狀抿嘴笑了起來,然後白了秦子淩一眼,正色道:“有管勾府配合,那就能把這罪證做成實證。”


    “做成實證還不夠,還得有人接收龐奇韋留下來的地盤,不能讓別人撿了便宜。這方槊郡雖然是窮山惡水之地,但窮山惡水也有窮山惡水的好處。


    一來別人不會關注這裏,方便我們暗中發展力量;二來,這種地方不是各方勢力爭奪的焦點,隻要運轉得好,容易得手,將它完全掌握在我們的手中。


    至於窮山惡水不窮山惡水,其實也是要看人經營的。再好的家底若不懂得好好經營,也要被敗光,而家底差一些,隻要後天好好努力,也是能發展起來的。


    這方槊郡是我們出生之地,還是一定要掌握在我們的手中,並好好發展。如此以後不管這世道如何亂,我們也有個退路安身之地。”秦子淩說道。


    “看大哥的意思是想讓我接手方槊郡了?”蕭箐看著秦子淩,表情說不出的微妙。


    去年,在蓋通縣段烏陽山脈外圍某處山穀捕殺玄寒鐵雞時,秦子淩曾經說過要扶她為郡守,當時蕭箐隻把它當成一句玩笑話。


    可現在,這句玩笑話卻正在變成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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