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銀衣少年顯然沒想到秦子淩撒手得這麽快,一個力道控製不住,整個人都往後仰。


    他邊上的一位小宗師侍衛連忙隔空放出一道柔和勁力,在他背後托了一下,那銀衣少年才沒當眾出醜。


    銀衣少年雖然沒有當眾出醜,但秦子淩這麽一弄,卻是讓他越發大怒,本是俊朗的臉上露出凶戾之色,指著秦子淩道:“此賊竟然敢當眾圖謀襲殺本爵,還不給本爵拿下!”


    “是!”


    馬車邊上的侍衛隨從答應一聲,個個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氣勢朝著秦子淩壓迫而去。


    “我有天衍令在身,你們要是耽誤了天衍宗的大事,你們擔當得起嗎?”秦子淩見狀沉聲喝道。


    本來正準備上前拿下秦子淩的眾侍衛隨從聞言不禁臉色微變,個個扭頭看向銀衣少年。


    “哼,你不過隻是一區區煉氣小宗師,就算有天衍令在身,又能有什麽大事情?”銀衣少年臉色變了變,很快便傲然道。


    秦子淩剛才故意顯露的是煉氣一道的本事,這銀衣少年雖然隻是武道準宗師,但因為出身大豪門,眼力卻很高,剛才秦子淩出手時,便看出了他的修為境界。


    “聽你的意思,是不把天衍宗放在眼裏了?”秦子淩聞言冷聲道。


    “年輕人,你不必拿大帽子來扣我兒頭上。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煉氣宗師,又有天衍令在身,應該是有些來頭。說吧,師出何門?跟這個膽敢冒犯郡主的秦家子弟又是什麽關係?看看本伯爵是否認識你家長輩,若是有點交情,放你一馬也未不可。


    哼,要是沒什麽交情,你今日插手本伯爵之事,等你完成了天衍宗的任務之後,本伯爵還是要找你算賬的!”秦子淩話音剛落下,少年人身後的馬車裏傳出一道威嚴的聲音,隨之更有一股非常強大的氣勢衝天而起,使得整個天地都仿若變了色。


    秦子淩感覺到馬車內男子的強大氣勢,心裏不禁微微有些吃驚,因為這男子的氣勢比起車家家主都要強大幾分,又自稱伯爵,那女子又是郡主,顯然來頭非常大。


    “怪不得興寶心急得對我連連使眼色,對方的來頭非常大啊,這事情有點棘手了!”秦子淩心裏吃驚的同時,腦子在快速轉動。


    他倒不是擔心打不過對方,而是一旦開打,對方來頭這麽大,那就差不多算是捅翻天了。


    隻是秦興寶是他的侄子,若不知道,或者本事沒有也就罷了,如今當街遇到,自己又有了鎮殺大宗師的本事,讓秦子淩視而不見,是絕對做不到。


    一輛普通中透著一絲古色古香味道的馬車不知道何時停在了路邊。


    趕馬車的是一位老態龍鍾的駝背老者,馬車裏坐著一位童顏鶴發,一派仙風道骨的老者。


    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跟滄浪島島主下棋,被滄浪島島主稱為賴師兄的老者。


    賴師兄名字叫賴乙暖。


    “咦!沒想到去年連老道我都看走了眼啊,看來這小子有點門道!”賴乙暖透過車簾,看到秦子淩施展庚金法掌,一把就抓了鞭子,赫然已經是煉氣小宗師境界,後麵又說什麽天衍令,想起孤島那一戰他的表現,以及滄浪島島主對他的評價,不禁麵露一絲意外和饒有興趣之色。


    賴乙暖正感覺有些意外,並對秦子淩產生了一絲興趣之際,聽到了那銀衣少年狂妄之言,以及後來秦子淩的質問,還有車內伯爵的追責威脅之言,賴乙暖臉色不禁微微一沉,緩緩開口道:“哼,小小年紀連天衍宗下達的命令都不放在眼裏,都認為隻是小事,慶遠伯你應該好好管教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兒子了!”


    “是誰?竟然敢……”銀衣少年乃是當朝國舅爺的嫡孫,他父親是伯爵,馬上要被任命為征西將軍,總督西南四州兵馬,他自己年紀輕輕便是準宗師,被封為子爵,身份何等尊貴,可謂是年少輕狂,此時又在怒頭上,又哪裏容得別人說道,聞言下意識就脫口怒斥。


    “正辰,休得……”馬車內的男子聞言驚呼出口。


    但男子出聲攔阻已經有些遲,那看似老態龍鍾,馱著背的馬夫猛地挺直了腰,手中的馬鞭一揚,隔著數十米,銀衣少年頭頂上空便出現了一道鞭子虛影,對著銀衣少年便抽打了下去。


    “請收下留情。”馬車車簾猛地被掀開,探出一隻手,隔空對著天空抽下的鞭子虛影抓去。


    不過那手才剛伸出來,隔空朝鞭子虛影抓去時,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道枝丫狀的閃電朝著那隻手劃去。


    那隻手立馬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一下子就縮了回去。


    那手縮回去時,空中枝丫狀的閃電隨之消失不見,而這時銀衣少年頭上的鞭子虛影一下子就打了下去。


    “啪!”一聲響。


    銀衣少年一聲慘叫,然後就跌落在地上。


    一鞭子將銀衣少年抽落銀龍馬之後,馬夫收回了鞭子,然後駝下背,垂著眉毛,一副無精打采,老態龍鍾的樣子。


    豪華馬車內,一位身穿錦衣的紫棠臉中年男子臉色陰沉鐵青,雙手握拳,青筋根根凸起,顯然在苦苦忍住內心的屈辱憤怒。


    另外一輛豪華馬車內,一位清瘦老者卻是麵露震驚之色。


    “你,你們是誰,憑什麽打我表哥?”那紅衣少女是郡主,當朝太子的女兒,平時眼高於天,又哪裏受得了這等欺負,立馬臉色鐵青地指著那輛古樸馬車。


    “郡主,不要多言,我們走!”郡主話音剛落下,馬車裏傳來慶遠伯低沉的聲音。


    “表舅!”郡主不甘心道。


    “郡主,我們還是走吧。”另外一輛馬車內,清瘦老者猶豫了下,也跟著開口勸說道。


    郡主聞言揚起手中的鞭子,朝著秦興寶就狠狠抽打過去,想要一泄心頭鬱悶憤恨。


    “哼!”秦子淩見狀臉色微微一沉,隔空對著鞭子抓去。


    空中再次出現了一隻金色大手。


    但郡主見狀卻絲毫不懼,反倒加速抽打下去,長鞭上的虛幻火焰燃燒得越發紅豔。


    “啪!”空中那隻金色大手還是一把抓住長鞭。


    長鞭的火焰猛地躥起,便朝著那金色大手纏繞而去,試圖要把它燃燒熔化。


    火克金!


    “撒手!”秦子淩見狀冷冷一笑,那隻金色大手猛地金光大漲,一下子就把火焰給壓了下去,然後再將纏繞著大手的長鞭猛地一拽。


    郡主頓時感到有一道道如尖針一樣的力道順著長鞭傳遞到她的手掌上,她“啊”了一聲,一下子就鬆開了手。


    古樸車子內的賴乙暖看著這一幕,目中先是閃過一抹驚訝之色,接著是很無奈地搖搖頭。


    “見有人撐腰,這小子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啊,也不想想人家怎麽說也是郡主,當朝太子的嫡女,皇帝老兒的孫女,撐這腰老道也累啊!”


    賴乙暖心裏想著,嘴上卻已經開口道:“行了,把火龍鞭還給郡主吧。”


    “好的!”秦子淩應了一聲,隨手又將火龍鞭扔給了郡主。


    郡主雖然年少,心高氣傲,但這麽一鬧,心裏多少也是有點數,接過火龍鞭,調轉馬頭,便一路朝著皇城的方向狂奔,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


    有侍衛隨從見狀,早已經先追過去。


    兩輛馬車則是不急不緩地調轉馬頭。


    “慶遠伯,回去告訴太子,為君者當仁厚有德,當心胸寬廣,得饒處且饒人吧。”


    在兩輛馬車調轉馬頭,要朝著皇城緩緩行駛而去時,古樸馬車裏傳出了老者的聲音。


    “本伯爵會把話傳到的。”馬車裏傳出慶遠伯的威嚴雄渾聲音,接著馬車緩緩離去。


    目送馬車離去,秦子淩帶著遍體是鞭傷的秦興寶走到古樸馬車麵前,朝著馬車微微躬身拱手道:“剛才多謝前輩解圍。”


    “你上來,受傷的秦家小子你騎著馬跟上來。”賴乙暖說道。


    秦子淩心裏咯噔了一下,但還是對著車廂拱了拱手,說了一聲打擾了,然後登上馬車,掀開車簾,走了進去。


    “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麵了!”賴乙暖指了指對麵的位置,一邊示意秦子淩坐下,一邊隨口說道。


    “啊!前輩什麽時候見過晚輩,晚輩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秦子淩“大吃一驚”道。


    實際上,剛才隔著車廂他便對賴乙暖產生了一絲很微妙的熟悉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直到後來慶遠伯出手要攔阻鞭子,空中莫名出現了枝丫狀的閃電時,秦子淩一下子就想起來了上次孤島被高手窺探之事。


    “你當然不知道,去年你跟秦家丫頭一起出手救人,你騎著烈焰鷹在空中扔乙木陰雷,我在滄浪島上看得甚是清楚,還是有幾分算計和手段的。”賴乙暖說道。


    “前輩莫非有千裏眼神通不成?隔這麽遠竟然都能看到我們,怪不得晚輩絲毫不知。前輩的本事真是神乎其神,晚輩是望塵莫及啊!”秦子淩聞言又是震驚又是敬佩,目中更是充滿了“仰慕”之色。


    ------題外話------


    這一更是為流浪孤注一擲盟主昨晚再一次的十萬點飄紅加更。


    好玩大哥盟主的加更要放明天了,今天寫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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