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廖慶江能看出我手臂上的彼岸花印記,就把發生的這些事情告訴他,因為這說明他也是有本事的。


    如果他隻會普通的周易占卜,看不出我手臂上的印記,那還是算了,隻讓他幫我占卜母親的下落就好了,其餘的事情,就不要他參與了。畢竟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危險了,他隻是父親的學生,沒有那個義務去冒險犧牲。


    誰知廖慶江一看到我的手臂,就立刻一臉興奮的躥了上來。伸手拽住了我的左手臂:“我靠!季哥,沒想到你這麽新潮,居然紋了這麽酷一個紋身,我之前也試過。嫌疼,剛挨了兩針就跑了。”


    說著,廖慶江還向我展示了他的手臂,上麵果然有幾個小墨點。


    “季哥。你到底是怎麽忍住疼的?我看你這紋身還是立體的,這紋身師的技術一流啊,是在哪裏紋的?迴頭我也去試試,實在不行就打麻醉針,這紋身實在是太酷了。”


    特麽的,我剛醞釀的悲傷情緒,愣是被這個思維跳脫的家夥給弄沒了。


    神特麽的紋身,我這是被屍魔打上的印記好嗎?想要我可以轉讓給你的。


    我真的是氣到不行,忍不住怒吼一聲:“你要不要聽了?!”


    廖慶江這才老實下來,趕忙正色道:“季哥,你說,你說。”


    我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氣:“接下來我講的故事會有點離奇,甚至匪夷所思,你要是不信我也能理解,不過不管你相不相信,都要幫我一個忙,幫我占卜我母親的下落。”


    “季哥,你這哪兒的話,你放心,咱不是那種人。”廖慶江拍著胸脯保證道。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從自己在殯儀館做入殮師,遇到那具女屍開始說起,足足講了三四個小時,才把所有的事情經過講完。


    廖慶江一開始還能保持鎮定,等到後來聽到季家禁地,岩洞下用青銅鎖鏈吊著的巨人頭顱,他整個人都傻了,嘴巴張的大大的,不過他還算比較鎮定,一直沒有打斷我的講話。


    等到全部聽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季哥。你確定自己真不是受了太大刺激,得了妄想症或者被迫害症?”


    我忍不住迴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我倒是真希望自己是精神分裂或者得了妄想症,那樣我也不用滿世界的到處逃跑了,我父母還有養父養母也能活著。”


    廖慶江皺起了眉頭,他顯然還有些無法接受如此玄幻的事實,沉思了片刻之後,他忽然開口道:“季哥,你先等一下,我給師父占卜一卦,等下我也幫你占卜一卦。”


    廖慶江用的不是電視上的銅錢,也不是抽簽,而是一個八卦盤,我也看不懂他是如何操作的,反正他擺弄了一番之後,就皺起了眉頭:“奇怪,我明明記得師傅的命格不是這樣的。他應該是無病無憂到百歲的,怎麽現在顯示已經歸西了?”


    “哎……”我先是長歎了一聲之後,追問道:“命格有可能隨意變化嗎?”


    “理論上是不可能變化的,除非有超強的外力幹擾。比如說國運改變,戰爭發生等等。可是最近明明沒發生什麽啊,師父這命格變化的也太大了吧?”


    我的心卻猛然沉了下去,如國運變化。戰爭爆發的超強外力幹擾,這麽算起來,那屍魔的所作所為,還有那掙開左眼封印的巨人頭顱。所帶來的嚴重後果,豈不是跟戰爭爆發一個等級?


    那意思是說,會有很多人無辜喪命了?


    這算不算從側麵印證了父親當時交代我的,說所有人的命運都押在了我的身上?如果我不能成功的搞定這一切。那不是要成為千古罪人?


    那邊廖慶江並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變化,他對著八卦盤看了半天,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搖搖頭:“看不懂。實在是看不懂。”


    接著,他又將頭轉向我:“季哥,我幫你排盤占卜一卦吧。”


    “好。”我下意識的把季澤明的生辰八字報給了他——這畢竟是我用了二十多年的出生年月,我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廖慶江飛快的排好盤。接著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季哥,你沒搞錯吧?這是你的生辰八字?這明明就是個早夭的命,根本活不過七歲的。”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用季澤明的身份習慣了。把出生年月也當成了他的,隨後,我迴想了父親給我占卜時那張紙上寫的出生年月,把它報給了廖慶江。


    廖慶江深吸了一口氣。按照生辰八字重新拍了盤,這一次,八卦盤上的指針就像是永動機一樣,刷刷的不停轉了起來。


    廖慶江忍不住大叫起來:“我靠!這是什麽鬼?怎麽那麽多條命運軌跡?大哥,你到底是什麽命格?!”


    那八卦盤一直的轉個不停,轉一會兒,會停下一次,接著繼續開始轉。拿著八卦盤的廖慶江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原本紅潤的臉色開始變得漸漸蒼白,額頭也開始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好不容易等到八卦盤最後一次停下,他長長的出了口氣。把八卦盤往桌子上一放,直接癱軟在了椅子上,一個勁兒的喘著粗氣:“臥槽!你到底是人是鬼?給你算個命,差點把我給弄死了。”


    我無奈的攤了攤手:“我爸幫我占卜過。總共死了兩百多次,跟你說了你還不信,現在總算信了吧。”


    “信了信了,你這經曆也太離奇了。簡直能寫一本玄幻了,我之前還懷疑你是不是精神分裂了,現在我倒是佩服你經曆這麽多,還沒精神分裂,神經可真夠堅韌的。”


    “是啊,我現在都懷疑自己是怎麽扛過來的。”我歎了口氣,轉移話題道:“不扯這些了,你還是幫我占卜一下我的親生母親在哪裏,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她,讓她幫我解了這彼岸花印記。”


    “季哥,你覺得以我現在的狀態,還能占卜?我沒掛都是命大。我又沒師父那麽厲害的本事,你想要讓我幫你占卜,最少要等明天我恢複了才行。”廖慶江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說道。


    “那我們現在做什麽?”我有些鬱悶,早知道這樣。就不讓這小子給我占卜了,先占卜一下母親的情況也好。


    “出去吃飯,你以前來過長安沒有?這邊的特色小吃很多,咱們吃點好的,順便補補身子,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嘛。”


    “好,吃東西去。”


    坐在出租車上,我有些好奇的詢問起廖慶江的情況來,畢竟在我印象中,搞前言學科研究的,居然跑出來給人算命,真的是有點讓人難以置信。


    “你是我爸帶的研究生?”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研究生?!”廖慶江一副故作驚訝的表情:“研究生能接觸我們這個領域?!我是博士,師父是博士導師,你是他兒子,該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


    這……這我還真不知道。這話題有點尷尬,我就想岔開話題:“我聽說鑽研這些前沿科技的,都需要有很高的智商,是不是?”


    “那是當然,不是跟你吹,我這智商屬於天才中的天才,一百萬個人裏麵才可能有一個,要不然我能被師父看中?普通人覺得很複雜很困難的問題,以我們這種智商,稍一推測就能解開。”廖慶江一臉的得意洋洋。


    我剛才隻是隨口提到這個話題,可是此刻聽廖慶江這麽一講,我卻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我所經曆的這麽多疑點的事情,讓廖慶江幫我分析一下,說不定能找出什麽眉目和線索來。


    比如說,為什麽莎莎死了四次?那屍魔種種前後矛盾的行為,又是想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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