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麟聽到了這句話卻沒有停下翻書的動作而是低著頭淡淡地說道:“我是在看書不是在做戲給別人看,如果你也是來看書的相信也看不到我在做戲。”


    揮曉一時語塞,但他再看到那亂七八糟的書時頓時冷靜不少,但他也不再敢多說什麽,他清楚學堂中有不少人憑一句話便能讓他的家族灰飛煙滅,但他又不能完全忍受住一個七八歲的教訓便狠狠地一揮衣袖走了上樓,天麟也沒有理會他繼續看著他的書。


    天漸漸明亮進入藏書閣的人也很來越多,所有人看到那堆成小山一般的書籍後都深吸了一口涼氣,但凡是能進入武學堂的人無一不是天姿過人之輩心智自然也遠超同齡人,大多數人都對天麟視而不見,卻遠遠地繞了一個圈走了上樓。


    天麟自然也能察覺到這些人的異常,不過這不是沒有人管嘛,大不了看完我把它們放迴原位就是。天麟這樣想著倒也心安理得。


    這時藏書閣外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叮叮、當當是學堂公認的姐妹花無論到哪裏她們都是如眾星揍月般。武學堂最不缺的便是天才,雙姝能有如此人氣自然不單單靠著美貌,為人隨和與過人的天資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今天雙姝踏入藏書閣的那一刻非常自然的吸了一口涼氣,但她們卻沒有避開天麟而是雙雙走到天麟麵前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叮叮驚喜地說道:“好可愛的小學弟啊!剛進術科來嗎?”


    “在學堂有什麽事可以找學姐們哦。”當當接著把叮叮的話說完。


    “謝謝,我不想被打擾。”天麟淡淡地道,依然沒有抬頭。這句話一出周圍的氣氛驟然凝固,跟隨雙姝而來的十餘人看向天麟的眼神由敬畏變成了淡的的怒火。但雙姝卻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對天麟大大方方的走了上樓。


    武扁的家族是附屬於劍元派的頂尖實力之一,他對雙姝仰慕已久但卻不敢對她們有任何非份之想,因為劍元派掌門之次子易元早已視雙姝為囊中之物,他的家族也隻是對方其中之一的看門狗他又怎敢與主子爭食!


    但色可令智昏也可以讓人足計多謀,他死死地看著堆成一座山的書眼珠一轉,暗暗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對著天麟憤怒地斥喝道:“學弟難道你不知道藏書閣的規矩嗎?竟然如此不珍惜曆代前輩不辭辛苦地從世界各地收集而來的書籍!”


    此言一出四周之人皆是一驚,眼前這個架勢誰不知道這小鬼背景不簡單?但有了出頭鳥之後眾人體內的正義感也冒了起來紛紛附和指責天麟。


    天麟抬起頭看了一眼武扁,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煩躁,於是毫不避讓地說道:“叫什麽叫,一會我看完把它們放迴去就是。”


    “你……”對方的態度如此強硬,武扁有些心虛想著應該如何組織語言才不會把對方得罪得太重。


    這時外麵傳來一個沙啞卻又不缺威嚴的聲音:“吵什麽吵!藏書閣可不是市集,要吵統統都給我滾出去。”一個傴僂的老婦人拿著一把破舊的掃把走了進來,眾人紛紛行禮讓路在場的除了天麟沒有人不認識這位老婦人的,因為平時藏書閣的衛生全都由她一個人打掃,當然沒有誰會蠢到認為她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老婦人。


    見到老婦人武扁心中一喜連忙走過去施禮然後恭敬地說道:“這位學弟將書籍胡亂堆放,我正在勸告他要愛惜書籍呢。”一句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話武扁認為足夠了,因為他了解老婦人的脾氣。


    老婦人深深地看了天麟一眼,然後轉過頭來對著武扁問道:“武學堂是你家開的?藏書閣的規矩是你製訂的?藏書閣的書籍是你寫的?”一連串的追問眾人嚇得瞪大了眼睛死死地屏住了唿吸,而武扁一愣,後背瞬間被冷汗打濕了,連忙施禮連道不敢。哼,老婦人冷哼一聲道:“今天罰你把所有書籍歸於原位,並打掃幹淨整個藏書閣。”


    說完拿著掃把也不打掃了,頭也不迴地走了,此時眾人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看來眼前的小孩的背景比想象中的還要強大許多,大多學員都暗暗後悔之前那一聲附和,但此時去向天麟道歉有拉不下臉麵所以也隻好悄悄退去。


    武扁麵露惶恐連聲應是,心中卻是發出冷笑一聲。老婦人越是偏袒這個小孩證明這個小孩身份越重要,那麽他的計劃才越有可能成功。從老婦人進來到出去天麟都低著頭沒有說過一句話,在武扁看來天麟是羞愧地抬不起頭來。


    而天麟卻是在死死地壓製著心中那股越來越強烈的殺人的衝動。終於老婦人離去之時天麟的衝動也稍稍平複下來,但他也沒有繼續看書的興趣他抬頭看了一眼武扁,一眼之下武扁感受到了從來沒有感覺過的生死危機,與這一眼相比老婦人犀利的言詞簡直可以說是蒼白無力。


    天麟沒有理會武扁而是直徑走出了藏書閣,武扁呆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隻是唿吸不由加快了許多。


    “武學長你先上樓去吧,這裏由我們幾個收拾就好。”總有些二愣子和憑著家裏的背景不怕天麟的人,他們都沒有走而是選擇留下來看戲,武扁在學堂的地位不算低加上之前出言斥責天麟眾人對他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


    聽到藥毅的話武扁迴過神來,目光中的恨意更加強烈了。他轉身看向藥毅瞬間又恢複了風度翩翩正人君子般的模樣對藥毅說道:“多謝藥學弟與諸位學長的好意,不過這是前輩對我的懲罰又怎可連累各位!”看到大家踟躕之意武扁大笑一聲爽快地揮揮手說道,“走吧走吧,說不定這還是我的機遇呢。”


    此時眾人才恍然大悟:武學堂的前輩豈是如此不講理之人,剛才那位前輩定然是為武學長正義之氣打動,所以才有此番考驗,不少人如此想到。想通了這一點藥毅連忙對武扁拱手告辭上樓去了,眾人也紛紛行禮離去。


    後山之上木屋之前翼伯與小騎一直在看著天麟,看到天麟收斂了殺機小騎不但沒有開心反而擔擾道:“雖然幫少主暫時壓製了煞氣,但是我怕越是這樣壓製到時一但爆發後果將不堪設想。”


    但翼伯卻沒有小騎的擔擾,淡淡地說道:“人最大的敵人便是自己,如果他連自己都贏不了,那麽他又怎能站在天之上?怎麽複活他父母?”


    聽到翼伯如此不負責的話,小騎急忙提醒道:“可是大人,少主的年紀畢竟還小。”


    “放心我雖然沒有徹底將他的力量封印,但他要打破我的封印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這時小騎才恍然大悟,大人親手設的封印就是少主再天才也要幾百年的時間才能破封吧,頓時心中平靜不少,恭敬對翼伯行禮道:“屬下魯莽。”


    翼伯轉身拍了拍小騎的肩膀,然後向木屋走去說道:“看來這小家夥有得你我費心了。”


    天麟一路走到後山昨晚的那花坪之上,花兒開得很美麗但他卻很煩躁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不順眼,所以他用腳把花踩死,將那雷鳥的屍體踢飛。看著雷鳥的屍體飛出三丈然後滾下了懸崖,天麟開始皺眉,他要的效果不是這樣,他是想將雷鳥的屍體一腳踢碎!


    然而此時隻有三級武者實力的他顯然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於是他閉目靜心下一刻無數的天地能量向天麟狂湧而來,他的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吞噬著天地能量。這是不可思議之事,天地元氣未經過經脈的洗滌就吸入體內就像吸入一個個小型炸彈一般,但天麟確實做到了而且也沒有爆體而亡。


    一時間天麟便從三級武者晉升到了四級,在四級停留還未夠數個唿吸的時間直接突破到了六級,六級到七級之間是一個分水岒但天麟瞬息之間便將其跨越,突破到七級武者後那令人震憾的破境速度並沒有停止反而一路高歌猛進踏進了九級巔峰,看其架勢不突破到靈級天麟是停不下來。


    此時翼伯悄無聲息的出現了,揮手間驅散天麟周圍的天地能量也斷了天麟晉升靈級之路。天麟看向翼伯的目光中紅光一閃,但還是被他的理智壓了下去。


    天麟用力地搖了搖頭,盡力使自己的腦袋清楚一些,然後還是不解的向翼伯問道:“為什麽?”


    翼伯仿佛沒察覺天麟剛才的殺意還是極為平靜地答道:“擁有力量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學會運用力量。”


    天麟聽著有些蒙,翼伯的意思是叫自己先別急著吃飯,學做飯比較重要?但天麟覺得像翼伯這樣的高人說話定有深意,於是也傻傻地問道:“怎麽用?”


    翼伯微微一笑,風起帶來了一片樹葉翼伯答道:“這樣用。”說著彈指間一元氣射向那片樹葉,


    天麟看得明明白白,元氣擊穿樹葉的同時也完全消耗掉了一絲不多一絲也不少。天麟深深地吞了口口水,不用試也能知道自己做不來:“翼伯你是怎麽做到的?”


    “除了對自己元氣的控製之外,還要有很好的辨別之力。”翼伯答道。


    “翼伯,請教我。”天麟誠懇地說道。


    “你得先讓你的身體熟悉你的元氣,像剛剛那樣吸收天地能量的方法不錯,但你不能靠煞氣去完成它。不靠煞氣,直到能直接吸收天地能量。”翼伯說道。


    現在清醒過來天麟對剛才的一幕心有餘悸,兢兢克克地問道:“這樣可以嗎?”


    “可以啊,隻要你讓身體強橫到天地能量傷不能你就行。”


    天麟苦著臉說道:“您能不能說些有用的。”


    翼伯伸手輕輕地敲了敲天麟的腦袋說道:“既然不能吸收狂暴的天地能量,難道就不能從體內釋放出來。”


    聽到翼伯的話天麟頓時變得口幹舌燥,釋放什麽?釋放自己辛辛苦苦積攢在身體內的元氣!什麽叫釋放?那叫墜境!墜境就是為了在元氣流失的那一瞬間讓細胞去感受它、吞噬它,能感受到什麽程度?吞噬得了多?皮毛都算不上吧!


    但天麟還是一咬牙盤膝坐下,一掌便按在自己的丹田上,轉眼間天麟武者九級巔峰的修為盡數潰散逸出身體化作天地能量。天麟全身無力地躺在地上,除了疲憊好像沒有其它感覺。翼伯很滿意天麟的果斷:“以後多試幾次就沒那麽難受了,你那招聚靈彈還不錯,什麽時候你打出一發然後就趴在地上不能動到時我再教你別的東西。”說完翼伯很瀟灑地走了。


    天麟散盡元氣現在就連張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大半天過去後天麟勉強爬了起來開始慢慢地吸收周圍的天地能量。天麟隻是將元氣散去,丹田與經脈並沒有損壞所以短短一天的功夫他再度踏上了二級武者的境界,不過想要再度成為九級強者那可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破而後立便是一重心境的變化,被天麟踩踏過的鮮花在天麟逸散的元氣的滋潤下而重現生機。看著繽紛的花朵聽著瀑布的水流之聲天麟獲得了這四天來前所未有的平靜,一時興起之下天麟一頭紮進水中,奮力向著上遊遊去。


    境界不在實力大損靈覺已失的天麟根本沒有注意到數裏外的一樹樹冠上有五個一直在盯著自己,五個人之中有一個還是天麟認識的他就是武扁。此時的武扁完全沒有在藏書閣正氣凜然的模樣,而是換成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站在一個身穿名貴綢緞衣服的少年的身後,而另外兩人則如同仆從一般跟在少年身後。


    能令武扁如此對待的人除了劍元派的二公子易元之外還有何人。此時易元盯著遠處的天麟一臉煞氣地問道:“那個就是你說的那小子?”


    “沒錯,我親眼看到叮當姐妹被他辱罵我出聲製止他也不放在眼裏。”武扁添油加醋地說道。哢嚓一聲易元將手中的樹枝捏斷,惡狠狠地說道:“該死的小雜碎看我怎麽弄死你。”


    站在易元身後的周洪提醒道:“元哥那小鬼和後山那位前輩好像關係不淺,剛才還指點他修煉了。”顯然以他們的實力根本無法準備地看到天麟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能認為那強烈元氣的波動是翼伯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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