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夜與陳有量等人聽了蜜蜜的叫囂,雖然感到屈辱與憤怒,但是,他們終究沒有出頭應戰,必究麵前這頭鹿子可真是花樣百出,手段怪異,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神秘,太過厲害了些,讓他們不敢再拿屬下,以及自己的性命去冒險了啊!


    陳有量與冷無夜、史東明相較,在這三撥人裏麵,他的實力最弱,可是,他卻接連損失了原斯拿、六安、陳千本三位高手,雖然陳有量覺得現在依舊是擒拿雲舒兒的最佳時機,但是,無奈二個豬隊友卻不肯出力,致使他是勢單力薄,難有作為,所以,此刻,一向主張出擊的他,也不得不保持了沉默。


    ……其實,陳有量還懷有一個小心思,那就是他們這次組團擒拿雲舒兒,目的無非就是為了奪取赤鏈神訣,可赤鏈神訣卻隻有一份,如果赤鏈神訣到手,有人卻起了貪念,想要獨吞,這般的,三家內部又免不了會有一番激烈的爭鬥,如果他陳有量此刻就將實力拚沒了,到時候,叫他又有什麽力量再去跟冷無夜、史東明一較高下,奪取赤鏈神訣?


    冷無夜、史東明與陳有量等人雙眼噴火,怒視著挑釁的蜜蜜,臉色陰沉,嘴唇抽搐,念頭閃爍,一言不發。


    “老朽不才,願與老仙一戰!”


    隨著郎聲一笑,自冷無夜等人的身後飛出數人來,站在了陣前:


    一個老人,皓發如雪,大眼厚唇,身子瘦高,微微駝背,那形象就像一個曬幹的豆角;


    一個年過五旬的男子,小眼薄唇,身材又矮又胖,就像一個西瓜;


    一個中年男子,劍眉星目,身材修長,氣宇軒昂,風采照人;


    一個中年婦人,峨眉杏眼,皮膚白皙,頗有姿色;


    一個青年,樣貌粗鄙,皮膚黝黑,二隻胳膊沒了,在半截手肘上裝了一對青銅假手。


    蜜蜜瞪著老人,笑著問道:“喂!剛才是不是你在鬼叫,我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不大認人,問你一下,你又是從哪個墳墓裏爬出來的老不死呀?”


    老人正是剛才說話之人,雖然蜜蜜言語不恭,他卻不以為意,淡然一笑,語氣柔和地道:“老朽獨孤恆,乃是血影教的大長老,也是陳有量的師尊,見過蜜蜜老仙!”


    蜜蜜思忖一下,疑惑地問道:“血影教!我怎麽從來沒有聽人說過這世上還有什麽血影教?喂!你們告訴我,雪影教究竟是個什麽鬼?”


    獨孤恆瞅著蜜蜜,笑而不語。


    陳有量沒想到師尊會來,一愣之後,連忙上前參拜。


    獨孤恆笑著向陳有量點頭頭,即兒,手指雲舒兒,瞪著冷無夜與史東明,將臉一板,目露兇光,厲聲嗬斥:“這個小丫頭的身邊,就這麽幾個人,你們卻有數千大軍,你們要是拚命攻殺,他們即便再能打,也會被你們活活累死,如此良機,你們居然在死人一般地杵在這裏,似你們這種擰不清楚形勢的廢物,居然能夠當上掌門,難道你們宗門的人都眼瞎心瞎了嗎?”


    冷無夜與史東明好歹是一派掌門,而且,二派的實力皆在血影教之上,今日他倆眾目睽睽之下,居然被一個外人如斥小兒,實在是顏麵掃盡。


    冷無夜尚有自知之明,被獨孤恆這般嗬斥,雖然心中忿然,但是,必究長者為尊,不好計較,隻得忍耐,而史東明卻是一個不識時務,性子執拗的家夥,他見獨孤恆倚老賣老,當眾嗬斥自己,那能忍耐。


    史東明臉色大變,不服地叫了起來:“獨孤前輩,您沒有看見雲牧天等人不在這個小丫頭的身邊嗎?我們這也是謹慎小心,想要摸清情況方才動手,免得遭了別人的暗算,被人打了埋伏!”


    獨孤恆見史東明一個小輩居然敢當著大家的麵跟他頂嘴,愈發惱怒,目光瞅向那位英俊的中年男子,嗬嗬一聲,沉聲道:“歐陽賢侄,你是不是應該說句話呀?”


    那個英俊男子叫歐陽無塵,乃是無敵門的人,劍法超凡,難逢敵手,自視甚高,盡管他很不喜歡獨孤恆這種倚老賣老,多管閑事的做派,但是,必究這個老家夥資曆在這擺著,而且,功夫極高,不可輕視。


    歐陽無塵目不斜視,麵無表情,冷冷地道:“眾將聽令,史東明不知權變,難堪大任,即刻罷其掌門之職,迴山思過,宗門大軍,暫由本尊代領!”


    史東明沒想到自己幸幸苦苦爭來的掌門之位,被歐陽無塵的一句話就給擼了,又氣又急,憤然叫道:“歐陽師叔,掌門的任免與罷黜,需要經過宗門長者商議決定,你既沒有與諸位長老商議,更無掌門帥印,你無權罷黜我掌門之位?”


    歐陽無塵手指衝著史東明一指,哼了一聲,冷然道:“史東明,你要是不服,再敢多舌,我立即殺了你祭旗,以振軍威!”


    史東明隻覺左耳一痛,伸手一摸,一手的血,一隻耳朵竟被歐陽無塵用指力削去,受傷之處,鮮血直流,瞬間,染濕了上身。


    史東明知道歐陽無塵是一個傲人、狠人,驚才絕豔,劍法了得,卻也持才傲物,目無下塵,雖是他的師叔,但是,他卻看不起史東明,與他一家人很不和睦,彼此關係緊張,這番他要是激怒了歐陽無塵,歐陽無塵便是真的殺他,也是說不定的。


    史東明雖然對歐陽無塵心懷不滿,憤恨不已,但是,卻也知曉利害,不敢硬杠,他恨恨地瞥了歐陽無塵一眼,然後離開了冷無夜等人,臉色陰沉,一言不發,踏上來路,返迴宗門!


    有很多無敵門的人不喜歡冷漠孤傲的歐陽無塵,見歐陽無塵無權無勢,居然私自武力罷黜掌門,越俎代庖,胡作非為,心中不滿,他們地瞪了一眼歐陽無塵,略一思忖,便紛紛出列,跟隨史東明,默默地走了。


    無敵宗一下走了大半。


    獨孤恆斜睨著那些紛紛離隊的無敵宗的屬下們,冷冷地道:“歐陽賢侄,你們無敵宗之內,有人不尊將令,是否應該約束一下!”


    歐陽無塵對那些離開的同門不屑一顧,冷冷地道:“一些廢物罷了,就算留下來也隻會礙手礙腳,走就走了吧!”


    那些原本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跟隨史東明的人,聽了歐陽無塵一眼,心中不悅,又紛紛地出陣,跟上了史東明。


    這般的,無敵宗的人,七零八落的就剩下不足一百號來人了。


    冷無夜見了歐陽無塵的這番操作,心裏卻是冷笑,一臉不屑,心裏想著。


    歐陽無塵,你還好意思嗬斥史東明,說人家難堪大任,我看你比史東明更加地不如,史東明至少還知道心疼屬下,團結屬下,而你一上來就傷害師侄,得罪同門,生生地逼走別人,讓自己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如此自恃清高,與人不善,如何代領大家克敵製勝,將功立業啊!


    奇葩,真是一朵奇葩啊!


    獨孤恆與陳有量見了歐陽無塵的這種行為卻是暗自高興,要知道歐陽無塵身邊沒有倚仗,他的本事再高,那也是獨木難支,那麽,在以後如何處置赤鏈神訣的問題上,對他血影教豈不是大大地有利。


    冷無夜身邊的一個蒙麵人,乃是一個智者,他冷眼旁觀,見到獨孤恆瞅著歐陽無塵,臉上閃爍一絲得意的笑容來,心中一凜,念頭一閃,向冷無夜密語提醒:“宗主,獨孤恆與陳有量皆是陰險狡詐之人,不可信任,你要小心提防,免得待會搶來了赤鏈神訣,卻是為他人火中取栗,作了嫁衣,損兵折將,惹人恥笑!”


    冷無夜臉露微笑,微微點頭,密語迴道:“左先生,您所慮甚是,我已經安排了人手,盯住了獨孤恆與陳有量他們,待會我們搶到了雲舒兒之後,我們的人會找機會解決了他們,免除後患的!”


    獨孤恆、歐陽無塵與冷無夜等人三撥勢力今番算計雲牧天與端木龍一等人,皆為赤鏈神訣而來,他們為了擒拿雲舒兒可以暫時結成聯盟,但是,為了獨享赤鏈神訣,他們也可以暗懷鬼胎,互相算計!


    歐陽無塵斜睨了蜜蜜一眼,語氣清冷,問道:“老蜜,你乃是一個得道的鹿子,本該躲在深山裏好好修煉,延年益壽,為何卻要下山來趟這些塵世的渾水?”


    蜜蜜嗬嗬一聲,鹿臉一沉,嗬斥道:“歐陽東東,你真是放你娘的狗屁,盡說些廢話,裹兒小祖宗乃是我的親親寶貝,萬年小燈籠,你們想要綁架她,我老蜜作為她的親人,她的保鏢,我能袖手旁觀,不管不顧嗎?”


    歐陽無塵身子一閃,站到陣前,飛劍出鞘,握在手中,盯著蜜蜜,沉聲道:“老蜜,既然你凡心未泯,糾結俗事,定要保護這個小丫頭,不知進退,歐陽不才,就來領教你的高招!”


    蜜蜜跑迴雲舒兒跟前,壓低了聲音,問道:“裹兒,咱們的援兵什麽時候到?”


    雲舒兒笑著底聲迴道:“馬上就到!”


    蜜蜜疑惑地問道:“咱們真的有援兵嗎?你沒有欺騙老蜜吧?”


    雲舒兒斥道:“騙你個頭,生死存亡,怎能戲言!”


    蜜蜜瞥了歐陽無塵與獨孤恆等人一眼,收起嬉皮之心,神色肅穆,道:“裹兒,這幾個家夥本事很是厲害,而且,不好忽悠,我的本事要是處於全盛時期,我自然可以將他們秒成渣渣,隻是現在我體內的玄力在畫軸裏遭到了流失,身子酸軟,若與他們輪番久戰,恐怕撐不了多久,所以,你要早做打算!”


    雲舒兒點點頭,道:“你拖一陣子,要是撐不住了,就馬上迴來,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


    歐陽無塵見蜜蜜與雲舒兒嘰裏咕嚕地說著話兒,沒有應戰,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沉聲叫道:“老蜜,怎麽,你剛才還牛氣衝天的,這迴這麽又怯戰了!”


    蜜蜜離開雲舒兒,跑到陣前,眼睛一瞪,叫道:“歐陽東東,看你這副死相,很拽的樣子,老子今日就將你轟成一隻火雞,讓你烏龜一樣做人!”


    蜜蜜說罷,於是收腹吸氣,即兒,嘴巴一張,自口裏又噴出了一個玄力光球,光球飛速地砸向歐陽無塵。


    歐陽無塵神色一斂,手臂一揮,長劍在空中畫出了一道符咒,一股柔和的劍氣便在身前形成了一個玄力漩渦,當蜜蜜噴射的光球砸在玄力漩渦上,漩渦吸納了光球的衝擊力,改變了光球的方向,光球居然被漩渦吸住跟著漩渦的流向,橫著旋轉起來,那樣子就像一個白球飄在漩渦之上,似有即將被漩渦吞沒的危險。


    歐陽無塵利用精純的玄力加上道符之功,而製造的劍氣漩渦,雖然暫時擋住了蜜蜜的玄力光球的攻擊,但是,他知道蜜蜜的玄力光球具有爆炸之威,他害怕光球隨時爆炸,會炸傷自己,他既不敢吞噬光球,更不敢抵擋太久。


    歐陽無塵擋住了蜜蜜的玄力光球,幾息時間,便大喝一聲,暗使神通,默念咒語,將劍氣漩渦瞬間改為噴泉之狀,噴泉噴水,登時將蜜蜜的光球噴得一彈,光球居然反向地倒射蜜蜜。


    蜜蜜見到了歐陽無塵的手段,興趣盎然,咧嘴一笑,喲嗬一聲,他身子突地在原地轉圈,速度極快,幾息時間,場中不見蜜蜜,隻見到了一個旋轉的花花綠綠的肉球,待得蜜蜜的光球射中了主人的身上,光球登時被吸進了肉球裏,又是幾息時間,那團光球被肉球帶著又射向了歐陽無塵。


    歐陽無塵見到又砸過來的光球,照葫蘆畫瓢,依法炮製,又用巧勁將光球反射蜜蜜。


    蜜蜜見狀也是照葫蘆畫瓢,如法炮製,也用巧勁又將光球射向了歐陽無塵。


    如此這般。


    歐陽無塵與蜜蜜各使神通妙法,讓蜜蜜的那團光球凝聚不散地向著對方不停地投射,於是,一個光球在一人一鹿之間飛來飛去的,那樣子就像兩人在打球似的,怪異之極。


    幾百息時間過去。


    蜜蜜再次接下了自己的光球,這次它居然沒有射擊光球,而是將光球吞進了肚子裏,停止了旋轉。


    蜜蜜滿頭大汗,吐著舌頭,喘著粗氣,一臉愁苦地叫道:“歐陽東東,咱們先歇一會,我快要轉暈了,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蜜蜜是利用旋轉身體的法子接住自己的玄力光球,極耗體力,但是,歐陽無塵卻純粹是用玄力與道符來接住蜜蜜的玄力光球,神元消耗巨大,長此下去,更加地吃不消。


    歐陽無塵聽了蜜蜜的建議,甚合其意,收了劍勢與道符,抹去臉上的汗珠,調息靜氣,點了點頭,道:“好,歇歇就歇歇,順過氣來,接著再戰!”


    雲舒兒見歐陽無塵擋住了蜜蜜光球的攻勢,知道來了克星,思忖著繼續打下去,一番車輪戰,蜜蜜玄力不管如何了得,終究是耗不起的,於是,對蜜蜜招手,笑著叫道:“老蜜,您先迴來,我有計較!”


    蜜蜜猶豫一下,就跑到雲舒兒的麵前,輕聲問道:“鬼丫頭,想出逃命的法子了?”


    雲舒兒點點頭,即兒,衝著歐陽無塵,笑著大聲叫道:“歐陽無塵,勝負已分,既然我們贏了,那麽,你們還要打嗎?”


    獨孤恆等人一愣,瞅著雲舒兒,一臉驚詫。


    小丫頭,明明輸贏未定的平局,怎麽突然就勝負已分了,而且,還是你們贏了?你睜眼說瞎話,言之鑿鑿的,你這臉皮也太厚了,你這究竟是幾個意思啊?


    歐陽無塵也是一愣,訝然問道:“小丫頭,你何處此言?”


    雲舒兒笑道:“因為我師父秋懷慈武功天下第一,無論是誰想要跟我們交手,他們都是逃不過失敗的命運,你們也不例外呀?”


    獨孤恆一愣,即兒,笑著反問:“小丫頭,你是想拿你師父秋懷慈來嚇唬我們嗎?”


    雲舒兒神色一斂,一本正經地道:“老頭,我可沒有嚇唬你們,我師父秋懷慈,他的武功的確非常厲害,我可沒有欺騙你們!”


    獨孤恆臉上笑得更歡,調侃道:“小丫頭,既然你師父秋懷慈武功天下第一,那你現在就將他喊來,讓我跟他打一場,老朽倒是很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像傳說中的那般厲害!”


    獨孤恆的話音未落,隨著一聲歎息,一個很有磁性的男聲緩緩地道:


    “獨孤恆,秋某就在這裏,你若是真的想跟我動手,我樂意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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