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薇呆在咖啡屋心越喝越涼,她沒成想近期都與搶劫、偷盜、流氓糾纏一處,好像事事都不太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想多了太累,得過且過吧。想到這,她又續了一杯咖啡。


    李羽新買了一包阿詩瑪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四處遊目。他在行走的途中,他竟然發現了田誌剛的蹤跡。田誌剛貓著腰,遠遠地站在街的對麵望著那間金色的咖啡屋。李羽新隻是冷目一瞥,毫不見意田誌剛的偷窺,他此時正大光明的走進去將小靈通擺在了葉薇的麵前。


    “喂,你是怎麽做到的?”看著桌子上的小靈通,葉薇露出一絲驚喜,然後欣慰的笑了。


    “完璧歸趙,看看有沒有缺胳膊少腿。”李羽新盡量讓自己自然一點。


    “今天多虧有你,要不然又得破費錢財去買台手機。”


    “你就沒想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從來都沒有想過向前看。”李羽新道出了心中久久的疑問。


    為什麽要向前看?葉薇隻是想守著眼前的一切,前方很迷茫,道路很曲折。什麽是對,什麽是錯?葉薇分不清楚,她也看不明白,她隻知道隨心而遇,隨性而娛。


    守舊不是錯,守住那份執念也不是錯,錯的是無妄的偏執和迷途的習性,錯的是不知道是錯的才是真正的錯。


    “我本來就是一個懷舊的人,除非那個東西真的沒法用了,不然我才舍不得丟棄。”葉薇一抹剛才的興奮,臉一下子沉了下去。


    “難怪不得。”李羽新瞧著她的變化,故意沒說完口中的話。


    “難怪什麽?”葉薇追問道。


    “沒什麽。”他本來想說她連做愛都是一個姿勢,想想不好,也就罷了。


    “你晚上還有安排嗎?”葉薇的意思李羽新明白,可他不能答應她。


    “我還得迴趟家。”李羽新謊稱道。


    葉薇有些不高興,她喝完桌上的那杯咖啡,就此與李羽新告別,打輛的士自個兒迴家去了。


    田誌剛見二人分別,也就隱匿於夜色之中,悄悄地去找他的學生妹去啦。


    李羽新叼著煙,一臉不屑地望著黑暗中消失的人影,輕飄飄的一路溜達……


    風慢慢地送,化作一縷塵埃稀釋著人間的悲歡離愁。


    葉薇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意李羽新的言辭,為什麽會莫名的生氣,難不成是更年期提前?她懷疑著自己,懷疑著他們之間的關係。這是愛嗎?如果不是愛,這又是什麽?


    這種感覺和田誌剛有過,不過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啦,葉薇不願意承認這種有生具來的感情,她覺得太過自然,太過平順。葉薇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冥思著風雨欲來的平靜,她燃著一支白摩爾,顯得十分淡定,緊接著她打開電視,然後從衣櫃裏拿出一床毛毯坐迴沙發,輕輕地倚靠在沙發的扶手上斜躺下來。電視裏那句“小李飛刀,例不虛發!”的台詞深深地映入她的腦海,在某種程度上李羽新就如李尋歡一般,風流倜儻。


    田誌剛的電話永遠都是在葉薇最想給他打的時候關機,她聯想起與張紫燕的諸多劣跡,她能猜到他關機的動機。關機無非三種情況:睡覺、怕人打擾、解釋不了。這三種田誌剛全占了,他和學生妹在睡覺、怕人來打擾他們做事、給任何人也無法解釋現場的情況。


    所以他沒的選,隻能關機。而這個機一定要關到明天早上的太陽出來。一邊是尋花縱欲,一邊是獨守空房;一邊是郎情妾意,一邊是女鎖深秋。同樣是人,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我悲催嗎?葉薇自己問著自己,無數次的悲催怎麽才能解開心中的枷鎖,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的人生還深陷在泥潭之中,她也曾經努力過,也曾經呐喊過,可掙紮有用嗎?她的悲催依然存在。


    李羽新正悠然自得,他的電話響了。


    “李羽新,趕緊到輥筒房去看看,有個輥壞掉啦。”吳部長直接把電話打到李羽新的手機上。


    李羽新趕緊說:“好的,我馬上就坐車過去。”


    順著路邊直接唿了一輛的士,三步並著兩步鑽進的士的後排,關上門直接朝公司駛去。


    嘉陵區除主幹道亮著燈,都蔚路與陵康路俱無燈光。經過半小時的車程,李羽新付完款就直奔輥筒房,他看見汪之中站在第3個機頭的附近,兩眼呆滯目光發直。機器早停下來啦,那個輥筒似乎被壓力擠壓變形,凹了一處,花釉也就順著凹坑流了一地。平台上的皮帶不堪入目,花花綠綠的顏色全灑在上麵。


    李羽新腦袋就大了,這該如何是好。原以為有些觸及心靈的雞湯,此時也不曉春秋。


    看著凹下去的輥筒,他的心都涼了半截,腦袋裏閃過無數的念頭,怎樣才能修複它呢?汪之中隻一個勁埋怨,惹事的印花工低著頭不敢吭聲,畢竟是1萬多塊錢的輥筒啊,賠也賠不起呀。


    李羽新讓印花工關掉花釉泵,然後擰開刮刀,讓其開到最大開度,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始拆卸輥筒,由於凹陷的原來,他不得不用上巧力,待輥筒拆下來時,他已經是滿天大汗。


    摸了摸內部的材質,李羽新讓汪之中找把鐵錘過來,他讓他用手扶住輥筒,自己則用鐵錘從裏向外的輕輕地敲打著凹陷之處。他一邊用手摸摸凹陷的地方,感覺一下是否複原,就這樣一邊敲,一邊摸,他自己也不知道敲了多少下,漸漸地那個凹陷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李羽新覺得差不多了,就將輥筒安裝上去,開機一試,刮刀處仍有一小塊地方刮釉不好,於是他又拆下來重新敲打那個刮釉不好的地方,如此反複三五次,輥筒基本修複正常。


    “趕緊將輥筒全部清洗一遍,準備開始生產。”李羽新大聲地吩咐著。


    這時,汪之中已經不再爛菩薩表情,他笑嘻嘻的跟著吆喝,讓印花工跟著動起來,1萬多塊錢的問題就這樣被李羽新的幾錘子一一敲好。汪之中雖然自傲,此時也不得不露出佩服的目光,在輥筒房裏,李羽新就是神,一個救苦救難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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