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工,待會要轉產,你能不能讓我操作一下?”陳思琪提出了一個看似過分的要求。


    “你行嗎?”張楊將目光轉向了那張漂亮的臉。


    “能試試嗎?”陳思琪渴望的看著他,她想親自檢驗一下這幾日來所做的功課。


    “行。我就讓你試試。”張楊收迴那道充滿驚奇的目光,答應了陳思琪的要求,對於這麽一位漂亮的女孩他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陳思琪親耳聽到張楊答應了自己的要求,興奮的想要跳起來。


    “謝謝你,張工。”陳思琪恨不得跑上去擁抱一下,當然前提是對方是個女的。


    “不用先謝。待會要是搞不定,你就等著挨罵吧。”張楊故意板著臉冷冷的說。


    “一定不讓你失望的。”陳思琪保證的說道。


    “最好不要讓我失望。”張楊首肯了她的膽量,一般沒有新進的員工敢於嚐試。


    “不會的。”陳思琪淺淺的對其一笑。


    張楊順便看了一下機器的運行狀態,也學著李羽新的模樣用手反複的探試著各個電機的溫度,陳思琪在他身後仔細地看著他的動作,一一的記在心裏。


    “張工,再過半小時轉36075,我已經讓人去拉花釉去了。”阿光跑過來對張楊說道。


    “好,我去倉庫領滾筒。”張楊說完,轉身出了輥筒房。


    待張楊領迴輥筒的時候,陳思琪和阿光已經在清洗線上的輥筒了,隻見阿光麻利的擰開刮刀的旋鈕,他將刮刀開度放至最大。陳思琪也沒閑著,她做著阿光的動作,同樣旋開了另一個機頭上的刮刀。此時,張楊也加入了清洗的隊伍。擰開所有的刮刀之後,張楊拿出了專用的拆卸手柄將輥筒一一拆了下來。


    隨後,他們每人手提一個膠輥,右手抓住膠輥的邊緣,左手托住膠輥的表皮,輕輕地向軸心慢慢推進,張楊擰上輥筒的時候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陳思琪,他發現陳思琪的動作很標準,很迷人。


    輥筒全部安裝完畢後,張楊開始讓陳思琪對版,而陳思琪也極其高興的接受了這個極具挑戰性的任務。


    阿光有些尷尬,他不明白張楊為什麽叫陳思琪去對版,而不是自己,他也想進步,也想學會對版的方法,也想快捷的領悟到平常不能學到的知識。


    陳思琪很用心的去調整輥筒的位置,將磚上的四個十字架全對在四個方格裏的時候,張楊以笑嘉許。旁邊的阿光也投來驚詫的眼光,他沒想到第一次對版的陳思琪竟有這麽好的運氣。要是去買六合彩的話,是不是一定也能中獎呢?想到六合彩阿光的心又開始癢了起來。


    “阿光,今晚上有沒有六合彩?”黃誌標一腳跨進輥筒房直奔主題。


    “有啊。”阿光迴答道。


    “看好什麽碼沒有?”黃誌標想從阿光的口中探點信息。


    “有啊,就買陳思琪這個名字。”阿光想都沒想直接說出了直接的想法。


    陳思琪突然聽到阿光這樣說,忙問:“為什麽?”


    “因為你的運氣好啊。”阿光笑道。


    “我有什麽好運氣?跟你們的馬經有什麽關聯?”陳思琪不解的問。


    “馬經跟易經差不多,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阿光給她來了一句仙人指路。


    “搞不懂。”陳思琪將頭一擺表示不明白。


    “還是不要懂的好。”阿光不想讓她涉足六合彩,畢竟自己也是小玩幾把,純屬娛樂。


    “為什麽?”陳思琪經常聽人說起買馬的事,她也想小賺幾個零花錢,可惜沒人教她,也不懂得怎樣下注。


    “怕你越陷越深,難以自拔。”阿光完全是出於好心,因為染指買碼的人都沒有好日子的過,俗話說十賭九輸,贏錢的就那麽一個,而且還是不貪心的。


    “我肯定不會難以自拔的。”陳思琪迫切的想擠進這個小圈子,錢沒有誰嫌多的,尤其是沒錢的小底層做夢都是怎樣發家致富。


    “現在別嘴硬,誰不知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可後來呢?全都是不要命的爛賭,去年有的搬運工連迴家的路費都壓上了,最後過年都沒迴去。”阿光說出了一個現實,那些人沒錢迴家謊稱買不到車票,或者跟家人說沒有放假,其中苦澀唯有自知。阿光口中所說的別人其中就有他自己,隻是沒好意思明說而已。去年年底捉襟見肘的他曾異想天開,想一下子賺個缽滿盆溢,再甩手不幹。起初節節贏利,也算是小賺一筆。原本想的是見好就收,可賭性難改,魔性依舊,他像著了魔似的將全部家當押了進去,終歸命沒有改成,連本都砸沒啦,要不是黃誌標肯借路費給他,他必定也和那些搬運工一樣,身處異鄉,邀月守歲。


    阿光的體會是最深的,他甚至能感受到賣碼的人再偷笑,在笑自己這個傻缺,的確那個時候自己已經瘋狂,瘋狂得難以自製。錢在那時隻是一個符號,一個數字,和紙沒什麽區別,輸了砸,砸了輸,腦海裏一片模糊,一門心思就一個字:贏!贏的對麵是輸,隻是他沒有想到會一輸到底。


    每個人都有犯傻耍渾的時候,局外清醒局裏迷,這時每個賭徒最常見的懊悔,輸光了也就罷手啦,停手之後才悔不當初,每每有人自誆耳光,卻依舊經不住巨大的誘惑。反反複複,重歸老路。


    阿光在阻止陳思琪的同時,他自己卻心有魔念,試一兩把總會把去年的損失降到最低。


    陳思琪感覺他很奇怪,為什麽他自己能買,而不讓我買呢?陳思琪想不明白,也搞不清楚,反正她就知道阿光有意不讓她涉足六合彩的範疇。張楊在一旁直搖頭,他沒有想到陳思琪竟然對六合彩這麽感興趣,於是張楊對陳思琪說:“你想學買馬?”


    “是呀。怎麽,你也會?”陳思琪有些意外。


    “想學就找我吧。”張楊說完,頭也不迴的離開了輥筒房。他不怕陳思琪不找他,就怕陳思琪不買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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