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生,這迴你無論如何都得去看看了。”聽到院落傳來的喊聲,林文遠麵色一變,趕緊拉住劉峰道。


    人命關天,孩子是無辜的。


    此時,劉峰也沒有再計較林若山剛才對自己的不敬,馬上跟林文遠折了迴去。


    劉峰走進房間,隻見一名五歲大的男童躺在床上,他唿吸急促,麵色青紫,張大嘴巴想要喘氣卻發出嗚嗚聲,似乎有什麽東西掐住他的脖子一般。


    “怎麽迴事,你剛剛是不是給他喂了什麽吃的?”趙學勝一邊觀察,一邊朝一旁的一位四十來歲的老媽子喝道。


    “沒有,我剛才一直都在這裏,沒有出去過,小童也好好的,一直在跟我說話,還讓我跟他講故事。”老媽子趕緊解釋了一句道。


    “那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


    趙學勝聽的心中一沉,又檢查了一遍後,他站起來對林若山道:“趕緊送醫院吧,可能是唿吸道被異物堵住,需要去醫院做手術。”


    “怎麽還要做手術,你剛剛不是說沒什麽問題嗎。”林若山聽得有些急了,做手術這種事情大人聽得都有些恐怖,更何況是小孩子,更何況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我已經盡力了。”趙學勝搖了搖頭道。


    “盡力,又他麽是這句廢話,你們這幫庸醫,每次無能的時候都是這句廢話,你不是專家嗎,怎麽也這水平?”看到臉色紫青的兒子,林若山有些著急的在那罵道。


    “若山,你幹什麽,還嫌不夠亂嗎,你光在這裏著急罵人有什麽用?”林文遠站在那裏嚴厲了嗬斥了幾句,雖然剛剛被林若山數落了一通,可這次他卻拿出了家長的威嚴,在大是大非麵前,他還是拎得清的。


    林若山聽到林文遠的嗬斥,囁嚅著站到了一邊。


    “劉先生,您能幫忙看看是怎麽迴事嗎,要是不行的話,隻能馬上送醫院了。”林文遠滿麵愁容,語氣迅疾的向劉峰問了一句。


    不用他吩咐,劉峰也已經打開天眼,向床上的小男孩望去,隻見此刻小男孩的身上,正有一名二十出頭,舌頭耷拉出來的青年男子趴在那裏,伸出一雙手,用力的掐著他的脖子。


    “吊死鬼!”看到這名舌頭耷拉的青年男子,劉峰心中了然,很顯然,這青年男子生前是一名吊死鬼。


    那隻吊死鬼顯然也感受了劉峰的目光,迴頭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目光中帶有警告之意,不過劉峰卻沒當迴事,這吊死鬼的能量一般,比不了上次附在柳馨身上的黑衣女鬼,隻比高默強一點。


    “奇怪,按理說小孩子心思純淨,陽氣充盈,應該是很難上身的。”劉峰心中疑惑的道,這幾天高默抽空給他普及了一些關於鬼物的常識,知道一般的鬼物想要上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鬼為陰魂,屬陰,想要占據陽身,要麽就是生前有恩怨糾纏,要麽就是這個人的運勢陽氣都衰落到一定的地步,否則是不可能被輕易上身的。


    “還是再查看一下。”劉峰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雙眼上,仔細查看起來,這種事情,不弄清緣由,光是弄走這隻吊死鬼,是沒什麽作用的。


    在天眼的掃視下,沒多久他便發現小男孩的脖子上掛著一塊玉佩,玉佩中沁有一部分血紅色,散發出兇戾的氣息,令人很不舒服。


    “應該就是這塊東西搞的鬼,鬼物以玉佩為媒介,附在了男孩身上。”


    知道是這塊玉佩作怪之後,事情就好辦了,他上前兩步,一把將那塊沁有血紅色的玉佩給扯了下來。


    下一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那吊死鬼大叫一聲,化作一團灰影被吸入玉佩之中,小男孩的唿吸立刻平穩了起來,不再大口喘氣,麵色也漸漸恢複了正常的顏色。


    “這就好了?”


    “這也太神奇了吧?”


    站在房間裏的林文遠和林若山等人看著這一幕,不由的長大了嘴,眼前這一幕實在是有些超出他們的預料。


    “就這麽好了,怎麽可能?”趙學勝有些不信邪,衝上去仔細檢查了一番,這迴翻來覆去檢查,都沒再發現什麽問題。


    “真的好了,怎麽會這樣,怎麽突然間就好了,不應該呀!”趙學勝站在那裏有些失神的道,作為一名學了幾十年西醫的大夫,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剛剛那一幕實在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你什麽意思,難道我兒子不應該好?”林若山聽到這話,馬上不客氣的喝問道。


    “林先生,我沒這個意思,就是這個事情,實在是……”趙學勝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想了半天,最後給出一個解釋道:“也許隻是巧合。”


    巧合?


    劉峰聽得眼睛微微一眯,當即將那塊沁著紅色,看起來頗為漂亮的玉佩遞過去。


    “既然是巧合,這塊玉佩就送趙大夫戴著吧,西醫講究臨床實驗,正好你拿過去給自己實驗一下,若是巧合,你肯定會安然無恙,若不是巧合,你正好做研究,興許會有重大的醫學發現,要是得了諾貝爾獎,可不要忘了我的功勞。”


    “這,這,還是算了吧。”看到這塊沁著紅光的玉佩,趙學勝連連擺手,他可不想接觸這種不祥之物。


    “既然孩子沒事,我就先走了,一會醫院還得坐診,我得趕緊迴去。”看到自己在這似乎不是很受歡迎了,趙學勝連忙和大家說了一句,告辭離開。


    “劉先生,這次我孫子的病,難道都是這塊玉搞的鬼?”趙學勝離開後,林文遠連忙走上前向劉峰問道。


    “嗯,就是這塊玉佩,林老,這塊玉佩你是從哪裏找到的?”劉峰有些好奇的問道。


    “從一家古董店淘到的,我當時看這塊玉佩比較漂亮,便想買迴來把玩一番,前幾天我孫子看到之後,覺得好看,就吵著要給他戴上。”


    “哦,我想起來了,童童好像就是戴上玉佩那天出事的。”林文遠拍了一下額頭道。


    “那就對了,這塊玉極有可能是從墓中挖出來的,吸收了不少陰邪之氣,有髒東西附在上麵,有些古董不太幹淨,林老在外麵看看可以,最好還是不要往家裏帶。”


    “劉先生說得有理,這次多虧了劉先生,要不是你,童童還不知道會怎麽樣,你說這老祖宗留下來的玄學還真是神奇,比現代醫學還要厲害多了。”林文遠感慨了一聲道。


    “話不能這麽說,現代醫學有現代醫學的長處,大部分情況下我們還是要相信大夫的,像今天這種事情,隻是特殊情況。”作為曾經醫科大學的畢業生,劉峰還是公正的評價了一句,現代醫學其實還是做了很大貢獻的,不能以偏概全。


    “劉先生看問題果然有包容心,不像我們這種老古董,食古不化。”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走到客廳坐下,林文遠轉頭吩咐老媽子去泡茶。


    “劉先生,剛才是我的錯,我沒想到你是真有本事的人,我林某人有眼無珠,錯怪你了。”趁著這個空檔,林若山朝劉峰拱了拱手,剛剛若不是劉峰出手,他兒子就危險了。


    雖然道歉有損他的顏麵,可這比起他兒子的命,又算得了什麽?


    “林先生這迴不把我鏟出去了吧?”劉峰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著他。


    “劉先生說笑了,我剛才說的話確實有些過分,我再次向劉先生道歉。”林若山站起來,臉色有些漲紅的道。


    “算了吧,我看你也是個直性子。”劉峰見差不多了,也就擺了擺手,從剛才他對趙學勝的態度就能看出來,林老這個兒子就是一個二愣子性格,他也懶得跟這種人計較。


    對於這個兒子,林文遠其實也有些頭疼,他兩女一子,兩個女兒倒是很出息,有自己的公司產業,可這個兒子就有些不太成器了,尤其是說話方麵,很不講究,動不動就得罪人,林文遠對此也毫無辦法,隻希望他以後能有所改變。


    “劉先生,今天你救了我孫子的命,我也不多說什麽了,我在山水莊園那有一套別墅,是我大女兒不久前送給我的,還沒入住過,今天就借花獻佛,送給劉先生了。”


    老媽子將茶端了上來,林文遠呡了一口,對劉峰說道。


    山水莊園的別墅?


    劉峰聽得眼睛一亮,心中頗為激動,不過麵上依然矜持的擺擺手道:“這麽貴重的禮,我怎麽好意思收呢?”


    “劉先生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禮再貴重,能比得上我孫子的命麽,劉先生千萬不要再推辭,您要是不收下,我晚上都睡不著覺。”林文遠也是個老江湖,一番話說的很漂亮。


    “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劉峰沉吟一會,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對方將這個問題上升到睡不著覺的高度,他也不想讓別人為難,失眠可不是一種好現象,尤其是對老人家。


    聽到劉峰答應,林文遠不由鬆了口氣,這劉峰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是一名懂玄學的高人,能跟他保持友好的關係是最好的。


    “劉先生,我之前聽你說要去上班,不知你是在哪個地方高就?”林文遠有些好奇的朝劉峰問道,他心下覺得像劉峰這種高人,應該不缺錢花,可剛剛卻聽到對方似乎還要上班,心中不由得有幾分好奇。


    “在雲財證券。”


    “雲財證券?”林文遠念了一句,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麽,轉向林若山道:“若山,那好像是小莫的公司吧?”


    “是莫建華的公司,前幾年他成立這家證券公司的時候,還去邀請大姐一起投資,大姐嫌他的盤子太小,再加上這幾年的證券市場不是很景氣,就沒有入夥。”林若山點了點頭。


    “姓莫?搞錯了吧,我記得我們老總姓馬。”劉峰有些疑惑的問道,他記得公司的老總是一個姓馬的禿頭,怎麽變成姓莫的了。


    “沒搞錯,那是他表弟馬禿子,姓莫的在外麵有些產業,他一個人管理不過來,便拉了一幫親戚幫他管理。”林若山解釋了一句道。


    “原來如此。”劉峰聽得點了點頭。


    幾人一邊品茶,一邊聊著。


    也就在這時候,雲財證券,一直跟劉峰不太對付的市場部經理塗錦文,正在總經理馬康馬禿子的辦公室大倒苦水。


    “馬總,今天總算是見到你了,有件事情我不吐不快。”


    “哦,什麽事情,讓塗老弟如此著急上火。”馬康看著嘴上起泡的塗錦文,不由笑了笑道。


    “馬總,最近我手下有名員工,仗著自己資格老,不服從上級管理,三天兩頭的曠工不說,還屢次辱罵攻擊上級,馬總,像這種害群之馬,我希望公司能有個態度。”


    “你說的這人是?”馬康微微皺了皺眉道,他這幾天都在外麵和一位嫩模逍遙,並不清楚塗錦文和劉峰之間的衝突。


    “劉峰。”塗錦文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語氣道,他感覺從小到大受到的屈辱,加起來都沒這幾天多。


    “劉峰?這人我有些印象,好像是公司的老員工吧,雖然平時愛開玩笑,但工作方麵還是比較認真的。”


    “認真?”


    “馬總,你這話我可不敢認同,我在市場部,對這人還是很了解的,他這人工作能力很差,和同事的關係也不好,整天吊兒郎當的,這種人留在公司,會帶壞一大片,有他在公司,我很難帶領大家工作。”


    “我今天來,就是希望馬總能將這種害群之馬清除出去!”


    “要是公司舍不得這位老員工,那我隻能辭職了!”見馬康似乎沒有什麽反應,塗錦文立即扔出了自己的殺手鐧道。


    “塗老弟你這是幹什麽,你看你說的,不就是開除一個小業務員嗎,這事我站在你這邊,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以後不用來上班了,在雲財證券,我說話還是管用的!”


    聽到塗錦文說要辭職,馬康立即做出了選擇。


    相比起劉峰,塗錦文顯然重要多了,他每個月都能給公司帶來不少業績,雖然這業績來的有些肮髒,但是這年頭笑貧不笑娼,能拉來業務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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