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九龍功按照贔屭、鴟吻、蒲牢、狴犴、饕餮、嘲風、睚眥、狻猊、椒圖來分的話,我的應該是九龍功?椒圖篇。


    像你的饕餮篇一樣,我也分為魂、體、力、法四大體係。在煉魂方麵,我的功法是洗煉,洗煉魂魄,去蕪存菁。”


    “普通的煉魂不也是去蕪存菁嗎?”蘇貝貝插嘴問道。


    “不,那不一樣。”蘇武說道:“我的是持續煉魂,哪怕現在我跟你們說話的這一刻,我的靈魂依然在被不間斷的洗煉著。這種洗煉並不隻會除去雜質,還能提高我的領悟力和洞察力。就拿孝嶽功來說,三年前我看孝嶽功隻覺玄奧晦澀,繁雜難辨。現在再看,便如掌上觀文,洞若觀火。毫不誇張的說,如果我現在的修為是通氣境,隻需要一天,我就可以開辟出第一條靈脈。”


    “這麽恐怖?”話音未落,蘇乾已經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雖然不是開脈境,但身為《星穹三界》的作者,他清楚地知道‘開辟靈脈’是什麽概念。


    武者境不需要修煉功法,隻要提高體內靈氣濃度,境界便會自然而然的上漲。就像現在的蘇乾一樣,靈氣淬煉完他的皮肉,便會自動去淬煉他的大筋,淬煉完大筋,又會淬煉骨骼。這隻是一個先後順序的問題,就像從一數到十,是前人已經規定好的法則,數完一的時候不需要推導後麵是什麽。


    武者境的修煉沒有瓶頸,隻有淬體速度的差異。有的人靈根較優,修煉速度就快,有的人靈根較劣,修煉速度就慢。但隻要能吸收靈氣,堅持不懈,就一定可以修煉到通氣境。


    到達武者第九重通氣境,瓶頸就出現了,天賦不佳的人,根本無法在體內凝成脈氣,也就無法突破到開脈境。悟性不佳的人,學不會功法,不會凝聚脈氣的方法,也就無法突破。


    即便天賦絕佳的修士,凝聚第一條靈脈也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第二條還要耗時更長,以此類推,靈脈越多,凝聚起來越困難。


    哪怕是蘇乾的父親蘇遠山,天賦絕倫,才華橫溢,今年三十四歲,也僅僅是開脈境第八重而已。


    由此可見,蘇武說的‘一天開辟第一脈’是多麽恐怖了。


    驚訝過後,蘇武開始說椒圖篇第二條。


    “在煉體方麵,我的是洗煉肉身。當然,這種洗煉也不隻是單純的排出雜質,還會提高我的天賦。比如某個招式,以前使用出來靈氣運行滯澀。經椒圖篇持續洗煉後,這種滯澀便漸漸淡化,最終變得通暢無阻。”


    “你的意思是,不論多麽難的戰技靈術,你一學就會?”蘇乾瞪大了眼睛。


    蘇武謙虛道:“也沒你說的那麽誇張,不過若是肯努力的話,應該很輕鬆吧。”


    “第三種,在煉力方麵,我的功法還是洗煉,將力量洗煉壓縮,排除不精純的成分,使力量變得更加純粹。”


    “你看。”蘇武說過之後,手指輕輕向前一點,靈血爆發,紅芒跳動,蘇乾清楚地看見,蘇武那一指點過的空氣似是被他的力量擠壓到一起,在他指尖形成一枚類似‘空氣炮’的東西。


    “這就是力量精煉之後所能產生的效果。”蘇武看著瞠目結舌的蘇乾,淡淡的道。


    “第四種,在煉法上麵,如煉力一般,也是精煉。他會洗煉我體內的靈氣,把靈氣煉化的更純粹。”


    “能不能告訴我,你這種煉力和煉法能把力量和靈氣精練到什麽程度?”蘇乾似是想到了某事,問道。


    “和一般人比較的話,我的力量和靈氣質量都相當於他們的四倍吧。”蘇武想了想說道:“但是你不同,你體內的靈氣也很精純,現在的我大約是你的三倍。”


    蘇乾臉色一黑,蘇武的意思是,他的戰鬥力是蘇乾同境界的三倍。不過,別看蘇乾表現的驚訝,其實蘇武所說的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在他的小說《星穹三界》中,蘇武的金手指是一枚寶珠,這枚寶珠可以洗煉他的身體魂魄,提高他的天賦悟性。這種洗煉就和蘇武說的椒圖篇功效差不多。


    看到這裏,可能會有人覺得蘇武的‘椒圖篇’比蘇乾的‘饕餮篇’要更強,其實並非如此。同為九龍功,它們的品級是相當的,沒有優劣之分,孰強孰弱還要看修煉者。


    像蘇武的‘椒圖篇’,理論上來說他的天賦和悟性是可以無限提升下去的,甚至會提升的比‘天道’還強,取代‘天道’,統領星穹三界都不是難事。他的肉身也會流暢到極致,成為最強的身軀,可以容納一切道和理。


    但現實修煉起來,往往不會如此。可能因為某種原因,蘇武的天賦悟性在提升到某一程度後就會停止。停止的時候,他的天賦悟性甚至算不上世界最強,可能有人一出生,天賦悟性就要超過提升到極致的他。


    另外,蘇武的力量和法力也不是可以無限精純下去的。他現在可以精純到四倍,可能他的極限就是四倍。舉個例子,把法力比喻成硫酸,普通人體內的法力隻是濃度1%的硫酸,而蘇武的是4%的硫酸。4%很強嗎,不,可能有的種族天賦異稟,出生後就遠超4%。


    當然,蘇武的力量法力精純極限遠不止四倍,但也不是正無窮。


    再說蘇乾,雖然他無法像椒圖篇一樣精煉身體魂魄,但也可以做到一天開脈。很簡單,隻要隨便找個開脈境弄死,吸收了他開脈時的經驗就行了。別忘了,蘇乾的吞魂是可以繼承記憶的,掌握了記憶,就相當於掌握了能力。


    不過蘇乾肯定不會走這種路的,畢竟別人的開脈法隻適合別人,他要找最適合自己的開脈法。別人的記憶,終究隻能借鑒而已。


    蘇乾的力量雖然無法精純,但他有吞力饕餮淵,可以提升氣勁。到時候力量提升程度不一定低於蘇武。法力亦然。


    蘇乾和蘇武最大的差距就是,蘇武的椒圖篇是主修己身,一身正氣,是完美的正道功法。而蘇乾的饕餮篇是奪取,依靠外物,是邪惡的魔道神功。


    “就像你的饕餮篇一樣,我的椒圖篇修煉到極致可能也會形成類似‘域’‘淵’之類的東西。”蘇武有些無奈,“不過我的功法不是來自灌頂傳承,沒有一個類似‘阿綾’一樣的寄主,還沒有領悟出椒圖功的最終形態。”


    “不過……”話到此處,蘇乾那一刻種的劃水也結束了。蘇武接過那根長竿,單手握著把它豎起來,向筏子上戳了戳,如同一隻長矛一樣拿在手裏。


    “不過據我推測,椒圖功練到精深可以形成一個隔絕空間的領域。”


    “喂!等等,為什麽你沒有劃水,木筏卻在往前走啊!”此時蘇武單手拿著長竿,一層紅色的靈氣在他體表蒸騰,沿著身體流下,包裹了整個木筏。此時的木筏就像貼水而飛一樣,速度驟然加快。蘇乾急忙拉住蘇貝貝,兩人相互攙扶著才穩住身形,沒有被木筏的驟然加速甩到水裏去。


    蘇武沒有理會蘇乾的吐槽,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就像那個傳說一樣,藍霧升起,包裹了蘇家的海島,霧散之後,海島和島上的一切都消失了。”


    “別轉移話題好嗎,你既然可以用靈氣控製木筏,為什麽還要讓我劃這麽久啊!”


    蘇武繼續淡定的道:“我覺得那座島並沒有消失,藍霧也沒有消散,而是藍霧形成了一個空間,將島和外界隔絕了起來。”


    說完這些之後,蘇武這才看了看在旁邊咆哮的蘇乾,默默的說道:“順便提一句,你劃船的速度太慢了。”


    蘇乾怒不可遏:“你還好意思說!我本來就不應該劃船的好嗎?”


    “其實在我給你講椒圖篇可以提高天賦的時候,你就該想到了,我可以用靈氣控製竹筏前行。”如果蘇武戴著眼鏡的話,他這句話一定是淡定的推了推眼睛,再說出來的。


    “我就說嘛,即便走塗江,蘇家到笠澤也有很遠。劃船的話,不一定會比騎馬省下多少時間。”


    “原來你也早就想到了啊!”蘇乾向蘇貝貝吐槽。


    “咯咯咯……”蘇貝貝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似是可以撫平情緒的音樂,聽著她的笑,蘇乾也淡定了下來。他沉沒了片刻,說道:“下麵我給貝貝講一講有關阿綾的事吧。”


    輕快的木筏行駛在平緩的江麵上,兩岸的景色如浮光掠影一般快速閃過。三人很快便進入了東石嶺的群山深處,這裏草木茂盛,物種豐富,兩岸群山環繞,密林如冠,隱天蔽日,有長藤從樹上垂下,落到水中,聚集如簾。破風般的劃水聲和猿鳴鳥叫混合在一起,給這條水路增添了一份靜謐。


    就在這種‘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情境之中,蘇乾講述完了他和蘇武去葉城的那段經曆,也說明了他救出阿綾的決心。


    蘇貝貝是個很通情達理的女孩兒,她在聽完蘇乾的訴說之後,也是義憤填膺,對紫氣宗的印象變得極差。同時,她也支持蘇乾去救阿綾,隻是要注意安全。畢竟她和阿綾沒有交情,但蘇乾是疼愛她的哥哥,她不希望蘇乾受傷甚至送命。


    在蘇武的掌筏之下,三人很快便到了笠澤。


    這是一座一望無際的大水澤,縱橫有三千裏,深餘千丈。雖然對這個世界來說,三千裏不長,甚至用‘澤’來形容它。但若是放在地球上,這座笠澤堪比大西洋了。


    麵對笠澤的廣闊浩瀚,蘇乾自然是好好的感慨了一番。當初他在小說中創設‘笠澤’的時候,僅是因為他喜歡的一首歌。正是這首歌給了他靈感,讓他構思出了‘南澤’,‘風龍帝國’,甚至‘玄域’這些元素。


    蘇武像兩人指明他父母消失的地方,並發誓一定要解開那片藍霧,將他的父母救出來。


    看著蘇武認真堅定的樣子,蘇乾的心中也頗為觸動。就像阿綾牽絆著他一樣,也有非常重要的事牽絆著蘇武。


    蘇武帶領二人來到他在笠澤岸邊的一個基地,這是一片不大的淺灘,背後有一個深十幾米的山洞,裏麵放著蘇武存留的幹柴。


    浩瀚蔚藍的笠澤養育了無數的生命,這裏的魚體型都很大,而且奇形怪狀。這裏也有螃蟹蝦米一類的生物。不過都比地球上的巨大,而且美味。


    蘇乾和蘇貝貝負責抓魚,蘇武則生火燒烤。蘇乾站在幾乎快淹沒他的水中,蘇貝貝坐在蘇乾的脖頸之上,手中拿著魚叉,展示她的捕魚技巧。兩人抓了很多的海鮮,各種各樣,吃到天黑也吃不完。


    不得不說,蘇武的烤魚技巧確實值得稱讚。至少蘇乾在穿越過來後就沒吃過如此美味的東西。吃著燒烤,三個孩子敞開心扉,互相交換各自的秘密,揭露對方的糗事,歡聲笑語不斷。


    這其中的樂趣不再一一表達。


    吃飽喝足之後,蘇乾吹著海風曬太陽,天色已近傍晚。遠處有漁船歸來,氣血充沛的武者唱著洪亮悠長的船歌,進入蘇乾耳中,讓他心潮澎湃。


    簡單準備了一下後,他將心中那首《笠澤之畔》唱了出來。


    不知是嗓音變了還是肉體變強的原因,蘇乾那難聽的歌喉也變得好聽了起來。即便沒有‘王的烙印’強化意識,這首歌對他來說也是耳熟能詳。他的歌聲流暢婉轉,寧靜悠揚,讓蘇武和蘇貝貝都沉醉在其中。


    這是一首很普通的歌,沒有形容大千世界,也沒有訴說波瀾壯闊,沒有征伐,沒有殺戮,也沒有熱血。處處透露著一種身為普通人才會擁有的寧靜。


    生活在笠澤旁邊的孩子返迴家鄉,見到了小時候的好友,促膝長談間,懷念起了小時候的一幕幕。聽著船娘婉轉輕快的歌聲,他的思緒飄遠,懷念那在窗前駛過的一麵麵白帆。


    他唱起了小時候學的船歌,期盼著歌聲落在自己喜歡的地方,那個地方很小,但卻承載著他所有的夢想和希望。


    流浪在外並不可怕,隻要心有依靠,便四海為家。我願經曆千難萬險,再迴到你的身邊,隻要你仍在等我,哪怕身死魂滅,也在所不惜。


    “呦,沒看出來,你還有當伶人的天賦。”蘇武品味著這首歌曲,調笑蘇乾道。


    “好好聽啊!”雖然沒有混聲,但蘇貝貝仍然沉醉了。她崇拜的看著蘇乾,問道:“哥哥,這是你寫的歌嗎?”


    蘇乾一怔,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這首歌不是他的,而是吃貨殿下的。


    無論吃貨殿下還是綾將軍,都是他那個世界的虛擬人物,是他非常喜歡的歌姬。


    年青的時候,他也盼望著能和她們對話,和她們生活在一起。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知道那隻是不切實際的夢罷了。


    在這個世界,他遇到了和那兩個人差不多的生物,同樣是那麽的純淨,那麽的虛幻,雖然和她們長相大有不同,但也是像夢一樣的存在。


    所以沒有猶豫,蘇乾便給她取名為‘阿綾’,她的名字雖然叫阿綾,但卻是一名吃貨殿下。也許,這就是他前世對那兩個生物所有愛的集合體吧。


    幸得識卿桃花麵,從此阡陌多暖春。中意也,盈盈紅袖誰家女,文質何,鬱鬱青衿是吾生。


    不管是綾將軍還是吃貨殿下,得見你都今生有幸。


    ……


    額,沒錯,吃貨殿下就是洛天依,綾將軍就是樂正綾,是兩名電子歌姬。道人非常喜歡他們的歌,書中有很多元素都是取自歌曲,笠澤之畔隻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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