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菩薩的存在,是眾人皆知的存在,畢竟普智聖僧乃五域四海之絕巔,亦為最有希望突破大聖的存在,其之一言一行都被天下關注。小菩薩這普智聖僧唯一弟子的身份,自然無需多言,便隻需見到那姑娘來帶啟明山腰,與屠白衣笑著言談,就已經明白為何等到現在。


    隻未曾料到這自稱九黎皇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屠白衣,竟會與小菩薩有著如此親密的關係。


    其中緣由,不足為外人道也。


    陸塵一行就在不遠處,雖是瞧著卻如公孫涼先前所言一般,屠白衣始終與小菩薩待在一起,便少昊古農皇朝太子前來,也不過三言兩語就打發離開,直至就此而入太初遺址,也不曾離開分毫。


    “若不能讓這兩人分開,咱們就沒有任何機會。”


    公孫涼也著實苦惱,就皺眉深思卻不得其法。


    膽敢與陸塵言明這許多,屠白衣又如何不會想到如何應對。


    “之後再找機會吧,畢竟不能與屠白衣徹底撕破臉麵。”


    深深一歎便罷,就瞧著啟明山巔,四大皇朝太子與小菩薩並肩而立,正言說著那些個無謂的激勵與叮囑之言。畢竟此行諸多兇險,屠白衣也需得做足場麵,便耗費了不少時間。


    卻旁側,老酒鬼幾人又在喧鬧。


    鵬安歌與那些個贏家太上是想要帶著老酒鬼離開,卻偏偏後者不肯,說什麽也要進入太初遺址探尋一番才是。就其口中義正言辭,滿麵肅然,卻眼神中分明藏著激動與好奇,所謂探尋該並非為了機緣造化,而是那所謂的樂子。


    也不知老酒鬼如何想法,那太初遺址唯有兇險與神秘,又哪來的樂子可尋。


    無奈搖頭便罷,陸塵幾人不再過問,隻小酒鬼贏慕寒也上前勸說,卻終歸無可奈何,是點頭同意老酒鬼隨行。


    可畢竟此間眾人都是年輕一代,鵬安歌幾人比不得老酒鬼,扯不下臉皮,就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便各自離開。偏偏老酒鬼不曾介懷,反而滿臉笑意,拉著小酒鬼便原地盤坐對飲,口中囉嗦著要屠白衣盡快說完,也好早些進入太初遺址。


    “這老頭的性子可不好拿捏,之後進了太初遺址,莫要節外生枝才好。”


    蕭紈絝有些頭疼,就如此言來,公孫涼秦方連同欒清兒鵬飛這些人都是苦笑點頭,卻要說看住老酒鬼是不太可能,畢竟其修為不凡,手段超絕,於老輩人物中亦屬頂尖。


    若其性情並非古怪自然一切都好,甚至公孫涼也想過要老酒鬼開口,阻止屠白衣濫殺無辜。卻偏偏因其性情,公孫涼就唯有放棄,更唯恐被其得知,畢竟此行太初遺址,老酒鬼隻為取樂,怕一旦得知這些便反而會站在屠白衣的一方。


    唯恐天下不亂,便是老酒鬼的性子。


    “若是換個人來也好,哪怕無為子都行,偏偏是他...”


    公孫涼深深一歎,卻仍舊未能尋到好的辦法。


    絕對的實力之下,計謀,可不大頂用。


    “船到橋頭自然直,何況先前我與鵬兄曾進過太初遺址,其中雖然古怪,卻蘊藏了大大小小的靈脈與龍脈無數,若以玄法為道,要阻攔屠白衣,並非沒有可能。”


    陸塵輕輕搖頭,不再思考這些。


    “至於其他辦法,還是你們去想吧,我的腦袋可不太好用。”


    聳肩便罷,陸塵轉而便有些出神,也不再理會公孫涼幾人究竟說了什麽。


    就手段而言,又何止玄法。


    懶惰傳承,秘法...厚土!


    天道至寶以幻化金鍾寶塔,稱得萬法不侵。卻陸塵曾暗自施展一次,便再不曾動用,是因其消耗太過嚴重,隻短短一息便無法承受,縱然未曾損耗血氣也不過極限如此。


    更於金鍾寶塔之下,好似背負山嶽沉重,寸步難移,便肌體骨肉都要裂開一般。陸塵從未懷疑過,若真要超過一息時間,縱然血氣能夠承受,卻身體也無法維持,說不得就被秘法厚土壓成粉碎...


    “能不用,便不用吧,九罪傳承的秘法盡是些讓人無法忽視的弊端,動則要命,卻也無法將之拋棄,反而因其莫名地招惹了些仇人。簡直就是...蠱蟲一般”


    暗自苦笑一聲,陸塵也隻將這些埋在心底,不可與他人多言。


    就抬頭瞧去,那任家任天行手中便有九罪傳承之一,秘法稱天藏,道器無窮,卻大多破損,更金光天幕脆如薄紙,傷則害其本身。另有金家金天縱亦為九罪傳承之徒,卻其手中究竟掌握了哪件傳承,什麽模樣,不曾得知。


    本該無仇無怨,卻因九罪傳承平白生禍。


    “縱然除去九罪傳承的緣故,也有著不能化解的深仇...”


    陸塵的眸中閃過冰冷殺機,卻一瞬即逝,未曾引來這兩人注意。


    然啟明山巔,始終躲在屠白衣身後的小菩薩仍舊是過往那般,清麗出塵又怕生怯懦的模樣惹人憐愛。卻此間,那雙忽閃忽閃的眼睛都瞧著陸塵的方向,皺了皺瓊鼻便將身子更縮後一些,秀眉輕蹙,麵上也露出些許疏遠與厭煩。


    “叮囑已經足夠,太初遺址神秘莫測,還望諸位能夠小心行事。一切,皆為大局,隻盼日後我等能夠眾誌成城,抵禦外族來犯,護我江山無恙,為萬世開太平!”


    屠白衣自然察覺小菩薩異樣,卻也並未多想,隻當其未曾見過這番場麵有些怕生便罷。


    卻其口中所言亦到尾聲,就個一聲高唿,響徹天寰。


    人群如黑潮,不屑者有之,淡漠者有之,更許多暗藏心機者藏於其中,卻一聲聲迴應的高唿震動山河,便大地都在顫抖,振奮人心。


    “場麵話倒是不錯,卻可惜,太多的傻子,還不知道得死掉多少才行...”


    第二涼薄禁不住嘀咕一句,被淩霄道人瞪一眼便乖乖安分下來。


    再瞧去,中州四大皇朝,四位太子,屠白衣首當其中便一躍而入那深潭之中,小菩薩緊隨其後,更許多人魚貫而入,噗通之聲絡繹不絕。也或分水而入,也或橫衝直下,便華林鍾亦隨之進入太初遺址。


    卻古農與少昊兩位太子仍舊站在原地,目光都是望向陸塵所在,好似有話欲言。


    第二涼薄早便匆匆追了出去,是不願被屠白衣甩開,淩霄道人無奈,亦是跟上。隻陸塵一行卻未曾著急,畢竟屠白衣身法非凡,便真要有心將旁人甩開,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追上。早些晚些,並無區別,反而如今更是落了個清靜,就周遭終於空蕩下來,四周瞧去,仍有許多人影存在。


    任家兩聖子,金家金天縱,瑤光為首七洞天,東盛諸子百家亦有許多正緩步而去,連同南野幾位妖主之後,西涼幾位佛門僧人,皆非無名之輩,有著不弱的境界修為與實力,是年輕一代翹楚之列。


    卻陸塵未曾理會他人如何,隻瞧向古農與少昊兩位太子,緩步而去。


    “你...要扛著這人一起進去?”


    兩位太子迎了上來,就瞧見陸塵肩上扛著包裹,不禁啞然失笑。


    淞南的傀儡,可不能隨意丟掉。


    “先前在太初遺址中遇見意外,也不知如何處理才行,還得帶她重新進去一趟才行,總不能放任不管,興許其中就有解決的辦法。”


    陸塵隻隨意尋了個理由,便公孫涼幾人不知淞南究竟怎個來曆,就鵬飛暗中撇嘴,卻也未曾拆穿。


    隻聽聞,兩位太子盡都點頭,倒是不會太過在意,畢竟陸塵先前進入過太初遺址並非隱秘,任家那兩位聖子蹭對他人提起,是莫名在古老戰場相遇,更鬧出了極大的麻煩。


    “這般陣容,可是真的有夠豪華。”


    古農太子出聲邀請,目光看向陸塵身後。


    “要一起嗎?”


    “求之不得。”


    陸塵笑了起來,未曾拒絕。


    中州四皇朝,陸塵曾與古農皇朝也有過些許交情,就而今來說,怎的都不會成為敵人。雖說少昊皇朝尚且頭次來往,卻古農太子必定得到皇主吩咐,究竟如何無法知曉,就足夠放心就是。


    真個說來,古農皇主的照拂,陸塵可承了不少人情。


    且虎王與公孫君子亦同古農皇主有過許多來往,於中州四皇朝而言,古農算是最好相處。


    “前些時日還聽父皇提起陸兄弟,是神交已久,卻而今方才見到。對了,早先時候,雲澤洲收子大典與公孫兄弟大婚盛典我二人都沒能前去,倒是有些疏忽了,還望陸兄弟莫要見怪,隻無奈當時手邊脫不開繁瑣,日後必定奉上賀禮。”


    踏足山巔,古農太子麵含笑意,正說這些閑常之言,卻旁側幾人躍入池潭之中,也就隻陸塵一行還未進入。


    周遭也徹底空曠下來,風平雲靜。


    卻正笑著言說那些無關緊要的古農太子忽的收斂笑意,連同少昊太子亦轉而望來,麵上頗為嚴肅。


    “屠白衣此次召集天下英傑,可並非真的為了探尋太初遺址,而是另有目的。在下不知幾位是否已經猜到,卻想來東盛多智近妖的公孫涼該有些看法才對,隻我二人明明心中明曉,卻絞盡腦汁也無計可施。是否阻攔,如何阻攔,還望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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