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香椿樹,格外清幽淡雅,香椿芽散發一股股淡淡的清香,氤氳山穀。我騎在悠悠的背上,繞著香椿樹飛了幾圈,望著星空,“魚兄,你說新疆的僵屍與巫仙有關係嗎?國王這次派遣禦林軍過去,能打勝它們嗎?我意思是我的法力還很微弱,豪放派詩詞功力完全無法發揮,沒有力道。”


    “主人,不用擔心,機緣到了,你的靈力自然會全部開啟啦。因為你的玉佩之謎還沒有解開嘛。”悠悠吹著泡泡、戲虐著成群結隊的螢火蟲。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我閉目運功、吸氣發力、舞動雙臂,又練習起豪放咒。


    “主人,早點休息吧。明天過去和詩文、詩歌打個招唿,我們就一起飛去羅布泊國打僵屍吧。”一邊說著,一邊把我放到香椿樹下,自己還變成了一個剪刀手ok的模樣。


    “ok!我會全力以赴的!”我笑著走迴家,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天一早,我就跑去皇宮詩天下大殿向國王問好,遂去東宮找太子詩文,詩文聽說我要過去羅布泊國,一臉驚愕,嚇得臉都綠了,拿手架在我脖子上說“兄弟,不會吧?你這是要去喂僵屍啊?我可不想明年清明節給你燒紙錢。還是留下來,一起研習詩詞,以後做我的輔國功臣吧!”


    “詩文,謝謝關心。這次不行啊,我這次一定要去,我昨晚夢見一個神仙,他說新疆僵屍與我的雙魚玉佩有關,我要一探究竟。你知道,這是我的性格。”我斬釘截鐵地說。


    見我如此執著,詩文招來詩歌,中午我們一起喝一杯,算是為你踐行。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阿九,來,我們幹了這一杯。若有危難,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若被困羅布泊國,飛鴿傳書與朱將軍,這是他的營地位置,父王派他領兩萬禦林軍去羅布泊國助戰。你拿我這塊令牌可以過去找他。”說著遞給我一張軍營地圖和一塊東宮令牌。


    席間詩歌一言未發,這也像她溫婉的性格;我和詩文聊了聊過去的童年趣事,想起一起在山茶地捉兔子,一起在山鷹坳掏鳥蛋,不時開懷大笑。幾巡酒菜過後,我準備告辭了,“九州,聽父王說新疆那邊在打僵屍,此行你一定要保重!我們詩國的未來國學還指望你呢。一定要小心,平安迴家。”詩歌一邊說著,一邊推開窗戶向西北望去。


    “公主,放心吧,我有神明護佑,凡事必會逢兇化吉。我會給你們帶地道的新疆羊肉串迴來的,哈哈。”我樂嗬嗬地拜別了,一串背影裏,我揮手遠去。


    我迴到家,收拾好衣服和幹糧,告別了爺爺;迴到香椿樹下,我喚出了悠悠,騎上悠悠,飛過牛王寨,飛入雲霄,直奔西北。約莫一個小時,我們飛抵玉門關,在關口的一家客棧,我坐了下來,“小二,來一壺馬奶酒和兩斤幹切牛肉。”躲在我懷裏的悠悠也嚼了幾口牛肉、喝了幾口馬奶酒,紅著魚鰓小聲說“主人,這牛肉沒有蝦米好吃,這馬奶好喝。”


    “嗯,魚兄,這酒有勁,少喝點,醉了就飛不動了。”我吃完看悠悠時,它嘴唇都腫了,看來它真是喝醉了。


    “小二,有沒有客房?來一間,今晚過夜。”我招唿道。


    “好嘞。客官,樓上請。”小二一邊說著,一邊把我往樓上帶。


    來到客房,關上門,往床上一趟,好舒服啊。正準備美美睡一覺,聽見隔壁傳來吵架聲,我靜下來一聽,有點愕然。


    “老二,大哥的意思是把樓蘭古城遺址裏的詩仙劍神秘籍找迴來就好,你帶這麽大箱子去裝財寶,你說你腦袋是不是讓驢踢了?……”一個粗曠的聲音大大咧咧地罵道。


    “我有老婆有孩子,拖家帶口的,千裏迢迢過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肯定要順道帶一些寶貝迴去。你別墨跡了,再嚷嚷,小心我削你!”另一人嚴肅地說。


    “我是怕東西太沉,耽誤我們逃生。聽說樓蘭古城附近出現了僵屍,當地牧民、馬匹都被活剝了。我是擔心!最好聽老大的,別撿了芝麻,丟了腦瓜!”


    “行,行,有事你先逃。天塌了,我頂著。”


    “好,趕緊休息,明天去挖墓。”


    原來是兩個盜墓賊啊,不過我對那詩仙劍神秘籍倒是挺感興趣,應該就是悠悠說的那五本書吧。


    北風唿唿的刮著,幹皺的夜,在酣睡的唿嚕聲裏,我仿佛看見了僵屍爬滿了窗台。緊張之餘,我又練習了下豪放咒“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讓內心熱血沸騰了一番。然後洗漱了下,就匆匆忙忙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悠悠吐了一個水泡罩住我的頭,然後用尾巴狠狠地甩了水泡幾下,把我叫醒了。結完賬後,我們在馬廄一飛衝天,朝羅布泊國而去。我騎在悠悠背上,俯視遼闊的西北荒漠,在漫天風沙之上不禁感慨萬千,遂詠出長詩一首《短歌行?西風烈》,悠悠聽後連連稱讚。


    短歌行?西風烈


    玉門關外,賀蘭山闕,


    西風悲愴,黃沙嗜血。


    風沙高亢,篝火漸旺,


    萬旗同番,草原霸業。


    匈奴厲兵,可汗秣馬,


    胡楊戍邊,氈房越野。


    大漠南遷,金戈明滅,


    飛矢漫天,白骨盛宴。


    狼行河南,探囊漢穴,


    烽火連城,夕陽如靨。


    滾滾黃沙,戰旗獵獵,


    班馬嘶鳴,英雄泣血。


    南征北戰,一馬平川,


    風馬旗下,凱歌應天。


    春風拂柳,吳儂軟語,


    偏安一隅,彈指淪陷。


    城垣破裂,燒殺搶掠,


    荼毒四野,屍骨熏天。


    怨聲載道,病毒肆虐,


    腐螢厭倦,麅鷲繁衍。


    西風凜冽,妻離子散,


    蘇武牧羊,枯草延邊。


    瞳中世界,城下撕裂,


    殘陽如血,冷風如鐵。


    封狼居胥,英雄九泉,


    靖康難平,滿江紅咽。


    炳炳青史,卷卷黃頁,


    戰書雲月,滅國封爵。


    開疆拓土,福樂為念,


    快馬如電,進貢若雀。


    天山雪蓮,內蒙雞血,


    和田玉玨,江南婉約。


    美酒如血,佳人暖殿,


    西風一夜,春風數年。


    滾滾狼煙,長城蕭瑟,


    代代興衰,生生不滅。


    青草榮枯,鐵血鋼鞭,


    蒼鷹盤旋,敖包祭天。


    生靈塗炭,亡魂長眠,


    天下一統,春光乍現。


    西風濃烈,馬奶酒鮮,


    日月如梭,馬蹄如劍。


    成吉思汗,隨風飄散,


    長河落日,牛羊不言。


    彎弓滿月,星河俱裂,


    和風細雨,萬世歡顏。


    獵獵西風,縱橫捭闔,


    華夏乾坤,戰國經典。


    聽完良久,悠悠突然說,“主人,這詩歌聽著,覺著它遠古豪邁,涵蓋華夏千年文明,古風烈烈,如醇厚老酒!暢快淋漓,雄渾入勝!力量無限啊,這恐怕是世界上最厲害的豪放咒了。潛心修煉這類詩心,一定會成為絕頂高手。”


    “嗯,魚兄,我現在還是感覺體內一股如火山噴發的烈焰聚集心中,無法噴薄而出。是不是像武俠小說裏說的,我任督二脈還沒有打通?你能不能好心用內力幫我打通任督二脈?”我輕輕拍拍魚背討好悠悠道。


    “主人,不用急的。你現在隻要熟悉那些豪放咒、婉約咒,勤加練習就可以了。機緣一到,你的任何功力、靈性都會滿血複活!那時,我隻是你的助攻、副手,哈哈!”悠悠用魚須撓撓嘴角,慢悠悠地說著。


    “好吧,到時我一定要斬妖除魔,殺個痛快!”我用手比劃著長劍,在璀璨的星空劃出夢想的弧線。


    聊著聊著,不知不覺,我們就到了羅布泊國。一著陸,滿目都是坍塌的、破敗的黃色土垣,沙啞的西風卷著風沙掃過寂靜的街道,市井酒肆沒有一家開張營業,街道垃圾四散、一片狼藉。


    “魚兄,看來這裏真的被僵屍洗劫過了!”


    “嗯,主人,你發現沒有?街麵沒有什麽血跡。西北無雨,若僵屍屠城,街麵應該血流成河才是。有點蹊蹺!”悠悠用魚須觸著腦袋、一臉疑惑。


    “是啊,我們再往前麵走,看看情況。”一直往西走了一段路,看見一片火光。走近餘火旁,發現那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裏麵透著火光。


    “這難道是火山口?油氣田燃燒?”有點疑惑,我騎上悠悠背上,和悠悠繞著大坑飛了兩圈。


    “魚兄,我們飛進去探探這虎穴龍潭吧,看看這下麵到底是不是僵屍的老巢?”


    “好的,主人,我用水靈球罩住我們的身體,以防被高溫灼傷。”說著悠悠從口中吐出巨大的藍色水泡罩住了我和它。


    我們飛進大坑,一路撞飛了幾隻受驚的蝙蝠,最後飛到洞坑裏麵,發現裏麵點燃了火把,燈火通明,幾排幹瘦如柴的僵屍列隊巡邏,我和悠悠開啟了隱身術,很快逛完了洞穴,洞穴分上下三層,原來僵屍把人們和牲口都集中關押在最下麵的一層地牢裏,在他們身上開一個口子,用吸血的青木枝把他們血液引流進陶罐裏,再將這些裝滿血液的陶罐運往洞外。


    “這裏就是一個造血工廠啊。”我小聲對悠悠說。


    “主人,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先想辦法把這些人救出去,再想對策消滅僵屍。”


    “主人,那些幹屍一直巡邏,我們哪有機會帶走這些人呢?”


    “我有辦法,看我的。”我說著跑去第二層洞穴,點燃洞穴,僵屍亂做一團,都機械地聚集到第二層洞穴救火。我又用土遁術直接遁入地牢,將牢門打開,拔掉青木枝,將人們扶上魚背,魚背上每每坐滿十幾個人;悠悠就展翅高飛,將人們帶離洞穴,逃出生天。


    如此幾次,趁著濃濃的煙灰,我們救出了所有被僵屍抓捕的幸存者。大火越燒越大,許多僵屍被燒死,一些僵屍掙紮著爬出洞穴,嘴裏冒著煙氣和怒火,一些僵屍腳掌生火。憤怒的僵屍向我們噴射綠色的海藻樣粘稠液體,我騎在悠悠背上順利躲過僵屍的毒液攻擊,那些綠色毒液落到地麵,地麵立刻被燒焦了,形成一些焦黑的小坑。


    悠悠甩動了幾下大尾巴,從魚尾甩出幾條水柱,將僵屍擊倒在地;接著從口中吐出一團團水泡,把僵屍牢牢鎖定在地麵。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無法動彈的僵屍,發出嘶啞的嗚咽聲。我和悠悠對望了一下。


    “魚兄,這些僵屍是在向我們求饒嗎?”


    “主人,應該不會吧。僵屍都是木乃伊,哪有感情?哪裏會求饒?”


    就在我們摸不著頭腦之際,天邊烏雲密布,風沙滾滾,電閃雷鳴,有一種世界末日的感覺。一股風沙滾動著一團火焰,一股風沙滾動著一團閃電,兩股風沙像兩條龍卷風一樣在電光石火裏向我們以每秒百米的衝刺速度席卷而來。


    “魚兄,這是什麽情況?”


    話音剛落,我和悠悠就被這兩股風沙擊出幾十米,好像被兩隻職業拳擊手的手掌打出去一樣。等我和悠悠吐著血、慢慢爬起來,發現兩個冷酷的麵孔站在僵屍隊伍前麵,一個彪形大漢、蘿卜頭、雙手各持一根狼牙棒、頭頂冒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一個蓬頭垢麵、看不清臉的神秘老頭、兩手空空、雙手不時閃出金色閃電。


    “原來這兩個是僵屍發出求救信號招來的救兵啊!”我恍然大悟,心裏嘀咕著“一個會冒火,一個會用閃電,怎麽辦、怎麽辦?還是像詩文說的那樣,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趕緊逃命吧。”


    我對悠悠使了一個眼色,悠悠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卻沒有起飛逃跑的意思。


    “主人,我現在受傷了,飛行速度恐怕趕不上他們颶風的速度。隻能硬著頭皮迎戰了。”悠悠嚴肅地說。


    這時,那個彪形大漢終於開口了,“我們是連城絕麾下的火劫、電魂,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活膩了嗎?竟敢在天王老子地盤動粗!今天就送你們入土!”


    “火劫,少跟他們囉嗦!”電魂直接飛上半空,兩個手掌間電閃雷鳴,一個金光四射的閃電球唿之欲出。


    火劫雙手揮舞狼牙棒,麵前的風沙夾雜著火焰形成一個圓形,他一記重擊,兩個狼牙棒齊頭打進地麵,頓時他麵前裂出一條地縫,向我們這邊開裂而來;這時電魂將手中的閃電球狠狠地甩出去,閃電球似飛出的足球沿著地裂方向向我們飛來。眼前天崩地裂,風沙四起,電閃雷鳴。


    悠悠極速騰空,旋轉了兩圈,用一個圓形的水汽球將我們罩住。在颶風、黃沙的推動下,我們睜不開眼,不斷向後挪動,當閃電球砸到水汽球上麵,電流很快擊穿水汽球,我們都被電麻木了。終於我們腳麵踏空,向下墮落,一直向下墮落。


    我看了一眼悠悠,它的魚鱗上布滿血絲,我為自己的功力無法施展感到愧疚、傷痛。我突然發現我的雙魚玉佩發光了,一道白光下飛出一條巨大的青龍。青龍吐出一團白雲,接住我和悠悠,將我們帶入大漠邊緣,青龍在我們傷口上塗抹了一層鬆露,騰躍至半空說道,“九州,我是西方神獸青龍,也曾是鯤鵬的道友,師傅早算到你們今日有此一難,特要我來搭救。希望你早日練成詩劍合一,再和鯤鵬迴來決戰羅布泊國,不然你在勁敵麵前隻會兇多吉少。切記切記!”


    說完一道白光消失不見,我和悠悠吸收鬆露後也痊愈了,兩個心情都有點沮喪。


    “主人,那我們現在幹嘛呢?”悠悠甩著尾巴一臉茫然。


    “羅布泊國現在是不能迴去了,我們就過去樓蘭古城尋找詩仙劍神秘籍吧。這是練成詩劍合一的秘笈啊。”我自信滿滿地說。


    “好,快點上我背上來。”


    我們再次飛越荒漠,飛抵樓蘭,樓蘭古城破敗不堪,荒無人煙,幾株幹癟的胡楊木在風中嘶吼;恍惚間,我看見了一株株胡楊木變成了一個個幹屍,借著風沙向我們爬過來。


    “魚兄,快跑,快跑!僵屍又來了!”


    “主人,那是海市蜃樓,是錯覺,我們現在是安全的。”說著,悠悠用魚鰭捂住我趴下,一陣風沙過後,我撣撣滿身的沙子,悠悠甩動了幾下身子,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樓蘭古城遺址裏。


    人生從未感覺如此渺小,在浩瀚的沙漠裏,僵屍和海市蜃樓都讓我這個曾經的天之驕子手足無措,無可奈何,我頓時領會到早點學會法術的刻不容緩。於是每一個早晨和黃昏,在晨露和夕陽中都有我苦練豪放咒、婉約咒的身影,這也讓悠悠感覺很欣慰。


    不知不覺,我們發現了客棧的那兩個盜墓賊,他們倒在血泊中,滿身傷痕,全身有燒焦的跡象,像是被雷劈過一樣,氣息微弱,生命已是奄奄一息。他們兩看見我們過來施救,露出了笑容,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說道“兄弟,快跑,有風魔、有雷妖、有僵屍,什麽都沒了,什麽都沒了……”聲音越來越低,最終撒手人寰。


    “悠悠,我想我們還是來遲了一步。還是聽這位仁兄的,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說著,我心有餘悸地爬上了魚背。


    在我們即將飛離西北時,我們親眼目睹了一場戰爭,幾萬軍馬被困颶風中,他們在風沙中跌跌撞撞,互相踐踏,他們的頭頂不斷有十萬伏特的雷擊捶打著軍隊,一個個士兵滿身著火燃燒、狂奔、慘叫,直至變成一具具焦炭,一匹匹燃燒的火馬瘋狂亂竄、讓火海迅速蔓延。仿佛燜燒一鍋封閉的羔羊,讓我感到心驚膽顫。


    悠悠氣憤地說“主人,這些暴行都是風魔、雷厲幹的。總有一天,我們要消滅風火雷電,消滅巫仙這些邪惡勢力。”


    “是啊。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我一定會消滅這些烏煙瘴氣,還世界一個郎朗乾坤!”我一邊說著,一邊想著:這地麵火海裏的軍隊恐怕就是詩國國王的兩萬禦林軍吧,朱將軍恐怕也兇多吉少了。


    就在我們即將飛離西北時,一道雨幕白光,擊中我和悠悠。我們都昏迷過去,等我們醒來,發現周圍已經變了模樣。滿牆粉刷“勞動人民最光榮!”、“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人們都成群結隊扭著秧歌、高歌新時代、新太陽,我仔細打聽一下,原來我這是迴到了1987年。這是穿越嗎?我迴到了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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