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帆被帶迴了警察局,本來照理是準備直接審問張雲帆的,無奈整個警局裏竟然都沒有人會華語,找了一個華裔警員,可對方已經是三代移民了,簡單的華語還聽得懂,多了完了。


    這樣根本沒辦法進行詢問,主辦這個案子的警員無奈隻能一邊去請掌握華語的翻譯,一邊把張雲帆“請”進了拘押室裏。


    在開庭審理張雲帆之前,他可能會在這裏待一段時間了。


    被一個警員帶進了拘押室,這裏麵的空氣混雜著各種味道,頭頂白色的燈管映射著白色的牆麵,除了黑色的柵欄和衣著警服的警員以外,竟然沒有其他任何的眼色。


    這裏幾乎沒有單獨的拘押室,通常十幾個人或者幾個人被關在一起。


    張雲帆被關進一間監室前,警員給他摘去了手銬。


    張雲帆也被換了一身衣服,他身的所有東西,除了那塊吊在脖子的玉佩,全部都被收走了。


    藍白色相間的條紋囚服,讓張雲帆有些不適應,總有些病人服裝的錯覺。


    監室麵積不大,有十五六平米大小,裏麵有六張床鋪,還有一個馬桶和洗手池,接著什麽都沒有了。


    在張雲帆進來之前,這裏麵已經有了五個人,但是張雲帆掃視了一圈,屋子裏四個白人一個黑人卻占了六個床鋪。


    張雲帆走到了最邊那一個白人身旁推了推他,示意讓他挪地方。


    對方隻是抬頭冷眼瞧了瞧張雲帆,不但沒有挪動地方,反而一屁股躺的更深沉了。


    狗日的!張雲帆心裏罵了一句。


    這監室裏麵的幾個人,打從張雲帆一走進來,沒有從他身挪開過視線。


    其三個人還特地湊到了一起,指指點點的對張雲帆。


    幾個人都沒有什麽好感,而且他們的塊頭真不知道是喝了尿素水長大的還是怎的,都一個個膘肥體壯。


    自己剛剛可能都要殺人了,索性張雲帆也根本不在乎再打幾個癟三了。


    他剛要伸手去拉扯著躺在最邊床鋪的白人,聽到他身後傳來了說話聲。


    而讓張雲帆真正感覺到詫異得是,對方說的還是華。


    說話的是一個白人,在五個人裏算是體格最大的,他道“華閏孝子,賴給窩藥藥聶……”


    說完,那人嘿嘿的笑了起來。


    張雲帆第一遍根本沒聽懂對方說的是什麽,轉過頭看向對方,發現對方笑的那叫一個鄙夷燦爛。


    “你說什麽?”張雲帆皺了皺眉頭問對方。


    對方一副不滿意的表情道:“窩讓膩窩給藥藥聶!”


    對方這次還配合了一個捏腰的東西,張雲帆總算恍然大悟了。


    “你讓我給你捏腰?”張雲帆竟然笑了,因為這實在太可笑了,“你確定?”


    對方對著張雲帆的話,才知道自己剛剛似乎說錯了,但點點頭說道:“yes!”


    捏腰是吧,老子捏死你!


    張雲帆沒搭理對方,轉而一迴身,拉住還躺在床的那個胖子,猛的一用力,把對方從床拖了下去。


    那胖子一下被摔出了兩米開外,他一落地,張雲帆分明感覺整個屋子都晃了晃。


    而他的這一舉動,著實也讓其他人一驚。


    這個小個子爆發出來的驚人爆發力是一層,更讓這幾個人沒想到的是,張雲帆竟然先動手了。


    這簡直匪夷所思,過去隻有他們欺負信任的份兒,今天這個人難不成不一樣?


    剛剛讓張雲帆給捏腰的白人和其他人對視了一眼,頓時有些詫異。


    幾個眼神溝通之下,其他四個大塊頭竟然全部起身向著張雲帆圍了過來。


    最開始開口的白人用英語警告了張雲帆一番,但他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真的聽懂了。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一個人想要弄你,總要找一些或是冠冕堂皇亦或者無用的理由。


    這些理由都是給旁人聽的,可這裏除了張雲帆和他們沒有旁人,那也無所謂了!


    反正是要弄你!


    幾個人大有把張雲帆按在床蹂躪一番的衝動。


    唯一的一個黑人大漢先動手了,他裸露的手臂竟然也有紋身,隻不過如果不認真去看,估計會被人當成汙漬。


    他兩隻手直接撲向張雲帆,應該是想要按住他的雙手。


    這裏麵的幾個人,數這個黑人大漢的體格最壯實,讓他來按住張雲帆的雙手,估計也是商量好了的,畢竟剛剛張雲帆一把拖死狗一樣的把那胖子扔了出去,多多少少對於這些人心裏還是有所觸動的。


    所以他們清楚,隻要一控製住張雲帆的雙手,接下來他也沒有什麽能耐了。


    其他人則也在同一時間撲向了張雲帆。


    這四個人加在一起,體重姑且都有小一千斤,這麽硬生生的撲向張雲帆,他們覺得憑他們的體重,都完全可以壓死張雲帆了。


    可眼看勝利在望,這幾個人咋得手的時候,卻發現張雲帆竟然泥鰍一樣的從床的另一側滑走了,幾個人頓時一怔,因為他們四個人幾乎都是在同一麵,也是說,床的另一側是一個巨大的漏洞。


    他們本來擔心張雲帆是要溜走的,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著實讓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因為張雲帆本來一個轉身要從床滾下去了,卻渾身一動,一個輕巧麻利的翻身,又折了迴來。


    四個人都是一番詫異,因為這實在說不通,張雲帆本來都跑了的,這動作是要幹嘛?


    當然,很快張雲帆給了他們準確的答案。


    原因隻有一個……張雲帆左腳蹬他們有些不舒服,所以轉了一個身姿,換成了右腳……


    幾個人正發蒙的空檔,突然看到了張雲帆已經伸腿蹬了過來。


    “劈裏啪啦”的一陣悶響,四個膘肥體壯的“水牛”已經倒在地呻吟著了。


    而張雲帆則起身又鋪起了床,似乎壓根沒把這件事當事。


    “功夫!這家夥會功夫!”那黑人大漢指著張雲帆用英語大叫道,“他會功夫,我說嘛,華國人都會功夫的!不,太可怕了……”


    這幾個人幾乎無一例外,都被踹在了胸口,一邊倒地呻吟,一邊手捂著胸口,驚訝的看著張雲帆。


    “一個小個子,他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力量?不,真是見鬼!”


    “太可怕了,這家夥不是人吧?”


    幾個人痛苦的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張雲帆。


    隻是麵對這幾個人河馬一樣的張著大嘴巴在一旁對他品頭論足,可張雲帆仍舊一番不為所動的樣子,他也隻是在鋪著床。


    在他剛剛進來的時候,一個警員已經給了他一套嶄新的背麵,張雲帆扯下了原來被這些人作踐得像是用過後手紙一樣的背麵,扔在了地幾個人那邊。


    鋪好了床,張雲帆舒舒服服的躺了去。


    此時幾個人的驚歎聲已經沉了下去,整個監室裏安靜得有些可怕。


    不過害怕的並非張雲帆,而是其他的五個人。


    五個人麵麵相覷,他們看到張雲帆竟然無所事事的躺在了床,兩隻手墊在腦袋後麵準備睡覺了。


    這到底是何方神聖啊?幾個人完全懵逼了,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個張雲帆一定是來頭不小的,所以他們這五個資深的職業混混才會被打得這麽慘。


    幾個人合計了一番,立馬有了新的想法,既然打不過,那示好好了,打不過的敵人是朋友,這可是美國的國訓!


    先是那個唯一一個會幾句簡單華語的白人湊了過去,低三下四的在張雲帆的床邊發笑:“剛剛……剛剛是我們的不對!”


    張雲帆也不睜眼睛,但肯定是沒有睡著。


    混混接著道:“我覺得我們之間是有鹽分的!”


    鹽分?張雲帆想了想,對方說的應該是猿糞……


    對方又道:“我從小在唐人街長大,所以會將單的華語!”


    張雲帆也不做聲,想聽聽對方到底是什麽意思。


    對方道:“我們打不過你,所以,我覺得,我們能成為朋友!”


    我靠!好直白……


    張雲帆頓時有些無語,對方剛剛還一副和自己水火不容的架勢,這怎麽低三下四的想要交朋友了?


    隻不過交朋友與否,從來不是這些人能夠決定的,張雲帆才是決定這一切的那個人。


    不過張雲帆可沒這種興趣,這些人給他當孫子他都不願意!


    所以張雲帆勉強挑開了半隻眼睛,瞥了一眼對方,淡淡道:“馬滾開!再吵,我保證縫你的嘴!”


    對方一怔,隨即心頭一陣抽搐,緊接著趕忙起身向一旁的四個人那邊快步走了過去。


    這些人左右一合計,似乎又有了什麽注意!


    打不過的敵人是朋友沒錯,可敵人不想成為他們的朋友,那到頭來還是敵人!


    流氓是流氓!對付人,他們還是有一套的!


    這幾個人突然大聲喊了起來,張雲帆用半隻眼睛瞥著他們,似乎是在哀求著什麽又像在叫警員。


    這他娘的指不定憋著什麽壞水呢!張雲帆心想。


    果不其然,這五個人河馬唱歌一樣的大聲嚎叫了好一會,外麵的走廊裏總算有了動靜。


    好幾個腳步聲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腳步聲越來越近,等到了鐵門跟前的時候,首先出現的是一個身材偏瘦的警員,他大聲訓斥那五個混混道:“叫什麽?你以為這裏是酒吧嗎?”


    剛剛被張雲帆無情撅了的白人男子當即說道:“警官先生,這個黃皮小子剛剛把我們幾個都給打了,你應該在起訴書,給這小子多加幾項罪名!”


    其他人馬跟著附和。


    警員搖搖頭,這幾個無賴也算是照顧他“生意”的常客,平時他對於這些人還真是無奈!


    不過他心裏有些犯嘀咕,心說這幾個人今天總算有了克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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