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立刻上前,把幾人一揪,就要往外拖,一邊喝道:“一幫賤貨,我們張所長問話,是給你們機會,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好,迴局子讓你們慢慢交待!”


    一名保安被警察這氣勢洶洶的架勢給嚇住了,一哆嗦,就叫喊了起來,“張所長,我說,我說啊……”


    警察就把那家夥拽起來站好,“說!”


    “是馬星指使的,我們有一個保安一直盯著吳藝涵家。今天中午,馬星接到了那個保安的電話後,就把名字叫剛子那幾個小混混找來,說是要教訓欺騙吳藝涵的小白臉。然後弄清楚兩人吃飯的地方之後,馬星就讓剛子等人去了,臨走之前,馬星還給了他們一千塊錢!”這名保安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好啊,買兇傷人,這麽惡劣的行徑實在是令人發指。”張天龍先給這個案件定了性,然後一揮手,警察就打開了這名保安的手銬:“你舉報有功,等案子破了,我們會酌情考慮的!”


    剩下的劉處長和另一名保安兩人頓時麵如死灰,渾身跟篩糠一樣,媽的,這小子也太無恥了,不打不罵,你就交代了,軟骨頭啊!


    張天龍還是那副威嚴的模樣,“再給你們兩個最後一次機會,要是繼續執迷不悟,人民專政的下場,你們是知道的!”


    劉處長還沒反應過來呢,其餘那個保安已經跟小雞啄米似的,忙不迭地點頭表示一定知無不言,唯恐晚了一點,張大所長就反悔了。


    “那個買兇的幕後指使馬星在哪裏?”張天龍喝問到。


    劉處長嘴巴抽了一下,還在猶豫要不要說呢,旁邊那個保安已經大聲喊了出來:“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呃……”原來,這哥們急於擺脫關係,等到張天龍話音剛落,他就先搶答了,但是等話語出口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馬星的下落。


    看著張口結舌的保安,張天龍也被氣著了,心道:你小子不知道瞎嚷嚷個鬼啊!


    劉處長這迴總算逮到機會了,急道:“我知道,他在我們廠裏的活動室!”說完,看了那最倒黴的保安一眼,心道想跟老子搶這個最後一個舉報有功的機會,你還不夠級別,馬星在哪裏,你就不知道吧。


    “廠裏的活動室,本來是給員工們娛樂休閑用的,可馬星卻把活動室給承包了,開了一家麻將館,搞得烏煙瘴氣……”劉處長接著又賣弄起自己知道的內幕。


    可惜張天龍沒興趣,一轉身,就朝外麵去了,他現在隻要盡快抓到馬星,隻要人抓住了,什麽都可以弄清楚。


    後麵的警察一把拎起劉處長,喝道:“帶路!要是抓不到人,你就等著倒黴吧!”


    “一定抓得到,一定抓得到!”劉處長保證著,他可不想浪費這個機會,成為最後的一個倒黴蛋。


    活動室就在家屬區的中央,張天龍帶著剛剛趕來支援的人手,足有十幾個警員,就趕往那邊。


    老遠就能聽到嘩啦啦的洗牌的聲音,張天龍眉頭一皺,朝後麵的警察打了個手勢,立刻上去一人,一腳踹開活動室的門,然後所有警察就衝了進去。活動室很寬敞,擺了足有二十張麻將桌,煙熏火燎的,竟然所有桌子都坐滿了人。


    “全都抱頭蹲到牆角!”警察大聲喝到,“誰敢亂動,罪加一等!”


    看著警察亮出手槍,打麻將的人誰也不敢動,一臉慌張,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都抱著頭往牆角蹲了過去,心道自己不過就是打個小麻將,至於嘛。


    “裏麵有沒有馬星?”張天龍問到。


    劉處長一搖頭,下巴指向活動室盡頭的一張小門,道:“在裏麵呢!”


    張天龍一使眼色,兩名警察就過去了,“咣”一聲踹開門,就大聲喝道:“全都不許動!”


    張天龍蹭蹭幾步就趕了過去,往裏麵看了一眼,心道:今天還有意外收獲這裏麵竟然擺了四五台賭博機,梭\哈、輪盤、牌九一應俱全,十幾個人正在裏麵賭得酣呢。


    “全部給我蹲好!”張天龍拔出手槍,“叭”一聲朝天鳴槍示警,這就是給所有的警員發出了信號,要是有誰敢抗拒抓捕,警員可以開槍。這些賭棍,是什麽事情都可能做出來的,張天龍可不想讓自己的手下今天出了什麽意外,這一聲鳴槍,是給大家開槍的授權,也是震懾這些賭棍,讓他們不敢反抗。


    馬星就在裏麵呢,他聽到那一聲槍響,也是一哆嗦,乖乖的往牆角走去。不過他並不擔心,雖然自己有組織賭博的行為,但是有他老爹在,最多交點罰款說不定連拘留的不用,就可以出來繼續為非作歹了。


    張天龍一眼就瞅到了馬星,這家夥太顯眼了,這麽多人裏就他一個穿著電機廠的保安製服。


    劉處長此時也上前指認道:“張所長,那個穿保安服的就是馬星了!”


    馬星一看,就是渾身一顫,警察把劉國棟也抓了,這明顯不是來抓賭的啊。不過他還抱有僥幸心理,心道:有自家老爺子在,怕什麽!


    張天龍上前兩步,臉色黑得嚇人,冷冷地盯著馬星道:“把這個買兇傷人的敗類,抓起來!”


    馬星一下軟到地上,知道這迴是麻煩大了,警察把自己買兇的事情都搞清楚了。而且把剛子等人派出去沒多久,警察就找上門來,和自己幾乎是前後腳進了這間活動室,說明此次警察的辦事效率極高。至於效率高的原因嘛,當然是自己踢到鐵板了!可是,馬星想不明白,吳藝涵家根本沒啥後台,難道是那個小白臉?還不等馬星想明白,一旁的警察哪能不明白張天龍的用意,上前一腳就踹在馬星的臉上,把這家夥踹得個仰麵朝天。


    “啊……”馬星喊了一聲疼。


    還沒喊完,警察兇神惡煞上來,上來就把馬星死死的拷了起來,手銬緊得這家夥頓時又是嘶嘶抽冷氣。加上臉上挨得那一腳照實不算輕,馬星的半邊臉都麻木了,牙齒都感覺有點鬆動,他隻能躺在地上哼哼了。


    迴到派出所,張天龍立刻審問,很快就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猜的沒錯,這事雖然是馬星跟葉昊的衝突,卻跟吳藝涵有點關係。馬星就想把葉昊揍一頓,讓他知難而退,然後再由自己出麵擺平,順便可以把吳藝涵弄到手。


    還有那間賭博室正是馬星自己開的,他的父親馬總雖然沒有股份,但賭博的場所是他租給自己兒子的,而且還有提供庇護的嫌疑。


    正在張天龍審訊馬星的時候,馬總的夫人也就是馬星的母親來到了派出所,仗著自己老公是國企精光電機廠的副總,堂堂的副處級幹部,指著派出所的民警和張天龍就是一通大罵,嚷嚷著如果不把她兒子立刻釋放,她就拆了這間派出所。


    張天龍哭笑不得的看著越鬧越起勁的馬夫人,心道:怪不得馬星有那樣無法無天的性格,這個馬夫人比他兒子還囂張啊!


    張天龍隻能讓人把馬夫人勸走,沒想到馬夫人蹬鼻子上臉了,一看警察好言好語的勸自己,以為警察是服軟了,於是她越發的來勁,最後在派出所大鬧一通,砸壞了一台電腦還把一個民警的臉抓花了。


    這下,張天龍忍不了了,心道:給臉不要臉,既然你不想走,那就再派出所待著吧。因此,張天龍以尋釁滋事擾亂治安為由,把馬夫人拘留了起來。


    馬夫人終於如願以償的見到了自己的兒子——在派出所的拘留室,母子倆成了鄰居,觸手可及。


    忙活到傍晚,該審問的都審完了,人贓並獲,證據確鑿,隻等著結案了。


    張天龍把整理好的案卷收進公文包,向分局的錢局長匯報了一下,因為案件還涉及到了馬總這位國企的副總,局長也不太好辦,就讓張天龍去向市局匯報,請求上級的指示。於是張天龍又在下班前趕往了燕京市局。


    吳藝涵早上起床的時候,情緒不是很高,昨晚勸了很久,才把母親勸好,母女兩個抹了不少眼淚。


    做好了早飯,吳藝涵就叫母親起床一起吃,吃完早飯,母女倆準備出門,李芳要上班,吳藝涵得去學校。


    剛拉開門就要出去,結果迎麵湊過來一張笑臉,吳藝涵差點和對方撞個滿懷。


    “呀!”吳藝涵尖叫一聲,原地跳腳,她心裏真是鬱悶到了極點,自己家什麽時候可以消停啊。


    “李組長在家嗎?”門口是一個白白淨淨的中年男人,跟彌勒佛似的,笑眯眯的,一手裏提著一個果籃。


    李芳在電機廠擔任一條生產線的小組長,因此有人會喊她李組長以表示尊敬,李芳上前看了一眼,就急忙道:“怎麽是馬總啊,您快請進,快請進!”


    馬總提著果籃進來,笑嗬嗬嗬地放下,道:“早該來看望嫂子了,隻是廠裏人多事雜,一直沒能抽出空來。嫂子還記得吧,當年我跟老吳,可是同一批分配到咱們電機廠的技師呢!”


    “記得,怎麽能不記得呢!馬總那麽忙,怎麽還來看我呢,廠子這幾千人的吃喝,還要您張羅呢!”李芳也是一頭霧水,馬總可從沒踏進過自己的家門,就是去年老吳意外身亡,他的這個工友也沒來慰問一句,今天突然登門,還叫得這麽親熱,不會是有什麽不好的事吧。李芳就道:“藝涵,你還站著幹什麽,快去給馬總倒杯水!”


    “哎呀,就不要讓孩子忙了嘛!”馬總客氣地擺著手,“孩子該去上學了吧?快去,快去,可別耽擱了學習。”


    吳藝涵本來就不情願,聽馬總這麽一說,就站著沒動,憑什麽要給這種人倒水喝,要是知道他在門外,我都不會開門的,更不會讓他進來。


    馬總有點尷尬,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道:“廠裏的事情重要,但你們這些為廠裏奉獻出了青春和汗水的老員工,生活過得好不好,我一直也放在心上呢。”


    吳藝涵冷笑了一聲,一大早怎麽就聽了這麽一個冷笑話呢,昨天你兒子差點就把我們孤兒寡母的趕到大街上去睡了,今天反倒關心起來了。


    不過,李芳和吳藝涵母女兩人都是摸不到頭腦,覺得馬總今天有點奇怪啊。


    馬總左右看了看屋子裏的情況,道:“這些年,苦了你們這孤兒寡母的,居住的條件是差了點,我這個副總心裏有愧啊!”


    李芳心裏是莫名其妙,不知道馬總這唱的是哪一出,難道是昨天硬的不行,要來軟的,她就道:“馬總不要這麽說,有個地方遮風避雨,我們母女兩個就很知足了。”


    “對於那些曾經為廠裏立過汗馬功勞的職工,廠裏是不會忘記的!”馬總掏出一把鑰匙,笑嗬嗬放在桌上,道:“新廠區那邊已經蓋好的家屬樓,你們知道吧?”


    李芳點了點頭,新蓋的家屬樓她當然知道,那是新廠區第一批蓋好的家屬樓,很闊氣很高檔,不過她也沒怎麽關注,因為那都跟自己無關,據說那批新樓剛落成,房子就被廠裏的領導分完了,馬總一個人就分了好幾套。


    “經過廠裏研究決定,認為李組長符合條件,所以也分給你們一套新房子,這是鑰匙!”馬總就把鑰匙往前推了推。


    這一下,屋子裏的兩個女人全愣住了,怎麽迴事,沒有聽錯吧,廠裏會把新蓋的第一批家屬樓分給自己這孤兒寡母的?


    馬總看李芳沒反應,就道:“這是真的,嫂子!雖然有很多人反對,但我還是竭力為嫂子你爭取下來了,也算是還當年吳大哥對我照顧的情分。你要是不信,今天就可以搬過去的,嗬嗬。”


    李芳這才反應過來,她把鑰匙往外一推,道:“馬總,非常感謝您能想到老吳和我們母女,不過這房子我們不能要,我們母女兩個住在這裏就挺好的,這房子還是分給廠裏其他的人吧!”


    馬總微微怪責,道:“收下吧,也算是我為老大哥做了點事情嘛。”


    李芳哪敢收,誰知道這馬總打的是什麽主意,萬一是用這套房子為他的那個混蛋兒子說媒提親呢,收下了,可就不要退迴去了,廠裏誰不知道馬總的為人啊。和他那寶貝兒子一樣不是東西。


    吳藝涵也是這麽想的,她把鑰匙往外一推,很堅決地道:“這房子我們是不會要的,鑰匙你拿迴去吧!”


    “收著吧!收著吧!”馬總扔下鑰匙,就站了起來,“廠裏還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李芳拿著鑰匙追上去,非要把鑰匙還給馬總。


    馬總此時道:“嫂子留步,留步!你就不要推辭了。”說完走了兩步,馬總又道:“我那個兒子,實在是太不爭氣了,聽說他昨天到你這裏來了,還跟藝涵和她朋友起了一點衝突?”


    李芳十分意外,昨天中午她被氣的不輕,連下午的班都沒去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生悶氣,,吳藝涵害怕母親擔心也沒說後來的事,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啊。


    “現在他人已經被警察抓走了,我是不會去管他的,就讓警察替我好好地教育教育他!太不爭氣了!”馬總說得很是義正言辭,完了對吳藝涵道:“藝涵,你放心,他以後絕不會再來\搔擾你了!如果見到了你的那個朋友,千萬記得代我向他賠個罪、道個歉!”


    “留步,留步!”馬總客客氣氣地說了兩句,就下樓去了。


    這事太意外了,李芳等馬總走了,才迴過神來,鑰匙還抓在手裏呢,當時趕緊追了下去,結果隻看到馬總的車屁股。


    一天之內,先是兒子被抓,馬總剛開始還以為是兒子開設賭博室的事情,他就沒當迴事,因此自己的老婆去派出所鬧事,馬總也沒阻止,心裏還存著一點給敢於抓他兒子的警察一點顏色看看的心思。


    沒想到,去派出所的老婆不但沒把兒子救出來,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


    這下,馬總有點慌神了。派出所的警察敢於一而再再而三的抓人,半點不給自己麵子,要說沒點內幕,馬總是不信的。


    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得罪什麽人了,後來警方放了一個保安處的保安,馬總這才知道是因為兒子買兇圍攻了一個不知道來曆大人物。隨後,馬總在市局的一位老關係傳話說,市局的常務副局長鄭浩然已經做出指示:對於買兇傷人這一類惡性案件,一定要從嚴從重從速辦理。


    馬總一夜都沒睡好,等到天一亮就匆匆趕到吳藝涵家,試圖挽迴。從吳藝涵家裏離開,他又匆匆趕往市裏,找能夠說得上話領導說情去了。


    馬總離開後,吳藝涵知道肯定是葉昊出手了,她覺得鼻子裏一陣酸澀,鼻翼忍不住抽動了起來,清亮的眼睛上也升起一層水霧。


    可能是因為父親在她小時候就出國的緣故,吳藝涵覺得自己應該代替父親,保護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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