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機聽得很是暖心,有些人朝夕相處卻對你的死活不管不顧,有些人未曾謀麵卻對你極力迴護,她不禁柔聲道:“花哥,你到底是什麽人啊,又怎麽受的傷?”


    “好吧,看你也睡不著,我就跟你好好說說,隻是我的事你不要對任何人說起,知道嗎?”邪花見幻機依舊有些愁眉不展,也想轉移一下幻機的注意力,索性就答應了她。


    “知道了,你說吧,我保證誰也不提,就連鐵柱哥我也不和他說。”幻機一下子來了精神,在邪花麵前端正地坐好。


    隻見邪花搖擺了幾下花身,半響才發出聲音:“我本是妖界一株不起眼的小花,長在一處不見天日的山洞裏,原本也像你一樣,不能久活,後來山洞裏住進一位修行大能,她在山洞裏閉關修煉,我就是靠著她在山洞裏修煉時釋放的靈氣溫養活了下來,不僅如此,那位大能還給我開化,長年累月下來,我也漸漸有了靈智,後來開始跟那位大能學習修行,那位大能憐我孤苦,就把我移出山洞,載重在她的院子裏,從此可以吸收日月精華,天地靈氣,加上有那位大能的庇護,我少了天敵襲擾,一心都撲在修煉上,修為提升就更是迅速,對於能開九竅之身,修無極大道就更加有信心了,隻是後來……”邪花說著說著就沒有聲音,聽語氣好像不太開心。


    “後來怎麽了?”幻機正聽得入神,趕緊追問。


    隻聽邪花恨恨地接著道:“後來那位大能遭到她最信任的下屬暗算,被囚禁了起來,我也從此失去依靠,我隻好忍氣吞聲地躲在大能的院子中潛心修行,盼望早一日學有所成,能救出那位大能,可惜啊,沒有那位大能的指導,我在修為上進展緩慢,加上還要提防那位下屬察覺,我就更加被動了,後來是那位大能的朋友,也就是你們人族的逍遙道君找上門來,和那位大能的下屬約戰於白目雪山,後來兩人雙雙失去了消息,剛開始我還原以為我在大能的院子裏沒有了威脅,沒想到啊,後來院子又被一隻臭蝴蝶給占了去,你知道的,蝴蝶對於花粉是最為敏感的,沒幾天我就被發現了,我的苦日子才正式到來,那隻討厭的蝴蝶早已修了九竅之身,修為比我高了不知道多少,她也不毀了我,反而把我好好養著,隔三差五就采摘我的花蜜來泡茶喝,那可是我辛辛苦苦修煉的成果,結果十有七八都被那隻蝴蝶吃了個精光,我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不得已我忍辱負重,可以說是卑躬屈膝,也可以說是苟延殘喘,可憐啊,我足足花了十幾萬年才修得九竅之身,可還是鬥不過那隻臭蝴蝶,前段時間我趁她不注意就偷偷逃了出來,那隻臭蝴蝶發現之後馬上帶著手下追尋我,好幾次我都差點被她抓住,後來我逃到人妖結界,臭蝴蝶的追兵也追到了人妖結界,我還以為自己在劫難逃了,卻發現人界的結界突然有所鬆動,應該是有某個大能者強行打開人界的結界,我孤注一擲,果斷地趁著結界鬆動的那一瞬間飛快地衝進人界,這才逃出一劫,雖然是這樣,我也被結界的強大結力撕扯得遍體鱗傷,我不敢在人妖邊界逗留,隻得拖著一身傷強行飛到東靈洲,最後來到你們楓木村這裏之後再也支撐不住,化成原形藏在草叢之中,後來就是你在九路那裏得到藍湖瓶,糊裏糊塗地就把我收到藍湖瓶裏,我發現藍湖瓶裏靈氣充盈,對我的傷大有裨益,這才鋌而走險出手救你,事情大概就是這麽一迴事,這下你應該放心了吧?”


    邪花這麽一通話說下來,幻機早已聽得如癡如醉,什麽大能,什麽下屬,什麽蝴蝶,甚至還有一個什麽人族的逍遙道君,還有什麽結界……她都摸不著頭腦,心裏有許多許多的問題要問,又不知道先問哪一個。


    “你怎麽了,你倒是說話呀。”邪花見幻機傻傻的坐著,半天也不吱聲,不由得開口道。


    幻機被邪花叫迴了神,側著腦袋認真的問:“我有好多問題想問你,那個……那個結界是什麽?九竅之身又是什麽?什麽又是無極大道,白目雪山在哪裏?那逍遙道君真的是我們人族嗎……?”


    “你別急呀,你一下子問我這麽多問題我都不知道怎麽迴答了,你一個一個問。”邪花被幻機一連串拋出的問題弄得叫苦不迭,隻好把她的話打斷。


    “那好吧,那先問什麽是九竅之身吧?”幻機訕訕的笑了一下,她也知道自己問得急了。


    “九竅的意思就是指眼睛,嘴巴,鼻子,耳朵,前陰,後陰,比如說,猴子啊,牛啊,馬啊,還有人啊。六界之中,凡是有九竅者,皆可修行,可是九竅之中又以人最為聰慧,所以一般來說人形是所有修者的第一選擇,可是要修得人形那是千難萬難,我就足足花了十幾萬年,所以啊,你們生而為人,本就比六界之中絕大多數生靈要來得幸運。”


    邪花說得很具體,解釋得也很到位,奈何幻機還是聽得有些懵懂,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耳朵再次發問:“哦,原來是這樣,可是這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我知道,但前陰後陰的是什麽東西啊?”


    幻機話一問完,隻見邪花的花色立馬漸起一陣紅暈,失口道:“這個你自己去問你娘。”


    “我娘……我娘早就死了。”幻機突然聽見邪花提起她的娘,聲音底底的迴道。


    “那……那你去問你父親。”邪花沒辦法,隻好隨便抓起幻機的一個至親當擋箭牌,不過他也隱隱約約覺得這種事讓閨女去問老爹好像也不合適。


    “我爹也不待見我,他都很難和他說上一句話。”幻機越說越是心冷。


    “那……那就去問你祖母,你祖母不是待你不錯嘛?”邪花再一次把這麽為難的話題丟給旁人。


    “可是都這麽晚了,我祖母都睡了,明天以後我也不一定能見到她,你就告訴我嘛?你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奇怪?扭扭捏捏的。”幻機一提起幻白氏,心情未免有些沮喪,對於邪花的遮遮掩掩大為不滿。


    “我……我扭扭捏捏?我……我……這個……那個……唉,就是……就是……怎麽說呢?這麽說吧,九竅簡單通俗地講就是九洞,那眼睛兩個,鼻子兩個,耳朵兩個,嘴巴一個,就七個了,那還有兩個呢?”邪花已經把話說得很直白了,料是他自認為自己“皮黑肉厚”的也是說不出來了,隻是用自己的花葉隱晦地往幻機的身上指了指。


    幻機就算再笨,此刻也是豁然開朗,隻羞得滿臉通紅,雖然邪花隻是一株小花的形態,但是她心裏還是異常膈應,恨不得一頭撞到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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