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為什麽不敢?”雲霆也笑了起來,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當然他笑容當中的那絲苦澀,大概是就連張角都沒有注意到的,帶著一點淡淡的悲傷。


    送禮?麻煩?這些都不是雲霆所關注的,其實他更明白,這,算是張角的托孤。前世,張角就在冀州決戰的時候死去,現在雖然他看上去還是十分的有精神,可是雲霆卻知道,距離那個時候已經不遠了。


    “等等。”雲霆止住了張角要繼續說下去的話頭,把頭轉向了賈詡,出聲說道:“文和,你不想說些什麽麽?”


    什麽?賈詡一臉懵逼,說什麽?他也很絕望啊,現在還要他說些什麽?要他出謀劃策?一想到這個,心中就一萬個臥槽飄過,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或許該期望現在地上出現一個洞,能夠讓他鑽進去躲藏的洞出現?


    可惜的是,沒有。賈詡知道不會有,也不可能有,他隻能選擇,連一絲拖延的機會都不可能出現。


    “說什麽?”賈詡明知故問,做著最後的掙紮。


    原本以他的智力不該問出這個問題,也知道雲霆要問的是什麽。可是賈詡卻明白,很多事情,不管是謀劃還是什麽,一旦跨出了第一步,也要承擔所帶來的危險以及後果。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糾葛會越來越深,更何況是在這樣一艘已經開始漏水的船上,無疑就等於慢性自殺。


    這些都是賈詡所害怕的東西,別看現在在場的連他隻有四個人,在這裏談話並不會泄露出去。可凡是總有萬一,萬一呢?他所擔負的並不是自己一個人,還有身後的一個家庭,由不得賈詡慎之又慎。


    “說什麽你不知道麽?”雲霆似笑非笑,又把這個問題拋了迴去。


    沒錯,雲霆現在就是在逼賈詡,逼他開口,他深知賈詡一旦出謀劃策,那麽就一定會做到最好。所以雲霆現在就在等待賈詡,等待賈詡的謀劃,也就隻有賈詡,才能夠拉住現在的黃巾軍,並為他爭取一些機會。


    張角的確厲害,可也僅僅是在道法上厲害,得到太平要術的他,接近於三國當中的仙人可是在智謀上,卻無法能夠與賈詡這些頂尖謀士相比,否則黃巾軍就不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雲霆知道現在這樣做有些晚,可總比什麽都沒有做來得好,最起碼也能夠讓雲霆心中的愧疚減輕幾分。


    賈詡看著雲霆臉上出現的笑意,心猛的沉了下來,他更多的看出的是一種冷意,威脅的意識。在這種環境下麵,他也隻能看出這寫來,因為無形當中,在他的身體周圍,遍布著壓力,將他壓得吐不過氣來。


    說,現在不會有事,以後可能會有事。不說,現在可能有事,可能就沒有以後了。心念一轉,賈詡立刻就分清了輕重,緩緩的一口濁氣從嘴中輕輕吐了出來。


    他的眼神變得冰冷而鎮定,身上的氣質也陡然轉變,不再是那幅不引人注目的樣子,而像是一柄寶劍出鞘,帶著無比的鋒銳之氣。他褪掉了身上所有的偽裝,就如一隻出擊狩獵的毒蛇,露出的那致命的毒牙。


    張角若有所思的看著,看著賈詡在房間裏麵踱了幾步,他眼睛當中光芒一閃,有無數的光影從瞳眸中閃過。突然,他的麵色變得潮紅起來,不著痕跡的伸手往嘴邊輕輕擦拭,又將手放在膝上,掌心落下的時候,張角能夠看見那一抹鮮紅的血跡。


    等張角重新抬起頭來的時候,看著賈詡的眼睛當中,已經是帶著一種特別的目光了。


    賈詡的腳步一定,終於站住了腳步,吃鳳凰的蛤蟆在一旁看著,心中有點發愣,不知道為什麽氣氛突然變得如此的嚴肅。撓撓頭,從包裹裏麵拿出一塊小板凳,一屁股坐了下來,吃鳳凰的蛤蟆果斷開始圍觀。


    “現在所能做的,其實不多。因為所占據的優勢,已經全部失去掉了,勢力開始收縮,也是因為承受不住漢軍的壓力。冀州雖好,卻無疑是四戰之地,並且已經受到肆虐,已經不足為恃。”賈詡開口。


    “我的建議是北上,率軍北上到冀州與幽州交界之處的大山深處,在那裏發展,靜待天下大事紛亂,再行他事。隻是我想,大概這是你所不會去做的吧?”賈詡問著張角。


    “對。”張角應承。


    他繼續笑著,笑容帶著一點點苦澀,“我走不了。走了,那些信徒們就會死,而且能夠帶走的也隻是一部分而已。”


    “可是你留下來,他們還是會死。不管怎麽樣,都是死,去做總比什麽都不做好上許多。大概,是你的執念作祟吧?”賈詡針鋒相對,毫不給張角留情麵。


    雲霆心頭突然一跳,仔細一想,就知道賈詡說的地方是哪裏,完全就是張燕黑山軍日後的駐軍之地!如果真的去到哪裏,倒是有可能會有另外的結果,最起碼黃巾軍還可以延續下去,直到天下亂戰的時候再卷土重來也不無這種可能。


    對於自己的第一策沒有被接受,賈詡並沒有任何的意外,他繼續說道:“這是上策。既然上策不行,那麽就隻有中策,中策就是依冀州而守,向東而去,下北海,再據徐州,西可攻陳留,南可下江東,可近可退。”


    張角繼續搖頭,他歎了一聲氣,道:“還是不行。我之所以讓負狂迴來,就是北海黃巾軍變故已生,可能就在近兩日就會分崩離析。”


    “那就隻有下策了。”賈詡麵色不變,黃巾軍的覆滅與他何關?隻要他不死,沒能威脅他就可以了,至於說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沒有什麽差別。


    “死守冀州。另外盧植現今相持不下,沒拿出任何功績出來可能他就會受到朝廷的詰問,這就是機會。”


    “運作得好的話,就可以使其中途換帥,隻要抓住機會,就可以將冀州的精銳漢軍殺敗!隻要冀州漢軍覆滅,穎川北上之軍便孤掌難鳴,由此就可得喘息之機,再謀他事。”


    “最後堅壁清野,以冀州為基,民心可用,由此可為謀事之始。”


    賈詡說完,淡定的看著張角。他原來所任官職就是太守府的文書,文書官職雖小,每天要看所來文書之多卻是別人所不能夠想象的,也因此,他對於各種大事都有著準確的情報來源,這才能夠為黃巾作謀。可其實,他也就是敷衍而已,因為不管上中下三策,他都沒有細說的興致,因為每一條策略,最後可能走向的,都是死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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