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蘇小姐那邊出事了?”


    “嗯?”


    雲褶南眉頭一動,沒等墨蕭說清楚,起身快步往蘇凝雪房間走去。


    門又一次被人推開,屋裏的人-大驚,素錦趕緊擋在蘇凝雪麵前,蘇凝雪坐在床-上,急急地扯過被子蓋好。


    這麽沒禮貌,直闖女子閨房。


    蘇凝雪以為是玄奕冰呢,素錦低下頭,默默移開身,蘇凝雪卻見雲大爺一臉不悅的立在自己床前。


    “王,王爺?”


    “怎麽迴事?”


    雲褶南居高臨下。


    蘇凝雪將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下,玲攏到現在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蘇凝雪簡單地分析了下。


    食物是素錦看著做的,在素錦眼皮底下,動手不容易;那麽唯一的可能性就在玲攏這裏,玲攏不如素錦謹慎,被郭美美鑽了空子,極有可能。


    “小姐,我,我真的不知道哪裏出錯了。”玲攏臉上掛著淚,她多希望自己能跟素錦一樣優秀,可她非常努力了,還是做不好。


    “王爺,恕奴婢多嘴。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大夫給小姐查看,她身上的紅-腫一直不消,奴婢怕-”素錦話未說完,雲褶南一把掀開蘇凝雪的被子。


    “喂!”蘇凝雪呆了,來不及將被子拉迴,雲褶南已經抬手掀起她的衣角,一塊塊的紅色凸起映入眼簾,雲褶南眉頭不自覺蹙起。


    墨蕭墨棋等自覺轉身不敢看。


    王爺冒犯小姑娘什麽的,他們可不知道。


    他們家王爺不近女色!


    “你幹什麽?”蘇凝雪神色略顯慌張,將被子默默拉迴,她倒不是覺得被雲褶南看了點肉有什麽不好,而是屋裏人太多了。


    “傷勢確實不輕,先找大夫。”雲褶南神色坦然,卻好像隻是看了一個跟他一樣的男子肌膚般。


    “奴婢已經安排人去了。”素錦道。


    話音剛落,門被咚咚敲響,門外玄奕冰扯著嗓子道:“你怎麽樣啊?我進來了啊。”


    蘇凝雪微怔,下意識地去檢查被子是不是蓋嚴實了,低頭,恰巧見雲褶南從容不迫,將她的被子一直拉到胸口。


    玄奕冰推門進來,見蘇凝雪床前站著個男人,稍稍愣了下,瞧清是雲褶南後,他眉頭又不自覺地一扯。


    不是說他倆不熟嗎?


    他瞧著十七王爺怎麽在蘇凝雪麵前挺有存在感的?


    “大夫來了?”蘇凝雪問。


    “哦,對,我就從最近的藥館請的,聽說醫術還不錯。”


    玄奕冰給大夫讓開道,大夫不太滿意地捋胡子,什麽叫聽說醫術還不錯?嫌棄他不好,那換別人去呀。


    大夫也是有骨氣的!


    但玄奕冰讓開後,大夫瞧見一身貴氣逼人的雲褶南,頓時改了嘴臉。


    “這位公子不必擔心,老夫在鄴城行醫多年,公子出去稍作打探便知,老夫醫術可不是還不錯那麽簡單。您讓老夫瞧瞧夫人,老夫定當竭盡全力。”


    雲褶南眉頭幾不可見地蹙起。


    夫人?


    蘇凝雪嗎?


    他撇向蘇凝雪,蘇凝雪有些擔心雲大爺拆台,畢竟眼下她的皮膚要緊,大夫顯然是巴結雲褶南來的,雲褶南若是擺架子,大夫不給麵子,溜了咋整?


    她不自覺露出哀求的神色,雲褶南收迴視線,淡然地讓開身,給大夫挪位置。


    大夫上前詢問病情,蘇凝雪說了身上紅-腫的症狀,古代看病講究望聞問切,蘇凝雪怕說不清楚,下意識地要掀開衣服給大夫瞧瞧。


    她此時沒想那些男女避嫌的觀念,醫者與患者間理當完全信任。


    雲褶南坐在桌旁,猛地將茶杯往桌上一砸,大夫驚得一顫,趁著蘇凝雪沒掀起來,趕緊製止蘇凝雪的動作。


    “夫人,您,您跟老夫說清楚即可。”大夫擦擦額上的汗,這位公子確實貴氣逼人,寒氣也挺逼人的。


    多坑點錢不容易啊。


    “夫人,您除了上身,其他地方可還有紅-腫?”


    蘇凝雪想了想,似乎隻有上半身,她洗完澡覺得太熱了,隻著了下衣,上身綁著肚兜來著。該不會?


    蘇凝雪麵色一沉,看向素錦。素錦顯然也想到了,她伺候蘇凝雪這麽多年,蘇凝雪有哪些習慣,她豈會不清楚。


    “王爺,麻煩您請所有人出去。”


    雲褶南眉頭蹙起,看蘇凝雪和素錦臉色沉重,他收起疑惑,點了點頭。


    正主答應了,屋裏的人豈敢多留,不消幾秒就退了個幹淨。


    蘇凝雪從床-上爬起來,素錦火速將她身上的床單扯了,動作幅度太大,揚起一層不消的灰,陽光透光薄薄的紙窗照進來,空中飄浮的白沫清晰可見。


    蘇凝雪抬手接住。


    沒一會兒手心就鋪了一層白色。


    這哪兒什麽灰塵,這根本就是……


    “小姐!”


    素錦快步靠過來,蘇凝雪這會兒反倒更加鎮定。


    知道問題出在哪兒,解決問題可就容易多了。


    “先讓酒樓換一套東西過來,另外,將這些粉末拿給大夫,問他能不能看出是什麽?”


    “是。”


    素錦推開門出去,不給外麵人看清裏麵情況的機會,她又快速將門合上。


    對著雲褶南稍稍欠身,轉而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大夫,“勞煩大夫,我家小姐請您看看,這是什麽。”


    大夫湊近鼻子輕嗅,又沾一點放進嘴裏嚐嚐,“呸”他吐了口水,緊接著道:“姑娘,這是純度降低的蝕膚粉啊。正常純度下,人稍微沾一點就會皮膚咕噥潰爛。純度降低後,皮膚接觸會紅-腫發癢,長期使用,同樣會導致皮膚潰爛。”


    大夫神情嚴肅,隨即似恍然大悟般,突然道:“這,這不會是從夫人房裏—”


    沒錯了。


    剛剛房裏的夫人就說皮膚紅-腫,發癢。這不正是接觸蝕膚粉的症狀嘛。


    素錦沒迴答大夫的話,麵對雲褶南道:“王爺,事情查清楚了。奴婢先去安排人給小姐換被子等日常用品。”


    “我也去。”


    玲攏犯了錯,這會兒隻想多做點將功贖罪。素錦沒攔著她。


    “被子?”雲褶南輕聲低喃,隨即讓大夫給蘇凝雪開藥,能嚐出來是什麽東西,想必對症下藥不是問題。


    那大夫頗為自豪,本以為隻是來坑點錢,沒想到還正讓他遇到自己可以解決的,洋洋灑灑寫下藥方,他豪氣開口要了十兩銀子,估摸著夠多了。


    雲褶南眉頭都沒抬一下,墨蕭便將錢付了。


    反正是蘇凝雪的錢,他們心疼什麽。


    屋裏,蘇凝雪已經穿好衣服,素錦沒迴來呢,她總不能一直著裏衣在屋裏走動,敢讓雲大爺一直在外麵等著麽?


    門剛拉開,雲褶南便抬腳走進去,落座後,自然問:“你準備怎麽辦?”


    蘇凝雪眉頭淡淡挑動,淺笑道:“王爺不是想將他們趕走嘛,現在機會來了。”


    蘇凝雪在屋裏可沒閑著,床單上剩餘的蝕膚粉,她收集得差不多了。


    雲褶南抬眸,瞧著她奸笑的模樣,對墨棋揮揮手,不一會兒墨棋迴來,手上不僅多了蘇凝雪的藥,還有更大一包蝕膚粉。


    論心狠,果然還是雲大爺牛逼。


    那可是孕婦啊,這麽大一包,真不怕將人家肚子裏那隻小的都玩死了?


    “放心,本王不喜殺生。”


    王爺說的好認真。


    墨蕭墨棋差點就信了。


    平時遇到刺殺什麽的,老跟人家搶著動手的也不知道是誰。


    當然,當著蘇凝雪的麵,揭穿自家主子什麽的,墨蕭墨棋絕對不敢做。


    蘇凝雪就信了,雲大爺除了脾性難測,確實沒動手殺人來著。她安心地收好藥粉,當天素錦給她用了外敷,口服的藥,到晚上,蘇凝雪身上紅腫已經消了不少。


    玲攏沒少挨一頓訓,素錦提議帶她出來是讓她學習的,可不是讓她闖禍的。


    因此,當天晚上玲攏守夜,可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這次再困,她都沒敢合眼。


    第二天一早,蘇凝雪身上的傷已經基本消了,但為了掩人耳目,她還是裝作奇癢難忍的樣子,臉色慘白虛弱,早膳都沒下來吃,便直接上馬車,等著啟程。


    “小雪。”雲逸弘見蘇凝雪臉色不好,很想過去關心。可雲褶南在他身後站著,他終究忍下心底濃濃的擔憂。


    “要你多事,那是你媳婦嘛。”郭美美扭著腰走過來,一臉不滿地爬上了自己馬車。


    因為她懷孕,想要更大的空間,舒服。她跟雲逸弘分開坐兩輛車。


    雲逸弘長長地哀歎一聲,自打母後給他娶了兩位側妃,他感覺自己的生活一日比一日煎熬,當初若他娶的是小雪,一切一定會不一樣的。


    一行人啟程上路,雲逸弘很詫異,雲褶南居然沒質問他,也沒讓他走。


    難道是小雪幫他說情了?


    雲逸弘心情忽然大好。


    半路停下休息,他急忙去探望蘇凝雪,沒走到蘇凝雪馬車旁,路過郭美美馬車時,卻突然聽到裏麵傳來一聲慘叫。


    “怎麽了?”雲逸弘當即停下腳步,上馬車查看。


    掀開車簾那一瞬,他徹底嚇懵了。


    “鬼,鬼啊!”


    蘇凝雪怎會如法炮製對郭美美下手。隻有一個晚上,郭美美接觸得時間不夠久,效果不好怎麽辦?


    所以,蘇凝雪選擇了最沒人留意的馬車,那一包蝕膚粉,她在馬車裏塗了個徹底。


    郭美美懷孕嗜睡,進了馬車睡了這一個上午,還不夠她受得?


    隻是可憐了郭美美的丫鬟小莩啊,同樣被整成了大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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