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那我先迴去了。”


    蘇凝雪將手抽迴。


    “唉!”蘇凝語似乎還想說什麽,蘇凝雪連頭沒迴,她隻好揮揮手中絲帕,送別。


    等蘇凝雪走遠了,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散去。


    “小姐,玄公子不是說他來辦嘛,您又何苦跑出來冒風險。”


    “這麽短的時間,他哪裏有機會下手,你找人給他送個消息就說我已經得手了,讓他別再想辦法了。”


    “是。”


    水綠去找玄奕冰留在宮裏的聯係人,蘇凝語獨自一人去鳳儀宮複命。她還不知道玄奕冰已經在她之前見過蘇凝雪了。


    迴去的馬車上,花如許不知在想什麽,竟然一路上一個字都沒說。


    他不說話,蘇凝雪樂得自在,自己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漸漸地卻不知為何腦袋越來越沉,她控製不住地身子往旁邊倒。


    她能感受自己的異常,她很想攔住自己,很想開口叫花如許。整個身體卻像失去控製一般,她睜不開眼,她張開嘴卻發不出聲。


    “咚”腦袋砸在花如許小胳膊上,花如許睜開眼,臉上有幾分不悅,手抬了抬,蘇凝雪竟然一動不動。


    “喂,王府馬上就到了,你這樣靠在我身上倒不怕十七王爺看到?”


    她怕啊!


    可她起不來腫麽辦!


    “喂!喂!”花如許連著抬了兩次腿,蘇凝雪還是沒反應,他這才發現情況不對勁,手撥開蘇凝雪臉上的碎發,隻見蘇凝雪臉色慘白,一雙眼閉得緊緊的。


    “該死的!”


    又發病。


    花如許當機立斷,“停車!迴醉香樓!”


    這一瞬,他不知自己是如何想的。他隻是不想將蘇凝雪還給雲褶南,他已經派人去調查她的身體情況,興許他可以救她。


    若欠了一條命,蘇凝雪以後對他會不會不一樣?在她眼裏,他會不會比雲褶南更好?


    外麵的車夫一愣,但不清楚車廂裏發生了什麽事,便選擇聽花如許的,畢竟他是宮裏派來服侍花如許的。


    馬車停在醉香樓外,樓外早上些人還等著呢,花大人出去了,總得迴來不是,能免費一睹花大人容顏,他們等一整天都心甘情願。


    車簾撩開,眾人翹首等待,卻見花如許抱著一個女人下來,臉上神色匆匆,一瞧就是緊張懷中之人。


    人群中一陣唏噓,有不少捂著小心髒,受傷了,還沒跟花大人搭上一句話,花大人已經心有所屬嗎?這是還沒戀愛就先失戀嗎?


    “讓開!”花如許一聲怒吼,顧不上傷心的眾人立馬下意識地讓開,眼睜睜看著花如許抱著人跑進醉香樓。


    這時不知誰嘀咕了句:“哎?那不是賢優王妃嗎?花大人要跟賢優王爺搶人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人群更加沸騰。


    花大人原來不喜歡良家婦女,花大人喜歡已婚女士啊。


    那些為了花如許至今守身如玉的女子哭崩了,她們這些年的堅持是老天在跟她們開玩笑嘛?


    “王爺。”


    賢優王府,雲褶南剛打開書房門,一個暗衛便迎上來,臉色凝重將外麵發生的事匯報一遍。雲褶南一聽說蘇凝雪陪花如許進宮就臉色不太好。


    這花如許又不缺女人幹嘛要挑他的王妃?


    還有他身邊的人竟敢來王府調查蘇凝雪的事,不想活了?


    “墨蕭,備馬。”


    “王爺,您還沒吃飯呢。”


    雲褶南認真起來是非常可怕的,從昨天到現在,他們就在書房裏非常隨便地吃了些點心充饑。雲褶南不餓,墨蕭都覺得他餓得胃疼了。


    暗衛默默遞墨蕭一眼。


    嗯,都說蕭侍衛在王爺身邊待得久了解王爺脾性呢,看不到王爺臉色非常難看嗎,居然還有心情吃飯?


    雲褶南冷冷地一道視線掃過來。墨蕭表示,他現在注意到了。


    連忙放下碗筷,出去準備。等雲褶南走到門口,一切準備妥當,雲褶南躍上馬車,沒坐穩就吩咐:“去醉香樓。”


    醉香樓?


    什麽都不知道的墨蕭震驚了。


    王爺要麽不開竅,要麽一下子全開嗎?以前連娶媳婦都不想,現在娶了媳婦就想去清樓了?


    馬車停到醉香樓外,當那些流言蜚語傳到墨蕭耳中,墨蕭傻眼了。


    誰能告訴他,他們閉關一天一夜,外麵的世界到底怎麽了?


    雲褶南的臉色更加難看,尤其當他出現時,不少人指著他說來抓奸了。他是來抓奸的嘛?


    呸!不對!


    什麽奸?蘇凝雪是清白的!蘇凝雪根本沒膽子做對不起他的事。


    “王爺,您沒事吧?王王妃肯定有苦衷。”


    這話墨蕭不說還好,一說雲褶南嘴角微扯,突然就笑了,“什麽苦衷?你也以為她敢背叛本王嗎?”


    “額,不不不是,屬下的意思王妃今天陪花公子進宮有苦衷,現在待在這裏指不定是被迫的。屬下剛剛聽百姓說,是花公子抱著王妃,這樣想來王妃不是自願的。”


    抱?!


    這個字再次刺激到雲褶南。


    他的王妃,大庭廣眾之下,被另一個男人抱著。


    他瞪了墨蕭一眼,“閉嘴!”


    不會說話還廢話這麽多。


    “王爺。”


    雲褶南一進去,墨香迎上來。醉香樓大門被關上了,外麵瞧熱鬧的人太多,墨香雖然不喜歡蘇凝雪,但不至於往雲褶南臉上抹黑。


    “怎麽迴事?”


    “屬下不知,請王爺恕罪。屬下迴來時,隻聽說他將人抱迴來了,至於樓上情況如何,他的人根本不讓屬下進去。”


    “哼。”


    雲褶南推開她,自己走去後麵。醉香樓是他的產業,花如許在哪兒他一清二楚。飛身直達頂層,守在門口的人還沒攻上來就被他兩三下揮到樓下,‘嘭’地一聲踹開門。


    裏麵,蘇凝雪躺在床上沒有一點反應,而花如許倒在靠窗的軟塌前,一隻手輕輕揉著額頭,似乎他被什麽問題難住了。


    雲褶南就跟沒看到他一樣,走到床前抱起蘇凝雪就走。


    “我勸你冷靜些,她的情況非常不好。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暈倒了,之前我們逃跑,她也暈倒過一次,睡了六天之久。這次我估計她會睡得更久。”


    雲褶南腳步一頓。


    暈倒?睡六天?


    他忽然想起,那次素錦也說蘇凝雪睡得太久。


    不過,他沒有因為花如許的幾句話就留下。他的人,他自有辦法解救,輪不到花如許費心思。


    “你想待在擎蒼就好好待著,你願意以這種身份活著,本王也不攔你。但你記住,你能在擎蒼混得風生水起是本王容你。


    你若挑戰本王的底線,本王不介意將你的一切公之於眾,甚至......讓你在這片大陸上沒有容身之地。”


    “嗬嗬嗬,看來我們的賢優王爺也有軟肋了。”


    雲褶南瞧瞧懷裏的人,軟肋?不至於。他隻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了。


    迴到王府後,雲褶南立馬派人進宮請禦醫,同時又將錢伯叫過來,蘇凝雪相信錢伯,這時候他不敢掉以輕心。


    蘇哲那邊理應告訴一聲。


    至於蘇劍武那邊,雲褶南沒去管。蘇凝雪失蹤那段時間,蘇劍武的表現,別說蘇凝雪不高興,雲褶南也記著呢。


    他的原則很簡單,在乎蘇凝雪的,他不嫌麻煩;不是真的在乎,他多說一個字都覺得麻煩得很。


    蘇哲一聽說蘇凝雪出事了,立馬丟下一切事情趕過去。


    屋裏,錢伯和禦醫都診過脈了,誰也說不清蘇凝雪是什麽情況,隻知道蘇凝雪的脈搏跳的很慢,而且身子在漸漸變涼。


    廢話!


    這點事還需要他們診脈嗎?玲攏趴在床邊都能摸出來。


    “王爺,若王妃持續這樣下去,下官隻怕......”齊禦首搖搖頭,錢伯神色凝重,接著道:“情況不樂觀。眼下先以炭火取暖,不要讓她的身子涼下去。


    其他的,可以試試取血化驗。老夫聽說禦醫院有一人極為擅長此法,不知可否請他一試。”


    “你說那瘋子?”齊禦首滿臉震驚,同時又為難地對雲褶南道:“王爺,那人瘋癡得很,當年因為救過先皇一命才被留在禦醫院。他的醫術到底如何,請恕下官無法保證啊。”


    “那你有辦法救王妃?”


    “這......”


    “先取些血給他試試。”


    雲褶南自然不會將蘇凝雪的命隨隨便便交給一個瘋子,但試試,無傷大雅。萬一那瘋子有用。


    “是。”齊禦首抽了血,領命離開。


    屋裏再次剩下自己人後,雲褶南對墨蕭道:“墨棋呢?問問他什麽時候迴來。”


    “是。”


    墨棋對藥理略有研究,或許能有幫助。


    蘇哲自打進屋就一直沒說話,他看蘇凝雪躺在那,即便樣子看起來並沒有很痛苦,可他還是鑽心得疼。


    這或許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又或許是因為這麽多年過來,隻有蘇凝雪在乎過他,他好怕,好怕失去她,就再也不會有人真的在乎他了。


    “王爺,今晚可否容我住下,我迴去心難安。”


    雲褶南看向他,沒有立即迴答。


    “你應該知道本王通知你過來,隻是因為上一次找她你幫了忙。”


    “是,草民明白。草民鬥膽求王爺看在草民能幫忙的份上,讓我多留一會兒。”


    雲褶南沒再說話,但沒拒絕應該就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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