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去病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知道他是慌亂之下,滿嘴跑火車了,看他這麽個樣,他媽或許真的病的不輕。


    親人病了,沒有錢去醫治,走到這一步,做出這麽一番決定,需要多大的勇氣。


    迴過頭去想一想,自己的老媽躺醫院,沒有錢給她治病,呸!呸!怎麽能這麽詛咒。


    “心裏清楚就好,知道錢的魅力了吧!就多多的去賺些錢,別等到需要錢時,一籌莫展,像這混小子一樣。”火種突然說道。


    “你幹嘛!神不知,鬼不覺的,想嚇死本寶寶啊!”符去病丟了一個衛生眼給火種,心裏卻下了一個很堅定的決定,多多賺錢。


    “難伺候,我還是去睡覺,來的舒坦。”火種打著哈欠,一晃一晃的,仿佛醉酒了,沒一下下,就是長長的鼻音。


    符去病也就懶得去管他。


    “醫院讓我馬上交錢,才給我媽媽做手術,我在工地上班,一個月也就二千來塊錢,還壓了好幾個月的工資了,好不容易從工友那裏湊了五千塊錢,好說歹說,求爺爺告奶奶的,他們總算先給我媽做了手術,隻是醫院的醫生說了,明早八點之前必須再交一萬,不然就要停藥了。”黑衣人抓著衣角,緊張兮兮地,一口氣說了這麽一大籮筐。


    符去病臉色緩和了下來,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一個人,有這麽一份孝心,就值的欣賞,能壞到哪裏去?


    譚雲霞想起了自己父親得病住院時,自己的親生經曆,最後眼神落在了符去病的身上,差點忍不住,想跑上去,給他一個滿滿的擁抱。


    “我心裏急的不得了,我媽為了我操勞了大半輩子,這下動了手術,要是沒有藥支持,別說康複了,疼也要疼死,我工友那邊,他們都有一個家,各有各的難處,實在是沒錢拿出來了,我又想不到其他什麽好的法兒,這才鋌而走險,想出這個打劫的主意,隻是希望哪個好心人能借我一萬塊墊上醫藥費,我就是做牛做馬也一定會報答的。”說到這裏,黑衣人眼淚終於流了下來,衝的烏黑的臉上一道一道。


    聽了這麽一番深情的言語,符去病打心眼裏已經認可,他說的多半不假,隻是一萬塊,自己也沒那麽多現金,突然望向了譚雲霞,“你有一萬塊嗎?不知道可否先墊上?”


    “切,我打心眼鄙視你,你銀行卡裏不是還有四萬多,想幫別人,就從自己身上拿。”火種嘀咕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符去病絕對是聽了一個清清楚楚。


    “我上次不是給了她十萬,應該還剩一些吧!拿出來救救急,我這四萬多,我想好了,我要為我媽,給她弄一個店麵。”符去病迴應火種道。


    “十萬,你這十萬好大一堆,還是你認為它就是一個母雞,會下蛋。”火種挖苦道。


    “好好說話,你這什麽破比喻。”火種真想挖開火種的腦子看看,裏麵裝了什麽狗屁,好像沒那個能耐,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


    火種卻深深的感受到了符去病的這副想法,仿佛一陣寒風刺骨,找大衣去禦寒,消失在符去病眼前。


    譚雲霞一愣,這什麽跟什麽?不由心生懷疑,一個強搶不行,一個下套求施舍,這雙簧唱的,抬眼,望到符去病的目光時,心中一顫,嘟囔了一句,“誰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你把我賣了,試試吧!你有沒有忘,我父親做手術的錢,還是你給的。”


    黑衣人心中有些歡喜,抓住了一點,其他的都當了耳邊風,急聲說道,“我要是說謊,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譚雲霞心道,“你這種牙不疼,順口就能來的誓言,哎!還是把我給賣了吧!”


    符去病突然問道,“你母親在哪家醫院?”


    拿不出錢,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自己不是得了那什麽一個技能,要完成一百件善事,這不就來了,既然能把美女老師的病治好,他媽媽的病,應該也能吧!


    “順安醫院。”黑衣人沒有一絲停頓,緊接著迴答道。


    符去病眉頭一揚,說道,“好,我和你一塊去,你?”望向了譚雲霞,目光中有了一絲期盼。


    譚雲霞沉思了一下,也想跟他多呆會,“好,我也去。”


    符去病能那麽大方的給她十萬,都沒皺一下眉頭,這小小的一萬,怎麽也不可能,要把自己賣了。


    黑衣人大喜,慌忙道,“謝謝兩位好心人,我這就帶你們去。”


    三人走到街口,黑衣人還待再走,譚雲霞後麵說道,“順安醫院離這裏十幾裏遠,你們什麽一個意思,難道就這麽走著去。”


    黑衣人看了看符去病,又看了看譚雲霞,臉露為難之色,“我口袋裏就剩一塊錢了,在外邊晃蕩了一天,晚飯都還沒有吃,實在是沒錢請你們坐車。”


    符去病搖了搖頭,一臉的苦笑,沒說什麽,伸手攔下了一輛的士,坐了上去。


    譚雲霞見符去病沒有去副駕駛位,自己一個女人,坐後麵,會不會不自在,一愣神間,黑衣人也上了車,譚雲霞不得不拉開副駕駛室的門坐了上去。


    “你們這是去哪?”司機看這三個不倫不類的一起,有些嘀咕,如果隻是這個黑衣人一個,他都可能拒載了,隻是看著符去病和譚雲霞不像個要飯的樣,這才接下這個生意。


    “順安醫院。”譚雲霞丟下了一句話,再不多說。


    司機發動起車子,一溜煙的向順安醫院駛去,一路上車輛不多,隻看到兩側的房屋倒飛一樣的退去。


    譚雲霞在上車的時候有點猶豫,要不要跟符去病一起坐後排,這上了車,車上人多,沒那個膽量找他說話,還是忍不住,借著倒後鏡觀察著符去病,見他麵色平靜,雙目望著窗外,似乎出神了的樣子,隻是嘴唇抿成一條剛毅的弧線,似乎很帥,很迷人。


    車子十分多鍾就到了順安醫院的門口,符去病付了車費,跟在黑衣人的身後向醫院裏麵走去,黑衣人急急忙忙的走向一間病房,還未到門口,就被一女護士攔住了,“大毛,一天沒看到你人,錢湊的怎麽樣了?有沒有帶過來?”


    “劉護士,我媽怎麽樣了?”大毛不答反問道。


    “還死不了。”劉護士扳著個臉,不像白衣天使,倒像個黑麵煞神,不冷不熱的來了一句,“你要是沒有帶錢來,那我們隻好收拾你媽媽的床位,請你們出去了。”


    譚雲霞望了符去病一眼,心道,“好心人,就是好心人,看來他和那個什麽大毛不是一夥的。”


    大毛不敢得罪劉護士,迴頭望向了符去病,哀聲道:“大哥,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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