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棋終於到了十六樓,已經是汗流浹背,現在這樣進去肯定會被責罵,她站在外麵讓空調的冷氣吹著自己,衣服幹的差不多了才敲門進去。


    她一進去,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原本喧鬧的包廂安安靜靜,壓抑到了極點。


    包廂裏,有好幾位客人坐在沙發上,旁邊還有幾個女伴,讓夜棋覺得氣氛尷尬的就是,茶幾的對麵,有個穿著服務員製服的女孩跪坐在那兒。


    看背影,看不出是誰,夜棋秉著少說話多做事的原則對那些公子哥說道:“大家好,我是清潔工,聽說這裏有人吐了,我過來打掃一下。”


    “夜棋……”那個跪坐的女孩突然轉身喊了夜棋一聲,把她都嚇了一跳,心又開始慌亂了。


    這個女孩不就是她那個舍友宋菲?


    果不其然,包廂裏所有人都“唰”的看著夜棋,夜棋隻好硬著頭皮再次說道,“我是韋姐剛剛叫來打掃的清潔工,一會兒就走。”


    她都這樣說了,其他人擺擺手,意思是讓她打掃好了趕緊出去。


    去洗手間的時候,夜棋把頭低的很低,還一邊走著一邊把口罩帶上。


    洗手間裏的東西擺放都要經過嚴格的審核,要達到絕對的美觀,現在整整齊齊的,看樣子應該沒有人再動過,不需要再整理了。


    夜棋兩隻手握著拖把的手杆,在裏麵把地板拖的光亮整潔,又把那垃圾桶裏的垃圾倒出來,放在一邊。


    外麵也需要打掃,她隻是悶著腦袋拖地,宋菲時不時的對夜棋投來求助的目光,夜棋都無視了,她可不想惹禍上身。


    這些年寄人籬下的生活,她早就學會了“力所能及”這四個字的意思,很多事不是她認為可以就可以的,記住自己的能力和定位,不可以逞能,否則別人要對付她,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


    人家宋菲有父母,有兄弟姐妹,還是一個大學生,在家有父母,在學校有老師同學,在外麵有朋友。


    她就不一樣了,她隻是一個被遺忘的“孤兒”,什麽事兒,她都得自己扛,好在生活平靜沒有風霜,她扛得起,除此之外,她沒有能力去幫別人扛。


    “你剛剛打碎了酒杯,差點傷了周公子,這樣吧,唱一首歌你就可以出去了。”有個男人對宋菲說。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茶幾上放著一個話筒,“差點傷了”那就是沒有傷到咯?他們大可以大人有大量的放宋菲出去,可他們沒有。


    夜棋悄悄的掃了一眼,看到宋菲咬著唇,臉色漲紅,像是受到了天大的羞辱,仰著頭淚眼汪汪的說:“我不……”


    這唱一首歌,也不是什麽難事兒?唱一首就可以離開了,為什麽要抵觸呢?夜棋簡直不明白宋菲這腦子在想什麽。


    “我還隻是一個端茶倒水的服務員,憑什麽讓我唱歌?我又不是陪唱!”宋菲的話簡直是讓夜棋大跌眼鏡,還好她剛剛沒有開口幫忙,不然肯定會被這個“豬一樣的隊友”給坑死的。


    隻能說宋菲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些客人能來這裏肯定是非富即貴的,過慣了那種順風順水的生活,向來都是別人對他們言聽計從,何曾被人這樣武逆他們的意思?


    宋菲不給那些公子哥麵子,那些公子哥肯定也不會給她麵子,事後會不會放過她都難說呢。


    夜棋不知道宋菲怎麽選擇,如果是她,她一定會選擇唱歌,唱完了就能夠瀟灑的走人,也不用再被他們為難了。


    人家給她台階下,她竟然不領情。


    後麵宋菲被逼著喝酒,不喝的話他們就要把雲漣叫過去,雲漣過去的話,宋菲的工作也就沒了,她為了保住那份兼職,流著淚喝下了一大杯的白地蘭,差點沒當著那幾個公子哥的麵兒吐出來。


    上次的事兒後,夜棋主動調去當個洗碗工,她還以為會費一些口舌,沒想到雲漣爽快的同意了,夜棋那打了滿腹的草稿也就沒用了。


    洗碗工都安排在後廚,遇到的都是後廚的人,也省得再撞見什麽麻煩事兒惹禍上身。


    每天洗著上千個碗,不比拖地輕鬆,但每次隻要一發工資,夜棋就特別的高興,那些辛苦也就不算什麽了。


    那些錢她把一部分轉給了李姐,就當做是那三年的房租,剩下的一部分自己存著。


    這樣平靜的日子僅僅過了一年就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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