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傅文筵的過往,簡然明白,那些一句話帶過的委屈對於一個年幼的男孩來說曾經是多麽大的傷口,以至於如今已經29歲,傷口卻還潰爛著,不提及的時候不痛不癢,稍微觸碰就迴饋給你最真摯的痛感。


    也恰恰是因為童年的過往,讓傅文筵對傅國康有這樣的偏見,簡然知道事情不會是如此簡單,但是此刻,顯然不能再和傅文筵說其他了。


    如果真如傅文筵所說,一切隻是為了傅之棟,傅國康不會說出傷天害理、詛咒之類的話,這些話讓簡然想到的就是有悖倫理的意味。


    傅文筵的脆弱並沒有持續很久,隨著話音落下,他似乎就恢複了往常的冷靜和高深。


    似乎剛剛的一切都是簡然的一場豐盈的幻覺。


    也許,傅文筵想要的不是安慰。


    那些幼年的創傷,如何在三言兩語之間輕易得到紓解,再多的言語不過都是事不關己罷了,真正的感同身受誰能做到?


    “果然傅之棟不是個好人,我第一次去傅家就知道。麵由心生,這話斷然不假。”


    簡然一副在背後說人壞話的嘴臉好笑的很,而傅文筵確實也笑了。


    似乎簡然總是輕而易舉的牽動自己的情緒,自己早已在簡然這裏失了城池而不自知。


    不過,傅文筵在擔心,如此年輕的簡然究竟能否撐得起自己過往歲月裏的悲喜,將自己盡數交付給一個羽翼還未豐滿的孩子,究竟是對是錯?


    可是不論自己如何想,時間都往前走著。


    “所以你就是看上了我的臉是嗎?如你說的,男.色.誘.人?”


    傅文筵的話,讓簡然想起了出處,正是在美國的第一天。


    臉紅了起來,這人,就不能遷就。


    ...


    傅文筵和簡然對於網上盛傳的兩人緋聞沒做任何迴應,公關部沒有得到任何指示,也按兵不動,全然任由網友和各路人馬去揣測。


    網上說什麽的都有,甚至有營銷號還總結了傅文筵和簡然的情史,詳細描述了兩人如何相識相戀的全過程,描述的詳細著呢。


    簡然看著文章覺得好笑:“傅文筵,你什麽時候送過我豪宅?”


    傅文筵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他的簽名和他一樣,霸氣又隱忍,別有一番滋味。


    轉頭看向簡然的電腦屏幕,“我不比豪宅實用?”


    簡然哼了一聲,“小氣,我這就發聲明,控訴你的十大罪行。”


    “十大罪行?那我倒要先聽聽都有哪十大罪行,以後斷不敢再犯。”


    傅文筵調侃的語氣讓簡然知曉,這男人是故意這麽說的,哪裏是不敢再犯,若是自己真的說出來,肯定要被他收拾一通。


    “你肯定是被江曆城教壞了。”


    “我倒是想學學她拐.媳婦的法子。”傅文筵饒有興味的看向簡然。


    簡然佯裝生氣的捏住了傅文筵的耳朵,一副電視裏常出現的潑婦模樣。


    不得不說,傅文筵偶爾散發出來的孩子氣實屬難得,也許作為一個馬上到達而立之年的男人來說,孩子氣是奢侈品之一,況且,傅文筵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合格的戀人,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兒子,所以偶然的孩子氣並不常見。


    然而隻有簡然不同,她像是帶著一串鑰匙,總能在不經意的時候開啟一些神奇的大門,就比如此刻的孩子氣。


    小西敲門進來的時候,畫麵就停在這兒,兩人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斂,她倒是像是個誤闖進來的蠻橫之人,壞人溫馨時刻。


    小西猶豫著此時離開是不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簡然從傅文筵的耳朵上放下作亂的手,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這是她獨有的小動作,在無所適從的時候顯現。


    “怎麽了?”


    傅文筵倒是轉換得快,適時出口,替小西解圍,更多的是替簡然解圍。


    小西立馬知趣的神色如常般開口:“公關部那邊想問一下對於現狀是否保持不理睬的狀態。”


    這哪裏是公事,倒讓簡然覺得是公關部帶頭八卦老板的私生活,若是不理睬就等於告訴所有人這是真事,若是出言否認,那照片鐵證如山。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沒揪出真相斷然收手,用傅文筵的說法那就是:愚蠢。


    看到簡然的表情,傅文筵了然,“公關部是很閑?如果覺得愧對簡氏發的工資的話,讓經理來找我。”


    小西了然,暗自後悔,其實這種事情自己是可以攔下來的,這倒好,徒留自己尷尬。


    “好。”


    小西在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無意間看見簡然在一旁偷笑,傅文筵斜眼看著她,滿臉的寵溺縱容。


    “想什麽呢?滿臉笑意,有啥好事?”秘書處的小晨打斷了了小西的思緒。


    原來自己是帶著笑意的啊,也對,看到那樣一幅畫麵,著實賞心悅目呢。


    “八卦唄。”


    意味深長的迴答,然後徑直走向茶水間,徒留另外幾個人麵麵相覷。


    這小西,學壞了!


    而辦公室裏偷笑的簡然在笑什麽呢?自然是笑傅文筵的假正經!


    傅文筵對簡然的欣喜是縱容的,反正她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初見時候那個小心翼翼,恨不得話說重了都會哭的簡然終究是過往的南柯一夢了。


    和簡氏的一派愉悅不同的是,傅宅陰沉沉的壓抑。


    傅國康還沒有迴來,傅之棟和周慧兩個人坐在椅子上,一旁的老保姆閻媽識眼色的給兩人倒水。


    寂靜之後,周慧滿臉的擔憂,率先開口,“之棟,這事你不要牽扯進來,終究是我們這代人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任他自生自滅吧。”


    話是這樣說的,但是周慧眼裏的狠絕倒像是宣誓著這事絕不能輕易放過。


    也許她想的隻是不讓傅之棟摻和。


    傅之棟臉上輕蔑一笑,顯然不讚同周慧所說的話。


    “自生自滅?他傅文筵可沒想過放過我,他已經將燃建立了,如果燃一旦開始盈利,傅氏怎麽辦?咱們怎麽辦?難道你想任由傅文筵站在咱們頭上興風作浪?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如果不出手,日後就怕沒這麽好的機會了。”你給的圈套和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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